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家老太太,把她二兒子愛二,拉到車間主任跟前,叫車間主任教愛二氣割技術。[.tw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wщw.更新好快。愛大學電焊打著了眼,好幾天了,眼睛還是紅紅的,天天戴著墨‘色’眼鏡,不敢摘下來。抬頭一看太陽,淚就往下淌。愛二怕跟他哥哥一樣‘弄’個睜眼瞎,說什麽也不去學電焊。他娘就跟車間主任下了指示,叫愛二學習氣割。


    天氣開始變冷,愛二老婆怕她男人在外頭凍著,就給他把過冬的棉‘褲’棉襖送了來。還有一層意思,愛二老婆是來看看他男人有了什麽出息,回去以後,好在村裏四處顯擺顯擺,吹噓吹噓,博個好名聲。


    愛二就把他學氣割怕火的擔心,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老婆。


    愛二老婆笑道:“老二,你傻呀。我給你送來的棉‘褲’棉襖是幹什麽的?你不知道哇,那賣冰糕的,拿著棉被子蓋冰糕啊?你穿上我給你送來的衣裳,保準沒問題。”


    愛二想想那冰糕,想想他老婆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就信了他老婆的話,把自己渾身打扮的風雨不透,怕渾身不利索,還把一根細細的鋁電線紮在腰裏,從外麵看威風凜凜,跟機器人差不多。威武的很。


    車間主任把氧氣瓶上的表頭,介紹給愛二,告訴他,氧氣表的圓形把手,往下擰,也就是順時針的方向,是加+大輸氣量,液化氣的鋼瓶用法,跟家裏的一樣。


    車間主任手把手的教了愛二三遍。頭一遍愛二還行,記住了。後兩遍就忘的一幹二淨。隻記住了他老婆說的那賣冰糕。他硬著頭皮,接過車間主任遞過來的割把子,看著那嗤嗤往外冒火焰的嘴子,心裏就發‘毛’。


    一邊的車間主任鼓勵他說:“你不要害怕,我就在你跟前,看事不好,我會把火關上的。你按我說的要領。先試著‘操’作一下開火關火。”


    愛二按車間主任說的要領,‘操’作了一遍。沒什麽問題。就跟車間主任說道:“這東西怪簡單啊,也不是外人吹的那麽神乎其神。給我點根煙,叫我歇息一下。”


    車間主任把一根煙給愛二點上,他裝模作樣的比劃了幾下子,就叫車間主任給他劃火柴點火。車間主任親自檢查了一遍那兩塊氧氣表的指針,都在合理的位置。又去查了一下液化氣的大小,知道沒問題,就用火柴,給愛二把火點上了。愛二在主任的親自指導下。割開了一塊不到二十公分的廢鋼板。雖然割縫曲裏拐彎的像根蚰蜒,可畢竟是自己親手幹的活,愛二心裏高興,咧著大嘴,笑著,反複看了幾遍自己的傑作。把割把子給了主任,他跑到警衛室,去向他娘報喜。


    老太太聽兒子說學會了氣割,那還了的!高興的來到車間。看她兒子的成績。當場大大的表揚了一番。說她養的兒子聰明能幹。無論什麽東西,看上幾眼,一學就會!


    老太太說道:“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村裏那些小孩子的鞋,沒有鞋樣的,都是找我剪。你們知道的,一件子衣裳也好。一雙鞋也罷,做出來好看不好看,穿上合適不合適。都是樣板做主。好比一個葫蘆,長的就頭大腚小,鋸出來的瓢,能好看麽?不能啊。”


    在車間主任的‘精’心指導下,愛二初步學會了氣割技術。<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三天以後,他就能把那些不重要的鐵件切割處理了。看著他的進步,他娘高興的合不攏嘴。他哥哥愛大,也是十分的羨慕嫉妒恨。怎麽個羨慕嫉妒恨?愛大想:老二學技術,是車間主任手把手的教,不光愛二不幹活,連車間主任搭上,老二這技術,是拿錢喂出來的。過去老二搬鐵,是一個人的工作,是吧?現在連車間主任也不幹活了,候在老二旁邊,專‘門’等著給老二保駕護航,給老二看事不好,立即關火。專‘門’伺候他一個人,這就是兩個人的工資。等於廠裏拿出來兩個人的工資教愛二學技術,這樣下去,工藝品廠不變成電氣焊學習班了麽?


    愛大把他的看法,跑到警務室,告訴了他娘。


    老太太思忖了半天,沒有說話。她知道愛大攀比愛二拿著廠裏的工資學自己的技術。況且‘女’兒愛華也來找過他。老太太本想叫愛二,學個三兩天,就能自己獨立‘操’作上崗,拿一個技工的工錢了,現在看來,不是那麽回事。看來,這技術不是三天兩早晨能煉成的。


    愛大說道:“娘啊。你看看老二,他學技術,可是廠裏的錢喂著。這幾天,車間主任成了他的專職勤務兵,什麽工作也不幹,圖紙也不看,工也不派,就伺候老二一個人了,這樣下去不行啊。其他人都像一群沒人趕的羊,廠裏的產量直線下降,不出幾天,廠子非叫老二墜垮了不可。現在廠裏的狀況是坐吃山空啊。”


    老太太說道:“大啊。娘知道你是嫉妒你弟弟,嫉妒他掌握了技術,你沒學上,是你自己的問題,不是你比較笨嘛。你看這樣好不好?叫你弟弟‘抽’空教教你,他是你親弟弟,他的技術,就是你的技術啊。至於廠裏的產量,應該是革命生產兩不誤。我這就去找車間主任,叫他一邊教老二,一邊安排生產。”


    車間主任聽了老太太的話,有些為難,他搓搓手,說:“一心不能二用啊,我劃線放樣,就不能看著愛二,看著愛二,就不能劃線放樣。老人家,你想啊。我把心思放在愛二身上,如果把線跟尺寸‘弄’錯了,那就徹底完了呀。割出來的鐵板,尺寸不對,產品造不出來啊。材料全部廢了,誰負責?還有就是,我一心一意的劃線放樣,愛二他出了問題,叫氣割傷著了,或者車間裏發生了火災,誰負責?我是一個人不能當兩樣差!老人家,我聽你的,你就給我下個指示,到底叫我幹什麽?是劃線安排生產,還是教你的二兒子學氣割?”


    老太太朗聲說道:“一邊安排生產,一邊教我兒子學技術!你不能拿著我愛家的錢,搞技術保守哇。”


    車間主任對老太太的指示。當時沒說什麽,照辦了。下午收工的時候,他向愛華請假說,明天是他丈母娘的生日,要去給他丈母娘祝壽。後天是他親娘的生日,要在家裏伺候他妹妹一家人來給老娘過生日,請兩天的假。後天


    愛華不等車間主任說後天的請假理由,就給了他兩天假。其他的理由不允許。


    車間主任奉了老太太指令,這幾天,天天撲在愛二身上。耐心的教授愛二技術。沒有功夫劃線,他請假的第二天,工人們勉強幹了半天,就沒了活幹。一個個坐在車間外頭的南牆根底下,曬著太陽。扯著鹹淡。叫老太太看見了,問道:“你們一個個拿著愛家的工錢,在這裏曬太陽,倒是自在的很!趕快進車間幹活兒!”


    工人們不敢違抗老太太的命令,隻好一個個耷拉著腦袋。進了冷風習習的車間裏。拿起各自的工具,準備幹活。


    一個年輕的工人把氣割‘弄’好了,那藍‘色’的火焰,嗤嗤的往外冒。他問老太太:“你說,叫我割什麽?割那塊鐵板?”


    老太太指著車間裏所有的鐵板,說道:“過去你是怎麽幹活的?過去怎麽幹,現在就怎麽幹就行。”


    “沒人劃線啊。”


    “過去誰劃線?”


    “車間主任啊。”


    “他呢?”


    “不是叫你安排他教你兒子學技術了嗎?他今天請假了呀。”年輕人疼那氧氣。就趕快把火關了,他把圖紙攤在老太太麵前,指著上頭那些直線斜線。還有那些畫著的半圓,大半個圓,整個圓的圈圈,問道:“你說,叫我割那個合適?”


    老太太看看一張張圖紙,在手裏扒拉了一遍。好幾十張圖紙,一張一個樣,沒有一張是重複的。傻眼了。心裏想,這東西比給小孩子剪鞋樣難多了。看著一個不大起眼的機器人,怎麽用這麽大的圖紙啊。上頭那些圈圈直線,都是代表什麽呀?是鞋底還是鞋幫子?


    整個一眼‘花’繚‘亂’啊。老太太看著那些圖紙,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她這才知道,鍋是鐵打的,泰山不是壘的,牛皮不是吹的。技術,文化,能力,都是硬通貨!值錢!


    愛華急匆匆的來到車間裏,對著她娘氣呼呼的說道:“前幾天人家定的貨,沒能按期‘交’貨,人家不要了,要求雙倍返還定金。都是你幹的好事兒,不懂機器‘亂’搭油,叫你兒子學什麽技術,這下好了,你兒子好好的學吧,把廠子學垮了,工人發不出工資,你看著辦吧,瞎指揮,‘亂’彈琴!”


    愛華把手裏拿著的一支圓珠筆,一下子掰成了兩半截,往地上使勁一摔,昂首‘挺’‘胸’,走了!


    愛華走了。工人們圍著老太太嚷嚷著要工錢:“發工資,發工資!給我工錢就走。”


    “不發工錢的話,我們就拿東西頂賬!”


    “對!搬東西頂工錢!我搬電焊機!”


    工人們一陣子瞎嚷嚷,把老太太惹火了,她把拐杖使勁在地上戳著,高聲喊道:“誰敢搶東西?想進去是不是?我告訴你們,我鎮橋虎不吃你們這一套!想幹的,留下,不想幹的,給我滾蛋!”


    一個年輕人冷笑著說道:“老太太,你鎮橋虎也罷,鎮橋貓也罷。工資是一分不能少我們的,你不講理不要緊,有的是講理的地方。你看看現在的廠子。烏煙瘴氣。你兒子不懂技術,學習可以,但你瞎指揮,把生產廠家辦成了學習班,耽誤了生產,自己不好好的檢討自己的錯誤,還耍威風鬧‘毛’病,現在誰怕誰啊,大不了我們去別的廠子幹活,靠技術吃飯,到什麽時候也吃的開!哼!拿著黃鼬當馬騎,兔子能駕轅,人家還養馬幹啥?”


    年輕人朝大夥揮揮手,說道:“弟兄們,走哇,廠子的主人是愛華,是她跟我們簽的合同,咱手裏有勞動合同,找她要錢去!甭理老家夥,她算個球!”


    愛大想打那年輕人,誰知道人家是練家子,在車間裏連翻了三個跟頭,臉不變‘色’心不跳。把愛大嚇住了。不敢再往前湊。


    在愛華的辦公室裏,愛華把工人的工資如數發了。工人們拿錢走人。為什麽愛華發錢?原來,愛華早知道她娘這辦法長不了。她知道欠工人的工資不行。說不定哪一天,她娘走了,不再瞎指揮,廠子立即開工,也是她的打算,現在把工資如數發了,‘混’個好名聲,以後好找人。


    看著空‘蕩’‘蕩’的車間,老太太眉頭緊鎖,仰頭歎氣道:“看來這搞企業,是一‘門’學問啊。絕不是剪鞋樣那麽簡單。唉,怎麽辦呦。”


    ‘尿’‘褲’了,知道涼了,晚啦!


    愛大說道:“娘啊,他們走了不要緊,俺兄弟倆接著幹,把那些半成品‘弄’好了,賣出去,好歹‘混’個工資也行啊。老二不是學的差不多了麽?叫他當師傅,我給他打下手。”


    老太太瞧瞧眼前的情況,沒別的辦法可想,就準了愛大的話。叫他弟兄倆繼續生產,吩咐道:“你倆就用手工幹活,盡量不去動那電氣焊,實在不行,就叫咱村裏那幹維修的師傅來幫忙。”


    村裏那幹維修的師傅,人家是來幹零工的,出來一天,家裏的維修鋪子,就要關一天的‘門’,所以,要價很高,一天三百塊錢,並且是一天一結算。拖一天也不行。


    老太太強忍著氣,雇了三天維修工,好歹把剩下的兩個半成品機器人‘弄’成型了,就把維修師傅打發回去,安排愛大愛二兩個人,打磨上漆。完成最後一道工序。想把兩個機器人賣了,叫兩個兒子拿錢回家過年。


    臘月二十三是小年。這天不算冷。愛大愛二弟兄倆,閑的沒事幹。愛大忽然一陣心血來‘潮’,說道:“老二,吃了餃子撐的,在這裏玩,不如你教教我氣割怎麽樣?”


    愛二對氣割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說白了,半瓶子醋。他對氣割是一腳‘門’裏,一腳‘門’外。自己還幹不好,哪裏能當得了教練?比方說,就像一個開汽車的駕駛員,自己的駕駛證還沒拿出來呢,就給別人陪練,並且是上路的那種陪練,一個純粹的外行,一個純粹的二把刀教練,你說能不出事麽?愛二把氣割的火焰調好了,藍‘色’的火焰呼呼的冒著,愛大拿著去割鐵板,一下子湊的太近,簡直就是把嘴子直接摁在了鐵板上,哧溜一聲,火滅了。


    愛二趕緊‘摸’出火柴去點火,哪裏想到,愛大怕那火燒著自己,心裏一緊張,把已經點燃的氣割嘴子,朝著他兄弟愛二伸了過來,把愛二嚇得呆了,楞在當場,等火把他的棉‘褲’燒著了,‘腿’都覺著熱了,這才恍然大悟。急忙跑過去把氧氣瓶跟液化氣關了,等把這些‘弄’好了以後,他身上的火,也著的大了。顧不上吆喝,愛二朝外頭的水池子猛跑過去,由於他跑的快,身上帶起來的風,把他身上的火吹的更旺,火苗子竄的老高,愛二整個成了一個火人,幸虧水池子就在車間‘門’口外頭,愛二一個三步跨欄動作,跳進水池子裏頭,不用說,火立刻滅了。愛大趕緊把愛二從水裏拉上來一看,愛二渾身燒的少皮無‘毛’,眉‘毛’胡子燒沒了不說,頭發燒的打了卷,他老婆給他做的新棉‘褲’棉襖,燒的麵目全非,好幾個地方‘露’著雪白的棉‘花’,愛二本人,乍看上去,是個落湯‘雞’,黑不溜球的,又像一個沒燒熟的地瓜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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