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孬對王二麻子不依不饒,跳著腳罵娘,咆哮著追問道:“把那個偷花圈的人說出來,老子今天非宰了他不可!”


    李二撓著頭皮說:“今天來送禮的人特別多,剛才亂哄哄的,一個不留神,也沒看清楚是誰送了個花圈來。(..tw無彈窗廣告)王二麻子家的親戚多,咱也大多不認識啊。”


    李二正在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他在使拖字訣。就在這檔口,忽然看見劉學銀那初戀情人,正在推著電動車,往拐子診所門口靠近,情急之下,李二就指著他說道:“是不是那個人啊?我老眼昏花,沒看清楚。龐大,你說是不是啊?”


    龐大平時就恨透了這親戚不是親戚,朋友不是朋友,連襟不是連襟的家夥,李二這麽問他,他即刻明白過來,就順水推舟的含糊其詞道:“可能是他吧?看著怎麽挺眼熟呢。”


    龐大跟這人當然眼熟了,不光眼熟,還是眼熟的很哩。要不是他老婆劉學銀護著,他早就給這死敵砸斷腿了!大孬奔過去質問了龐大那死敵一番,經查證,根本就不是李二說的那麽回事。你想啊,他剛來,對花圈的事情一無所知,驢唇不對馬嘴,大孬越盤問越對不上號哇,就斷定是李二在撒謊。放下龐大那死敵,回來找李二算賬。


    李二也是機靈,就趁大孬去盤問那人的功夫,急忙喊道:“都是老家夥了,瘸驢對著破布袋,爛鍋碰上破風箱,破水瓢碰上了漏水缸,嘰裏咕嚕,叮鐺亂響。王八就喜歡鑽泥裏頭藏著,湊合著過罷,我宣布:婚禮結束,把老幫子破水瓢送入洞房!”


    李二高聲說完了上頭那些爛詞,後頭還嘀嘀咕咕的補上了另外一句:“可他娘的完了,差點婚禮就黃了呢。幸虧我李二足智多謀,英勇善戰,得以渡過難關。”


    就在李二慶幸婚禮完成的功夫,高興的太早了,那大孬重新返回來,就抓住李二不放,繼續追問花圈的事情。


    小桃紅一看大孬想抓李二的衣裳領子,就過來衝大孬腚上來了一腳,罵道:“你眼瞎了?張鳳仙的男人你也敢惹?是不是活的不耐煩style_txt;了。想死的話,自己死去,跳井上吊,或是跑馬路上叫汽車軋死,沒人攔你。敢動李二一指頭,他老婆回來,非活活的扒了你的皮不可!還不趕快滾!”


    大孬知道張鳳仙的威名,不敢繼續撒潑。猶猶豫豫的想走。卻不甘心的樣子。李二吃飽了撐的,畫長蟲補上了四根腿。加上一句:“都是親戚,要不你吃了飯再走也行。”


    大孬本來就不想走,聽了李二挽留的這句話,就來個借坡下驢,轉身又回來了!你說這不是要命嗎?李二啊李二,畫蛇添足啊!


    大孬說道:“李二。[..tw超多好看小說]你是知道的,我娘的花圈被盜,不管是什麽人送來的,反正花圈就在這兒,舌頭硬剜不出腮來。你說怎麽辦吧?實在不行就報警,警察來了,料你們也不敢給壞人隱瞞了,考慮一下。”


    李二明白,王二麻子今回不出點血,這一關是過不去了,就試探著問道:“錢?”


    大孬當然要討價還價,開始還是不答應要錢,後來李二三番幾次的循循善誘,他終於鬆口了,說道:“三萬塊錢,少一個子兒,這事也完不了。”


    龐大說道:“大孬,就算你娘活著,也不值這個錢啊。一個花圈就要三萬塊錢,獅子大張口哇,好家夥,從來沒聽說這檔子事情。”


    大孬說龐大道:“趕緊的回你家診所看看吧,剛才那男人跟你老婆眉來眼去的,看樣子挺黏糊,小心你家後院著火!”


    龐大聽出來大孬話裏有話,但大家都知道他老婆有個初戀情人,想賴也賴不掉哇。就索性閉了聲,不想為了王二麻子而引火燒身。


    李二忽然拍著腦袋,好像想起了什麽,大聲的說道:“大孬!這錢你一分也不能要了!我好像記著,你娘跟王二麻子定過娃娃親啊。”


    “這裏頭還有娃娃親?”龐大剛想走,聽說有娃娃親,立刻回過頭來,問道:“李二,你個王八羔子,剛才說什麽?誰和誰娃娃親啊。”


    李二滿嘴裏胡謅,這時候的李二,奉行的是,不怕胡說,就怕沒的話說,隻要是有話說就行,著火了鑽床底下,糊弄一刹算一刹!他回答龐大說:“你難道忘了,娃娃親這事,不是你經常說的嗎?王二麻子跟北莊大孬他娘有娃娃親。”


    “我怎麽不記的有這事啊?”龐大腦子裏光想著怎麽對付他老婆那初戀情人了,腦筋一下子沒轉過彎來。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明白李二是個啥意思。


    李二見龐大壓根不上套。就改變了話頭,自言自語道:“難道我想錯了不成?難道不是龐大說的,是皮驢說的?”他指著龐大喊道:“你去把皮驢叫來,就說王二麻子今天擺席,要十隻燒雞,隨便讓他想想王二麻子跟大孬他娘定娃娃親的事情,皮驢他爹李老頭,經多見廣,知道娃娃親的事也多,興許是老同誌告訴皮驢的也說不定。”


    龐大把李二剛才的話,一句不剩的告訴了皮驢。皮驢當即心領神會。手裏提了十隻燒雞,直接來找李二。


    這時候的李二,已經強拉著大孬進了海鮮樓,坐下之後,大孬還是不饒王二麻子。李二就叫小紅把皮驢提溜來的燒雞,全部提到後廚去,吩咐王二麻子掏出錢來先付了雞錢,然後叫皮驢坐下喝酒。


    皮驢明白李二叫他來是幹什麽事的。自己就問道:“李二爺,剛才你是不是想打聽王二麻子那娃娃親的事啊?”


    李二故作驚訝的問道:“這事你果然知道哇,是不是老爺子經常跟你念叨這事啊?”


    “那可不!他老人家過去經常說這件事。”皮驢信誓旦旦的說道。


    李二說:“我知道他老人家對別人的媳婦,總是念念不忘。你爺倆一樣的德行。”


    皮驢問道:“大孬,你是不是想知道事情的內幕啊?”


    大孬點頭道:“對啊,我是想知道事情的內幕,你可是知道?”


    皮驢有意識的想看李二笑話。成心叫李二下不來台。就實話實說道:“李二叫我來胡說八道,胡編亂造,硬說是王二麻子跟你娘定有娃娃親,這根本就是沒有的事兒!他這是糊弄你這個老實人啊、、、、、、、”


    李二一看要壞事,皮驢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收了王二麻子的燒雞錢。卻不給他辦事兒,想來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你說,這不是要命是什麽?風雲突變,必有內奸!皮驢就是這不折不扣的漢奸大壞蛋!怎麽辦?李二不用權衡就知道,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不趕快走,淨等著在這裏難看呀?李二把身子往下一出溜。拔腿往海鮮樓的樓上竄。他清楚,海鮮樓的二樓是老板小桃紅的臥室所在,還有就是兩間客房,平時也是服務員小紅的住所。一般人不經老板允許,是不敢擅自上去的。樓上不是客房就是女服務員女老板的臥室,你上去幹什麽呀?是不是想圖謀不軌?萬一老板娘,給你按上個私闖女服務員房間的罪名,你說有嘴也難辯啊?隻要警察問你一句:去女服務員房間幹什麽?你就難以回答。跳進黃河也說不清啊,是不是?


    王二麻子在海鮮樓請客。來的都是親戚朋友,七大姑八大姨,親娘六嬸子,外帶他那死老婆的娘家人,一桌一桌還真不少。大孬是個下三濫,看見酒肉腿就挪不動了。恰巧就在他身後有張桌子,他就趁勢坐了上去。皮驢想坐下蹭一頓,怎奈剛才說話不注意,得罪了苦主,人家不給他安排座位。他幹著急坐不下,想找李二這主事的給他安排個座位,怎奈李二早已溜到了樓上小桃紅的房間裏,小紅最會拍馬屁,她早把酒菜給送了上來,李二趁著沒人看見,還偷著親了小紅一個嘴呢。這些情況,小桃紅壓根就不知道。李二膽子也是真大,就算守著小桃紅,他執意要親一下小紅,小桃紅也拿他沒辦法,因為她知道,生就的骨頭長就的肉,李二就這德行。天長日久,也就成了習慣,隻好由著他了。要不怎麽辦?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大道理講不通,也隻能這麽說了。


    大孬喝的身子左搖右晃,拉著王二麻子問道:“你跟我娘真的就有娃娃親這一說?我怎麽沒聽她老人家說過?是不是你老小子使詐啊?今天我饒了你,明天我再來跟你商量花圈的事兒,一句話,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還有李二,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去十五,賬,總是要算的!我知道你李二在東拐子是個人物,仗著你老婆是武林高手,橫行霸道,還有一個當村官的表叔撐腰。你們東拐子的人怕他,我不怕!我是誰啊?我是大孬哇,既然人送外號大孬,肯定我的人品好不了,特壞!李二我也打聽了,號稱天底下沒有他剃不了的頭,好啊,老子的頭就是刺兒頭,叫他給我剃剃試試?不把他的剃頭刀子蹦沒了,我大孬這名號就白叫了!”


    大孬滿嘴裏噴著酒氣,使勁拍著胸膛說開了大話!


    “那你把花圈領回去得了。看在你娘的麵子上。”王二麻子哀求道。


    “不行!”大孬把脖兒梗一挺,大吼道:“既然我娘她老人家心裏有你,你就把她老人家收下!誰叫你跟她定了娃娃親呢。這叫從小的夫妻到老親!她想找你這原配,想跟你團圓起來,我這做兒子的。應該一萬個支持才對。”


    王二麻子還要繼續哀求,大孬揮揮手,喊道:“行啦。既然你們把我娘請了來,就讓她老人家陪你一宿又何妨?我可把醜話說前頭,我娘這花圈,明天我來的時候,要是少了一個邊兒,我給你拚命,我才不管你是不是我娘的娃娃親原配呢,都是他娘的狗屁三千!”


    大孬罵罵咧咧的走了,頭也不回!


    大孬走後不久,李二嘴裏唱著小曲兒,一步三搖的從樓上下來了。王二麻子連忙迎上去,問道:“大孬說明天還來,你說怎麽辦呢?請神容易送神難啊。要是早知道他這麽孬,就不應該承認我跟他娘定過什麽狗屁娃娃親!這下倒好,叫他纏上了,如影隨形,陰魂不散,天天追在屁股後頭,叫我如何是好?”


    李二擺擺手,把王二麻子叫到他跟前,說了一條妙計。


    王二麻子半信半疑的問道:“這樣能行嗎?千萬不能把事越鬧越大呀。”


    “怕事不娶媳婦,怕尿炕不睡覺!”李二拍拍王二麻子的肩膀,大搖大擺的回家了。臨走出海鮮樓的門口,還輕輕的丟下一句話:“別忘了我的囑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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