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06


    四周死寂的隻能聽見眾人吸氣的聲音,易君心站在烈日下,灼熱的陽光燒灼著她皮膚生疼,她一動不動地站著,目光平靜地掃視著周圍的眾人,眾人皆沉默無聲地注視著她,目光裏有驚詫、不安,還有疑惑。


    就連剛才還在嚎啕大哭的婦人也停止了哭泣聲,睜著淚眼直望著易君心。


    “你……”衛兵扔下剛才拽著的女孩,向易君心跨前一步,眯縫的眼睛危險地瞪著她。


    “你看看我和其他人有什麽不同。”易君心平靜地說道。


    衛兵上下打量了易君心一番,說道:“膚色,為什麽你的膚色……你是誰,從哪裏來?”


    “你們不是要找個與眾不同的女孩獻給雨神麽,又何必追究我從哪裏來。”易君心說道。


    “那倒是的。”衛兵冷笑一聲,他快步走進剛才那女人的家裏,過了一會兒,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個粗大的繩索。


    他把繩索扔給圍觀的一個男人,說道:“去,用這條繩子把她綁起來。”


    那人接過繩索,走到易君心的身邊低著頭,雙手顫抖著拿著繩索繞過易君心的脖子,再繞過她的身軀,將她的雙手反剪到後背。


    “喂,綁牢一點!”衛兵在一邊大聲喝道。


    那人被衛兵的怒吼聲嚇了一跳,他抖了一下,雙手猛地用力一拉。粗糙的繩索陷入易君心白皙細嫩的皮肉裏,點點鮮血順著繩子的勒痕溢出來。


    易君心皺著眉頭,忍著身上的疼痛。她抬頭向那被她救助的母女望去,隻見那婦人懷抱著她的女兒,一雙驚恐的目光直直看著她,她懷中的女兒,剛才差點準備獻身的女孩,此刻也眨著不安的眸子看著她。


    看到她們沒事,易君心按下心來。她對著那對母女露出虛弱的笑容,沒想到那對母女在看到易君心臉上的笑容大驚失色,她們就好像看到洪水猛獸一樣,紛紛後退,然後隱匿在人群中。


    易君心斂去臉上的笑容,有些落寞地低垂下頭。她並指望別人對她道謝,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有人出來幫她說話,但是再看到那對母女驚恐的雙眼的時候,她還是感到很難過。


    繩索綁牢後,衛兵得意地笑著,他在易君心的身後不斷推搡著她,說:“快點,得把你交給大祭師。”


    易君心身不由己地被推著走,在衛兵說出祭師這兩個字的時候,易君心腦海裏突然閃過哈納斯的身影。


    要是她不在額話,哈納斯會擔心的吧。


    對不起,哈納斯。如果我沒有多管閑事就好了。


    但是那對母女,那麽無助、那麽絕望,她又怎麽忍心不管她們呢。


    “別推我,我自己能走!”易君心不悅地回頭瞪了一眼推著自己的衛兵。


    “哼,還挺有脾氣的嘛,雨神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說著,那個衛兵陰測測地笑起來。


    衛兵帶著她七拐八拐,望著周圍熟悉的景物,易君心知道她現在跟著衛兵又來到了神廟廣場。


    而在這神廟廣場的北邊一個了無人煙的神廟附近,就是他們暫時藏身的地方,車子也在那裏。


    衛兵徑直帶著易君心想廣場上一個看去最高大、最宏偉的金字塔走去。靠近金字塔的時候,在金字塔腳下遇到了那個舉行儀式的祭師帕斯蒂爾。


    “這個女孩是……”帕斯蒂爾驚疑地上下打量著渾身被捆綁的易君心。


    “這個女孩是獻給雨神的新娘。”衛兵說道。


    “哦,原來如此。”帕斯蒂爾再次看了易君心一眼,然後從他們身邊經過。剛走了幾步,帕斯蒂爾突然回過頭說道:“你們等一下。”


    剛登上金字塔台階的衛兵和易君心同時回過頭來看著帕斯蒂爾。


    “這個女孩好好看管,別讓她跑了。”帕斯蒂爾冷淡地說道。


    “是。”衛兵應了一聲,他拉著綁著女主的繩索向台階上走去。


    帕斯蒂爾站在金字塔下,默默地望著那登上台階的嬌小身影,喃喃低語道:“果然看上去是一個奇特的女孩,原本以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神諭所說的人。該不該跟迪迦大人匯報呢?”


    帕斯蒂爾一邊低聲說著,一邊慢慢離開那個地方。


    在嘈雜的市集裏,陷入包圍圈的哈納斯自然無法知道易君心此時此刻的處境,他冷冷地望著將他圍著的眾人,皺緊的眉頭顯示著他此刻心情不佳,似乎覺得一切都太麻煩了。


    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帶著血痕的石刀,那是剛才他從一個企圖在他身後偷襲的人奪過來的,將刀奪在手,然後一轉身,反手、斜刺,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咚”地一聲倒下,連吭都沒吭一聲就斷了氣,他的脖子早已血肉模糊,頸動脈給割斷了。


    哈納斯冰冷的視線掃視了一下躺在地上無聲無息的屍體,本來不想在別人的國家引人注目的,不過還是惹下一身麻煩事。


    “啊!啊!殺人啦!”


    短暫的死寂過後,周圍響起震天震地地哭喊聲和尖叫聲。


    圍著哈納斯周圍的衛兵臉色刷的慘白,他們驚恐地看著哈納斯,這個男人即使殺了人也不變臉色,渾身散發出的殺氣讓人從心底不寒而栗。


    “兄弟們,我們要為死去的夥伴報仇!”不知道誰大喊一聲,周圍除了百姓的驚恐呼喊聲,其他衛兵麵麵相覷,不敢回應那個人的話語。


    “不怕死的,就過來。”哈納斯冷冷地說著,他扔掉手中的染血石刀,從自己的腰間抽出自己的刀,刀刃上閃爍著淡淡肉琉璃般綠色的光芒。


    看到這刀上閃爍的綠芒,哈納斯愣了一下,眸中的冰冷褪去不少。


    “哈納斯,答應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再殺人了。”


    “用武力征服的民心並不能長久的。”


    淡淡的話語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哈納斯將抽出的石刀再次別回腰間。他平靜地站立著,雙眼直視前方,雙手中並沒有任何武器。


    “哼,怎麽?怕了,快拔出你的刀,我們要為同伴報仇!”一個衛兵大聲地叫囂著。


    “你們還沒有資格讓我拔刀。”哈納斯淡淡地說著,深邃的眼眸中寒光閃爍,淡淡的殺意使得周圍的空氣仿佛突然凝滯了一般,讓人胸口感到沉悶。


    那傲慢淡然的話語,瞬間激怒了那一群以托尼納王朝而自豪的衛兵,他們的眼眸閃著憤怒的火焰。


    “小子,覺悟吧!你可以侮辱我們任何一個人,但是你休想看不起我們托尼納王朝的禁衛士兵!”


    其中一個衛兵一聲怒吼,他拿起手中的石刀劈頭向哈納斯的頭頂劈去。哈納斯身形敏捷地躲閃開一記攻擊,他腳步還沒站穩,從斜上方閃著銀光的石刀對著他的脖子就砍過來。


    哈納斯眉頭一皺,身形一閃,險險地避開那迎麵而來的刀鋒,另一把刀刃向著他的腰部砍去――


    一個人和眾多人打,自己手上沒有武器,而敵人個個都手拿著武器,試問能有多少勝算?


    哈納斯雙手背在身後,好幾次都危險地避開刀鋒,他的雙手自始至終都沒再握住腰間的石刀,這更讓衛兵感到憤怒和恥辱。


    那個和倒地的衛兵在一起的同伴,他看了一眼地上死狀淒慘的夥伴,心中更是覺得悲哀。


    雖然這個人脾氣不好,老是惹是生非,而脾氣溫和的他總是跟在他的屁股後麵善後。


    他們是好朋友,也是好同伴,卻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看到他如此淒慘的死狀。在眾人混戰隻是,他走近死去同伴的身邊,拿起那把沾著主人鮮血的石刀。


    握著朋友的刀,他的眼中閃著一絲堅毅。要為你報仇,就用這把你用過的刀吧。


    “啊啊啊!”


    握緊手中的刀,他不顧一切地向哈納斯衝過去。混戰中,即使是哈納斯,他的身上也被劃出了多道傷口,他聽到近乎絕望的怒吼聲,回過頭,在陽光下閃爍的刀芒向自己劈下來。


    近在眼前的刀芒散發著寒氣,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哈納斯麵無懼色,他冷冷地看著劈下的刀鋒,在那一瞬間,腦海裏閃過一群人的麵孔,那是在帕倫克等待他回去的戰友,還有那些期望平靜生活的臣民。


    最後定格在腦海中的是一張如純真無暇的笑靨,那讓人難忘閃爍著星光的眸子給他被黑暗侵蝕的心注入一絲光芒。


    唇角揚起淡淡的笑容,哈納斯緩緩閉上眼睛。


    “吼――!”


    兩聲野獸的咆哮聲響起,在灼灼的烈日下,兩道黑影如閃電般衝進人群。


    怔愣的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突然一聲淒厲地慘叫聲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咚”地一聲,一個人重重到底,他的脖子被利齒給咬的血肉模糊,握著染血石刀的手無力地平放在地板上。


    四周一片死寂,圍著哈納斯的衛兵緩緩向口退去,他們睜著驚恐的雙眼望著那在哈納斯身邊的兩隻怒吼連連的豹子。


    “國王陛下到!”


    就在兩邊的人相互對峙著的時候,一聲洪亮的喊聲響起。


    聽到呼喊聲,衛兵們分成兩邊,一個身材壯碩,麵容威嚴的人向哈納斯走去。


    看到來人,哈納斯眸光閃了一下,下意識地伸手握住腰間上的石刀。


    似乎感覺到哈納斯的殺氣,站在他麵前的兩隻豹子怒目而瞪,齜牙咧嘴,一副備戰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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