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大學,校長辦公室。


    吳昌平手中拿著尚家的喜帖,正在猶豫去不去參加這場婚禮。去的話就要送禮金,送少了還會有失自己校長的身份,這種花錢湊熱鬧的事情他向來不喜歡。而且就在前不久杜小月又送來了一張請帖,司徒段天的筆跡,是張壽帖。


    很明顯,司徒段天過壽是假,想借機試探其他勢力的立場是真。吳昌平想來想去,最後決定讓杜小月代他去參加尚家的婚禮,而他親自去司徒家祝壽。畢竟尚炎是個晚輩,相比之下司徒段天雖然過的是假壽,但在表麵上,他還是應該把重頭放在後者。


    以尚家和司徒家為首的兩派之間的爭鬥越來越白日化,也就意味著北寧市的局勢會越來越動蕩。這對吳昌平來說並不是好事,萬一他的學生在這場家族鬥爭中受到牽連或者誤傷,賠錢倒是小事,華雲大學的聲譽受損是他最不願意接受的。


    “校長,一名自稱是西方尼亞家族的年輕人找您。”


    門外杜小月性感不失落落的聲音傳來,吳昌平眼眸緊縮,眼角的魚尾紋隨即堆疊起來,心中暗忖自己和西方家族好像沒有來往,尼亞家族怎麽會主動來找他?而且還是在東方家族內亂一觸即發的時候,看來來者不善,口中卻應了一聲,“讓他進來吧。”


    “等等,我們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見過?”杜小月見站在自己身前的年輕人正準備伸手開門,急著小聲問道,丹鳳眼流轉間顧盼生輝,神情卻有些忸怩,畢竟這麽唐突的發問讓人多少有些尷尬。


    林一凡抿嘴朝杜小月禮貌的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她的疑問,逕自推門走了進去。現在他幾乎已經完全融入了尼亞.穆這個角色,時刻保持著家族公子應有的風度和處驚不亂的心態。因為他知道,要想騙別人,首先要學會騙自己。


    杜小月愣在原地,過了片刻,才長舒出一口氣,為剛才自己的失禮感到慚愧,隨即又重新恢複成一副冰霜冷傲的樣子,看來是認錯人了,雖然他們兩個人的眼神很像,可是那家夥絕對不會這麽有禮貌。她早就知道林一凡幾年前就在那場曆史學家的風波中被甲師協會的人殺了,但心中總覺得那家夥沒那麽容易死,不禁搖了搖頭,轉身逕自離開了。


    吳昌平打量著麵前的年輕人,金發碧眼十分標致的西方美男子,能量甲已經達到了五級上品,而且修煉的還是雷甲。收回目光,沉聲道:“穆公子的實力好像不用來華雲大學進修吧?”


    林一凡沒想到自己會以現在的身份來見曾經的校長,隨身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麵坐下來,如果不是吳昌平,他也不會有一寸灰的這番‘奇遇’,笑著說道:“我來這裏的目的是想和吳校長談筆生意,我想吳校長一定不會和錢過不去吧。”


    吳昌平心底微微一怔,對方一開口便說中了自己的死穴,看來是有備而來,口中卻說道:“穆公子好像誤會了,我這裏又不是什麽交易市場,如果你想談生意恐怕來錯地方了。”


    林一凡不急不忙的淡淡說道:“華雲大學每年都會有來自貧民區的甲士修煉者,我想帶他們回尼亞家族,價格嘛,吳校長覺得多少比較合適?”


    吳昌平眼中異芒閃過,仿佛被針紮了一下,嘴角扯動,道:“那些學生畢業後想去哪裏是他們的自由,我這個校長又做不了主。想必穆公子一定是聽到了什麽謠傳。“


    林一凡心中暗啐一句虛偽,笑著說道:“我隻不過是想替那些剛畢業的貧困生安排一個比較好的環境而已,校長為自己的學生著想天經地義。如果吳校長瞧不起我們西方家族的話,我隻能空手而歸了。”


    吳昌平並沒有馬上答複,他無疑是個愛錢的人,而且這種生意他以前也做過,也正因為做過,所以這些年他受盡了良心的譴責,在幾年前將當時最優秀的學員賣給了一寸灰之後,他便沒有再繼續這種生意,猶豫了片刻,才開口說道:“據我所知西方的幾所大學也很不錯,穆公子怎麽不去找他們。難道就不怕受到東方家族的聯手打壓嗎?”


    林一凡笑了笑,道:“相信吳校長比我更清楚現在東方家族的局勢,我隻不過是乘著水渾的時候摸兩條小魚回去,不知道今天司徒家的壽宴和尚家的喜宴,吳校長會去哪一家?”


    吳昌平臉色微變,他這些年脾氣雖然好了許多,不過也有點受不了如此咄咄逼人的年輕人,冷哼道:“如果穆公子是想試探我是在站在那一邊的話,恐怕會讓你失望了。而且實話告訴你,你所說的生意我早就已經不做了,你還是另尋別處吧!”


    林一凡沒想到吳昌平會拒絕的如此堅決,他也是早上回去之後,才突然想起來貧民區還有許多和自己一樣渴望有個好的成長環境的甲士,與其讓他們被賣給其他勢力,倒不如讓他們加入尼亞家族,不過看來自己是白來了。


    心中卻暗忖吳昌平這隻老狐狸還有些良心,林一凡裝出一副惋惜的樣子,歎聲道:“既然吳校長這樣說,晚輩就先告辭了。”


    “哦,對了。”林一凡起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回頭補充道:“等會兒我要去參加尚馮兩家的婚禮,如果吳校長改變主意的話,我們再詳談。”說完,便徑自離開了。


    吳昌平滿臉鐵青,心底竄出一股無名之火,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麽沒有禮貌的年輕人,哼,他以為自己輕易就會改變主意?!


    不過他剛才說去參加尚家的婚禮?吳昌平眼眸緊縮,如果有西方家族站在尚家那邊的話,即便司徒家族這邊有李家和歐陽家,也不一定會有勝算,看來今天到底去哪一家赴宴還要仔細斟酌一下,思索了片刻,便伸手接通了杜小月的電話。


    “那個尼亞.穆到底是什麽身份,以後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你就告訴這種無聊的人我在開會!”


    杜小月還是頭一回聽見校長在電話那頭發這麽大的脾氣,也不知道那個年輕人到底和他談了些什麽,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校長,他是尼亞家族的私生子,前不久剛剛成為了軍方中將,尼亞家族的老爺子過世後,現在整個尼亞家族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吳昌平心中無比震撼,如此年輕就成為了軍方中將,那個穆絕對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這麽簡單,而這種人如果可以,自己絕對不會選擇與他成為敵人,心底做好了打算,對著電話吩咐道:“今天你代我去參加司徒家族的壽宴,我要親自去一趟尚家。”


    杜小月在電話那頭應了一聲,心中疑惑不解,按理說司徒老爺子的壽宴絕對比尚焱那小子的婚禮要重要的多,校長怎麽會選擇親自去尚家?


    莫非是老糊塗了?杜小月知道吳昌平還沒有糊塗到這一步,這其中一定有她不為所知的玄機,也沒有再多想,反正北寧市的幾大家族再怎麽鬥,也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


    林一凡從華雲大學出來之後,便和夏軍劉科他們一起去了尚家所在的別墅。


    劉科在車子上麵不停的詢問林一凡去見吳昌平的情況,夏軍則一副嚴肅的筆挺坐立在林一凡身旁。林一凡半睜著眼睛,時不時回答兩句劉科的提問,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與尚家的老爺子談判合作的事情。


    分析了種種因素,林一凡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尚家沒有理由拒絕自己,說不定尚焱當初邀請自己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打算要與他聯手對付司徒家族。


    尚家的別墅是那種典型的東方式風格,依山傍水,整個建築都融入在大自然之中。紅瓦青牆,房間錯落有致的分布在古鬆奇石間,由拱橋相連。藍天白天,鳥鳴蟲語,仿佛蓬萊仙境一般。


    劉科呆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這幅美景,喃喃自語:“這那裏是別墅,簡直就是一座仙宮。不知道尚家將整座山買下來花了多少錢?”


    林一凡抿嘴輕笑,示意夏軍將請帖拿出來遞給門外的仆人,心中暗歎,還是東方家族的建築比較合自己的心意,誰讓他骨子裏麵流的是東方人的血液呢?


    估計尚焱事先就交代過,那個仆人看了請帖之後,態度異常殷情,親自帶著林一凡一行人走進了別墅。


    尚焱今天穿著一身白色的禮服,英氣勃發,頭發整齊的梳在腦後,標致的五官和完美的臉型完全顯露在外麵,嘴角微微上揚,看得出來成為了新郎官的他十分開心,至少表麵上是這樣。


    林一凡老遠便看見了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尚焱洪亮的笑聲傳來,“最近西方發生了不少大事,還以為穆兄脫不開身。我們兄弟好久沒見,今天不醉不休。”


    說著,尚焱已經走到了林一凡的身前,瞟了眼夏軍和劉科二人,接著說道:“你們兩個今天也跑不了。”


    林一凡笑道:“今天是尚兄的大喜日子,喝酒我一定奉陪。”


    “就怕到時候新郎官喝醉了,無法享受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美妙滋味。”劉科在一旁插嘴道,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淫蕩。


    尚焱和林一凡兩人相視一笑,對於劉科話不遮攔的毛病,他們早就習以為常。夏軍則是滿臉鄙夷的看著劉科,劉科反白了他一眼,嘴裏不知道在嘀咕什麽。林一凡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和尚焱並肩朝別墅後院走去。


    宴席就設在後院的臨湖草坪上,四周山清水秀,編成喜字的氣球懸掛在古樹之間,紅地毯約有百米之長,伴奏的樂隊穿著整齊劃一的服裝,旁邊是圓形舞池,空氣中仿佛都透著歡悅的味道。


    到場的客人非富則貴,近五十桌酒席已經有一半坐滿了人,他們都是熟人和熟人坐在一起,交談甚歡。林一凡正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單獨坐一桌,又怕有不認識的人後來坐過來,暗歎以後這種宴席還是少參加為妙。


    “穆,書涵和姿婷在那邊,不如我們和她們坐在一起。”劉科伸手指了指臨湖的一張桌子,開口說道。


    尚焱眼中閃過一絲不易發現的異芒,笑著道:“等會兒羅芊玲姐妹也會來,劉科,你可千萬要把握好這次機會。”


    林一凡附和著低笑了兩聲,他知道尚焱是在轉移話題,很明顯他不想多談論和姿婷有關的話。在某種程度上,尚焱和馮芝嫻的結合也算是政治婚姻,這也是許多大家族子弟無奈的地方,為了家族利益,必定會犧牲個人的幸福。


    許姿婷見林一凡朝自己這邊走過來,想起昨晚兩人的纏綿,俏臉微微有些紅暈浮現,陽光灑落下來,仿佛熟透的蘋果一般,嬌豔欲滴,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林一凡神情淡然,尚焱借口還有人要接待,沒有隨他們一起過來,他很自然的在許姿婷的身邊坐下,瞟了眼古書涵,見她滿臉怒氣的緊盯著夏軍,心底微怔,看來這丫頭聽說夏軍離開甲師協會的事情了,希望夏軍不會說漏了嘴。


    果然,古書涵悶哼一聲,獨自啐道:“有人被甲師協會開除了,還有臉來參加酒席。是不是人比較笨,臉皮也比較厚?”


    夏軍憨臉漲的通紅,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因為他記得林一凡交代過這件事情不能告訴古書涵。


    林一凡見狀,解圍道:“夏軍已經決定加入尼亞家族了,是我帶他來赴宴的。”


    古書涵臉色微變,本來在探索隊時對穆心存的一點好感頓時蕩然無存,拉著姿婷的手冷哼道:“我們換張桌子,我不想和某些人坐在一起,那樣吃飯都沒胃口。”


    許姿婷昨晚聽林一凡講過夏軍的事情,此刻又怎麽會隨書涵的意思,勸說道:“人各有誌,既然夏軍選擇離開甲師協會,一定有他的苦衷。再說,我們真換位子,要是有些心懷不軌的家夥坐過來,你恐怕更沒有胃口。”


    古書涵想了想,覺得姿婷說的也有道理,畢竟自己還認識劉科他們,白了夏軍一眼,悶哼兩聲,最後還是決定將就著坐在這裏了。


    隨著客人越來越多,酒席的氣氛漸漸高漲,可是林一凡這桌由於夏軍和古書涵之間的冷戰顯得很尷尬,幾乎沒有人說話,劉科心裏惦記著雙胞胎姐妹,也呆坐在位子上。林一凡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有一個話多的人,有時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驀地,一道動人的旋律傳來,四周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大家紛紛側目朝圓形舞池掃去,雙胞胎姐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舞池中央,兩人穿著一黑一白款式相同的長裙,修長妙曼的身材惹人遐想。


    美妙的音樂彌散在空氣中,眾人都忍不住走向圓形舞池,古書涵和劉科他們也不例外,隻剩下林一凡和許姿婷很有默契的坐在原地。


    林一凡又怎麽會錯過這樣的機會,表麵上裝作在觀看雙胞胎姐妹的表演,口中卻小聲說道:“早上你睡著了,所以我沒有叫醒你,就先走了。”


    “其實你替我蓋被子的時候,我已經醒了。”許姿婷的聲音細若蚊吟,滿臉羞紅,她自然也知道林一凡走之前還吻了一下自己。


    “許教授回去後,有沒有說什麽?”林一凡接著問道,眼角的餘光卻發現人群中多了一個自己意料之中的身影,微微有些駝背的吳昌平,嘴角不禁泛起一絲淺笑,這隻老狐狸終究還是來了。


    “爺爺說他在紐約市等你去````去提親。”許姿婷自己都不知道最後那兩個字是怎麽說出來的,害羞的低下了頭。


    林一凡眉頭微皺,疑問道:“你們不是剛回來不久嗎,許教授怎麽又突然要回去?”


    “好像是爺爺認識的曆史學家發現了變異光甲的蹤跡,所以他老人家要趕回去確認一下。”


    許姿婷的話無疑是顆重磅炸彈,林一凡瞳孔猛的緊縮,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處理自己的事情,倒忽略了那些迪雅族的變異光甲,心中默問道,滅,地球上還有和你一樣遺留下來的光腦嗎?


    “沒有。”滅回答的很幹脆,這也就意味著如果真的有人發現了變異光甲的蹤跡,那麽肯定是迪雅族已經展開了對人類的侵略行動!!


    林一凡沒想到迪雅族的動作這麽快,看來回去之後有必要去見殘燕他們一麵,伸手從桌下偷偷握住了許姿婷的柔荑,許姿婷嬌軀微震,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滅,晚上我就不帶你在身邊了。


    “我沒有權利限製你的自由,但是我有義務提醒你這種行為有50%的危險性。”滅冷冷的答道。


    林一凡心頭的欲火再一次被滅無情的澆滅,這時候雙胞胎姐妹的演唱也正好結束了,林一凡有些不舍的鬆開許姿婷的手,場下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其中劉科最為興奮。


    宴席過程中,除了尚焱過來喝酒的時候,林一凡臉上掛著笑容,其餘的時候心事重重,眉目間隱隱可見一絲淡淡的憂愁,自然也沒有在意多年未見的雙胞胎姐妹,劉科反而異常的活躍,所以整個桌子的氣氛還算融洽。


    尚焱和馮芝嫻在一陣祝福聲中戴上了戒指,一段婚姻的開始是不是意味著兩個人愛情夢想的破滅,恐怕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宴會接近尾聲的時候,林一凡又陪尚焱和馮芝嫻喝了一些酒,便借口上廁所,眼眸卻偷偷瞟了眼坐在遠處的吳昌平,兩人心領神會的同時離開了酒席。


    林一凡很清楚,不管怎麽樣,他現在首要應該做的事情,是培養自己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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