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城牆將內城和外城隔開,也將窮人和富人隔開。內城裏,除了修真者,都是一些富有的凡人,城門口有一些修真者在對入城的人進行盤查,當然隻是針對凡人和修為很低的修真者的,修為稍高一點的修真者可以直接從空中飛到內城。


    高響懶得和城門口的青衣閣修真者浪費口舌,和敏兒各帶一人直接躍上空中,向專門招待外星球修真者的迎賓館飛去。


    到達迎賓館上空,敏兒突然停住身形,驚呼道:“那不是靜兒師姐嗎?”


    高響向下看去,隻見迎賓館的門口有三個修真者剛剛飛落,那個女修真者正是敏兒的師姐靜兒,而她身旁的一個男子高響也認識,卻是在玄女門山門口偷襲高響後被詹九驄毀了飛劍的那個軒隱門修真者秦括,另外一個高響看著十分眼熟,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是誰。


    敏兒大喜,正準備飛下去打招呼,卻被高響製止住,“靜兒為什麽沒有和你師父在一起,卻和秦括那小子混到了一塊兒,其中有些蹊蹺,先看看再說!”等到靜兒三人進了迎賓館,幾人這才飛落下去,立即有幾個青衣閣修真者迎了上來,將他們送到原來住的房間。


    深夜,和高響同住一個房間的靈官已經熟睡,高響自從修真後就不知道睡覺是什麽滋味,他將神識沉入小宇宙,發現火影緊緊地附在神丹那至陽的一麵上,雙目緊閉,看上去十分舒服。不知什麽緣故,原本有些虛無的神丹變得凝練了許多。正在暗自詫異的時候,感覺極其敏銳的神識忽然從小宇宙退了出來,高響隨即就發現,有一個修真者正從百米之外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向這邊飛來,看樣子來人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形跡,若不是高響的超出修真者很多的敏銳感覺,不用心體察根本無法發覺。


    高響的心念微微一動,神識脫竅而出,徑直飛出窗外,這是他第二次神識有意識地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出竅。神識清楚地看到外麵的一切,同眼睛觀察沒什麽區別,待看清了那修真者的臉後,高響微微吃了一驚,來人竟是白天看到的那個秦括,此時正向自己所住的房間飛來。


    高響收回神識,他還沒有意識到神識可以隨意念出竅了,那可是出竅期以上的修真者才具備的能力,其實,高響現在的修為已經超過了出竅期修真者一大截。


    高響設了個防禦陣將床上熟睡之中的靈官護住,然後不動聲色地等著。


    果然,片刻之後,秦括飛至窗外稍停了片刻,然後傳來他的聲音:“小子,別裝睡了,我知道你還沒睡。有種跟我走一趟!”


    屋內的高響輕笑一聲:“那不是軒隱門可憐巴巴的秦括嗎?怎麽,現在沒事了?”


    秦括冷哼一聲,道:“少廢話,有種就出來,沒種就縮在屋裏當烏龜!”說完就飛身向迎賓館外飛去。剛剛飛到迎賓館上方,秦括眼前一花,高響笑眯眯地出現在他身前。


    秦括嚇了一大跳,他當然知道能夠瞬移是什麽樣的修為,頓時心生怯意,向後飄了十幾丈,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想怎樣?”


    高響停在原處,笑道:“不是你叫我出來的嗎?怎麽,你沒種了!”


    秦括強穩心神,道:“今天就解決咱們之間的深仇大恨,你敢跟我來嗎!”


    高響用譏諷的口吻說道:“憑你?”


    “你若不想驚動青衣閣,就跟我來!”說完,向內城的東麵飛去。高響心中十分好奇,憑秦括的實力,他是萬萬不敢向自己挑戰的,他引誘自己出來,肯定是做好了充分準備。


    高響對自己現在的實力有充分的自信,即使是麵對秦括的師父起隱真人,與之真刀真槍地鬥上一場,他也無所畏懼。再說,自修神後高響一直不清楚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多高,心中有種強烈的想與高手比試一番的衝動。


    不疾不緩跟著秦括飛了十幾分鍾,來到東麵一個空曠的廣場上方,秦括惡狠狠地瞪了高響一眼,徑直向廣場中央落下,高響想都沒想就跟了下去。


    這個廣場占地足有一個足球場大,周圍立著幾十根高達百米的粗壯柱子,高響知道那些柱子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座巨型的防禦陣,這廣場應該是青衣閣用來比試的鬥法場。


    正觀察四周的環境,兩個修真者飛落到秦括身邊。那兩人高響都認識,一個是被高響整的狼狽不堪的軒隱門掌門啟隱真人,另一個卻是玄女門的靜兒。


    高響笑道:“小丫頭見了師叔也不行禮,真沒規矩!”靜兒哼了一聲,寒著俏臉,沒有答話。


    啟隱真人冷笑道:“小子,今天沒詹老鬼罩著,看你怎麽張狂!”


    “咦,這不是啟隱真人嗎?”高響笑嗬嗬地說道,“那天不是扮烏龜滿地爬,怎麽還有臉出來威風?”


    啟隱真人氣得暴跳如雷,噴出飛劍就要向高響衝過來,“啟隱,冷靜點!”幾人飄身而至。


    高響見了來人,心中立即作出了逃跑的打算。開玩笑,兩個合體期和一個分神期的大高手,外加五六個元嬰期的修真者,不逃才是傻子。


    為首的是一個陰騭的老者,也是高響的熟人,紀戰的師父葛布衣。另外一個修真者是個一個瘦高個,臉色蒼白,正是白天看到和秦括一起的那個人。看到葛布衣,高響這才想起這人是誰了,他就是那日高響初到軒明星時,碰到的收集魂煞和行屍的那個“大師兄”木靈子。


    葛布衣身旁還有一個青衣閣裝束的修真者,長著一張極其難看的馬臉,修為和葛布衣差不多,也是合體期,衣袖口上繡的是金色絲線,在青衣閣中的級別應該很高。葛布衣身後另外幾人看樣子應該是他的門下,修為都在元嬰期以上。


    高響暗自戒備,左手握著一個驚雷珠,用心念劃出一個攻擊陣法聚集在右手上,臉上卻充滿笑意,道:“葛大掌門別來無恙啊,今天晚上怎麽有閑情逸致到這兒來,哦,我忘了,今天的夜色狠不錯啊!”


    “哈哈……”葛布衣一陣狂笑,笑聲傳到空中遇到什麽東西反彈回來,在廣場上回蕩,久久才漸漸消失,震得在場所有人身體上光芒閃耀,葛布衣門下兩個修為較低的趕忙穿上護體戰甲。


    葛布衣恢複了那副陰騭的神態,道:“小子真是狂妄的可以,別人怕了詹九驄那老鬼,可沒人怕你。拿命來吧!”緩步向高響走去。


    啟隱真人忽然道:“葛掌門且慢,還是讓我先出口惡氣,你再給徒弟報仇,這樣可好?”


    葛布衣停住腳步,道:“小心點,這小子十分古怪,跟第一次見他時完全不一樣了!”


    啟隱真人獰笑著走向高響。


    高響忽然變了個人似的,滿臉堆笑,連聲說道:“啟隱大掌門,以前是和你開個玩笑,你千萬不要動真格的,你大人大量……”


    啟隱嘿嘿一冷笑一聲,道:“小子,現在後悔晚了!即使是磕破頭,老子今天要扒了你的皮,把你的元嬰取出來當玩具!”也許是太過得意,他竟沒有發現高響身上已經沒有了半點修真者的氣息,把葛布衣的話也當成耳旁風。


    高響哭喪著臉,道:“我把炫陽門的鎮派法寶送給你,算是賠禮,行嗎?”說完,將一直緊握在右手的驚雷珠輕輕拋向啟隱真人。


    啟隱真人抓住驚雷珠,見是個黑乎乎的東西,愣了一下,這時高響輕輕推出左手的攻擊陣法,輕笑一聲:“笨蛋!”


    啟隱真人一愕,道:“什麽?”


    後麵的葛布衣和那個青衣閣修真者大聲提醒道:“小心!”


    可是已經晚了半拍,高響連喝兩聲:“爆!爆!”接著身體上紫光一閃,他已經瞬移逃走了。


    幾乎在同時,驚雷珠和攻擊陣法同時爆開。


    驚雷珠是奔雷門的法寶,經高響改進後威力擴大了數倍,此時在啟隱真人貼身爆開,他剛剛浮現出來還沒有完全成型的護體戰甲瞬時被炸得粉碎,就連護體真元也被炸散。


    緊接著,高響用神凝力全力發出的攻擊陣法跟著爆炸,那種威力就是一般的仙人也要避其鋒芒,更何況啟隱真人隻不過是一個修真者。他的護體戰甲和真元完全被驚雷珠破除,如何能夠接的住這一擊?轉瞬間,肉身就化作血漿漫天飛舞,元嬰發出一聲嬰兒般尖叫飛了出來,被那個一直沒有發話的青衣閣修真者隨手收進一個墨玉般的瓶子之中。


    得意而忘形,這句話用在高響也同樣適用。


    他剛剛瞬移,身體就像是碰上了廣場上空一堵無形的牆,“嘭”一聲巨響,空中一陣七色流光閃動幾下,一股強大的能量以泰山壓頂之勢向他蓋了下來。


    高響的驚雷珠和攻擊陣法驚爆之下,瞬間將啟隱真人給毀了。爆炸的餘威未散,巨大的能量卷起滾滾塵土向四下擴散開來。


    幾個修為較低的修真者不敢硬接撲麵而來的能量,飄身疾退,葛布衣和那青衣閣馬臉修真者的卻仍在原地沒動。


    那修真者微微跺了一下腳,一股氣浪掀起地上的沙石翻滾著,如同彭湃的巨浪一般迎了上去,兩股能量碰到一起,頓時相互消融,片刻之後廣場上又平靜了下來。


    “你為什麽收了我師尊的元嬰?”秦括怒聲向那青衣閣修真者喝道。


    那人微微一笑,沒做理會。葛布衣喝道:“秦括,注意你的身份和現在的處境!”秦括愣了片刻,悻悻地說道:“讓高響那小子給逃了!”


    葛布衣陰惻惻地笑了幾聲:“逃的了嗎,這裏是蒙羅星的鬥法場!”


    高響果真逃脫不了。他剛剛瞬移到鬥法場上空,就撞上了防禦陣,然後被狠狠地彈了回來,如同一枚從高空墜落的炮彈,“轟”的一聲,身體將鬥法場的地麵砸出一個人形大坑。雖然沒有受傷,卻也被突如其來的打擊嚇了個半死。灰頭灰腦地爬了起來,看到滿臉笑意的葛布衣,不由得心中暗罵自己:“媽的,怎麽就豬油蒙了心,得意忘了形,鑽到這樣的套子裏來了,今天看來大大的不妙!”


    秦括紅著眼珠,像是一條餓急了的狼,恨不得把高響一口吞下,恨聲說道:“小子,老子今天滅了你!”


    高響心中轉了無數個念頭,卻沒有一個好辦法能夠從這兒全身而退的,不由大急,臉上卻笑嘻嘻的,說道:“你有那個本事嗎?有種上來咱們比劃比劃?”


    回想剛才啟隱真人的下場,秦括打了寒戰,打死他也不敢單獨挑戰高響。


    葛布衣道:“除了偷襲和詭計之外,還有什麽,都拿出來讓我瞧瞧!”


    高響沒有搭話,卻朝那青衣閣修真者問道:“這位高手貴姓?”


    那人微微一笑,道:“青衣閣內堂首座索朗,小哥高深莫測,身手不凡,佩服之至!”


    高響道:“我可是你們青衣閣請來的客人,你們青衣閣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的嗎?你就不怕你們門主責怪?”


    索朗臉色微變,隨即不可置否地笑了笑,道:“小哥真是厲害,一句話就把索某人套了進來。這裏是青衣閣的鬥法場,你們都是客人,客人之間的恩怨主人是不會幹涉的,隻要分出勝負,我就會把防禦陣撤了!”


    高響暗罵了一聲“老狐狸!”卻為連續去了兩個強敵而稍稍舒了口氣,向葛布衣笑道:“老葛,咱們怎麽比劃?是你一個人上,還是和弟子一起上?”


    葛布衣的臉更加陰騭了,一旁的索朗忽然大聲說道:“葛掌門,天快亮了!”高響心中一喜,看來他們還是顧忌被青衣閣其他人發現,這說明索朗並不是青衣閣派來的,隻要支持到天亮,就有希望脫身了。隨即笑道:“老葛,說說,咱們怎麽比劃,是法寶還是內力?”


    葛布衣當然知道索朗話中的意思,喝道:“不管是什麽,能要你的命就行!”話剛落音,身體之中的真元力全力而發,他想速戰速決,最好的辦法就是拚實力,這樣的話,高響有再多的花樣也使不出來。


    高響沒料到這樣的高手說動手就動手,罵聲來不及出口,葛布衣的無形真元力壓了過來,讓他無處遁形。“老子怕了你不成!”高響怒火中燒,神凝力隨即發出,兩股能量撞到一起。


    “波波”一連串動聽的響聲,幾個旁觀者看到兩股能量匯結處的空氣凝結成一波又一波的波浪散開,高響全身被紫金色光芒所籠罩,長發向後飄逸,看上去無比的神聖。索朗首先感應到神凝力,渾身驚懼的微微發抖,一股莫明的恐懼感湧上心頭,心中駭然:“這是什麽能量勁道?”


    約莫半個小時後,高響就感到苦不堪言。這是他第一次麵對如此強大的高手,全身心起用神丹之中的能量,很快就要告罄了,卻又分不出半點意念去摧動小宇宙的神陣來汲取外界的能量。他雖然身具三界之中最為厲害的神凝力,但他修成神丹不久,神凝力還遠遠沒有達到精純的程度,麵對葛布衣這樣的修真大高手,當然不會那麽輕鬆了。


    葛布衣卻是另外一副模樣,隻見他身體中的青光時隱時現,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閃爍不定。他此時也是全力施為,不過他修為甚高,真元力源源不斷地向外輸送,倒沒有絲毫真元不繼的跡象。


    隨著時間的推移,葛布衣的真元力也漸漸推到距高響不到兩米,高響眼看就要支持不了多大一會兒了。


    正當高響處於強弩之末的時候,一旁觀戰的秦括悄悄來到高響的旁邊,飛劍化作一道光影襲向高響的背心。上次偷襲高響不成反而被詹九驄折斷飛劍,還是啟隱真人耗費了大量心血給修複的。眼看高響到了生死關頭,他大仇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高響雖然早就發現了不懷好意的秦括,卻毫無辦法應對,大急之下,大叫道:“火影,還不出來幫忙?”一分神之下,葛布衣的真元力已經結結實實地落在他的身上。


    一聲悶哼,高響的身體在葛布衣真元力衝擊下,像是狂風中的落葉般翻滾著撞上防禦陣,然後落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幾乎在同時,火影從高響的小宇宙之中飛出來,眾人眼前一亮,隻見一團火球撞上秦括的飛劍,瞬間,飛劍化成一縷輕煙,秦括修煉了數十年的飛劍在火影的高溫下被汽化了。


    秦括眼見高響必死無疑,緊接著是自己的飛劍被毀,還沒有一絲的反應,火影的身體舒展開來,成為一條一米多長筆直的火線,“哧溜”一聲,從秦括的前胸穿過,後背鑽出。


    到死,秦括也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他的元嬰倒沒有浪費,當然是便宜了索朗。


    一直沒有說話的靜兒慘叫一聲昏死了過去,為了秦括,她偷偷跑出玄女門,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局。


    葛布衣和索朗相視一笑,一起緩步走向高響墜落的地方。


    他們笑得太早了,看到緩緩站立起來的高響,笑容凝結在二人的臉上。


    葛布衣用力搖搖頭,彷佛看到了天底下最荒唐、最不可能的事情。一個修真不久的小子在一個合體期的修真者全力一擊之下居然沒有灰飛煙滅,而且還好好地活著,在修真界的確是夠不可思議的。


    然而,高響的的確確還活著,而且仍在流血的嘴角還掛著那令人厭惡到了極點的笑意。


    “滅了他!”索朗的聲音有些發抖,這個高深莫測的小子讓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葛布衣手心漸漸凝起一個能量光球。


    “住手!”一個聲音厲聲喝道。


    聽了這個聲音,索朗渾身抖了一下,竟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葛布衣感到心尖被一個鋒利的東西劃了一下似的,心神一驚,手中的能量光球也散了。


    一個青衣人憑空出現在索朗和葛布衣身前。來人看上去隻有凡人二十多歲的樣子,若不是臉上沒有半點血色,他應該酸的上是一個十分英俊的少年。身上的青衣和索朗略有不同,一縷金線從袖口一直到肩頭。


    看了這裝束,蒙羅星上就是三歲小兒,也會知道那代表著什麽。他就是這顆星球的主宰——青衣閣門主敖飄。


    突然而至的青衣閣門主敖飄,在場的人都是心驚不已。他的到來,高響不知對自己來說不知是福是禍,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一點點能量耗盡,終於支持不下去了,再次倒了下去。


    這時,又有十幾個青衣閣修真者趕來。敖飄沒有理會在場的人,緩步走到高響身前停下,從手中發出一縷黑煙,圍著地上的高響的身體飄悠著,黑煙試圖想鑽進高響的身體,可連續試探了幾次,可隻要一碰上高響的身體就彈了回來。敖飄臉上顯露出一種複雜的表情,許久,他收了黑煙,點了點頭,隨後就有幾個青衣閣修真者飛身過來。


    敖飄道:“送他回迎賓館!”語氣低緩,聲音卻有如女聲十分清脆悅耳。


    葛布衣急道:“敖門主……”


    索朗也恭聲說道:“門主,這小子十分古怪,留不得!”


    敖飄眉頭微皺,索朗低下頭再也不敢出聲。敖飄淡淡地對葛布衣說道:“葛門主,你可以走了!”


    葛布衣愣了一下,“走?”


    敖飄道:“離開蒙羅星,馬上!”


    “你趕我走?”葛布衣的臉色變了,道:“別忘了,我的徒弟紀戰就是因為修煉了……”


    敖飄的臉寒了下來,冷冷地盯著葛布衣,道:“你若再多說一個字,恐怕連這鬥法場都離不開!”


    在敖飄目光的注視下,葛布衣身上充滿了寒意,竟真的不敢再吐出半個字。猶豫了片刻,帶著幾個徒弟飛身而走,靜兒一言不發也跟著走了。


    “索朗,你差點犯了大錯,知道嗎?”敖飄的聲音依然是那麽平靜。


    索朗哆嗦著說道:“我想,以前葛布衣他們曾經幫過我們的忙……”


    “紀戰隻是一個試驗品,而且是他自願的!”敖飄擺擺手,道:“你向葛布衣提過我們的要求嗎?”


    “說過,他說再考慮考慮!”


    敖飄露出一絲笑意,道:“很好!”索朗知道門主一般說誰很好的時候,那個人就非常不好了,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敖飄看著索朗,說道:“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麽說你差點犯了大錯嗎?”


    索朗搖頭。


    “那個自稱叫高陽,真名叫高響的,就是我們要找的人,而且據我所知,也是唯一的一個人!”


    索朗驚呆了。


    忽然,敖飄身體之中冒出無數道的黑煙,迅速將索朗籠罩起來,索朗隻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就再也沒有聲息。隻有半聲,後麵的像是被什麽給卡斷了嘎然而止,接著他的血肉迅速被榨幹隻剩下一張皮附在骨頭上。


    黑煙變得凝練了許多,也黑了許多,慢慢被敖飄收回體內。敖飄原本蒼白的臉上,被一層淡淡的黑氣縈繞著,許久才隱去,敖飄又恢複了原樣。


    一副連著皮的骷髏仍然立在那裏,嘴巴張得大大的,臉上依稀可以看出那種驚懼的表情。這時,一陣清風吹來,骷髏慢慢化成粉末隨風吹散。


    那些跟著敖飄來的青衣閣修真者仍站在原地,對剛才發生的事情好像沒有看到似的。


    敖飄道:“曠離!”


    一個袖口繡著兩道金線的中年人飄身過來。敖飄道:“葛布衣就交給你了,要等他離開蒙羅星後!”


    那中年人麵露喜色。


    敖飄接著說道:“那高響恢複過來後,立即帶他來見我。我想,他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恢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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