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手中無劍的劍意


    主觀戰台上眾人皆料想不到周勝林竟使出如此搏命一擊,盡皆起身失神遙望。


    齊天峰一幹人等更是臉露絕望之色。


    饒是重山峰鄧天彤也是麵色蒼白。


    要知孝儒書院自創派千多年以來,可從未發生過同門比鬥致死之事,眼看現下悲劇就將發生。


    若自家弟子將沈博儒斃於劍下,到時隻怕難向全院交待,而自己更是難向九泉之下的沈師兄交待,再聯想到齊天峰的強勢,心中不禁生出一絲茫然。


    生死關頭,沈博儒腦海中盡現自己入門數載經曆之事,想到縱使前日自己如何勤練修為,到頭來也是難道一死,心中早已感慨萬千。


    突然似有一絲明悟,想到因為自己的不屈才能有今日修為。


    遂即眼中生出堅毅之色,更是有得一份狂熱之情。


    “啊!”


    忽的,眾人直聽得一聲怒吼,猶如平地起個霹靂,如做獅子吼。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沈博儒禦雲升起,半空中伸出右手食指,左手隨意一劃,隻見右手食指上飛濺出幾滴血液,左手並不停止,一道法訣打出,那幾滴血液仿佛活了一般在空中跳躍著。


    忽的,血液一陣極速竄動,沈博儒站在八卦之上,身子忽左忽右的搖晃著,吟唱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刹那間九天之外風起雲湧,烏雲一陣堆積,隻見雲海深處電閃雷鳴。


    一時間天怒好不了得,壓的全派弟子喘不過氣來,眾人隻覺得神昏氣滯,一陣目眩。


    沈博儒一眼掃向那向自己襲來的遮天蔽日之物,一巨大光柱自天際俯衝而下。


    ‘轟隆’一聲巨響。


    凶悍的能量在半空狠狠地撞擊,爆發出一道道隆隆聲響,一陣淡淡的煙霧也是升騰而起,直將周勝林搏命一擊盡皆破去。


    主觀戰台上一婦人叫好道:“想不到這小子悟出了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劍道,也算奇才了。”。


    那一直未有出聲的張天正捋了捋下巴處的長須,點頭說道:“這孩子剛才那是手中無劍心中也是無劍的無上劍道才是。”


    “咚!”


    周勝林持劍戳地單膝跪在地上,一頭長發散亂的飛舞著,隻見他咬牙強撐著站起,緩緩說道:“我敗了。”說罷草草拱手,轉身跌跌撞撞地向擂台下走去。


    此時台下乾字書社眾弟子早已歡聲雷動,盡皆向沈博儒投來讚賞的眼神。


    其實沈博儒勝的實屬僥幸,周勝林先是覺得遭其輕視,後又被逼的失言出劍,實是心境早已失守。


    雖最後發動艮字劍訣,雖威力較平日裏清醒時要強出不少,但後繼不足,才致敗在最後頑強出手的沈博儒手下。


    “我勝了,我勝了。”


    沈博儒用旁人難以聽見的音量重複著說著,忽然,‘咚’的一聲,整個身子直直的向後倒去,看情形神誌已是不清了。


    那邊未獲得參賽資格的歐陽翹楚,則是在比試開始時就在場邊做起了救護人員,隨時準備應付場上的突發情況,這刻眼見沈博儒取得勝利,自然是好一陣激動。


    忽的傳來一聲巨響,歐陽翹楚循聲望去,見得師弟直直的躺在擂台上,其慌忙衝了上去,將師弟一把抱住。


    “啊喲”一聲,歐陽翹楚急忙將被燙的通紅的雙手鬆開,仔細看去,原來沈博儒整個身體已是被燒了個外焦裏嫩。


    原來乾坤八卦劍訣每一訣都是以施展者以精血引訣催動,喚醒每一卦中的莫大力量,再以手中神兵為介質引導,神兵威力愈強,施展時喚出的劍訣威力自然是愈大。


    剛才沈博儒徒手發動劍訣,雖引得無上神威,但也因無神兵替其擋住劍訣的反噬之威,整個人也被燒的傷重昏厥。看他受傷的情況,隻怕救治稍有不及,性命危在旦夕。


    歐陽翹楚急忙取出師父賽前交於自己的本派救命聖藥‘再生丹’塞入沈博儒口中。


    ‘再生’兩字果然貼切,一入口中就瞬間融化,藥力沿著經絡遊走於全身,片刻功夫,隻見沈博儒原本燒焦的皮肉慢慢的退去焦皮,顯現出一塊塊猶如孩童般嬌嫩的皮膚。


    看到這般情形,歐陽翹楚知師弟應該已無大礙,隻需休息幾日便又可生龍活虎一般。


    齊天峰上。


    沈博儒慢慢的睜開雙眼,看了看身邊的環境,還是那麽的熟悉,知道自己此刻是躺在自己日常起居的住處,心中稍寬。


    緩緩坐起身,見到師兄歐陽翹楚在房間的另一側打坐煉氣,沈博儒知其是來照顧自己的,逐即心生感激之情。


    在情緒激動時,沈博儒竟是忍不住咳嗽一聲。


    歐陽翹楚聽得響動,慌忙向沈博儒那邊望去,見沈博儒醒轉過來,忙衝至床邊,笑道:“師弟總是讓人驚奇不已,若是他人傷重如此,隻怕不昏睡個五六個晝夜是醒不來的,想不到你隻昏了三日不到時間,當真了得。”


    說著還用手重重地拍了拍沈博儒的肩膀,隻把沈博儒拍的又是重重的咳嗽幾聲,歐陽翹楚這才想起師弟身體還未全然恢複,一時隻得尷尬的‘嘿嘿’癡笑。


    忽的,歐陽翹楚跳將起來說道:“師父命我若你醒來便速去知會一聲,我這一高興差點就忘了。”在說了聲“你等會”後,就疾速向屋外衝去。


    看著師兄這一驚一乍的模樣,沈博儒微微一笑,遂即道:“幸虧首戰獲勝,否則著實有負於師父和師兄的期望啊。”


    片刻後,陳耀澤已是到來,沈博儒掙紮著欲下床向長者行禮,但聽陳耀澤表情嚴肅的出言阻止道:“你還有傷在身,不需這般多禮,你要做的就是先把身體恢複到十成。”


    “啊喲,可把我累壞了,急趕慢趕怎麽也追不上師父的腳力,看來以後要好好的修煉一番禦物飛行了。”歐陽翹楚的聲音自室外傳來,期間還伴隨著急促的喘息聲。


    歐陽翹楚走進屋內也不管什麽禮數,將整個身體重重的砸在一獨凳上,隻把那登壓的‘吱呀’一聲響。


    陳耀澤一眼瞥過,微微一笑,也不理他,遂即轉身朝著沈博儒說道:“就在剛才你的李舒勁師兄勝了離字書社的一位師兄,也未受什麽創傷,相信過不了多時便會和你的大師兄、二師兄一齊前來的。”


    聽到師父提到大師兄和二師兄,沈博儒忙關心的問:“不知大師兄和二師兄與人比試結果如何?”


    陳耀澤似有不幹的說著:“你二師兄明日才輪其上台比試,你那大師兄……”說到這裏便不再多說些什麽了。


    原來前日當邱曄路在天蕩島上的擂台上見到自己的對手,出自坤字書社一位與其年歲差不多大的女弟子時,便驚為天人,一時癡神連連,戰不至百回合,便敗下陣來。


    陳耀澤對此極為不忿,但更令他生氣的是其像中了毒似的,回到齊天峰後的幾日裏,還時常做癡笑樣,剛才更是借著李舒勁與人比試之機,還美其名曰的說什麽要去加油助威,實是到場之後乘機溜入坤字書社一幹弟子旁,找那勝他之人言語去了。


    聽得事情的來龍去脈,沈博儒這才才對整件事情有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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