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被蕭遙以奇招迫退,手中用作兵器的短杆甚至還被削斷了一截,李莫愁心中頓時收起了原先的輕蔑傲慢之心,變得異常鄭重起來。她本以為自己這個便宜徒弟天資頑劣,當初決定收他為徒帶在身邊,也不過隻是臨時起意,想讓他做一些雜活苦役,替自己師徒料理一些生活瑣事而已,哪曾想到有一天臨陣之際,他竟然出乎意料地把自己迫退數步,更是一舉將自己手中作為兵器的短杆削斷。這在數月之前,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連想都不敢想之事,但眼下,它卻就真真切切地發生了。


    望著眼前出戰告捷,又欲挺劍前刺,得寸進尺的蕭遙,李莫愁不得不對他第一次正眼相待。雖然她仍然沒有放下架子,運起自身內力灌輸進手中的短杆之中,但兩人畢竟在功力和臨敵的經驗上相差太遠,因此數招一過,場上局麵登時便逆轉了過來。李莫愁隻憑借一根輕飄飄的木質短杆,便連續閃電般出招擊向蕭遙周身的各大穴位,直打得蕭遙手忙腳亂,首尾不能相顧,一時間倉皇失措,手忙腳亂,狼狽已及。


    其實,蕭遙心中此時也是有苦難言。他剛才甫一出手便連出七朵劍花*退李莫愁,緊跟著腦中靈光一閃,又別出心裁地將玉女素心劍法與美女劍法中一些本不相幹的招數拆解出來,根據當時場上的形勢各取半招,組合在一起為己所用,未曾想到竟然起到了出人意料的效果,心中登時狂喜不已。但數招一過,他又漸漸地反應了過來,李莫愁若是一上來便存心欺辱自己,讓自己難堪的話,那為何一出手隻是用了一招自己極為熟稔,且並不算是殺招的小園藝菊攻向自己的下盤連點數點,而不用更為淩厲,讓自己更加難防的冷月窺人,然後再接上一招舉案齊眉劃向自己頸部?就算自己接的了這兩招,左側胸腹間以及後心和腿上也必然會露出一大片空當,那時豈不是瞬間便成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局麵?以師傅的功力和對敵經驗,那是沒有理由看不出來的。想到此處,再聯係到之前她說出的那句“讓為師來考較考較你的功力如何”的話,頓時心頭一震,暗道,李莫愁不會真的隻是想看看我如今的功力深淺,其實並沒有欺辱我的意思吧?一念至此,手上的招式瞬間放緩了下來。


    但與此同時,李莫愁心中卻反而慢慢收起了輕視之意,對自己這個便宜徒弟開始正視起來,一招一式間再也沒有任何的放鬆懈怠,舉手投足間已經暗暗帶起了自己三成的內力。兩人心中各有難言之隱,這一進一退,一急一緩的此消彼長之間,蕭遙的功力本就遠遜於李莫愁,此時心中又有了顧忌,登時便陷入了處處被動挨打的局麵。李莫愁見狀卻以為是因為自己一旦開始上心,認真與他過招比拚內力,以蕭遙的功力那是絕無抵受之力的,加之心中有意懲戒蕭遙之前出手太重,竟敢削斷自己手中短杆之過,因此一時間倒是絲毫不肯放鬆。雖隻以一套玉女素心劍法來應對蕭遙,一招一式皆不出其藩籬,但那根短杆卻漸漸地化腐朽為神奇,在李莫愁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點、敲、掄、砸、劈、刺、砍,招招竟直指蕭遙周身要穴,*得他手忙腳亂,連連中招。


    這般激鬥數合過後,蕭遙周身上下早已被那短杆打地酸軟疼痛。李莫愁看準機會,短杆“呼”地一聲掄出,隻聽得“桄榔”一聲,蕭遙手中的長劍瞬間被擊飛了出去,緊跟著傳來“卒”地一聲悶響,那劍已然插在客棧後院的木門之上,不住的左右搖擺。長劍脫手後,蕭遙隻覺虎口處溫熱疼痛,待低頭看去時,隻見傷處鮮血淋漓,整隻手掌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這時,才聽得李莫愁冷笑了一聲,清冷刺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蕭遙,你現在的功力不弱呀。”


    剛才李莫愁以手中短杆連續擊向蕭遙周身上下各處穴位,短杆雖然並非是什麽鋒利兵刃,李莫愁也並未像往日對待敵人般注入十成內力,但她的功力何等精湛,內力所至,飛花摘葉俱可傷人,一草一木皆可為兵刃,因此甫一停手,蕭遙頓覺渾身上下無一處不酸軟疼痛,直如百骨寸斷,千刀加體,連站也無法再站了,登時雙腿一軟,俯首在地,恭敬地說道:“弟子知罪,請師父責罰。”其實在他適才已經想明白今日的李莫愁對自己並無欺辱之意後,心中便早已想到自己在洪淩波麵前貿然削斷了她手中短杆這一舉動,必然會讓十分愛麵子的李莫愁惱怒異常,此刻自己若是處理的稍有不慎,那之前自己為了掩飾而在李莫愁麵前好容易營造出的形象便要毀於一旦,因此,此刻他心念微動間,瞬間跪下地來開始向李莫愁低眉順目地討饒起來。


    此時,從一開始便被李莫愁命令退到一旁的洪淩波,眼見剛才師父出手所擊之處皆為周身要穴,而蕭遙卻漸漸地無力閃躲,招招都打到了實處。對李莫愁功力深淺向來知之甚詳的洪淩波頓時為蕭遙的安危擔憂不已,因此急忙說道:“蕭遙,師父武功蓋世,剛才對你手下留情,你怎得這般不知好歹?前番師父在陸家莊裏,雖然以一己之力獨鬥郭靖和黃蓉,還有那個瞎老頭和惡婆娘,再加上陸立鼎和另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但最後仍是用冰魄銀針重傷了陸立鼎,以赤練神掌擊退了瞎老頭和惡婆娘,差點就讓那三個賊子見了閻王,隻是可惜郭靖和黃蓉二人以多欺少,師父這才飲恨敗北。若論單打獨鬥的話,這些人中,有哪一個能是師父的對手?更何況是你?你削斷了師父的短杆,那隻是因為師父有意相讓,你自以為你的武功很了不起嗎?還不趕快給師父磕頭認錯。”


    聽到洪淩波這番以退為進的嚴厲斥責,蕭遙若非對她想要為自己開脫的相助之心十分明白,加之了解以她的性格絕不可能如此待自己,要是一般人此時陡然間聽到這一番疾言厲色的責罵,恐怕便真的會以為她確實是在維護於李莫愁了。一念至此,蕭遙趕忙低頭說道:“師姐教訓的是。”


    豈料,李莫愁聽了這話後,卻並未答話,反倒忽然目視遠方,幽幽地歎出一口長氣。蕭遙跪在地上,本以為李莫愁是在思索如何懲罰自己,過了片刻後,卻忽然聽李莫愁說道:“蕭遙,你起來吧。”


    蕭遙初時還不敢相信李莫愁竟會如此輕易地就饒恕了自己,正猶豫徘徊間,卻忽然聽到李莫愁接著說道:“陸家莊之敗,實是為師平生大恨。若論武功而言,那郭靖和黃蓉雖然都是當世一等一的高手,但要是單打獨鬥的話,為師未必便不能勝了他們,隻可惜他們不顧麵皮以多欺少,哼,傳揚到了江湖上,也不怕辱沒了他們的身份。”


    洪淩波附和道:“師父說的極是。”


    頓了一下後,李莫愁又道:“此次為師以一敵六,尚有餘力傷敵。若不是當年師父偏心,不肯傳我玉女心經,那又怎會如此?唉。”


    蕭遙本對李莫愁揚言未必不能戰勝郭靖這番厥詞大不以為然,心中不由思索道:“黃蓉還差不多,郭靖,哼哼。”,然而當後麵接著聽到“玉女心經”這四字時,忽得心神一震,大腦飛快地轉動著,隻是眨眼間的功夫,便已隱約從其中看到了自己的機會,於是開口試探性地問道:“師父,您剛才說的玉女心經是什麽?”


    李莫愁此刻顯然已經沉浸在對於往事的回憶當中,因此隨口便說道:“那是一門本門至高無上的絕頂武學。”


    蕭遙接口問道:“既然是本門至高無上的絕頂武學,那憑著師傅您的天資,師祖她老人家為何不肯傳授給您呢?”


    李莫愁瞥了蕭遙一眼,眼神中似乎包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失落與惆悵,歎了一口氣後,說道:“這話說來可就話長了。你可知道本門為何叫做古墓派?”


    蕭遙聽著聽著,發覺李莫愁的思路已經漸漸地跟著自己的語言陷阱而走,心中頓時高興不已,心髒撲通撲通地直跳,暗道終於要進入正題了,於是趕忙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好讓李莫愁接著說下去。


    李莫愁見蕭遙搖頭,突然哂笑一聲,說道:“也怪為師昏頭了,為師從未對你提起過我派的來曆,你又甚少涉足江湖,怎麽會知道呢?本門之所以被稱為古墓派,就是因為凡我古墓弟子都要世代居住於終南山中的活死人墓,永世不得出墓而得名。至於那玉女心經,當年便被我師父的師父,也就是你們的祖師婆婆藏在了活死人墓當中。你現在知道為師為何不去修煉了吧?”


    蕭遙一聽這話,故作疑惑地說道:“喔,祖師婆婆,原來創下本門這許多精妙功夫的祖師爺竟也是個女子啊,當真是巾幗英雄,好生了得。對了,那師傅您這麽多年來,為何從不回到古墓看看呢?這麽多年也不知道師祖她老人家是否還在人世,說不定會有機會能取出玉女真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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