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伊西多拉.賽諾亞的這強撐著的樣子,巴雷特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想得到了證實。他做出一副略有所思的樣子:“賽諾亞先生,目前的局麵對於我們真的是很不利啊!雖然有著水井不用太擔心水源的問題,但是食物的儲備卻是在一天天的減少吧!這樣子蜷縮在住宅之中和對方耗下去,真的能夠逼退銀鯊和黑匕首這些家夥嗎?”


    “是很不利,不過我們這邊壓力這麽大,那些商人的壓力也不小。銀鯊和我們的衝突已經導致這落錘座小城的停留商隊下降了超過百分之四十。加上其他的來帶損失,這種情況每多一天,那些商人就要多流一天血。”說這話的時候伊西多拉.賽諾亞先生的臉色平靜,好像是再說什麽和自己不相關的事情一樣。即便是被困與老宅之中,伊西多拉.賽諾亞也有著與外界的聯係渠道。五十多年的經營雖然不長,但是也不容的他人小覷。


    裏埃爾莉用食指按著自己的印堂不太確信地反問到:“可是賽諾亞先生,那些商人既然邀請來了那些襲擊者,他們應該早已經有了這方麵的準備才對。”


    “這位法師小姐你應該清楚,管理落錘城的商人可不是一個,他們之間的觀念與想法有著不小的衝突。目前隻不過是對我們家族感興趣的幾家暫時壓製住了另外一些罷了。”伊西多拉.賽諾亞說著臉上的無奈表情再次出現,“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言,真值得他們付出那麽多嗎?”


    看得出來這位賽諾亞家族的掌門人現在真的是覺得有些累了。一個不知道真假的傳言,在短短的時間內導致一個本來還算興旺的家族落魄到了在城中都不敢出門的地步。這對於任何的親身經曆者來說都不是那麽容易接受的。


    “虛無縹緲的傳言?”麵條的臉上寫滿了‘我不相信’。


    裏埃爾莉同樣是麵色難看:“伊西多拉.賽諾亞先生您這是在侮辱我們的智商嗎?我不認為那些能夠從領主手中接過稅收和行政權的商人會犯下這麽低級的錯誤。他們在動手之前一定也做過相關的調查。在掌握了準確的情報之後才會邀請銀鯊這些的暴力團夥進行合作的。”


    法師的說法並沒有錯誤,無論是哪個世界的商業競爭都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資本這頭野獸的每個毛孔都流著鮮血和肮髒。在他們之中的每一個成功者,都不可能不去確認一個信息的真偽就展開行動。


    站在伊西多拉.賽諾亞身旁的索菲亞小姐在聽完了裏埃爾莉的話後臉上的肌肉似乎變得微微有些僵硬。巴雷特眼角的餘光甚至發現她在指節在微微顫動。


    “夥計們不要那麽激動?我想這個話題還是委婉一點的比較好!”團隊之中的暴力法師既然唱完了紅臉,巴雷特自然是急忙接上扮起白臉來:“我們並不是窺視什麽。隻不過想要知道外麵那些家夥究竟有多大的決心,願意付出多大的代價。說實話到這兒的第一天就因為反擊殺死了黑匕首的三名遊蕩者的我們。現在可以說是和賽諾亞家族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就算是想要背叛你們,對麵房子上的那些家夥也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你說殺了……”索菲亞才剛剛開口就被伊西多拉.賽諾亞伸出的手掌個製止了。這位賽諾亞家族的話事人用自己的眼睛盯著四位玩家好一會兒之後,才打破了大廳所陷入的安靜:“我沒記錯的話,巴雷特先生應該博勒姆家族的成員吧!既然如此我想您應該清楚最近這幾十年來,大陸西北部唯一死與人手的黑龍是怎麽回事嘍!”


    “唯一死於人手的的黑龍?”巴雷特先是一愣,隨後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賽諾亞先生。我想我已經明白您的意思了。我在這裏替我和我的同伴向您道歉,剛剛那些話實在是太失禮了。接下來您可以給我們布置我們力所能及的任務”


    伊西多拉.賽諾亞搖了搖頭:“暫時還不需要的,今天你們就先好好休息吧!原本的巡邏隊伍添加新人的話,如果不好好計劃反倒是容易出現破綻。索菲亞你親自領這幾位先生到樓上的客房去,我記得屋子應該還有剩餘才對。”


    “父親大人我會安排好一切的。”說著這位從見麵起表情就沒怎麽發生過變化的少女走到了玩家們的麵前:“幾位請跟我來吧!二樓的客房之中剛好有一個適合你們的家族式大屋。”


    “那些麻煩賽諾亞小姐了。”巴雷特向大廳之中的兩位主人分別展示了自己友善的一麵:“賽諾亞先生。那我們血染灰花傭兵團就暫時告退了。”


    緊跟著索菲亞小姐的腳步,玩家們離開大廳重新進入甬道,隨後踏上前往二樓的台階。跟在巴雷特身後的幾位同伴們,對於伊西多拉.賽諾亞先生和巴雷特之間那像是打啞謎一般的對話充滿了疑惑。


    不過任憑著麵條和裏埃爾莉怎麽給自己使眼色,巴雷特都沒有在這裏把話說清楚的意思。或許是明白了對方的顧慮,在裏埃爾莉手指功铩羽而歸後,兩人便暫時偃旗息鼓。


    “賽諾亞小姐!我有件事情我想請教您一下,在之前和銀鯊、黑匕首的衝突之中。賽諾亞家族的傷亡情況怎麽樣。”隨著巴雷特的話語,台階上的索菲亞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看不見對方表情(就算看得見對方的臉也未必看得出具體表情變化)的巴雷特心中一突,連忙加了句話解釋到:“當然您覺得不方便的話。也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如果勾起了您對熟悉者逝去的不好回憶,我再此向您道歉。”


    扭過頭的索菲亞麵無表情地看了看巴雷特,隨後在重新邁開了自己的腳步。伴隨著繼續前行步伐出現的是她那仿佛沒有情緒般一成不變的聲音:“這段時間我們和銀鯊還有黑匕首的衝突不少。而且這座宅邸雖然在修建的時候考慮過入城的亂兵,但畢竟不是真正的要塞。那些該死的強盜曾經三次殺入宅邸之中。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傷亡。不過好在我妹妹是吾主巴哈姆特的牧師,她的努力使得很多傷員得以抱住了生命。”


    “巴哈姆特的牧師!”裏埃爾莉聽到這個後發出了驚呼。隨即她知道自己表現得有些太過失態。連忙向索菲亞行了個法師禮道歉到:“非常對不起賽諾亞小姐,這件事情實在是太令我吃驚了。善之龍神的牧師實在是太少見了。”


    “不必這樣。事實上之前聽到這個消息的不少外人都會有這種表現。”語氣不變的索菲亞應該是接受了裏埃爾莉的道歉。“不過我始終懷疑巴哈姆特殿下的牧師真有你們說的那麽稀少嗎?我記得我的祖父也是巴哈姆特的牧師。你們這些非龍裔的表現實在是太誇張了。”


    無論索菲亞的觀點如何。可在大陸之上這位善之龍神幾乎沒有牧師,更是輕易見不到神殿。第一因為這位殿下可以算是多元宇宙裏最富有同情心的存在之一,之願意接受善良牧師的崇拜。二則是巨龍的數量稀少,即便是擴大到半龍和龍裔也是不算多。傳教是依托於文明社會的,既然信仰的群體難以形成社會群落。那負責傳教的牧師自然也就變得稀少起來。


    聽到這裏幾位玩家相視一笑,他們的心中突然有了這麽一個想法:‘難怪以賽諾亞家族這樣的實力也是被係統所承認的龍脈家族啊!時不時有人成為稀少的龍神牧師的家族還不被承認為龍脈家族的話,那才是真的有問題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解開了心中的一個謎團,幾位玩家的精神似乎也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我想並不是我們這些非龍裔表現得太誇張了,而是那位殿下在外的牧師實在是太過稀少了。即便是在博勒姆領內的貝弗斯托克家族。我也沒聽說過他們在這幾十年有人成為那位殿下的牧師呢!”說著巴雷特試探性地問了句:“如果不是這一次的事情,我想您妹妹是牧師的事情應該沒有多少人知道吧!”


    略加停頓的索菲亞好像是在自己的腦子裏確認著什麽,同時她腳下的步伐也慢了下來。直到眾人踏上了二樓的地板,這位賽諾亞家族的長女才給出了回複:“我們家族的確是沒有刻意在外麵宣傳這個消息。不過同為龍裔的貝弗斯托克家族應該是知道這件事情的。每逢祭奠殿下的節日祭奠前後,他們都會派人送來祭品。”


    剛剛的交談內容,可以說是這些天來血染灰花的諸位聽到的第一個好消息。自從小巷遇襲之後再沒怎麽笑過的麵條,這時候的話語之中就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擔:“不管怎麽說,有了位牧師給人的感覺真的是安全多了。”


    突然索菲亞的話語之中出現了一絲波動:“諸位我要告誡你們一下。有著牧師不是你們可以冒險的理由。在這幾天的時間裏已經有包括我父親的私人侍者在內的三人永遠地回歸了諸神的懷抱。如果可以的話對敵的時候請注意保證自己的安全,我的妹妹還隻是一名低階牧師……”


    “放心我們會保護好自己的。就算有牧師被刀劍砍在身上該有的痛感也不會消失。我們可不是受虐狂。”麵條走到前麵理所當然地說到。


    另一方麵巴雷特現在則被索菲亞話語裏透露出來的一些訊息吸引住了。他表麵上不動聲色地集中精神,總算是抓住了那一閃而過的靈光:‘伊西多拉.賽諾亞先生的私人侍者。在多數時候應該是和他形影不離的才對,而且這樣的人員也不是敵人優先攻擊的目標。那麽他基本的安全係數應該還要高於普通的家族成員才對。這麽給不容易受到威脅的角色就這樣先死了,賽諾亞小姐的話語之中也沒有提到什麽救主犧牲之類的。我好像發現了點兒什麽呢!’


    二樓的回字型走廊並沒有多長,沒在走上幾步索菲亞便停下腳步從腰帶上掏出了一串鑰匙。扭開門鎖推門而入的她熟悉地揮手驅趕著揚塵。


    “咳!咳!到了幾位!這裏就是你們在這裏的臨時住房,雖然有些灰塵沒來得及打掃被褥也被拆成了繃帶和棉絮。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也隻能夠請你們見諒了。”可惜的是那冰冷的語氣在這種時候依舊是聽不出什麽歉意。好在知道原因的玩家們也不至於去和一個原住民在這方麵置氣。


    走進屋子拍了拍床板的巴雷特笑了笑:“沒關係,這已經比野外宿營要好得多了。我們自己有準備睡袋和毛毯。”


    索菲亞冷冰冰的點了點頭:“那麽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離開了。除非有什麽特別的情況,否則請諸位盡可能的呆在屋子裏。我不希望你們和之前來的幾位冒險者熟悉之前發生什麽不愉快。至於晚餐太陽下山後我會安排人送過來!”


    “放心吧!我們知道現在的情況自己該做什麽。”裏埃爾莉說著就將手伸向了巴雷特的背包——團隊之中不少的笨重物品都放在巴雷特身後的那個大行囊裏麵。


    這就是作為一名力量型角色的悲哀。當剩下的隊友怎麽看也都不像是能夠承受高負重的人員時,‘大狙兄’也隻有自己多幫同伴分擔一點咯。


    等到索菲亞離開之後裏埃爾莉立刻一把將房門關上。隨後三位同伴將巴雷特團團圍住。


    麵條一邊用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銼刀修剪著指甲。一邊半開玩笑地說到:“現在是三堂會審!巴雷特你把自己知道的關於黑龍寶藏的一切都給我們說出來。不然的話你就會明白什麽叫做半身人的憤怒了。”


    “沒錯!沒錯!”拉露這時候也撓著自己的爪子在一旁起哄到。


    “你們真的想知道關於黑龍寶藏的事情?”巴雷特摸著自己的下巴玩味地看著眼前這些同伴。


    “巴雷特你可不要懷疑我們什麽。雖然很多玩家進入遊戲之後無所顧忌,但是我們並沒有打算走上那樣的道路。不過關於遊戲之中的種種隱秘消息,我們還是抱著很大的好奇心的。解謎本來就是遊戲的樂趣之一嘛!”裏埃爾莉笑臉如嫣,不過卻讓巴雷特冷汗直流‘你能不能鬆開握在鞭子上的那支手,這讓你的話語很沒有說服力啊!’


    已經在隊友們的壓迫下退到牆角的巴雷特深吸了一口氣:“沒有什麽寶藏。”


    “沒有寶藏?”裏埃爾莉的手一用力那鞭子就直接打在了牆麵上,激起了一陣揚塵。


    “沒有寶藏!疼”麵條的銼刀不小心在自己的無名指上留下了傷口。


    “居然沒有寶藏!”聽到這話的拉露原本豎起的耳朵也耷拉了下來。


    收回了鞭子的裏埃爾莉瞪大了眼睛盯著巴雷特。同時用自己纖細的手指挑起了巴雷特的下巴:“請你說實話巴雷特,我娘我是來享受遊戲的,請不要考驗我的耐心。如果破壞了我的興致會有什麽後果,我家拉露最清楚了。”


    聽到這話的拉露好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整個人突然打了個寒顫。


    “真的是沒有了。最起碼現在已經沒有什麽黑龍的寶藏了。”巴雷特的話語差點兒就刺激到了某位女士。出於自保的他連忙伸手按住了對方的肩膀:“先別激動,這個故事其實挺長的,幾位坐下來容我慢慢道來……”


    伊西多拉.賽諾亞先生所指的這幾十年來大陸西北部唯一死於人手的黑龍,就是60年前由馬爾金侯爵發起,博勒姆伯爵也參與其中的一次剿滅濕地黑龍的屠龍之戰。


    不過除了參與者之外,外界對於這場屠龍之戰所知的並不多。成功得手的這兩個家族無論在戰前還是戰後都沒有進行過相關的宣傳。因為屠龍的地點是在北部城邦境內的濕地大沼澤,這種越境行動為了不引起什麽外交糾紛,當然是偷偷地進行打槍的不要。


    而北部城邦的幾個城市。往來商道長時間受到這條黑龍的騷擾,對於他的消失也顯得樂見其成——前提自然也是不要讓“越境執法”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讓他們下不來台。


    “你是說傳言之中的黑龍寶藏指的就是那條被剿滅的黑龍的寶藏。”裏埃爾莉用自己的指甲刮了刮巴雷特的下巴。


    下巴傳來的癢癢感覺讓巴雷特總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他將自己的腦袋轉到一邊說到:“應該就是這樣子!諾汗公國附近的黑龍可不多。還有另外一處黑龍寶藏的可能性還真不大。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隻黑龍巢穴的具體位置應該就是賽諾亞家族提供的。當然他們多半也從那次行動之中豐潤到了部分寶藏。不過其中的大頭應該是在兩位領主大人的寶庫之中吧!”


    “去!真沒意思。什麽時候才能夠有個刺激的尋寶之旅啊!”放過了巴雷特的裏埃爾莉一把抓過拉露死命揉搓著他的耳朵,好像是在發泄著什麽。


    “這種半真半假的流言的確是很容易糊弄人,不過那些商人應該沒這麽容易被騙。”也不顧灰塵就往床板上一坐的麵條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也就是說他們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某件被分配給賽諾亞家族手中的黑龍珍藏。這樣的話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好玩了。”(未完待續投推薦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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