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柳家在東拐子是小戶。就兩家,他們是解放前從西拐子搬過來的,那時候東拐子西拐子南拐子還是一個自然村。至於跟劉胭脂是不是本家。誰也說不出來。好像聽老人們說過,很早以前,劉胭脂家族跟柳家是奴仆跟主人的關係。柳家是義子。傳說有一回,劉家遭了大火,把劉家的老娘撇在著了火的屋裏。老太太的三個親生兒子,一個個怕被火燒死,怕死了以後,再也享受不著家裏的好日子了,互相推諉扯皮,老大說他是一家之主,命令老二進去,老二的老婆說老大應該帶頭做人,給兄弟們做個榜樣。老三怕拚死救娘的任務落在自己身上,幹脆說肚子疼跑的無影無蹤。三個親兒子都不敢進屋裏救娘。千鈞一發之際,老太太撿的那個在她家當長工的棄子挺身而出,用他蓋的破被子撒上水,蒙在頭上,冒著被燒死的危險,從劈劈啪啪火場裏,把劉家老太太背了出來。打那以後,老太太認定親不如義,執意把家產一分為四,給了義子一份跟親兒子一樣一樣的家產。時過境遷,老太太作古以後,她的三個親生兒子使壞,把曾經救過他娘性命的義兄趕出家門,並且不準他再姓劉,無奈之下¥,義子就把自己的姓改成了柳樹的柳。來個同音不同字。實際上,他也想回歸他自己的祖宗姓氏,隻可惜他是棄兒,是劉老太太從圍子溝裏撿來的。來的時候,身上連一根線都沒有,更甭說有字條記載姓名家鄉地址了。


    柳家老太太共有四個兒子,可算是人丁興旺。老頭子命薄福淺,在陽間給他的四個兒子做夠了貢獻,早早的把腿一伸。眼一閉,躲地下享福去了。撇下老太太在世上,苦撐苦熬,好不容易把四個兒子拉拔成人。在半路上一個不小心,還折了一個兒子。是她咬緊牙關,幫著二兒媳把孫子養大成人。雖然還在念書,但現在條件好了,吃穿不愁,也不用操多大心,苦日子早已是一去不複返了。這都是托了社會主義的福。


    李二主動把柳老大叫到服務中心,做他的思想工作。說道:“老大,你是家裏的老大,理應起帶頭表率作用才行。給下麵幾個弟弟做給好榜樣。帶頭養老。聽你娘說,你今年有好幾個月沒拿養老金。是不是有這事?一個月才五十塊錢的養老,實在不算多。”


    還沒等柳老大說話,喘不開就在旁邊訓他道:“你就是個不孝順的東西!看老天爺不劈了你這不孝之子!”


    “你知道小雞幾根腿?滾一邊去!”柳老大不敢跟李二翻臉,就把怨氣撒在喘不開身上,衝喘不開大發雷霆,這樣罵道。


    喘不開笑著說:“小雞是兩根腿,加上你是四根腿,你這畜生。白白的長了兩根人腿,根本你就不是人!我是老於安排來的主任。專門管理你們這些不是人,不養老的畜生。[..tw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我還要到上頭去當官呢。”


    “你這個喜歡嚼牛舌頭的神經病,應該下地獄!”柳老大撇開李二,跟喘不開對罵起來。


    柳老太太不知道從哪裏知曉了她兒子來服務中心反應情況,怕李二把她家的事務斷歪了,趕緊來打聽事情的進展如何。聽見喘不開跟他大兒子拌嘴。就想教訓她幾句。不想喘不開是向著她說話。就立刻閉住嘴,把罵喘不開的話收了回去。


    喘不開指著老太太說:“你看看你娘,白發蒼蒼,活的多不容易!你們四個不孝順的東西,都把她往外趕。是不是良心叫狗吃了?”


    李二跟洪順耳語道:“都說喘不開有神經病,說話不是挺著調嘛。”


    洪順說:“喘不開是一會兒糊塗,一會兒清醒。清醒的時候,說話頭頭是道,糊塗的時候,狗屁三千。啥話難聽她說啥。不信你往下聽著,不著調的話馬上就來了。”


    洪順話音剛剛落地,喘不開果然犯起渾來,對著柳老太太就是一頓亂罵:“你以為你辦的那些事能隱瞞過去是不是?你跟你男人躲在飼養所後頭,赤身裸體幹那醜事,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


    二英子趕緊伸手捂住喘不開的嘴,怕她把更難聽的話吐露出來,她是個神經病無所謂,在場的人,連男帶女的,大家臉上多不好意思。


    誰知道喘不開咬了二英子的手一口,趁二英子手疼包手的機會,繼續說柳老太太道:“你偷著往生產隊喂牛的鍋裏撒尿,以為我沒看見?可我在你旁邊撒尿啊,這些事你想賴是賴不掉的!我可以作證。你是這樣幹的。”


    喘不開在眾目睽睽之下,就伸手脫褲子,想把老太太如何往鍋裏撒尿的情形表演給大家看。


    洪順喊道:“老於來了電話,叫主任去海鮮樓開會,你去不去?你不去我替你去行不行?”


    喘不開白洪順一眼,自己奔海鮮樓去了。這才避免了大家一場大尷尬。


    柳老大說道:“想解決家裏的問題,就要把家裏的人全部集合起來商量才行。光做我的思想工作,解決不了實際問題。你們想啊,我在這裏表的態再好,還是要回家跟我老婆商量的。我答應的再好,她不答應也是枉然。”


    李二知道柳老大是往他老婆身上推。實際是想玩拖字訣。就問道:“老大,村裏製定拆房計劃。不能因為你母親的房子問題,影響村裏整個的舊村改造。”


    柳老大歎口氣,慢慢的說道:“星期天晚上行不行?那一天晚上我老婆不上班。”


    給老娘商量事,還要看自己老婆有沒有空,不能誤了自己老婆掙錢,大家對柳老大的做法,嗤之以鼻。一個個都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對他很是瞧不起。


    洪順跟李二交換一下眼神。同時點頭同意了柳老大的提議。


    李二對柳老太太說道:“大嫂,回去吧。不管怎麽說,必須叫你有房子住才行。放心的回去等著,今天是星期一,六天以後。事情就見分曉。”


    二英子把老太太攙扶著出了門。老太太不放心的回頭看看她的大兒子,搖頭歎息了一番,無可奈何的走了。她那顫顫巍巍的身影,讓人覺的有些心酸。四個兒子都成家立業了,她卻成了孤苦伶仃,沒處落腳的風箏。這。算什麽事啊。


    星期天晚上,為了顯的莊重認真,李二叫上洪順,兩個人早早的來到老太太的家裏。現在老太太跟柳四在一個院子裏住。為了照顧老太太晚上黑燈瞎火的走路不方便,李二就把家庭會議的地點定在了老太太的屋裏。


    老太太早早的把茶水已經準備好,單等李二跟洪順進家,就把兩杯熱氣騰騰的熱茶,分別遞到李二跟洪順手上。等李二喝過一口茶水放下杯子,老太太就把一根香煙遞給李二。洪順也是手疾,拿起小桌上的打火機,啪嗒一下子給李二點上。老太太看看洪順,對他很滿意。知道洪順是個明事理的人。他的臉上,皺紋立馬展開,接著笑成了一朵花。


    老太太久違的笑容感染了李二,他頓時覺得心情舒暢起來,一連吐了三個煙圈。等柳家老大老三老四進來。他就說道:“老二家的也是代表一家人,現在是男女平等的社會。女人更應該照顧。”李二吩咐老四:“去,把你二嫂叫來。家裏少了她不行。”


    柳家二兒媳探頭探腦的進來,看見李二,有些不好意思。想抽身回去。老太太連忙拍拍自己身邊的床沿,叫她坐在自己身邊。


    李二知道柳家這二兒媳娘家很遠。好像是娘家沒有兄弟,有個妹妹也早遠嫁到南方。沒有娘家人撐腰。加上孩子小。所以她做事都是規規矩矩,辦事從來都是忍讓在先,隻要不是吃大虧,她從不敢跟別人計較。這樣畏首畏尾慣了,就形成了現在的樣子。吃虧在先。至於享受,根本就沒有她娘倆的事。


    柳家老太太雖然自己有一間房子,可老四家動不動就指桑罵槐的罵街,比雞罵狗,整天不是嫌老母雞吃的多不下蛋,就是罵狗光吃幹糧不幹活。表麵上是罵雞狗,實際上是嫌老婆子跟她在一個院子裏不方便。尤其是她娘家娘來了,她給她娘擀白餅熬魚湯,煮肉燉雞上補養,光給自己的娘吃吧,婆婆那眼光往煮肉燉雞的鍋裏瞅,給婆婆吃吧,她覺著不甘心,心裏疼的慌。還有就是,叫自己的男人左右為難,在親娘麵前不好說話。盡管老四家的小心眼兒多多。煮肉燉雞時,都是趁老太太睡下以後才下手。但那煮肉燉雞的香味,是無論如何都捂不住的。老太太在她的屋裏聞著了香味,雖然不出來看,可她不甘心,就在她的屋裏使勁咳嗽幾聲,意思是告訴老四媳婦:你娘來了,你偷著給她煮肉燉雞,叫她個老幫子吃獨食,別以為我老婆子不知道,拿我當傻瓜?哼!瞎了你的狗眼!


    老太太每當遇到這種情況,就特別恨自己的兒子不爭氣:心裏咬牙切齒的罵道:“老四,你個不爭氣的東西!拿著你丈母娘比你親娘還親!好像忘了你是誰身上掉下來的肉!軟不拉塌的沒出息。不求別的。娘我不敢想跟你丈母娘一樣的待遇,哪怕你丈母娘吃肉,給你親娘喝點湯也行啊。哪怕你丈母娘吃三回雞,給我吃一回,我就心滿意足了呀。連一點點的肉也不給我吃,一點也做不了老婆的主,算什麽男人?難道這是我一口一口喂大的親生兒子嗎?”老太太想到早死的男人,眼淚心酸的哭訴道:“老頭子,你真狠心,撇下我一個人在世上,可叫我怎麽活?”


    俗話說的好,眼不見,心不煩。以後的日子裏,隻要親家婆來了,老太太就主動的躲到二兒媳家裏去。這二兒媳善解人意。每次遇到這種情況,就盡自己所能,去買肉買雞,給老太太做著吃。雖然數量不是很多,可給老太太心理上找了平衡。所以,老太太特別疼她的二兒媳。外人欺負二兒媳,老太太挺身而出護著她自不必說,就算家裏其他幾個妯娌想給她小鞋穿,老太太也是不讓的。


    二兒媳站起來,對李二說道:“二叔,你怎麽說,我就怎麽辦。俺聽你的吩咐就是。孩子在家裏做作業,我不放心,就先回去了。”


    李二知道二兒媳的為人,就點頭答應了她的請求。放她先走了。


    看二兒媳出了門口。李二故意咳嗽一聲,威嚴的宣布:“家庭會現在開始!”李二話音剛落地。老太太還沒來她的開場白,不料老三從懷裏掏出三百塊錢,扔在老四麵前,冷冷的說道:“當時我分的兩間房,你作價三百塊錢,收購了過去。現在我不賣了,想把房子收回來換樓。這是你當時給我的三百塊錢,現在還給你!”


    “不行!”老四的老婆跳起來黃著臉說道:“現在這兩間房子能換半截樓,四十個平方,就算村裏現在的行情,一平方三千塊錢,也是十二萬塊錢,你給我三百塊錢算怎麽回事?想贖房子,拿十二萬塊錢來,就把房子還給你!”


    老三的老婆一看老四的老婆出了馬,立刻從老三的身後蹦了出來,衝到老四兩口子跟前吼道:“當時你就給了我三百塊錢,現在原物奉還,一分不少。給你,愛要不要,反正錢在這兒,有村裏的領導作證,還怕你不認賬不成?老三,回家,走!”


    老四吆喝道:“房子升值了,想吃回頭草,沾我們的便宜,沒門!你兩口子給我回來!”


    老四衝上去想拉住老三,不想老三回頭就給了老四一拳,這一拳打的巧,正好打在老四鼻梁上,那鼻血嘩一下子淌了出來。老四用手在臉上一抹,頓時他就成了大花臉!


    老四的老婆一看自家的男人吃了虧,這還了得!不顧一切的撲上去,跟老三兩口子廝打在一起!任憑李二在旁邊怎麽吆喝嚇唬,老三老四兩口子就是不歇手。並且越打越凶,看看打的難分難解,李二吩咐洪順護著老太太,先到老二家裏棲身。他自己想跟老大兩口子一起,給下頭兩個兄弟拉開。誰知道他回頭看時,老大兩口子早走了!來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叫李二好不生氣!


    更氣人的是,老四兩口子,在跟老三兩口子對壘的同時,故意把老太太屋裏的家具,鍋碗瓢盆,統統砸了稀巴爛!那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想讓老太太在家裏住了。想獨霸這個家,為以後換樓創造條件。這是多麽陰險狡詐的行為!


    李二吼叫著問道:“你們兩家子,是真的想砸老太太的東西啊,那好哇,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我李二號稱沒有剃不了的頭,今天治不了你個孫子,我李二算白白的活了!你們打你們的,我走了!”


    李二真的走了,走的時候,還把老太太的屋門從外頭給鎖上了。


    鎖就鎖,誰怕誰啊?正在酣戰的老三老四兩口子,男人跟男人,女人跟女人,繼續開始廝殺!心裏還在罵李二:“趕快滾你的蛋吧,別耽誤了我們打架,今天夜裏不分出個勝負來,以後的日子,怎麽分高低貴賤?


    十二點的時候,老四兩口子仗著年輕身體棒,終於沾了上風,把老三兩口子打跑了。當他兩口子懷著勝利的喜悅,凱旋回到他們那兩間屋裏時,頓時驚呆了,他們的屋裏,鍋碗瓢盆全部爛在地上,大黑狗正在吃已經煮好的肉,那是老四準備明天給他丈母娘送去的,在家裏孝敬丈母娘,不是不方便嘛。大衣櫥也被人踹了一腳,一搧門子爛了一個大窟窿。花被子拖在地上,上頭正中間,叫人尿濕了一大片、、、、、、!


    天哪,誰幹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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