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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們有很多不足,但是求多多體諒!


    “啊――”又是一聲疼痛的驚叫,丁旭急急的探頭,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看見一個病房門口人影攢動,不過是一小會兒的功夫,目標病房已經擠滿了人,隻能感歎國人湊熱鬧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怎麽回事,放下,把瓶子放下,聽到沒有。”隻見護士長一馬當先衝進了病房,扶著一個護士就急忙往外退,嘴裏還不忘警告,“幹什麽?想幹什麽?你們家裏人快點,把他攔下來。”


    可是家裏人誰敢上前啊,本就是腦子不清醒,要是可以都不想管他死活,誰還會傻到上前去挨打呢?


    “沒事吧?”


    “怎麽樣了?”


    四周的關切聲響起,細看那個肇事的病人是躺在床上的,床頭四周亂糟糟,家裏人都跑到了一邊,不敢靠近。


    原來護士正在做治療,一時沒注意,被他搶了葡萄糖瓶子,還不等她反應,砰一下就砸過去了,正中胸口,護士被扶出來的時候還捂著胸,痛的眼淚水砸吧砸吧的往外掉,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病房內,因為家屬上去搶奪瓶子而惹惱了患者,又陷入了一片混亂,踢打咬罵,哪裏像個病人,簡直就是凶徒。護士們都束手無策根本就擠不進去,其他患者或是家屬堵在門口隻是看熱鬧,也不敢上前。


    “怎麽回事?讓開。一個個覺得自己病好了是不是,好了就都回家去。不回去躺著,想挨揍啊?”說話的是李瀟,他又折了回來,人們紛紛給他讓道,零零落落的欲散不散,“都回去。”


    “小子你想幹嘛?啊?”李瀟站在床尾,衝著病人問話。


    肇事者氣勢洶洶,抓著瓶子到處揮舞。還對著他哼了一聲。


    “你來,有本事打啊。”站在床尾,李瀟指著肇事者叫囂,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充滿了挑釁意味。經他一吼。那男子還真的就把瓶子狠狠砸了過來,結果被他一揮手臂擋到3米開外,炸開了玻璃花。趁著巨響驚人,李瀟上前一步提起他的衣領就怒吼道,“你再打,能耐啊,小心我修理你,你還打不打?打不打了?啊?”


    別說是他吼的對象,就是站在門外的人也被一一嚇跑了,他們逃回病房的原因之一是被嚇到,第二是要做治療。最關鍵的是好戲到這裏差不多也結束了。


    “開玩笑。還敢不敢了?”


    腦外科醫生最令人羨慕的就是麵對這樣無理取鬧的病人,可以拉開嗓子大叫,並且不會遭到家屬的反對,因為這是除了藥物以外相對有效的方法,家屬甚至都認可了。


    看著病床上的肇事者安靜的縮在被窩裏,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你甚至都不知道怎麽去同情他,剛剛正是他打傷了無辜的護士,還有自己的家人,那霸氣的姿勢跟現在的苦逼相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不禁要深深感概,哪怕你是腦子有問題。人不清醒了,但是骨子裏欺軟怕硬、恃強淩弱的惡習一點也沒變,試問?現在有多少人就是這樣存在著,可能他們沒這麽明顯,但是弱肉強食已經為眾人所接收,領悟、實施,或者勝任,我們都是其中的一員。


    “哇,好霸氣!太帥了。”


    “……”丁旭聞言一回頭,看見身邊正站著那個之前打電話的小護士,一臉崇拜,好像那通電話所提及的離婚事件對她根本就沒造成什麽影響。


    她自己崇拜還不止,興奮的對身後的同事說:“還好被打的不是我,玲玲胸口都發紫了。李主任太帥了!”


    “許閩閩,過來。”護士長沉著臉,語氣生硬。


    “來了。”小護士應著,原來她就是被吐口水的那個護士,看護士長那模樣,不管是什麽原因,估計是禍不單行了,抱怨著說,“真煩。”


    “怎麽搞的,怎麽搞的?32床的導尿管也拔出來了,你查房固定好了麽。啊?”


    “怎麽沒固定好了,剛剛打針看到的時候還好好的呢。都弄好的呀。”她一臉無辜的走向病房,一邊戴口罩一邊埋怨,“煩死了,到處都是口水,真惡心。”


    “你們家裏人都不看緊的麽?現在管子拔出來還要重新插。”


    “呸,呸……嘿嘿。”


    “還吐,再吐,打你,不管你了。”家屬給病人掌嘴,有一下沒一下象征性的打著,像是撓癢癢,又像是做遊戲,病人被逗的嗬嗬直笑。


    旁人看著,那真叫一個哭笑不得。


    “你們怎麽回事啊,還不換床單的?快點給我換掉啊。”


    “楊阿姨?怎麽了?”聽見阿姨的叫喚聲丁旭趕緊走進病房詢問,很是不想看見同事為難的樣子,隻見阿姨站在床邊滿臉怒氣。


    “惡心死了,你看看,小便管子拔出來了,到處甩,到處都是,床上都是尿啊血啊,你叔叔一身都是,才進去清理,我都不敢睡了,這樣的醫院,沒病的都給弄瘋了,怎麽能住在一起啊,不管了,給我換床位,不然就出院。”


    “楊阿姨,我問過了,床位都滿了,而且李醫師說再複查一次很快就能出院,今天就先讓她們把床單換了,等等肯定就給他上約束帶管起來,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您別生氣,注意身體啊。”


    “那就快點綁起來啊,吵得要死,快點綁起來啊。”


    “你說把誰綁起來,病人不知道,你不能諒解一下,幹嘛要綁起來?你說綁就綁,你誰啊?”對方家屬可以容忍醫生護士的話,卻不能容忍旁的人指指點點,脾氣衝起來直嚷嚷。


    “別吵了。有完沒完?就是上約束帶,誰說是綁起來了。”護士高調一解釋,就製止了一場家屬間的肢體互動。


    “她們說綁起來。”家屬口氣頓時軟了下來奄奄的說,卻仍舊滿臉橫氣。


    “尿道裂傷了,要觀察一下再說,定時看看他能不能自己小解,現在是不能插導尿管了。要是不能自己小便,還要叫專科會診。”許閩閩邊說邊氣呼呼的往外走去,滿額頭的黑線,導尿管誤拔不知道又要挨什麽處分,窩火的很。


    “怎麽還不來換床單,就這樣走啦?”楊阿姨突然在丁旭耳邊尖叫起來,嚇了她一跳。


    “阿姨,別生氣,您現在不能生氣。我去說就好。我去看看啊。”


    “真煩,阿姨――阿姨――31號換床單。阿姨――”許閩閩叫的聲嘶力竭,也沒聽見個回音,更惱火了,繼續叫著,更像是一種變相的發泄,“31,31號換床單,31號,阿姨――”


    “來啦~聽見啦~”


    “聽見了不早應一聲。”閩閩把護士鞋踩的悶聲響,走了。


    “應啦,你自己沒聽見麽。我都應了誒――”進來的阿姨高高瘦瘦,帶著很地道的c市方言味兒,自顧自保持著懶懶的音調,那聲音輕的,還以為是氣管有毛病,“換床單麽,知道了,誒――”


    “被子也要換。”楊阿姨盯上換被服的阿姨,再次提出要求。


    “那護士沒跟我說哦。”又是軟綿綿的不緊不慢,這語調足可以像是火上澆油,讓人打心眼裏憋悶。


    “我現在說要換被子的。給我換。”果然,楊阿姨又爆發了,氣不打一處來,越來越動怒。


    “那我去拿被套。”阿姨一聽,立馬扔下床單就往外走。


    “我要換被子,裏麵也沾到了,你看,紅色的,血。是血啊。”


    “那我換不來的。”


    丁旭在聽見工友阿姨的話之後,立馬拍著楊阿姨的背說:“楊阿姨,別生氣,我去拿。我去。阿姨你先把床單換了,被子的事我去要。楊阿姨你坐凳子上休息一下吧。”


    一手按著太陽穴,實在是頭疼,丁旭再一次萌發要去做腦電圖的衝動,是她命好遇見多事之秋的今天,還是腦外科每天就是這樣,那還不人人都瘋了?


    隻能說在醫院混個臉熟也是有好處的,李瀟果然打過招呼了,這讓丁旭在護士長麵前還算是有個本院證人,至少換被子的時候不那麽坎坷,可總有種給人添亂的感覺,所有的護士都很忙,護士長也不例外,忙不迭的拿被子換被套還是花了點時間。


    看著嶄新的被子被套,楊阿姨笑逐顏開,似乎很有麵子似的把之前的不快一掃而空,連連誇讚丁旭有本事。


    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丁旭幹幹的應著,有點力不從心,終於明白堂妹丁玖玖為什麽這麽恐懼來醫院了,她自己也算是個本職人員都快受不了了,真是頭痛欲裂,在此,不等不佩服腦外科室裏的護士醫生,都是抗精神壓力一流的人才啊!


    鬧劇了一上午,打點好事物,等告別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丁旭終於能離開了,如蒙大赦,一下了住院樓,就覺得頭也不痛了,人也不悶了,整個人神清氣爽,感謝心情好的不得了,很自然的,她就一蹦一跳的轉到了急診科,科室裏不算忙,幾個病人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家屬也是軟綿綿的,估計是等化驗結果或是等著做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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