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09


    烈日炎炎,黃沙滾滾。沿著烏蘇馬辛塔河的河邊,一男一女的身影緩慢地走著,在他們的身後跟著兩隻威風凜凜的美洲豹。


    淺薄的河水在河床上緩緩流動著,四周在烈日下佇立著伸展著光禿禿枝椏的樹木,枝椏上偶有幾片葉子也無精打采地耷拉下來。


    地上的黃沙泥土地裂開一道道細小的縫隙,兩隻豹子慢慢地走著,不斷用鼻子在地上這裏聞聞,那裏嗅嗅,眨動的黃金色眸子也顯出了一絲疲累。


    易君心有些擔憂地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卡卡和絲絲,他們已經走了很久,一路上都是一樣的風景,即使有觀賞風景的心情也早已經被炎熱的空氣燒灼的一絲不剩。


    “休息一下吧。”易君心看著身旁的迪迦輕聲問道,她真的很怕長途趕路卡卡和絲絲會吃不消,而且她也很累了,雙腳都仿佛不是自己的,隻是麻木地走動著。


    迪迦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還沒休息夠?一天都休息了不下十次,以我們現在的速度什麽時候才能到達下一個城市?”


    “可是卡卡和絲絲已經吃不消了。”易君心說道:“而且我也真的累了,就算在天黑之前不能到達城市也無所謂,反正我也已經習慣了露宿。以天為被,以地為蓋也不錯啊。”


    “晚上會增加很多不確定的危險。”迪迦淡淡地說道。


    易君心笑笑地說:“沒關係,因為我們不是還有兩隻最勇猛的護衛嗎?”


    易君心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兩隻豹子,它們似乎明白了易君心的意思,像要炫耀自己力量似的仰起頭咆哮幾聲。


    悠長的野獸咆哮聲傳出很遠,易君心寵溺地拍了拍它們的頭顱,轉過頭看著迪迦,目光柔和地看著他,說:“不是還有你麽?你會保護我的吧。”


    迪迦微微一愣,隨即淡笑著說道:“你就那麽相信我?難道你就不怕我反咬你一口?”


    易君心眨著晶亮的眼眸,微笑著說道:“我要是不相信你,就不會跟你做這樣的交易。我也沒有笨到和不值得信任的人一起旅行。”


    “嗬,你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迪迦目不轉睛地看著易君心,說道。


    “嗯,也許吧。”易君心微微一笑,說:“反正我們也不急著趕路,就算急也沒有。休息一下吧,你也很累了吧。”


    迪迦輕輕點點頭,在河邊隨便找一個幹淨的地方盤腿坐下。易君心則和兩隻豹子走到不遠處,那兩隻豹子將頭伸到河水裏貪婪地喝著水,易君心坐在它們的身邊輕輕梳理著它們的毛發。


    也許真的太累了,兩隻豹子喝完水就趴在地上閉著眼睛,粗重的鼾聲靜靜響起。


    易君心看著兩隻豹子的睡相輕輕笑著,她把頭枕在絲絲寬闊柔軟的背部,眯著眼睛望著湛藍的天空,炎炎的烈日燒灼著她皮膚生疼。


    漸漸的,眼皮沉重起來,連日來的疲憊讓她很快地進入了夢鄉。這一覺易君心睡的並不好,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中的場景不斷變幻著。


    先是在現代的教堂裏,她穿著潔白的婚紗等著她的新郎,隨後場景變幻,則變成在古瑪雅的某個地方,嚴毅渾身是血的躺在那裏。


    正在這時,身後有人呼喚她。她轉過身,隻看見納布站在她身後不遠處,一臉溫柔地看著她。


    她抬腳剛想向納布走去,手腕卻被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給抓住了。易君心扭頭一看,隻見哈納斯目光冰冷地看著她。


    當易君心再次回頭看向納布,卻發現納布早已消失,場景變成了那在神廟廣場上血腥的一幕,她的帕倫克王渾身是血地倒在她的身上。


    易君心猛然睜開雙眼,迷茫的眼睛瞪視著漆黑一片的夜空。從惡夢中醒來的她再了無睡意,她低頭看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身上披著一件男性的外袍。


    易君心坐起身,看見不遠處被周圍黑暗籠罩住的身影。柔和的月華從夜空中灑下來,烏蘇馬辛塔河邊的砂礫閃著柔和的光芒。


    易君心裹著身上的長袍站起身慢慢走到迪迦身旁緩緩坐下,她仰起頭望著夜空中的明月,那彎彎的新月暈撒著柔和的光輝。


    “迪迦,望著今晚的月亮你在想什麽?”易君心低聲問道。


    “你又再想什麽?”迪迦問著,他的聲音在黑暗中仿如飄渺,失去了白天時的傲慢和冰冷,那幾不可聞的聲音易君心要很用心聽才聽的清。


    “我在想哈納斯。”易君心抬頭望著夜空中的明月,輕聲說道。


    “你倒挺坦白的。”迪迦哼笑一聲,那低沉的笑聲帶著淡淡的哀傷,隨後低沉的聲音隱匿在黑暗中。


    “你又在想什麽?”易君心扭頭看著迪迦,問道。


    迪迦沒說話,他依然仰起頭望著夜空,由於四周太過黑暗,易君心無法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夜晚少了白天的炙熱,微涼的夜風輕輕撫摸著易君心白天被燒灼疼的皮膚。易君心拉下身上的長袍遞給迪迦,說:“謝謝你的長袍。”


    迪迦回頭看了易君心一眼,無聲地從她手裏接過長袍直接披在身上,那長袍上還殘留著淡淡的溫度。


    “對了,我們這次旅行沒有目的地呢。”易君心說道:“以往我和哈納斯一起旅行,都是靠著先代祭師留下來的古籍裏麵描繪的路線尋找的。但是我們現在……”


    “我們現在也是依照先代祭師留下的古籍中的路線走的。”迪迦打斷易君心的話說道。


    “咦?”易君心奇怪地看著迪迦,說道:“可是我聽哈納斯說……”


    “先代祭師留下的古籍又不是隻有帕倫克有。”迪迦冷冷地說道。


    “可是……”


    迪迦轉過身走到不遠處的沙石上躺下,閉上眼睛不再理會易君心。看那樣子似乎不願意再談下去,不過為什麽迪迦會拿到祭師古籍?那個不是隻有代代祭師相傳嗎?


    迪迦就像一個迷,他的身份是自由戰士,隻要你出得起價錢,他就會為你賣命。但是有時候他卻會露出很是哀傷的神色,而如今身上更是懷有祭師代代相傳的古籍。


    易君心真是越來越好奇迪迦到底是什麽人,他究竟是敵是友?


    如果可以,易君心真希望能讓迪迦加入他們,以迪迦的戰鬥力可以抵上幾十萬的農民兵。


    夜漫漫長,當黑暗褪盡,朝陽升起,空氣也卷起陣陣熱浪。如果可以易君心真想選擇晚上趕路,但是迪迦說晚上危險太多,不適宜趕路。


    無奈之下,當朝陽升起,他們繼續沿著烏蘇馬辛塔河走。這一天比昨天更加快了腳步,因為今天他們要在太陽下山之前到達博南帕克城。


    博南帕克是一個中型的城市,目前正被臨近的城市雅克齊蘭所占領著。城市中到處都是雅克齊蘭的近衛兵,他們雖沒有托尼納的衛兵對人民施展暴力,但是占領博南帕克的雅克齊蘭將領瓦多是一個好色鬼,據說博南帕克的女人都被他搞過。


    這些都是在路上,迪迦告訴易君心的。迪迦身為自由戰士,到過不少地方,當然也對博南帕克的將領惡行也略有耳聞。


    於是在快要進城的時候,易君心聽了迪迦的建議,換上一身男裝,將長發給盤起縮進頭頂的一個帽子裏。為了掩蓋身份,並用一種黑泥塗抹全身,掩去身上白皙的肌膚,現在的易君心看上去就像是瑪雅當地人,走在路上也不會被人懷疑了。


    “啊!救命啊!”


    就在易君心裝扮妥當,剛好和迪迦一起進城的時候,一個衣衫襤僂的女人從城裏慌慌張張地跑出來,臉色煞白的她嘴裏不斷呼喊著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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