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天空中無可抗拒的暴君的後代,這點小傷可算不上什麽。”那名赤紅龍人咆哮著揮舞著雙爪向著伊西多拉.賽諾亞抓去。後者雖然踮起腳尖飛速後退,但卻依舊趕不上敵人上泛著寒光的利爪。


    “噗!噗!”就在赤紅龍人的爪尖馬上要接觸到伊西多拉.賽諾亞的肩胛骨的時候,一層隱形但確實存在的力場阻礙了他的攻勢的繼續推進。


    借著對方的停滯伊西多拉.賽諾亞一個轉身繞過了敵人那好像雙龍取水的爪子。趁著對方這大門中開的局麵,泛著寒氣的鐵拳如雨點般打到那龍人的胸口。


    一連串的打擊之下赤紅龍人的軀幹之上好像布滿了猩紅的冰霜,那一枚枚破碎的鱗片之中滲出的鮮血就這樣被直接凍結。雖然這看起來像是幫助敵人快速止血,臨時治療的資敵做法。但是拳頭上那有著寒冷特性的魔法能量卻隨著血管擴散到那赤紅龍人的全身。


    紅龍血脈雖然並不像真正的紅龍那樣易受寒冷傷害,但是紮根在血脈裏對於寒冷的不適應卻是怎麽也改變不了的。眼前的這名赤紅龍人被那侵入骨髓的寒氣給凍得全身僵硬,原本明明快上一線的動作也隨之慢了下來。


    麵對眼前這有利的局勢伊西多拉.賽諾亞並沒有被自己剛剛取得的勝利而衝昏了頭腦。同為龍裔的他知道心髒中湧動著的巨龍之血帶給了自己多強大的生命力。


    更何況眼前這個還是以錘煉*與精神著稱的職業‘龍之門徒’。伊西多拉.賽諾亞明白剛剛的這一串打擊距離徹底地解決對方還差得遠。而自己也不過是借著奧術的幫助出奇製勝才取得了眼前的戰果。若是正麵交鋒的話自己恐怕不是眼前這殘暴的赤紅龍人的對手。


    “切格瓦拉,這家夥交給你了。”喊話的同時伊西多拉.賽諾亞一個側踢將眼前的龍人掃向了自己的弟弟。而因冰霜而變得行動不便的赤紅龍人,根本無力抵抗對方的猛力踢出的鞭腿。


    “砰——”的一聲過後腰部遭受重擊的赤紅龍人飛向了手握戰斧的切格瓦拉.賽諾亞。後者兩眼通紅的看著這飛向自己的獵物,似乎是準備將這個剛剛殺死自己親友的仇寇生吞活剝了。


    “不!不!不!我不會同意你們這麽做的。”伴隨著這個聲音原本飛在半空中的赤紅龍人像是被什麽給抓住一樣脫離了原本的軌道。


    突然一道身影就這樣降臨到了賽諾亞家的屋頂之上。隨著這家夥手腕的轉動那行動不便的赤紅龍人就穩穩當當地落在了他的身邊。


    同樣是鈍喙,粗眉,與眾不同的臉頰和耳朵。覆蓋著長短不一的角狀細小鱗片的冠頂,厚重、粘膩的頭發。還有那爬行類特有的瞳孔,眼前出現的家夥又是一隻龍人——要說他與之前的赤紅龍人有什麽區別的話。最明顯的就是手上戴著的一副鹿皮手頭。


    看著自己那需要稍加修整才能夠恢複戰鬥力的同伴。這位新出現的龍人說到:“雖然我也不喜歡這個粗魯、自大、毫無美感的家夥。但是既然是和我一起出來的,我就不得不保證這家夥的生命安全。”


    “這難道是你的惡趣味嗎?既然是敵人的話有必要進行這樣的解釋嗎?”伊西多拉.賽諾亞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擺出了一個隨時準發動突擊的架勢。


    這名戴手套的龍人伸出自己的食指搖了搖:“不!不!不!這樣無意義的戰鬥實際上是可以避免的。”


    “你當我們是傻子嗎?這種話語就算是去騙小孩子,也沒多少會上當的。”伊西多拉.賽諾亞挪移著步子慢慢地向切格瓦拉.賽諾亞靠攏。看樣子是在防備眼前這龍人接下來可能的暗手——剛剛的表現可以看得出著家夥也是一名超自然能量的使用者。麵對可能出現的千奇百怪的未知能力,伊西多拉.賽諾亞不得不小心為上。


    “我從不說謊!”收回了手指的龍人昂首挺胸,“隻要你們交出白金祭壇,不僅僅是我們就連同我們雇傭而來的雇傭兵和遊蕩者也會一同離開。畢竟我們的目的僅僅是那個。減少無謂的傷亡不是對雙方都是一件有利的事情嗎?”


    伊西多拉.賽諾亞對眼前這家夥得說法嗤之以鼻:“狡猾的借口,荒唐的說法。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紅龍的血脈也變得像綠龍一樣了,雖然你們得傲慢一成不變。”


    “不!不!不!在這一點上賽諾亞先生你又錯了,我這不是傲慢而是麵對你們這些劣等血脈應該有的姿態。你可以稱呼我為高貴者巴拉斯塔。”戴著手套的龍人露出一副我可以原諒你的表情。


    一旁失去了優先目標的切格瓦拉.賽諾亞轉身一斧,直接砍在了妄圖趁機接近他的一名入侵者的身體上。咆哮著的戰斧輕易地撕開了一枚枚的金屬圓環。被砍到的雇傭兵見勢不妙往後一蹬——就這樣借著來勢洶洶的斧頭倒飛了回去。雖然受傷不輕但是也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暫時消除了身邊威脅的切格瓦拉.賽諾亞朝著那戴著手套的龍人怒吼到:“戰鬥是你們發起的,想打就打想停就停,世界上也沒有這麽便宜的事情。而且你們也不要期望用這樣的炮灰消耗我的體力,在那之前我會將他們給清掃幹淨。”


    “你個蠻子不要站在那裏說大話,沒有貴族騎士那一人破陣的能力也不怕把牛皮吹爆了。要不然之前隻憑我們雇傭的那些傭兵與遊蕩者,怎麽可能將你們困在屋子裏不敢踏出半步。”總算是熬過了身上冰凍效果的‘龍之門徒’,一捶自己的胸口吐出淤血之後發出了嘲笑。


    是啊!如果真的能夠有著那麽強大的力量,賽諾亞家族也不會被銀鯊還有黑匕首的家夥給困在宅邸裏這多天了。或許伊西多拉.賽諾亞和切格瓦拉.賽諾亞這對兄弟聯手之後有著突出重圍的能力。可是賽諾亞家族的其他人怎麽辦?


    除開這個兩兄弟之外賽諾亞家族的其他戰職者。要麽在外未歸,要麽天賦有限。要麽經驗不止。一旦突圍就算有兩位的照顧也必定死傷慘重。再說並不是所有的龍脈者都有成為戰職者的天賦。賽諾亞家族之中還是有著不少的普通人。


    失去了最強戰力後,剩下的賽諾亞家族成員立刻就成了沒了牙的老虎,即便是守著宅邸也會短時間被銀鯊和黑匕首給攻破吧!看著自己的親友死亡。看著原本的家族凋零這種事情無論是伊西多拉.賽諾亞還是切格瓦拉.賽諾亞都做不到。


    巴拉斯塔開始和坐在地上的‘龍之門徒’一唱一和到:“就連之前的那些人手就足夠將你們給逼得龜縮防守,現在加上了我們這些強大的戰力。你們認為自己繼續抵抗還有勝利的希望嗎?”


    “你們這些混蛋惺惺作態的樣子實在是令人作嘔。”伊西多拉.賽諾亞往地麵上吐了口唾沫,“白金祭壇是我們賽諾亞傳承數百年的珍寶。更重要的它是我們對吾主信仰的基石。除非是踏著我們的屍體,否則你們這些墮落者想都別想見到它。賽諾亞家族將保衛它到最後一人。”


    “嘴巴上說得好聽。可事實上是這樣子的嗎?在60年前那座白金祭壇不是曾經從你們手中被奪走過一次嗎?那時候的賽諾亞家族真的全部戰死了嗎?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們現在這些家夥又是哪裏來的?”巴拉斯塔借用自己的語言刺激著這兩名賽諾亞家族的最高戰力。雖然他並沒有指望這能夠讓著兩位經驗豐富的敵人失神。但打擊對方的士氣卻是可以試一試的。


    如果巴雷特在這裏的話,聽完了這段話後結合之前得到的情報,他應該就能夠把所謂黑龍寶藏的前因後果給理清楚了。


    60年前一頭黑龍不知道是出於對罪之龍神的信仰還是其他什麽原因,襲擊了原本不住在落錘城的賽諾亞家族。憑借著自身強大的實力。那條黑龍恐怕沒費多少力氣就奪得了作為善之龍神宗教奇物的白金祭壇。


    當然也得益於那條黑龍碾壓式的力量和摧枯拉朽式的戰鬥。短時間內就分出勝負的結果,使得賽諾亞家族有生力量沒有遭受到滅頂之災。


    完成了既定目標的黑龍順帶洗劫了賽諾亞家族的金錢與珍藏之後。也沒再管這些他眼中的螻蟻就離開賽諾亞家族的舊址,回到了自己在沼澤濕地之中的巢穴。


    之後遭受了重創的賽諾亞家族,並沒有就此放棄奪回會無論是對家族還是對信仰都極端重要的白金祭壇。或許是憑借著和白金祭壇之間不為人知的聯係,賽諾亞家族後來確認了那條黑龍巢穴的準確位置。


    不要認為尋找龍巢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黑龍這種生物可偏愛沼澤和泥沼等有著深而渾濁的水、茂密的樹木、和惡臭的植物的地方。首先在水戰鬥中可以給它們提供優勢,其次沼澤裏常見的生長和腐爛的動植物有助於掩蓋這種龍身上刺鼻的酸味方便它們躲藏。


    因而隻有深到足夠一條龍隱匿的沼澤才能符合黑龍的要求構建起巢穴。更重要的是黑龍喜歡把巢穴主要入口設在水下,並把它藏在茂密的植物層或者泥牆之下,而自己可以用遊泳的方式通行。再加上法術的遮掩。很少有人能夠在巨龍活動的數百平方公裏的範圍內確認龍巢穴的準確位置。


    確認位置後知道自身實力不足以完成任務的賽諾亞家族開始找尋外援。一番的篩選後找到了距離黑龍最近且又能力屠龍的馬爾金侯爵家族。而馬爾金家族為了保險又拉上了博勒姆家族經過一段時間的小心籌備,這才有了後來畢其功於一役的屠龍之戰。


    接下來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大多數寶物和屍體自然流入了兩位貴族的藏寶庫。而賽諾亞家族也奪回了對自己家族而言至關重要的白金祭壇。


    雖然白金祭壇作為一件宗教奇物肯定是有著非常獨特的作用。但是也因為是宗教奇物所以在使用上絕對有著非常苛刻的限製。這也是為什麽以賽諾亞家族後來的實力還能夠將它完好的保存到現在的重要原因吧!


    可惜的是惡龍教會似乎並不準備讓賽諾亞家族這麽舒舒服服地過下去。他們對摧毀或者汙化白金祭壇的企圖可能一直都沒有消失。這一找到合適的機會後就發動了眼前的行動。


    而心中明白這一切的伊西多拉.賽諾亞絕不相信自己交出白金祭壇之後眼前的這些入侵者會就此收手。即便是對方遵守諾言他也清楚賽諾亞家族對善之龍神的信仰也不允許他這麽做。


    “要戰你便戰。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伊西多拉.賽諾亞的雙手逐漸逐漸包覆上了一層保持著煙霧狀態的朦朧利爪。


    巴拉斯塔的臉上露出了殘酷的笑容:“你以為我剛剛和你說這話是為了什麽?既然你們自尋死路我們也沒必要吝嗇那些給銀鯊的撫恤賠償了。”


    而後隨著巴拉斯塔雙手那麽憑空一揮,伊西多拉.賽諾亞和切格瓦拉.賽諾亞就感覺到有股力量在不斷地牽引著自己。就像是巴拉斯塔那雙包裹在鹿皮手套中的龍爪,有著同步行動的隱形舉手在糾纏著幹擾著兩人的行動。


    伊西多拉.賽諾亞的皺紋又爬山的額頭:“魔手之主嗎?看樣子接下來的戰鬥不好打了。”


    “你剛剛不是也靠著法師護甲才暗算到我的嗎?怎麽輪到自己……”重新站起的‘龍之門徒’再次用言語對他們進行著刺激。“不愧是劣等的金屬龍的後裔。”


    雖然樓頂上的精彩大戲一幕接著一幕,但是身處二樓的巴雷特等人卻也沒空閑著。占據著地利的巴雷特在防守一方逐漸補齊了人數缺口之後,總算是將襲擊者們給堵在了窗外。


    而之前已經攻入走廊的那些先鋒。在不斷匯集起來的賽諾亞家族守軍的圍剿之下,很快就化為了一地的屍體。可惜巴雷特等人剛剛在窗後站穩腳跟。從樓下就傳來了嗡嗡嗡的弓弦震動聲。


    隨後好似飛蝗的箭矢就這樣朝著這四扇窗戶蜂擁而至。將手中的陌刀揮舞得瓢潑水不進的巴雷特倒是將這些箭矢一一打落。不過在他身旁的其他防守者的狀態可就不怎麽好了。


    這些銀鱗片勇士身上的鱗片雖然可比鐵甲,但是終歸是有著一些照顧不到的薄弱環節。在那些雇傭兵一套三連射的招呼之下。幾乎是人人帶傷。好在這些傷勢並不致命,隻不過對於戰力或多或少還是會有些影響。


    “銀鯊的這些家夥訓練的不錯啊!居然有著這麽熟練的攻城套路。看樣子他們總團長是準備衝擊大型傭兵團了。”看著樓下那些挽弓搭箭的雇傭兵巴雷特發出了這樣的評價。當然眼前的雇傭兵還稱不上真正的精銳,要是防守的一方能夠組織得起像樣得反擊的話,對方的節奏絕對是會被打亂。可寫的是身處賽諾亞家族的巴雷特等人和身邊的原住民哪來的反擊能力啊!


    在箭雨的掩護之下入侵者的再次攀上了窗沿。不過眼前為了躲避箭雨而退出的空間卻正好給了勞倫斯.賽諾亞發揮的餘地。


    巴雷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從他身旁穿過的火焰中夾裹著的驚人熱量。這奔騰的龍火有如綻放的牡丹,一下子就將那幹幹登上二樓的襲擊者給盡數籠罩。


    一聲聲的慘叫聲再次響起,眼前的龍火雖然還沒有到熔金煆石的程度,但是對於血肉凡胎而言卻依舊致命。同樣被龍火清理以空的還有不少插在地麵上的箭矢——雖然箭頭還埋在地板石塊的縫隙之中,但是箭杆子卻都在龍火中碳化隨風而去了。


    “你們接著頂住。我需要醞釀一會兒。”大發神威後的勞倫斯.賽諾亞就像是進入了賢者時間的男人,必須稍事休息之後才能夠重整旗鼓。


    “對方這人數是不是比之前預期的60人多太多了。就算是有外圍成員也不至於差距這麽大吧!”重新衝殺上前的巴雷特一邊叫罵到。


    “誰知道呢!說不定他們來援軍了。反正我們被困在這裏麵得不到什麽外界情報。”跟在巴雷特身後的拉露看向巴雷特的眼神帶著疑惑,“隊長你怎麽突然就變糊塗了。”


    “不是我變糊塗了!而是你知道這難度有多大!的衛兵難道都被收買了嗎?這麽多的不穩定因素,落錘城也敢放進來?就不怕被領主知道了秋後算賬?”巴雷特反問的同時一刀砍在剛剛扒在窗台上的手掌之上,隨後橫著一刀在那家夥的慘叫聲中將他給梟首。


    發現人物麵板上經驗沒有什麽變化的巴雷特驚呼到:“我去!這家夥居然沒有經驗。”


    “會不會是你沒有打死他?”拉露一腳將剛剛探頭的入侵者踹下雲梯後問到。


    “那家夥應該不是不死生物吧!砍掉的腦袋沒可能還活著才對。”巴雷特感覺不對,隨後立刻想起了什麽:“對了!那家夥應該我們一樣是玩家。我這還是第一次和玩家在任務中對抗呢!”


    巴雷特話音剛落,突然一道夾雜著些許藍色的瑩白光柱頃刻之間照亮了落錘城的夜空。(未完待續投推薦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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