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荒蕪之境


    時間一分一秒的飛逝,慢慢地,直見沈博儒胸口一陣起伏,遂即其亦是緩緩醒來,遊目四顧,但見濃蔭匝地,花光浮動,喜悅無限,它處,佳人背身席地而坐,沈博儒咳嗽一聲,隻道:“姑娘,你還好嗎?”


    紫衣少女轉過身來麵色微紅點頭微笑。


    遂即,兩人想起過去這段時間的情景,恍同隔世。


    片刻後,沈博儒站起身來,衝著紫衣少女一禮道:“我們經曆了這一遭身死,都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呢!在下孝儒書院齊天峰沈博儒,敢問姑娘師門何處。”


    紫衣少女莞爾一笑,開口道:“你這人還真挺有禮貌的,我姓霍名玉,家裏人都叫我玉兒,以後你也就別老是姑娘姑娘的叫了,就叫我玉兒吧。”說完蹦跳著跑到一邊去欣賞起姹紫嫣紅的花兒起來。


    “霍玉?莫非玉兒是縹緲幻境霍家之人?”沈博儒神情略顯驚訝的問道。


    “咦,你還真挺聰明的,沒錯,我爹爹就是當今天下兵馬大元帥霍去秉,我在家排行老小。”霍玉上下打量沈博儒一眼,滿是讚賞之色。


    “大元帥霍去秉之名可是如雷貫耳啊!”沈博儒眼中現憧憬之色。


    “嗬嗬,哪有那麽誇張,我爹爹又不是神仙。”嘴上雖是如此說,但聽到沈博儒對自己父親的仰慕之情,霍玉還是感到頗為得意。


    兩人一陣交談,雙方也是對對方有了一些了解,聽霍玉的話中之意,沈博儒多少也是猜出麵前的這丫頭是偷著從家裏溜出來遊山玩水的。


    時間流逝,轉眼便是夜幕降臨,兩人都是坐在地上,抬頭看著夜空中的點點繁星,任這深夜的寒風吹動發梢。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向大地時,霍玉揉了一揉惺忪的雙眼,慢慢的坐起身來,發現自己身上蓋著的衣衫,心中一陣感動。


    慌忙起身將衣衫還給沈博儒,並說道:“你怎麽這麽傻,也不把我叫醒,讓我這樣睡去一夜,你還將衣服脫下給我蓋上,你的身體也吃不消啊!傻哥哥。”說完更是將手伸到沈博儒的額頭上貼了一貼,像是在查探有沒有受涼發熱似得。


    沈博儒隻是微微一笑,並未說話。


    這時兩人兩人不禁覺得有些饑腸轆轆起來,於是沈博儒便是自告奮勇的將打獵的事情攬下,不過他也未讓人失望,不到一刻鍾時間便是拎著兩隻野兔回來。


    看到沈博儒收獲頗豐,霍玉更是忍不住將其誇讚一番,直使得沈博儒白天都樂得合不攏嘴。


    兩人合作起來,不到一會便將野兔盡皆烤熟,兩人頓時開動起來,不一會,兩人的身前便是一堆的骨頭,兩隻碩大的野兔竟是讓二人吃的一點也不剩,看來在墓中已是將二人餓的都快成為饞鬼了。


    拍了拍有些鼓囊的肚子,沈博儒看著霍玉微微一笑,道:“現在你我二人已是吃飽喝足,是不是歇息一會就下山去了?”


    霍玉取出手絹擦去嘴角的油膩,開口道:“那是自然,你的幾位同門現在生死未卜,你還得盡早回師門稟報呢?”


    聽其這般一說,沈博儒的神色有些黯然起來,歎息一聲,道:“隻希望他們吉人自有天相。”


    見沈博儒麵露哀傷,霍玉有意無意的靠近了沈博儒一些,抬頭看去,見沈博儒嘴角尚存一些油膩,霍玉忙是取出手絹替其擦拭,最後,低聲勸慰道:“還望哥哥看開一些。”


    沈博儒這才想起身邊還有一位需要自己照顧的姑娘,忙是收拾心情,深深吸取一口氣,說道:“玉兒不需擔心的,既然這樣,我們便即刻下山去吧!”


    說罷,兩人一番準備,並排向著山下禦劍飛去。


    沈博儒祭出神劍‘拉風’,跳將上去準備禦劍而去了。


    另一邊,隻見霍玉法訣一引,一把寒氣逼人的短刀便憑空出現在身前,霍玉邁出一腳立在刀上,說了聲“寒月,我們去沈哥哥那邊。”一人一刀便向著沈博儒身邊飛來。


    待到近處,沈博儒感到從這刀上發出的刀意甚是強烈,和自己的‘拉風’比起來,威力隻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霍玉來到沈博儒身邊,似是已猜到他心裏在想什麽。


    遂即自豪的說道:“這刀名喚‘寒月’,相傳是古時齊國夫人的護身寶刀,曾贈與荊軻刺殺暴君始皇,但可惜荊軻空有膽略而無高深的修為,最後功敗垂成。我家爹爹在一次機緣巧合下得到此刀,爹爹見我甚是喜愛,便將此刀賜予我做護身功用,為此我家那些哥哥可是羨慕了我好久呢。”說完更是頗為自得的禦刀繞著沈博儒飛行了一圈。


    當日上三杆時,沈博儒和霍玉已是將蒼茫山遠遠拋在身後,飛馳在東去的大道上,一路上兩人亦是碰上不少同道中人,霍玉一時好奇心起,便攔下一路問道:“請問,這一路上這麽多同道之士盡皆東去,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好在那人也算是挺熱心的,隻聽他說:“你們還不知道?這萬裏之外的荒蕪之境之中將有寶物出世,這些人東去,都是為了去奪寶的,在下修為不夠,隻是去看看熱鬧罷了。”說完揮了下手,繼續東去。


    沈博儒聽他這麽一說,似是想起了前幾日的古墓尋寶一事,亦不願去趟這渾水,遂即對霍玉說:“什麽寶物不寶物的,那都是有緣之人才能得的,不關我們什麽事,走吧!我們還有要事呢。”


    霍玉咯咯一笑,說道:“也許我的沈哥哥就是那有緣之人呢?走吧!我們也去湊湊熱鬧。”說罷一聲呼嘯,半空中劃出一道痕跡,遠遠的傳來霍玉的呼喊聲“沈哥哥快點,否則你就追不上玉兒了。”


    沈博儒苦苦一笑,亦是禦劍趕上。不一會,兩人已是並駕齊驅了,沈博儒問道:“玉兒,這荒蕪之境是什麽地方?”


    霍玉降低速度,轉首對著沈博儒說道:“這荒蕪之境位於蒼莽山東麵,自古以來就有,裏麵人跡罕至,更是多有巨蟒和諸般邪惡之物。外人若想進入,唯有禦雲或是禦劍才可來去,且凶險萬分,其內裏又是一片荒蕪景象,故得名荒蕪之境。”


    沈博儒‘哦’了一聲,遂即看向前方眾人的背影,說道:“這些人之中鮮有修為有成之士,為什麽還這般不自量力。”說完一臉的茫然之色。


    霍玉哧哧笑道:“傻哥哥,這你還不明白嗎?還不是貪念使然嘛。”


    兩人說了一陣,這時又有一路人馬從旁經過,兩人抬眼望去,隻見來人有十三人,前行幾人讓人覺得甚是仙風道骨,便知是修為高深之士。


    霍玉打量這幾人一眼後,‘咦’了一聲,說道:“怎麽連玄真門也驚動了,看來剛才那人所言非虛啊!那荒蕪之境之中要起波瀾了。”沈博儒對玄真門也是聽師兄們提起過,這刻見到,不由的多打量了幾眼。


    霍玉所說之話,讓一行人中修為最高的四人聽到,隻見其中一人來到二人身前,道了聲‘無量壽佛’後說道:“姑娘竟一眼看出我等來路,著實不凡,貧道還望姑娘告知出自何派,免得我等怠慢了。”


    “道長客氣了,晚輩霍家霍玉。”霍玉道出自己的出身來。


    見霍玉這般,沈博儒也是上前一步,拱手一禮道:“晚輩孝儒書院沈博儒。”


    聽到兩人自報出身後,幾位道士相望一眼,似是沒想到這霍家和孝儒書院動作是如此之快,看來這荒蕪之境中的寶物自家玄真門想要獲得,實是不易了。


    先前那位道士說道:“貧道張道才,這兩位是貧道的師弟劉仁毅和黃朝,那一位是我掌教師兄的徒弟魯明。”說著指了指身後年長的二人,隨後又指了一少年。


    眾人一陣客套,沈博儒察覺那張道才師兄弟三人的修為都在化神期中後期的樣子,而那魯明似乎要比自己略強一點,其餘九人該和自己伯仲之間。


    隻聽那張道士看著沈博儒問道:“不知這位賢侄師從哪位司徒?”


    沈博儒拱手一禮,答道:“回稟張真人,晚輩出自太白山齊天峰。”


    “原是陳司徒的高徒呀,不錯,不錯。”張道才捋了捋胡須,緩緩的說道。


    又聽張道才問道:“怎麽?霍家和孝儒書院就分別派你二人到此?”一臉的不解之色。


    霍玉忙上前答道:“各位叔叔和哥哥尚在後麵,相信不久後便會和各位道長相見的。”說完對沈博儒使了個眼色。


    見霍玉暗示,沈博儒也是心領神會,隻聽沈博儒也道:“晚輩前些時候已經下山,前幾日剛準備回山時,接到書院命令,令我先前往此處打個前哨,各位師叔和師兄隨後就到。”聽到沈博儒說的更像那麽回事,霍玉投來一肯定的眼神。


    “哦,原來如此,即是這樣我們便一起上路吧。”張道才說道。


    沈博儒剛準備答應,不料霍玉竟搶先道:“各位真人還是先行一步吧!我們還要在後麵等等門中之人。”


    “即是這樣,那我等就先行一步了,告辭。”張道才道了聲‘無量壽佛’後領著眾道士遠去。


    見張道才一行已走遠,霍玉說道:“幸好我早有準備,否則我們這一路和他們走下來,哪有我們兩人前行來得自由。”


    沈博儒微微點頭,說道:“是我欠考慮了,還是我們玉兒機靈。”他這麽一誇,隻把霍玉樂得‘嗬嗬’直笑。


    經過幾天的奔波,沈博儒和霍玉兩人終於抵達荒蕪之境的邊緣。


    一眼看去,裏麵竟也和平常之所沒有什麽差別,沈博儒剛準備邁步進去時,被身旁的霍玉及時拉住。


    隻見霍玉輕輕揮手,一邊的一塊長木就往前麵飛去,一段距離後落在一片看似是陸地的地方,出人意料的是,不一會後,剛才那塊長木便陷入地下不見蹤跡了。


    沈博儒見到這情形,一陣後怕,說道:“此處真是凶險萬分,這塊長木縱使在水上,也隻會浮在水麵,不想在此處,片刻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霍玉少有的認真起來,說道:“沈哥哥,待會我們進去後,不管是遇上怪獸還是奪寶之人,可都要處處防備啊!唯有遇上我們自家門派之人才可放鬆警惕。”


    沈博儒也知道這奪寶的人之中,難免有因貪念而喪失心境的,若一時不查,被他人暗下毒手豈不悔之晚矣。回道:“放心吧!我會小心的,進去後,玉兒可不要再嬉鬧了。”


    霍玉見沈博儒提醒自己,於是乎故意嘟起嘴唇說道:“玉兒聽沈哥哥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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