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嘣嘣”聲剛響起之際,沈博儒便提醒身旁眾人向著約高處的半空升去,不知道為什麽,這石筍厲害無比,隻要是被其接觸到的,幾乎都是死的淒慘無比。


    在眼前即將臨頭的危機麵前,沈博儒還是當機立斷,向著半空竄起,當其領著其餘幾人到得五六丈的高處,向著腳下看去時,頓時感到後背衣衫都已被汗水寖濕,就在幾人原來站立的兩條裂縫的中間,已是突兀的從地下鑽出十多根長短粗細不一的石筍,那如同是刀切般的光滑的筍身,不時的反射著四周的亮光和血色。


    這時,四周的這般高低的空中,很快的就被密密麻麻的人群擠滿,一個個麵色不定,顯是受驚不小。


    “真是後悔莫及,早知這高空無恙,我們就應該早已點上來的,差一點死的淒慘無比。”


    “我的那些師兄弟們死的好慘。”


    “我再也不下去了。”


    半空中,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說個不停,更多的是為自己能過逃過一場劫難而欣喜無比。


    可是,他們好像是忘了,還有一句話,叫做“高處不勝寒。”


    就在眾人慢慢的因從地麵上那些石筍而感到驚懼不已的心境中恢複過來之際,大家心神不由的短暫放鬆,似乎並沒有察覺頭頂處已是風雲突變,那原本星星點點人畜無害的潔白浮雲,已是完全變樣,刹那間便匯聚到了一處,雲色紅的發紫,其勢更是雷霆萬鈞的向下傾軋而來。


    或許是因為沈博儒的神識範圍較之常人要寬廣多倍的原因,又或是因為此次他到此處隻為一心奪回招魂旗,心理都是保持著高度的戒備。


    隱約間,心中神起一絲異樣感,壓得自己竟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怎麽?為什麽會有這樣令人窒息的感覺?”疑惑之餘,沈博儒心中不禁納悶的想到。


    沈博儒眉頭緊皺,心中更是苦思,可愣是幾息後,還是沒有半點頭緒,茫然之際仰首思索。


    入眼處,天際一片血紅,恍若山嶽般的紅色雲層緩緩向著眾人的頭頂落來。


    瞬息之間,縱使是沈博儒心境堅韌,但還是被這景象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一會後,沈博儒倒吸一口涼氣,強自鎮定了自己的心神後,才高聲向著眾人示警道:“大家快看頭頂。”


    他這一聲真是猶如晴空裏起了個霹靂,如做獅子吼般的聲響傳出久遠,而大家原本是心曠神怡,這一抬頭看去,隻覺涼氣“嗖嗖”的直往張開忘記閉上的口中狂湧。


    “我的媽呀,之前的那紅色雲山又出現啦。”


    “死啦,死啦,這下真的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天啦,我那府中的嬌妻就要守寡了,真是太可憐啦!”


    五六丈高的低空中,眾人亂作一團,全然一副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更是有一些人慌不擇路,要麽是直接的向著地麵上的石筍落去,要麽是身形忽然拔起,一頭紮進了那紅的發紫的雲山底部。


    霍去秉環顧四周,眼前的亂像不禁使得這位慣絕境的兵馬大元帥眉頭緊皺,眼中神色竟是出現了短暫的一會飄忽不定。


    不過此人到也有幾分過人之處,僅僅幾息時間後,其目中精光乍現,兩道指許粗細的精芒如同霹靂,橫貫天地的向著四下裏掃去,凡是被其眼神一處者,都是感到一震。


    “大家不要慌,不要亂,統一步調,應戰!”一聲大喝從其口中發出,宛如大河激流,洶湧澎湃,威勢無匹。


    聲音未落,直見其身影緩緩上升,一個盤旋後立於高處,讓眾人都是可以看見。


    大家紛紛仰首看去,見那霍去秉猶如九天神將威武不凡,周身勁氣大作,更是卷起一個個丈許粗的氣旋呼嘯不止的向著紅雲迎去。


    似乎這陣法太過強悍,而這又是霍去秉一人之力,顯得多少有些勢單,碩大的氣旋竟是在接觸上紅雲後,連雲朵周邊彌漫的霧氣都未吹散,在紅雲墜勢不減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霍去秉見此,雙目怒睜,因為氣極,目中已是血紅,像是看著生死大敵般的注視著紅雲,片刻之後,目中厲色一閃,眉宇間流露出堅決之色。


    遂即恍如洪鍾般的聲音響起,聲音中透著威嚴,更透著虔誠,隻聽他正聲吟唱道:“開天辟地,神兵寂滅,吾血作引,萬般皆破,九天幽冥,皆為顫栗……”


    “轟隆!”


    九幽震蕩,雷聲彷彿震裂了虛空,震碎了心魄。


    狂電閃處,風雨呼嘯之中,天地間強芒四射,驚虹化作大道一閃而過。


    那光芒之中,是一柄再普通不過的刀,猶如影像般,黯淡烏光的刀身,翻卷的刃口,就是這柄看上去再普通不過的刀,在此刻卻是透著毀天滅地的威壓,仿佛,蒼生在它麵前如同螻蟻,天地在它麵前不過是殘磚斷瓦,破敗不已。


    緊緊的將此刀握在手中,霍去秉不動神色,旋即緩緩抬起握刀的手臂,一刀開天,刀芒宛如大道逆天而上,那是殺戮的氣息,更是讓得萬物膽顫。


    “嘭“的一聲,聲音並不十分響亮。但聽在眾人耳中,宛如驚雷。


    那頭頂處的紅雲應聲四散,轉眼化作虛無,消逝的無影無蹤。


    而那地麵上的眾多石筍,在這刀勢餘威的衝擊下,瞬息間化作籍粉,忽的,一陣輕風拂過,灰塵彌漫後,再難尋絲毫痕跡。


    “霍家的鴻鳴寂滅刀真是不愧為天下第一神兵,霍施主隻不過是召喚來了此刀的以式刀意,便有這般逆天的威勢,這一刀擊出,這顛倒陰陽大陣恐怕也是讓你破去了大半,若是此刀真身降臨,恐怕縱使是十個這般的陣法,也會須彌之間盡皆被破的。”那雷音寺的住持渡悔看過危機解除,又是歸於平靜的四周後,目露欽佩神色,話語中更是流露真摯之意。


    施展絕技後,饒是霍去秉一身修為早就達到了無比高深之境,但此刻還是臉色有些泛白,胸口也是疾速起伏。


    “大師謬讚了。”霍去秉長呼口氣後,麵露喜色,這刻聞聽對方之言,言語雖是,但神色間還是露出傲然之色。


    渡悔見此,一直飽含微笑的臉上不見一絲異色來。


    雖然這霍家的絕世神兵,上階神器鴻鳴寂滅刀的威名沈博儒聞聽過不知多少次,但今日還是第一次有見霍家之人祭出,其見這一刀的威勢竟是如此可怖,比那孝儒書院的大成訣或是八字劍訣之威都要強出多倍,心中震驚自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言表。


    而當聽渡悔說出這還不是真正的鴻鳴寂滅刀本尊,隻不過是其一式刀意時,更是咂舌不已。


    驚懼之餘,不禁眉頭一皺。


    就在在場眾人幾乎都和沈博儒一樣還未從鴻鳴寂滅刀的逆天威力中醒轉過來時,耳畔傳來洪亮的聲音,是那雷姓老大開口傳音道:


    “現在這陣法的威力已是讓霍元帥毀去大半,此刻雖然還能運轉一二,但實已是不能久遠,雖然我們在之前的幾場危機中損失了些力量,可是這時間緊迫,我等幾人一番商議後決定,大家各自分開,向著四麵八方殺去,希望在大家的合力衝擊下,讓這陣法顧此失彼,一柱香時間內土崩瓦解。”


    沈博儒聽著雷老大說話之際,似乎也是覺得其說的很是在理,便略微的輕點了幾下頭。


    眾人聽其這麽一說,都知道是代表了正道四派之意,當即是各自分開,主動的向著各個方向走去,光暈一蕩之間,遂即的消逝的無影無蹤。


    沈博儒望向身旁的令狐覺三人、張文懷、洪嘯天及周其華,口中囑咐幾人多加小心,最後再看著他們一個個走入光暈消失不見,在聽了周其華關切的交待“你也注意一些!”後,直接從遠處飄向前方,前出十多丈後,眼前浮現一層光暈,踏步進入。


    ……


    在一四處荒涼,到處都是一望無垠的沙丘的沙漠某處,沈博儒正和一頭身高丈許,人身蛇頭的怪物激烈交手。


    這怪物全身泛綠,額上更是隻有一目,不過卻很是巨大,幾乎和成人拳頭差不多大小,身體之上肌肉隆起,左手持劍右手持刀,舞動間竟是在身前幻出一個圓輪,將全身上下盡皆護住,其中不時的有著道道刀劍冷芒從中鑽出,招式刁鑽,勁道十足。


    雖說沈博儒是一直圍著此怪身形變幻不定,但在這怪物攻守有據之下,也是不敢近前。


    期間一次,沈博儒一擊出手時,回身隻是稍微的慢了片刻,之前圓輪明明是被沈博儒壓製,可是卻突發的“嗖嗖”兩聲響,倉皇間沈博儒急忙運轉體內真氣在身前結出一層真氣牆。


    但“轟”的一聲巨響。


    其如同身受重擊般的倒飛數丈距離,身前真氣牆崩潰,胸口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一人一怪又是經曆一番相持,似乎那怪物有些急不可耐,搶先來攻,就在這身形走動變招的之際,其中路極為短暫的大開。


    沈博儒見此,一聲怒喝,雙手在身前飛快畫著圓圈,一記“諫天掌”的“亢龍有悔”勢大力沉的擊出,“呼”的一聲,掌勁化為一道金芒激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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