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7-02


    夕陽西下,墨藍色的天空給暈染出一抹紅暈,紅豔如火,整片天空仿佛燃燒一般,絲絲風兒帶著白天的餘溫拂麵而過。


    那一座座土胚房聚集而落,尖頂的屋脊在夕陽的餘暉中仿佛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易君心睜大雙眼,驚訝地看著這一座座或單獨、或聚集在一起的低矮房屋,這種房屋以前隻在電視上看見過,如今卻真實的存在在眼前,怎能叫她不吃驚。


    此時易君心還乖乖地被哈納斯抱在懷裏,不知道為什麽,這一路被他抱著居然也習慣了,絲毫沒有最初的抗拒和羞澀。窩在那寬厚溫暖的胸膛讓易君心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感到莫名的安心,甚至有一點點的迷戀。


    迷戀?當易君心察覺到自己的心情,她心中猛然一驚。迷戀,自己怎麽會對他產生迷戀?這個奇怪的男人,總是以欺負她為樂,她怎麽會迷戀他呢?


    雙手不自覺地摸上自己的脖頸,那裏掛著嚴毅送給她的星形吊墜,是她和另一個時空唯一聯係的東西。


    嚴毅哥哥!易君心得心裏呼喚著就在不久前還在一起,如今卻相隔遙遠的人,心裏突然感到一陣陣難過。她仰起頭望著天邊的一抹紅,漸漸的眼睛朦朧起來。


    “我要下來。”低低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哈納斯停下腳步,低下頭看著易君心,對她莫名的淚水感到一絲疑惑,卻並沒有以往的蠻橫,而是輕輕放開她。易君心雙腳著地,哈納斯的手還摟在她的腰上,哈納斯皺著眉頭略一猶豫了一下,深邃的眸子直看著易君心,隨後緩緩從她的腰間抽回自己的手,然後後退幾步,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哈納斯突然的疏離,讓易君心感到一陣失落,更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她故作輕鬆地背過身去,不讓哈納斯看到她臉上的落寞,她眨著朦朧的淚眼望著眼前真實的土胚房,自己就好像身處在電影裏一樣。


    哈納斯淡然地看了一眼易君心,然後轉身向一座由幾座低矮的土胚房聚集而成的院落走去,易君心轉過頭愣愣地看著哈納斯堅實的背部,雙腳卻仿佛被釘住了一般,無法向前挪動一步。


    隻見哈納斯走進院落,徑直走到其中一間土胚房外,敲了敲那用厚泥糊上的土門。門從裏麵給拉開,一個穿著套頭連衣裙,頭上包裹著粗布頭巾的中年女人出現在門裏邊。她睜著驚訝的雙眼,奇怪地看著站在她房門口高大俊美的男子和那站在不遠處嬌小可人,皮膚白皙的女子。


    易君心遠遠地看著哈納斯對著那中年女人說著什麽,然後那中年女人點點頭,也在回應著什麽,隨後轉身就走進了房屋裏。


    易君心完全搞不懂狀況,隻是傻傻地站在那裏,這時卻見到哈納斯朝著她走過來。哈納斯走到易君心得跟前,一言不發,伸手牽起易君心一隻白皙柔嫩的小手就向著剛剛那座土胚房走去。


    看著自己的手被寬厚的大手緊緊握著,一絲一絲的溫熱自掌心處傳至身體的每一處,那微微粗糙的手掌摩擦著易君心柔嫩的手有些疼,但是易君心卻無法討厭,更有一絲奇異的感覺在心底漾開。


    哈納斯拉著易君心走進屋內,易君心眨著眼睛驚奇地看著屋內的擺設。寬敞的屋內除了中央的擺放著的土胚桌椅並無其他一物,而這屋內還分隔幾個房間,房門皆緊閉著,易君心無法看見裏麵又會是怎樣的地方。


    易君心疑惑地看著哈納斯,不明白他拉著她來這裏幹什麽。哈納斯扭頭看著易君心,黝黑的眸子並沒有多大的感情波動,他伸出一隻手將易君心垂落在臉頰邊的秀發輕輕撥往腦後。微熱的手指不經意劃過易君心的臉頰,由於現在兩人姿態過於親密,易君心不由得羞赧地低下頭,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根。


    “醜女人,又髒又臭的,還不趕快去洗幹淨。”


    從那嘴裏吐出的冷淡話語差點讓易君心氣得吐血,原本的柔情蜜意被瞬間破壞殆盡。易君心抬起頭惱怒地瞪著他,哈納斯唇角揚起一絲壞笑,一隻手猛然拍在她的背部,推了她一把。


    “還不趕快去,你不是想洗澡嗎?”


    易君心被推得身子向前踉蹌地走了幾步,這才看見剛剛那個在大門口和哈納斯說話的中年女人雙手捧著一疊衣物站在一間房外,棕褐色的眼睛有些訝異地看著她。


    哈納斯對著中年女人微微頷首,聲音平靜地說道:“這個髒女人就麻煩你了。”


    中年女人微微一笑說:“不客氣,我家男人出外打獵還沒回來,你們就隨便休息吧。”說著,中年女人看向易君心,說:“你跟我進來吧。”


    易君心乖乖跟著中年女人走進她身後的房間,一走進去,易君心睜大雙眼,這裏竟然是一個浴室。不大的房間中央用灰泥砌成一個橢圓形的浴池,浴池裏早已放滿了水,水裏蒸汽繚繞,水麵上漂浮著一些青綠色的草,房間裏充盈著一種淡淡的香味。


    中年女人小心的把門關好,轉過身對著易君心笑著說:“趁著水熱,趕快把衣服脫進去洗幹淨吧。”


    “啊……好。”易君心愣愣地答應著,卻並沒有馬上脫衣服,她臉紅地扭頭看著站在門邊,手上還捧著衣服的中年女人,輕聲說道:“那個……”


    “叫我納吉婭就好了。”納吉婭微微一笑,說道。


    易君心想了想,說:“納吉婭,你……那個,我自己來就好。”


    “不用客氣,我們這裏最好客了。看你們狼狽的樣子,是不是剛從雨林裏出來,那裏可是充滿著各種危險,一般也隻有男人為了打獵才會進去,向你這種女孩子怎麽會進去呢?”納吉婭說道。


    易君心嘴角抽動著,幹笑了幾聲。對於納吉婭的問話她無法回答,隻能歎了口氣,轉過頭重新看著浴池中蒸汽繚繞的水,她兩手交叉抓住身上衣袍的一角,從頭上脫下放到一邊的土胚凳上,那雪白晶瑩的肌膚讓站在門邊守著的納吉婭不由得發出一聲聲欣羨的讚歎。


    “啊!好白的皮膚,姑娘你到底從哪裏來的?”


    易君心背對著納吉婭,繚繞的霧氣使得她的身軀朦朦朧朧。她先抬起一隻腳伸進水裏試了試水溫,隨後慢慢整個身軀都浸入彌漫著香草氣味的水裏,易君心背部靠在池壁上,溫熱的水滋潤著她滿是疲憊和傷痛的身體。


    沉寂了一會兒,易君心才緩緩開口道:“納吉婭,謝謝你招待了我們,還讓我洗澡。不過,我來自很遙遠的地方,是你無法想象的地方,我叫易君心,你可以叫我小君。”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問你任何事,小君。”納吉婭平淡地說道。


    這時易君心才回過頭看了一眼納吉婭,黑亮的眼眸有著一絲感激。


    “謝謝你,納吉婭。”


    “喂!你是誰?你再怎麽會在我的家裏?”外麵突然響起一個粗獷的男聲。


    易君心微微愣了一下,滿是疑惑的目光看向納吉婭。


    納吉婭對著易君心抱歉地笑一笑,說:“是我家的男人打獵回來了。那,小君,我把衣服放在這,我先出去了。”


    “嗯,好的。”


    納吉婭出去了,易君心聽著外麵一陣吵雜的聲音,納吉婭似乎在說著什麽,隨後聲音漸漸停歇了。過了一會兒,似乎浸泡得太久了,易君心頭昏沉沉的。她離開浴池,用毛巾擦幹身子,從一旁拿起納吉婭準備好的衣服,看著那一疊衣服,易君心卻犯起愁來。


    衣服層層疊疊,色彩鮮豔,以紅黑色為主,略微粗糙的麵料上繡著精細的圖案。


    這個――要我穿?


    對於這奇奇怪怪的服飾,易君心真心不想穿,而且,這一層層的,要怎麽穿?易君心手捧著衣服傻站在那,早知道就先問問納吉婭好了。


    易君心歎了口氣,這時身後響起一個輕微的敲門聲。易君心被嚇了一跳,她扭頭看著緊閉的門,心仿佛要跳出胸口。


    是誰?是納吉婭嗎?


    門緩緩地開了,透過迷蒙的蒸汽,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易君心的跟前,易君心有些微愣神,一雙健壯的手臂突然環抱著她的身軀,抱得那麽緊,緊的連呼吸都困難,鼻翼之間飄蕩著淡淡熟悉的香草味。


    “哈納斯,放開我。”


    易君心臉紅地掙紮著,沒有衣服的阻隔,那肌膚相觸的感覺讓易君心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嗬嗬嗬……”


    頭頂上傳來悶悶的笑聲,易君心鬱悶地抬頭看著他,哈納斯低著頭,他們的臉靠的很近,近到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近到她的嘴唇幾乎貼在他的唇上。易君心一驚,連忙低下頭躲避他的視線。


    “嘖,你這個女人。難得人家好心來幫你穿衣服,也不說聲謝謝。”哈納斯的聲音低沉蠱惑,易君心的臉更紅了。


    “我……我可以自己來,要不,你讓納吉婭進來幫我。”


    “不行,納吉婭的丈夫回來了,她要去準備晚餐了。”


    哈納斯淡淡地說著,從易君心手上拿過衣服,看著易君心,幽深的眼眸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


    “把手放下,你這樣我怎麽幫你穿。”


    易君心猛烈地搖搖頭,雙手交護住自己的胸口。


    “我……我自己來……”易君心臉紅地說道。


    “你真是學不乖。”


    “咦?”


    就在易君心還不明所以,哈納斯的唇已經貼在她的唇上,深深地奪去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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