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官道上沒有一個行人,高響見駱琬臉上已有倦意,心中十分不忍,正準備出言安慰,忽然,遠處的天空中劃過一道光芒,緊接著又是數道,隱約還聽到打雷般的悶響。高響駐足遠望,道:“好家夥,十幾個修真高手!”隨即取出幾個玉符交給駱琬,道:“咱們去看看,記住,遇到危險就捏碎這護身玉符!”說完拉起駱琬向那邊低飛了過去。


    約摸飛了五、六十多裏地,遠遠地看見低空中有七、八個修真者圍著一個高手在拚鬥,飛劍發出耀眼的劍光將天空映的五顏六色。地上還有十幾個修真者,看修為都還沒有修成元嬰,正圍攻著兩個元嬰初期的修真者,那兩個修真者看樣子已經深受重傷,發出的飛劍已是黯淡無光,但仍死死護著身邊的一輛馬車。


    相比之下,天空中的那個被圍的身穿青色戰甲的高手的境況還稍好些。那人修為極高,修真者的比鬥全靠飛劍和法寶,從這兩點就可以看出修為的高低,那身穿青色戰甲的修真者飛劍竟能幻化出數道具有實質性的青色劍芒纏著敵人飛劍,修為應該是在分神期以上,圍攻的修真者都在元嬰期左右,雖然他還是落了下風,但一下子還不至於致敗。


    高響已經知道了那身穿青色戰甲的高手是誰了,隨即叮囑了駱琬幾句,飛身來到空中。那些圍攻者久攻不下,見來了個修真高手不知是敵是友,停住了圍攻。那身穿青色戰甲的高手得到了喘息機會,趕忙抓住幾顆能量晶石調息起來。


    高響高聲問道:“請問你是大秦國的贏曠嗎?”


    那人狐疑地看了高響幾眼,發現高響是接近元嬰後期的高手,不敢大意,道:“在下正是贏曠,閣下是……”


    “我叫高響,是神堂紀老神仙請來取你性命的!”高響嘻笑道。


    “替紀戰賣命的狗!”贏曠臉色大變,那群神堂修真者則是大喜。


    高響輕笑一聲,月光刃呼嘯而出,三道帶著淡淡光尾的光刃呼嘯著激射向贏曠。贏曠怒喝一聲,飛劍幻化出三道青影迎向光刃,神堂修真者笑嗬嗬地袖手旁觀。


    誰也未曾料到,高響發出的那三道光刃突然改變方向,激射向旁邊的神堂修真者,三人措手不及被擊個正著,兩人當即被擊破護體戰甲身體被截成兩斷,拳頭大的元嬰脫竅而出,肉身隨即灰飛煙滅,另一個則被斬斷了右臂,慘叫一聲墜到地上,已經完全喪失了戰鬥力,肉體受傷是修真者的大忌。


    剩下的五個神堂修真者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高響又接著連續打出兩個攻擊陣法將兩個修真者打的翻了幾個跟頭,身體高高飛起避開贏曠飛劍的攻擊,叫道:“老贏,還不趕快收了你的飛劍!”


    贏曠大喜過望,也不在乎高響口中的稱呼,摧動飛劍全力向敵人攻去,口中高叫道:“朋友快到下麵去保護太子殿下,這幾個鼠輩交給我!”


    高響飛落到地上,操控著月光刃向圍攻的神堂修真者攻去。那兩個護著馬車的修真者原本已是真元即將耗盡快支撐不了多久,見來了強援,立即精神大振,飛劍發出的光芒也亮了許多。


    空中又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又有一個神堂修真者被結果了。地上形式也是大變,那些神堂的修真者修為很低,有的連飛劍都還沒有煉成,又見空中的贏曠馬上就要脫困,當下心慌意亂,如何抵的過三個元嬰期高手的進攻,不到片刻功夫就有三、四個人被撩倒,他們沒有元嬰,所以肉身倒沒有灰飛煙滅。剩下的作鳥獸散,轉眼就跑的不見蹤影。


    空中的神堂修真者見勢不妙,收起飛劍也落荒而逃。


    贏曠飛落到馬車旁邊,來不及道謝,扶住那個搖搖欲墜的同伴,大聲說道:“兄弟,你感覺怎樣?”


    那人苦笑著搖搖頭,道:“大哥,贏韋剛才已是強弩之末,現在恐怕是不成了?”


    贏曠急忙將真元力輸入贏韋體內,但他肉身受了重傷,麵如金紙,眼看元嬰就要脫竅而出,此時就是仙人也救不了他了。


    另外一個十分豪壯的大漢急道:“大哥,你放手吧,大不了讓老韋修煉成元嬰散仙!”


    贏曠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鬆開手。


    贏韋的肉身隨即消失,元嬰飄飄悠悠地飛了出來。贏曠將那元嬰裝入一個青色玉瓶之中,道:“兄弟,先委屈一下,等眼下的事情完畢後,我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讓你修煉的。”


    這時,駱琬跑了過來,抓住高響的胳膊,剛才修真者之間的鬥法把她嚇壞了。


    贏曠向高響鞠了一躬,道:“大恩不言謝,這份情我們贏氏一族所有人都不會忘記的!”


    高響搖搖頭,道:“不用這樣,我也是為了替我的……我的妻子報仇。”駱琬聽了臉一紅,心中卻有著萬千感動。


    贏曠打量了駱琬一番,道:“好一個純陰體質的修真料子,而且經脈還被至剛至陽的真元梳理過。可惜我們修煉走的不是那個路子!”


    高響暗暗佩服贏曠的眼力,分神期的高手的確不同凡響,比自己高出的何止是一個檔次,奇道:“贏老的修為在整個修真界也算是高手了,據我所知那個紀戰也不過是出竅期的修為,怎麽會被一群元嬰期的修真者纏鬥,而且我看你還受了不輕的傷?”


    贏曠憤憤說道:“那紀戰不知從哪兒找到一種修魔的法門,短短幾年內修為大增,而且秉性也是大變,我閉關多時竟沒有絲毫察覺。他詭設計誘我到他的府中,竟用魂煞結起神魔大陣,幸虧不知什麽原因神魔大陣中存有漏洞威力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否則我根本無法脫身。饒是如此,還是受了紀戰那賊子的一記重擊,否則就是上百個元嬰期的修真者我也不懼。等我殺出神魔大陣回到皇宮,紀戰的手下驅使著行屍已經攻入深宮,皇帝不幸被害,我的兩個兄弟也慘遭毒手,連元嬰也未能保存。宮中的禁衛、宮女、內侍死傷更是不計其數。最後我和贏韋、贏丹護著太子殿下殺出重圍逃了出來,還是被他們追上了,要不是小哥你,恐怕……”贏況臉色淒然,顯是為自己兄弟的慘死而十分悲痛。


    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來:“曠叔,讓我見見這位小哥!”


    贏曠道:“殿下,你的病是見不得風的!”


    車內的太子連聲咳嗽,斷斷續續道:“曠叔…咳咳…你非得…咳咳…要我自己…咳咳…動身嗎?”


    贏曠急道:“殿下,你千萬別動!”說完無奈地掀起車簾。


    高響對這個太子殿下也是充滿好奇,他以前在電視上看過古代的太子,卻從未真正見過。隻見車內被錦被塞的嚴嚴實實,那太子隻露出個臉,隻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臉色青中泛黃,麵目之間卻頗有幾分英氣。


    太子微微向高響頷首,道:“我叫贏子期,最喜歡結交朋友。我願拜公子…咳咳…這樣仗義的…為大哥,不知…咳咳…可否賞我這個臉!”


    那個叫贏丹的壯漢流露出詫異的神色,這太子雖不是修真者,卻是居於萬人之上,就是贏曠這樣的修真高手見了他也要行禮,怎麽會和這個來路不明的修真者交起朋友來了?贏曠卻暗自佩服這個年輕的太子殿下,三言兩語就為自己找了個得力的幫手。


    高響卻沒有深想,道:“我自小就沒有兄弟,非常願意結交太子殿下這個兄弟!”


    贏子期微笑著伸出手,道:“按年紀你一定比我大,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大哥了!我身體有恙,不能向大哥和嫂嫂行禮,還望大哥見諒,我們握握手就算是行了兄弟之禮了!”


    駱琬聽堂堂的大秦國太子殿下稱呼自己為“嫂嫂”,臉又是一紅,心中卻是自豪無比。


    高響笑著握住贏子期的手,忽然失聲道:“你中的是毒?”


    贏曠道:“三年前太子殿下征戰南越國時,不幸染上了驚風瘴,見風之後就渾身潰爛,這種奇毒連我這樣的修真者都束手無策,隻能用法術暫時護住元神,就這樣拖一天是一天了!”


    高響握著贏子期的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贏子期保持著微笑,贏曠和贏丹都麵色一變,卻又不好出言斥責。


    高響發現自己十分失禮,微笑道:“太子殿下,不,子期小弟真是上天護佑,這毒我有辦法解!”


    贏曠半信半疑地說道:“這毒雖然是俗世的東西,連我都拿它毫無辦法,小哥又有什麽辦法?”


    高響取出一個瓶子,笑道:“贏老,你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玉冰蟾!”一邊的贏丹怪叫一聲,一把奪過瓶子,神情興奮的像是個得了心愛玩具的孩童。


    “果真是玉冰蟾!”贏曠奇道:“這幾年來,我派人幾乎遍訪整個軒明星,也沒找到這東西,不知小哥是從哪裏得到的這解毒奇寶的!”


    高響望了駱琬一眼,笑道:“這也是好心有好報,我發了一次善心,不光是得了這件奇寶,還得了一個老婆!嘿嘿……”駱琬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有了這玉冰蟾,隻需它的幾滴涎水,就可以徹底根治太子的毒瘴。唉,老夫真不知該如何表達心中的感激之情!”贏曠神情十分激動,全無剛才的悲戚之色。


    贏丹急道:“咱們還是趕快趕路,紀戰那惡賊怕是就要趕來了!”


    高響問道:“你們現在準備到哪兒去?”


    贏曠道:“西大陸!隻需過上月餘我和贏丹的傷勢就恢複的差不多了,到那時,又何懼紀戰那賊子?隻是,還請小哥……”


    高響打斷他的話,道:“不用再客氣了,為自己的兄弟出手,有什麽好說的!”


    當下收拾停當,幾人騎上那些神堂修真者留下的馬匹,護著太子的馬車一路向西日夜兼程。那馬匹比地球上的要雄壯高大的多,速度、耐力十分驚人,不出三日,一行人已經走出近兩千多裏地,已經接近大秦國的邊界,路越來越難走,已經到達延綿不絕的崇山峻嶺的邊緣地帶,翻過去就是西胡人居住的西大陸了。


    幾日來,依靠玉冰蟾的奇效,困擾贏子期數年的毒瘴已徹底消除,他雖然身體依舊還十分虛弱,但精神很好,與高響交談不休,不時聽到他愉悅的笑聲。當高響告訴他自己來自地球時,贏子期的驚訝可想而知。因為軒明星上所有人的祖先都是地球人,大秦國是秦朝人的後裔,這些高響早就猜測到了,聽他們滿口的陝西方言,又聯係到他們的姓氏,地球人應該都能猜的到,隻是他們的祖先有如此大的法力進行大規模的星際移民,還是讓高響吃驚不已。


    一路上,駱琬用心修習高響傳給她的煉氣法門,那是修道者的入門功法,雖對修真沒多大用處,但對強身健體卻有極大的幫助。贏曠和贏丹兩人抓緊時間修煉,京師一戰,二人身受重傷,特別是贏曠,他雖然是分神期的大高手,卻被紀戰偷襲成功一記重擊使元嬰受傷,沒有幾十年的修煉恐怕很難恢複到以前的水平。


    很快就到了山嶺地帶,再也無法騎馬前行,眾人勒住馬,贏丹指著群山說道:“咱們隻需躲進這崇山峻嶺之中,紀戰有再大的本事也找不到咱們了!”


    贏曠有些氣惱地說道:“咱們被敵人追的驚惶逃命,還值得如此高興嗎?”


    高響笑道:“贏老也不必如此灰心,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咦……”他忽然望著前方吃驚的叫了一聲,笑容凝結在臉上。


    氣氛一下緊張起來,贏曠道:“有什麽不妥嗎?”


    高響臉色越來越凝重,指著前方群山之間的峽穀道:“有殺氣!”


    贏曠看了許久,道:“不錯,該不是紀戰那賊子趕在我們前麵設下埋伏吧!”


    高響搖頭道:“那是天地之間的能量匯聚在一起形成的無形殺氣,與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是不同的。我們炫陽門精通奇門陣法,所以一眼就可以看的出來。我去看看!”說完飛身飛向群山上空,隻見下方一條長長的峽穀,四周的群峰高聳入雲,峽穀之中有一塊占地幾畝的空地,立著一大片石林,看上去毫無章法。


    高響飛身回來,臉上充滿了驚疑之色。


    “那是什麽?”贏況擔心地問道。


    “迷仙大陣!”高響一字一句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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