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來找李二,臉上一片的愁雲。張鳳仙問他:“大清早的,哭喪著臉,是家裏攤上白事了,還是怎麽的?”


    龐大一下坐在李二家的沙發上,拿起茶幾上的香煙,自己給自己點上一支,使勁抽起來,任憑張鳳仙怎麽問,就是不吱聲。問的急了,就慢吞吞的說道:“問俺妹夫,他知道。”


    李二過來說道:“問你妹夫可以,可你自己不說怎麽回事,我這當妹夫的,也不是諸葛亮,即不會掐,也不會算,我知道什麽?我隻知道你是個吃貨。”


    張鳳仙說:“口口聲聲說李二是你妹夫,你那妹妹呢?多長時間不上門了,依我看,往後這妹夫,不叫也罷。”


    龐大道:“張鳳仙,你想她呀?那好,我這就打電話,叫我妹妹過來伺候李二,不過,醜話咱先說到前頭,我妹妹是你叫我叫她來的,日後你倆再掰起來,可不能怨我龐大。”


    婕妤說道:“龐大老板,你還是不要給小桃紅打電話的好。我姐姐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罷了,何必當真?還是說你的事,我估計你一定是碰上了難題,過來向李二爺求幫的,對不對?你有事不自己說出來,叫我們老板,怎麽幫你?”


    龐大歎道:“還是婕妤這狐狸精會說話,不和李二一般見識,直說。李二呀,你打算什麽時候叫海鮮樓開業?”


    李二聽了龐大的話,覺的很奇怪,隨口問道:“你們家的海鮮樓,什麽時候開業,我一個外人,怎麽會知道?我也不會陰陽。問的蹊蹺。”


    “你不去托人,海鮮樓怎麽開業?”


    “海鮮樓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托的什麽人?再說。我李二爺一不是官員,二不是股東。具體情況我也不了解啊。”


    婕妤說龐大:“龐大老板,你就把事情的症結,一五一十的告訴李老板,求他給你拿個主意,不就結了。”


    龐大伸兩個指頭,說道:“李二,兩件事。第一,海鮮樓叫衛生局給封了。衛生上的事,你去打理。第二,二瓶子買房娶媳婦的事,他的一切收入,你必須明明白白的全部告訴我,你知道什麽,就一鍋端的說出來。.tw”


    李二問:“憑什麽?”


    “就憑你是我妹夫!”


    “這些事,你沒有必要來找我。村裏出麵給二瓶子找媳婦,是老於親自辦的。我給你透露一個小道消息,你千萬可不能說是我說的。叫老於知道我暴露了他的秘密,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什麽秘密?可是錢上的事?”


    李二把嘴湊到龐大的耳朵跟前,壓低了聲音。輕輕的說道:“那二瓶子還有一筆錢,是老瓶子當年死的時候,留下的遺產。他一輩子沒有親人,就二瓶子一個接班人,老瓶子死的時候,說了,錢是留給二瓶子娶媳婦用的,可能錢太多,二瓶子花不了。就存在了老於手裏。下頭該怎麽辦,就不用我教你了吧?至於海鮮樓開業。我吃過早飯,叫你老婆和我去民政局。把那證辦了就是。”


    龐大說道:“李二,話得說明白,是去衛生局辦衛生證,不是去民政局辦結婚證。你小子少賴。”


    李二就是有福氣,劉學銀跟在李二身後,來到衛生局,正好趕上老局長退休,新局長走馬上任。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一個將軍一支令,新局長看了劉學銀遞過來的手續,是老局長封的條,就冷笑道:“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說著,拿起桌子上的簽字筆,在劉學銀遞上去的材料上畫了一個圈,寫上他當局長的第一個簽名,這新局長就算開始辦公開張了。昨晚上新局長還愁著頭一天沒人來辦事,簽不了字,權威使不開呢,今天劉學銀來了,給了新局長一個施展威嚴的機會,新局長怎能錯過?大筆一揮,成了。他高高興興的吩咐劉學銀:“到那邊去,告訴他們,去把封條揭了,動不動就封門整頓,叫老百姓怎麽發家致富?”


    看的出來,新局長對老領導是一肚子的不滿意。李二估計,這可能是老局長遲遲不肯退休,新局長遲遲扶不了正的緣故罷?


    衛生局跟民政局是鄰居。劉學銀跟在李二後頭,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衛生局的大門口。李二笑著拉了一下劉學銀,指著民政局的牌子說道:“咱倆進去,順便把那事兒也一起辦了吧?”


    劉學銀輕打一下李二的胳膊,嗔道:“想的美!”他看看李二,歎道:“我劉學銀命不濟啊。今輩子咱倆,看來是有緣無分哪。走吧,去那邊的飯店撮一頓,衛生證下來了,明天開業,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吃一頓,消遣消遣,放鬆放鬆,權當給自己放半天假。”


    龐大坐在海鮮樓門口,見衛生局的人過來,把海鮮樓的封條揭了就走。龐大上去攔住來人,問道:“我老婆呢?他不是去你們衛生局辦事了麽?”


    來人回答:“是啊,你老婆是去我們衛生局了呀,手續辦好了,早就走了。”


    另一個來人說道:“你老婆不是和你去飯店了麽?招待所。”


    “啊!”龐大暗暗的嘀咕道:“這事辦完了,恐怕是又去辦那事了,也說不定。好哇,李二,到底是老情人,藕斷絲連呀,來個死灰複燃是不是?等你回來,看老子饒不了你們!”


    龐大今天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火,明白的說,是受了一肚子窩囊氣。怎麽說呢,聽我細細交代。早晨,龐大從李二家裏出來,高高興興,來到老於家裏,問道:“老於,你可真逗!把我們家二瓶子的錢收起來,也不和我打聲招呼,想自己使怎麽的?”


    老於早晨剛起來,還沒刷牙呢,龐大就來了這麽一出,把個老於說的,雲裏霧裏,這是哪兒跟哪兒啊?什麽叫二瓶子的錢存在了我這裏?經濟問題可不是小事,得問個明白才行。馬虎不得。


    老於問龐大:“你大早晨的,到誰家去聽說,我拿了二瓶子的錢?”


    龐大就把李二剛才告訴他的話,仔仔細細的給老於說了一遍。


    “啊?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老於明白李二把皮球踢過來了,就隨腳一踢,把球踢給了西拐子的邢二。他告訴龐大:“你們家二瓶子,聽說是有一筆錢,具體是西拐子的邢二經的手,當初,李二賢侄是叫我替二瓶子保管著的,我怕麻煩,就順手把這件事給了西拐子的邢二。龐大,你現在也知道了,二瓶子找的就是邢二他大嫂。是吧?他們是實在親戚,所以,錢的事我和李二都沒有插手,你要是想知道二瓶子的錢還剩多少,你就去問西拐子的邢二,他最明白其中底細。”


    老於表情嚴肅,一臉的正兒八經,龐大對老於的話深信不疑,他連句感謝老於的話都沒顧上說,就急忙往西拐子的邢二家走去。


    邢二早先是在城裏住的,現在搬回來了。他還沒起床呢,就聽見有人使勁踹門,他慌忙爬起來,自言自語的罵道:“他媽的,大清早的,是哪個王八羔子來踹老子家的門?”恰逢劉胭脂跟查甜甜都不在家,邢二隻好披了睡衣,出來開門。看見是龐大,就斜著眼睛問道:“龐大王八,你大清早的,不在海鮮樓裏殺王八,跑我們家踹門,你小子活膩歪了是不是?想死就明說。”


    龐大說道:“怎麽的,想賴賬怎麽的?”


    “賬?什麽賬?說清楚!”


    龐大就把老於跟李二前頭那意思,簡單扼要的說了一遍。最後,他說道:“邢二,你拿著我們龐家的錢算什麽東西?我弟弟的錢就是我的,明白麽?”


    邢二笑著點頭,連忙說道:“明白,明白。龐大,你過來,我實話告訴你怎麽樣?”等龐大湊到邢二跟前,邢二抬腿狠狠的給了龐大一腳,這才罵道:“滾!什麽東西!連別人騙你都不知道,還開他娘的海鮮樓呢,真是他媽的臭狗屎!”


    沒等龐大琢磨出是怎麽一回事,邢二趁他還沒爬起來的功夫,把他家的銅門“咣”一聲關上了,龐大再叫門,邢二是死活不開了。


    龐大隻好耷拉著腦袋回了家。他還在心裏琢磨:李二,老於,邢二,二瓶子,錢?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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