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漸漸能跟上他攻擊的節奏了。幸村的回擊開始變得遊刃有餘。無論是網前還是底線,他都能用鬼魅一樣的速度過去,超強的動態視力和判斷力讓他能稍微預知到落點。


    “你早就到了無我境界吧,少年!你怎麽不用?”


    “用了也打不過您,反而白白浪費體力而已。”幸村說著單手發動了千錘百煉,隻是這個帶著旋轉的球果不其然被越前南次郎給狠狠打回來。“無論是千錘百煉之極限,還是才氣煥發之極限,對您而說都沒有用不是嗎?”


    “看得很透嗎!沒有被無我控製,很明智的選擇。”似乎南次郎很久沒打的這麽愉快了,滿是胡茬的下巴揚了揚,似乎很肯定對方的聰明。


    “無我境界?”坐在冷板凳上的越前龍馬單手撐著下巴,疑惑的自語。“那是什麽?”


    “無我境界是隻有心無旁騖、心無雜念的富有經驗的網球運動員才能達到的至高境界。就算是我們u17,能達到那種境界的也很少。”


    “u17?那又是什麽?”龍馬回頭看了看穿著紅白外套的男人,對他莫名其妙的搭話與莫名其妙的不理睬有些詫異。


    他果真沒有再說話,而是專注的看著比賽。


    幸村正在緩慢的釋放著他的氣勢。到了這樣級別的網球賽,就已經不是單純的競技了,他都開始佩服自己的瘋狂,在這樣高壓的比賽中還能有空奮力完善yips,他的滅五感。雖說他認為滅五感在麵對麵前這個男人也不會有用,也隻能勉強一試。


    咚――!沉悶的網球落地的聲音傳來。


    眼瞳一縮的男人保持著剛才去接球的動作,可是球卻從他的拍子側麵擦過,直直射入地上,摩擦出一個旋轉的痕跡。


    “似乎成功了……”不會認為這樣就能簡單結束的幸村直直盯著對麵的男人,那個男人果不其然在一瞬間的視力幹擾後,恢複正常。


    “神經係統紊亂,少年,你的網球果然很危險啊。”被剛才的滅五感猝不及防的襲擊的南次郎額頭上也流下一滴冷汗,剛才被黑暗侵襲的恐怖,視覺聽覺觸覺全部無效化,想要接球卻不知從何接起,似乎已經不是在球場上,而是在一個無光無聲的世界裏。


    這絕不是一般的yips可以相比的。


    “居然能夠在這個年紀懂這樣殘酷的招數。”


    南次郎的眼神不禁有些複雜了,他終於懂了剛才在和自家兒子的比賽中,這個纖細的少年隱忍克製的是是什麽。


    這是能毀掉不成熟的選手網球生涯的絕招,痛苦,不甘,屈辱,在正式比賽中摸不到球的狼狽,足以成為一個選手心裏的夢魘。甚至讓他害怕打球。


    多麽恐怖。


    “網球具有這樣無聲無息的攻擊性,也是我自己的選擇。”幸村說道:“我知道這很危險,所以我一向不會動用它,隻是您,值得我去這樣做。”


    “我還有一招,不知您能不能扛得下來。”


    從未敗過是很可怕的事情,幸村知道自己也需要一個失敗,讓自己清醒一下。可是以他的實力,打敗他談何容易,而且幸村需要的是一個酣暢淋漓的失敗。清醒地明白這一點的他又矛盾的不願失敗。


    很孩子氣不是嗎?明明已經這麽多年了,但是他依舊不願意輸。


    想要打敗他,想要證明自己,想要獲得喜悅與滿足。


    而今日,他終於遇到了一個,技術和閱曆都比自己還要強的男人,他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目標,還有希望。


    “少年,你的網球是和誰學的?”雖然對於幸村的yips持有不讚同的態度,但是他卻沒有否認他的網球。他從這個少年的網球中即使看到了陰影,但是更多的是一種更高更遠的氣魄。他能站上頂點,不,如果是中學網球界甚至高中網球界,他都是頂端的人物。


    “我自己。”幸村一個抽殺,網球打入越前南次郎的後半場。“自己主宰自己,自己完善自己,直到完美的地步,這就是我的網球。”


    “喂,我問你,打網球快樂嗎?”


    猛然一怔的幸村漏接了一個球,那個小球擦過他的發絲射入地上,摩擦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打網球快樂嗎?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但是他卻被難住了。


    他知道勝利很快樂,並且一直向著這個方向去前進,全國三連霸是他現階段的目標,為此全部如同一個有序的機器在規律的轉動。


    以大比分甩開其餘學校,以王者的孤傲站在全國的頂點。


    獨獨沒有想過,拋開一切追逐勝負的心,拍拍胸膛自己問問自己,打網球快樂嗎?


    他再度拾起網球不但是要完成少年時候的夢想,更是要負起責任,帶領立海大衝向全國,但是他現在真的還能找回他少年時期,純真無邪的夢想嗎?


    “這就是你的絕招,陰鬱沉重的原因。”不知何時已經停下動作的男人轉了一下手中的拍子。他對於這個少年是持激賞態度的,他有天分並且很努力,難得有如此清醒的頭腦不會為無我的力量禁錮,可也許是太早到達了那個程度,他拋卻了打網球的最初夢想。


    他有預感,麵前的少年是龍馬麵前,最難戰勝的強敵。


    但是他不會因此放棄對這個少年的引導。他有資格站上世界的舞台。久違的熱血在胸口沸騰,雖說麵上嚴肅,可是那激越的脈搏已經徹底說明了,在世界網壇沒有對手從而隱退的武士――越前南次郎,再度看到新星的快樂。


    幸村抓住心髒的處的衣服,汗大顆大顆的向下滴落,潤濕了他的視線。往昔的一切早已模糊,可是剛才如棋逢對手的興奮與戰栗,是怎麽回事?剛才的他,明明知道了很有可能會失敗,卻在無限的享受著這一場網球比賽,比任何時候都享受。


    “……是的,打網球很快樂。”當年想要從絕症中痊愈,想要重回賽場,恐怕也是因為這樣的理由吧。網球部不是自己的枷鎖,而是自己為自己戴上了枷鎖,返璞歸真後,他才認清了自己。


    即使那麽多年過去,他依舊還有一份少年的銳氣嗎?


    最後還是輸了,是慘敗。


    六比三這個成績,對他而言已經是慘敗了。拿著濕毛巾擦著自己的汗水的幸村苦笑了一下,但是這場比賽卻讓自己看出了很多不足。


    “前輩,請問您的名字是……”


    “越前南次郎,小鬼,你是叫幸村精市吧?”


    “是的,您就是那個傳說中的……”


    “我記住了,能夠從不放水的我手裏拿到三分的家夥……總有一天,你會站在國際的賽場上吧,如果你依舊保持著熱愛網球的心的話。”打斷了幸村對他身份的詫異,南次郎把拍子丟給了在板凳上觀摩這場比賽的兒子,然後回過頭對幸村說。


    站在國際賽場上啊。


    很好的主意。如今的他得到了平靜的生活,能夠和家人在一起,能夠和藏馬重逢,再去追逐原先的夢想,這一世也許就沒有遺憾了。


    久違的感受汗流浹背的感覺,幸村仰著臉微微笑了。


    “少年,你是哪個學校的?”穿著紅白外套的青年男子站在他的麵前,摸著下巴打量著他。


    “嗯?有什麽事情嗎?”


    “是這樣的,我是u17的教練,剛才你的比賽很精彩,想要去參加培訓,從而爭奪走向世界的機會嗎?”


    “……至於這個,在全國大賽上,看到我與隊友的表現後再說吧。”雖然機遇唾手可得,但是幸村卻沒打算放棄他的隊友,而是不著痕跡的拒絕。他想要的不需要別人送到身邊,而是自己去爭取。


    “等等,你的名字。”


    “立海大附屬,幸村精市。”披上屬於立海大的隊服,提著網球袋走出場地,幸村平靜的說道。


    然後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輕快的問道:“呐,藏馬,你現在在哪裏?”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主上絕不會輸給越前龍馬了。


    你看他爸直接給主上開導了,麵對天衣無縫的祖宗,那小龍馬那個天衣無縫就看不上眼了……(龍馬粉絲別揍我)我不喜歡青學。


    於是,下章開始跳入死神篇……


    最重頭戲的來了&不容易=a=


    收養我吧,我很好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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