春天在哪裏呀,春天在哪裏?春天在哪裏呢?


    “春姑娘邁著輕盈的步伐,迎著嫩嫩的柳芽,紅紅的花兒來到了我們的身邊……哎呀,這我咋編的亂七八糟呢?方文清,你怎麽也不聽我朗誦詩歌啊?”說完我真有點心虛,這這叫哪門子的詩歌?


    坐在院子裏實在無聊,想說點啥吧,可是腦袋笨一時又想不到其他的,想唱兩句歌吧,我還真不知道我除了“兩隻老虎”還會唱啥。要不來段賣報歌?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可是這個看上去又有點傻。


    “唉……方文清,我好無聊啊,我們出去玩兒吧。”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我望著方文清可憐兮兮地撒嬌著。


    方文清放下書本看著我:“去哪兒玩?”


    我嘿嘿笑了笑:“要不我們去逛街吧,去買點好吃的?比如說……”我還沒說完呢,眼睛就瞥見一個小丫鬟手裏端著果盤過來了。沒一會兒後麵還跟了倆小丫鬟,手裏是零嘴小吃。


    等她們把東西放在桌子上,退下去之後。我看著方文清嘻嘻笑著:“喵,方文清,你是不是故意算好了時間啊?”


    “就知道你要嘴饞了。”方文清看了我一眼就繼續看他的書。


    哎呦我去我去我去!那書能有這麽好看?比我還好看嗎?我一邊吃著甜甜的金桔,一邊瞪著他。哼,要不是現在有東西吃,我早就去煩死他了。


    對於我來說。世間最美妙的事情莫過於:坐在溫暖的陽光下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看著帥哥,一邊沐浴著陽光徜徉在幸福的愛河裏。


    “方文清?”東西吃得差不多了。我看著方文清嘻嘻笑著。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嗯?”


    我認真地看著他:“方文清,我問你一個問題哦。你知道1+1=幾嗎?”


    方文清愣了一下,嘴角抽搐著又低下了頭繼續看書。我拉著他的衣服嘿嘿笑著:‘方文清,你知不知道啊。我問你問題呀,1+1=幾啊?知不知道。你要是知道的話就趕緊猜啊,不知道的話我就公布答案了哦……真的不知道嗎?真的真的不知道?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哦……好吧,我告訴你,等於2。哈哈,我聰明吧。”


    方文清已經要瘋了,好吧,我承認,我有點太無聊了。


    我幹咳一聲,嘻嘻笑著又看著他:“方文清……要不我們出去玩兒吧?”


    “不去。”方文清看著我頭也不抬地說道。


    “為啥呀?外麵多好玩啊。是不是。”我好像狼外婆在誘拐小紅帽哦。


    “方文清。我們出去玩兒吧。外麵可好玩了。還有好多好吃的呢。你喜歡吃什麽啊,告訴我,我賣給你吃哦。”我繼續對他展開煩死人的攻勢。但是很不好意思說。這一天都沒有成功誘惑到他。好吧,明天再接再厲。


    於是乎。在第二天的午後。剛吃完午飯我們就又坐到了亭子裏。照樣有好多好吃滴,而且還和昨天不一樣。嗬嗬,我喜歡。但是我還是坐在方文清的身邊不斷地引誘著:“方文清,我們出去玩兒好不好啊?看帥哥,看美女?看老人……看孩子……”好吧,他沒被我說煩,我自己就先煩死了。


    “好,去哪兒玩?”方文清終於答應了。


    可是我已經被自己煩死了。全身都趴在桌上,毫無形象地哀嚎著:“去哪兒啊?”


    方文清好笑地看著我:“你想去哪兒?”


    我打了個哈欠站了起來,看著他我疲憊地點點頭:“好,跟我走吧。一點都不乖,我都被自己折磨成深閨怨婦了。唉……”雖然我是這麽說著,可是我還是屁顛屁顛地拉著方文清就出了府。


    …………我和方文清,我們倆算是純粹的無業遊民了。本來吧,按照常理來說,像我這樣內心特別豐富的孩子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感到無聊的,可是現在可是特殊情況啊。因為現在是在家待嫁的日子,所以很不好。話說為啥不好呢?因為許多繁瑣的事情真的有讓人抓狂的衝動。所以,俺就才千方百計地把方文清誘騙出來了。


    出了門之後,俺們就像兩隻可愛的小鳥,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沒人管啦……溜達了一圈之後,我們就在街上紮風箏的地方買了一隻風箏,然後就奔著郊外去了。本來倆人應該買倆風箏的,因為我怕方文清跟我搶。可是他不樂意玩,於是乎,嘿嘿,這隻可愛的小風箏就是我滴咯。


    我們走在郊外的小路上,一路嘻嘻哈哈地很快就到了那嫩綠滴小草地上。手裏拿著風箏,我讓方文清幫我在後麵托著,然後我就拿著線軸在前麵跑著放著線。但是方文清一點都不乖,他隻是在旁邊表情木然地看著我。


    我生氣地瞪著他,放下風箏生氣地往一邊走著。討厭的方文清,可惡的方文清,小氣鬼方文清……我往前走著,身後的方文清默默地跟著。我轉過身又瞪著他,他還是跟在我的身後。


    我走快,他也走快,我走慢,他也走慢。我瞪著他委屈地哭著,他走上來把我摟在懷裏:“怎麽了?”


    “你討厭。”我瞪著他,我哭滴特別委屈。不知道咋的,就是在這裏就忽然心情不好。


    方文清笑著:“我哪裏討厭了?”


    “你哪裏都討厭。”在他的懷裏我不高興地掙紮著。


    他嗬嗬笑了笑:“乖,我陪你放風箏,別哭了。”


    我搖搖頭,此時哪還有心情放風箏啊。發了一頓小脾氣,心情好了一些。牽著方文清的手,我們找了塊隱秘的地方躺了下來。閉上眼睛,溫暖的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雖然一陣微風吹過還有些冷。


    我和方文清並排躺在一起。我牽著他的手,他的手很大風暖,我喜歡握著他手的感覺。又是一陣微風吹過,有些冷。我轉身撲到了方文清的懷裏,他也順勢摟緊了我。


    在他的懷裏,我仰起頭看著他的下巴,小聲地說道:“方文清。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好。”他點頭。


    “你知道我為什麽剛剛心情不好嗎?”我認真地看著他,真希望他能猜出來。但是我知道,這個秘密怎麽會有人知道呢?果然,方文清搖搖頭。


    “其實我剛剛想起了真正的林藍兒,當時她的弟弟妹妹們都在這樣的草地上放著風箏,隻有她一個人躲在馬車裏哭著。當時她哭得可傷心了,我看著也覺得好可憐。可是沒想到現在物是人非了。”


    “嗯。”方文清摟著我輕輕拍著我的背。


    “方文清……要不我們一起回家一趟吧,去那裏看看他們。”


    方文清點點頭:“嗯,好。”


    我們又躺了一會兒才起床。又買了些祭品才往回去的路上走著。


    …………


    推開林府的大門。“吱呀”的木門聲很大。讓人心裏有種孤獨悲涼的感覺,走進去,腳踩在滿地落葉的石階上。我好久沒回來了。這裏一切如初,唯一不同的是這裏更多了幾分蒼涼。


    站在院子裏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其實也不過短短半年時間。就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此時此刻,我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假如我沒有來到這裏,林家的命運是不是就另一番模樣,假如又或者,我晚來幾個月,或許我的命運也有所不同?人的命運真是奇怪,誰都想不到下一秒你會發生什麽事,或許隻有上天能預測得到吧。


    命運……命運是什麽?人該信命嗎?有人覺得鬼神之說實在荒唐,也有人覺得命運神奇不可不信。我就是後者。人的命運從出生那一刻便注定了,但是人也不能全然相信命運,也不能全然不信。命運是天定的這沒錯。可是我覺得命運也隻是人生中的一個大方向,大方向中的小方向還是要自己把握的。


    比如說,上天安排你此時衣食無憂,富貴之命。難道因為這樣你就可以不用幹活了嗎?非也,命運安排你如此,隻是說在你相當努力活著的時候,給你好的運氣,讓你能夠到達這樣一定的境界和水平。而不能說因為你是富貴之命,所以你就可以好吃懶做,消極頹廢。倘若真是這樣的話,我想即使富貴命,也隻能是個富貴一點的乞丐。


    而我呢?我自己卻想不通了。我是什麽命運?難道就是這樣另類的命運?


    走在院子裏,腳底踩著沒一塊兒我曾經熟悉的地磚,穿越著我曾經胡鬧任性過的走廊裏。看著已經褪了色的柱子。看著已經破舊了的房子,看著已經壞了的窗子。此時我是有一種強烈的感覺的。沒人住的房子到底是容易壞的,難道是因為沒有人氣了嗎?


    走在院子裏從外麵橫穿過來的小河,河邊的柳樹再沒有生氣勃勃的茂盛之氣,現在柔柔弱弱地發著幾枝嫩芽,在風中搖曳著,似乎隨時都要跟著風兒一起落入水中,隨著流水一起遠去,離開這死氣沉沉的院子。


    我拉著方文清的手又坐在了小橋底下的石塊上。靠在方文清的懷裏,我向他講述著我的故事。“馬上就要嫁給你了,以後你將是我的丈夫。可是,你卻不知道我以前的所有事情。所以,我現在想把我的事情一件件都告訴你。”


    “好。”


    “我叫林若蘭。在不知道哪個時空的幾千年後生活著。那裏的世界和這裏完全不同,那裏大部分人都是自由的。幾乎每個人都是忙碌的。因為那個世界太強大,如果誰不努力,就會被淘汰,就無法生存。――


    而我呢,懶懶的小寫手,就是編故事為生的。我本以為我一輩子都是這樣,可是誰知到忽然有一天我就來到了這裏。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我很不習慣,但是我強迫讓自己變得開心一點。所以就每天捉弄這府裏頭的人,不論是主子還是仆人,都被我禍害過。


    後來就遇到了宋雲波,宋醫師,宋大哥。再後來還遇到了小哲兄。他們都對我很好。再後來……好像不對,故事講錯了,我這麽把你給忘了。”


    我說著說著忽然不好意思地看著方文清。他當然不會介意的了,當然,即使他介意我也沒辦法。


    “遇到了你們之後,我覺得生活好了一點。可是再後來,林家的就出了這麽大的事兒。這是我從沒想過的。雖然我從來沒有把他們當做過我的血脈之親,可是後來的很多時候我都經常自責懊悔。但是這些都是沒用的,畢竟事情早已經發生過了。――


    再後來,我就無家可歸地過著流浪的生活了。這種生活其實也還好,看著不同的人和事,了解不一樣的世界。這曾經是我最大的夢想。而是如今真正經曆著,體驗著,我才發現,事情並非如我想的那般美好。在旅途中,很多時候都要一個人麵對很多危險,很多困難,很多不容易克服的艱難險阻。――


    更重要的是,當你生病了,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你最渴望身邊有家人陪伴。而這個時候,我經常都是會想起你的。每次想起你,我的心裏就會舒服一點,就會溫暖一點。雖然我不確定你是不是將來可以陪著我一起走下去的人,但是和我祈求上天賜給我這麽一點幻想吧。――


    不過我發現我運氣真好。在我幻想過不多久你就出現了。活生生地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再後來,我就好幸福好開心。每天都過得像做夢一樣。有時候我也會害怕,當一個人太幸福的時候他就會害怕現在的幸福會失去,我也一樣。我常常會覺得現在的幸福來得太容易,所以我害怕會失去。就像這個宅子裏麵的一切,我剛熟悉,想享有很短時間的幸福,上天就把他們全部從我的身邊帶走了。


    方文清,我們是要成親了嗎?”看著方文清我忽然之間非常不確定了。


    他摟著我,眼神堅定地看著我點點頭:“嗯。”


    我嗬嗬笑了笑:“是呀,我們要成親了。我要嫁給你了,我要緊緊地抱住你,我害怕下一秒你也不在了。”


    “不會。”


    “不會什麽?”


    “我不會不在。”他簡單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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