遨元殿


    “主上!”


    “怎麽了?”溫和的嗓音,遨元尊王百柳,此刻饒有趣味地逗弄著懷裏的小狐狸。


    “主上,臨天殿那邊,不少的精銳都被調回。”


    “哦?本王據說,這臨天殿的王妃,似乎撂下了話,要滅了暗族?”挑眉之際,百柳的臉上,確實一副,等著好戲開鑼的樣子。


    “暗族,也是時候消失了,留著它,真是礙眼。”勾著笑容,眼裏的哀傷,卻如同化不了的雪一般,常年不散。“靈閣那邊,胡琪的消息,可要給本王看緊了。”


    “是!”


    臨天殿


    鑄靈台在飛速吸收著,餘若舞正兒八經地衝擊著。瞧著餘若舞,南宮夕睿微微蹙眉,額間的花,昭示這血脈的覺醒,而自己體內的異常,舞兒是否,真能接受?


    “回神啦?”若舞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南宮夕睿苦巴巴的臉。


    “舞兒。”突然緊緊抱住若舞的南宮夕睿,此刻就和一個不安的孩子一般,不由分說地,汲取這若舞身上的溫暖。


    自知南宮夕睿不說的東西,自己也問不了,若舞的手,隻能反抱住,輕輕摩挲著。


    就在暗族忙著重建,四界各處的族人都紛紛回程之際,臨天殿,卻再次卷土而來。


    一深一淺的紫衣,兩道匹配的身影,高高地立在了半空。若舞打招呼的方式,便是半空之中筆直垂下的,數十道天引雷。


    此起彼伏的轟塌聲,濃煙滾滾。


    紫衣墨發,眼裏的冰霜,淺淺掃過,血靈劍的傷,還沒有痊愈,此刻的妖曳元天,卻仍舊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臉。


    “這個人,我要自己動手。”


    不屑地看了妖曳元天,南宮夕睿無所謂地攤了攤開手,“本王不插手就是。”


    慵懶的聲音,“都給本王聽著了,今日,本王要暗族,消失在四界之內。”雙手快速接下的武火印,堅不可摧地覆蓋了整個戰場,在武火結界之下,沒有任何一個戰場上的人,可以企圖逃脫。


    發間的紅色,此刻已然染遍了南宮夕睿的半截發絲,空中飛舞著,些許拍打在深紫色的長袍之上,更添了幾縷,妖治的色彩。


    “滅暗族!”


    “滅暗族!”浩浩蕩蕩的氣勢,在結界內炸響。


    “餘若舞,怎麽,知道劫走了鳳戈的錯誤了嗎?”自以為此番的複仇,是由於餘府的滅族而進行的報複,妖曳元天大有快意心間的安慰,尤其是看到,你儂我儂的二人,此刻的妖曳元天,隻有一個想法,既然不是餘若舞最愛的人,就要成為,她一輩子都忘記不了的人。


    冷光,掃了出去,“怎麽,暗族少主,以為我餘府被滅族了,所以老報複的嗎?怎麽,你們暗族的奸細,沒有回報嗎?”眼眸之下,隻有淡漠,很隱藏地很好的殺意。


    “隻可惜了~”餘若舞抬眼,譏笑,在臉上漾開,“不知道,你妖曳元天要是苦心算計的,結果我餘府血脈毫發無損,會是怎麽樣的表情呢?”


    南宮夕睿聞言,隻是微微挑眉,而妖曳元天,此刻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伴隨著不甘心。


    “隻可惜,我一向是記仇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妖曳元天,你也可以,好好嚐試下,別滅族的滋味,當然了,原本計劃要我餘府陪葬的如意算盤,可是打錯了,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妖曳袁易襲來的掌風,隻被南宮夕睿一個彈指之間,便悉數化去,而沒有人看到任何的下文,詭異的紅色火焰,在妖曳袁易的身上竄起,妖曳袁易無論如何逃離,都無法將火焰熄滅,而詭異的紅火,卻以及其緩慢的速度,在慢慢地焚燒著。


    火焰的焚燒,慢慢自腳底侵蝕而起,看著一點點一點點侵蝕的痛,妖曳袁易在飽受死亡臨近的煎熬中,不斷哀嚎。


    “若舞,既然如此,你為什麽?”妖曳元天微微心驚地。


    “因為,你的該死,要仇未淵,為你的惡心而死,我要你暗族上上下下,為仇未淵陪葬!”權杖應聲而現,栩栩如生的金色鳳凰,在權杖周身散發這柔光。


    “哈哈~那也是不錯,本王,也知足了,你在乎的人,為你而死!隻可惜了,仇未淵,居然那麽的聰明,壞了本王的大事。”


    掃過的權杖,已經令妖曳元天躲避不了,此刻的若舞,雖然隻是一級尊王,但是,對於受了傷的妖曳元天,已經可以旗鼓相當地在一樣的水平線較量。


    漫天的殺戮,在這片戰場上廝殺著,一個個倒下去的人,不堪重擊的暗族族人,此刻在臨天殿勢不可擋之下,屍橫遍野。


    “魂擊!”妖曳元天再次發動的禁術,企圖控製若舞。


    權杖化盾,若舞將攻擊化於無形,指尖的血,滲入權杖,鳳鳴聲中,隻見金色的鳳凰在空中盤旋,隨即直插妖曳元天的胸口。


    金色的絲線,連接著權杖的鳳口,動彈不得的妖曳元天,看著胸間急速在絲線中流失是血液,感覺到的,是體內血液的不斷分離。


    “妖曳元天,我不會要你帶著我浴火一族的血脈而死的,要死,也得將你自我浴火一族的東西,還回來先。”不帶絲毫感情,若舞看著妖曳元天,除了不屑,便是厭惡。


    “餘若舞,本王不信,憑什麽,臭名昭著的南宮夕睿,可以得到你的心,若不是你們相遇在前,本王怎麽會輸?”認命的妖曳元天,體內的靈力在紊亂著,若舞眼裏的不屑,刺痛了妖曳元天的心。


    暗族,此刻隻留下遍地的屍體,臨天殿清點人數後,再次井然有序地,候在了一旁。


    看著對峙的二人,南宮夕睿不在意地,紅色的火光,噗嗤地消蝕這一地狼藉,而後,聖靈水,恢複了這片大地的生機。


    歇斯底裏的妖曳元天,卻隻見若舞淺淺一笑“妖曳元天,你不懂愛,也不配說這個。或許,南宮夕睿在世人的眼裏,比你暗族還要可怕,還要殘暴,但是,一個可以為了在乎我感受而令自己受傷的人,為了我而愛屋及烏地對我的家人一視同仁,就比你的愛要神聖多了。”


    清冷的臉上,不帶絲毫的情緒“你妖曳元天,又憑什麽和他比?以愛為名的禁錮、猜忌、殘害我的母親、企圖滅了我餘府,這些,有什麽資格說愛。妖曳元天,我告訴你,仇未淵死了,我會恨,但是,我以你暗族全族為他陪葬,而你,隻會是我生命裏一個可有可無的過客,你放心,恨你,我餘若舞絕對不會,因為,你不配在我的記憶裏留下絲毫的痕跡。”


    毒舌的一番話,直接打擊這妖曳元天,氣急攻心,妖曳元天此刻的臉色,很是精彩,那一句,不配留在直接記憶裏的話,將妖曳元天最後的算盤給敲碎。


    當金線,不在吸收得到浴火之血,權杖的光芒,也在次隱了下去。


    雪靈,在若舞的牽引之下而出,強悍霸道地,消蝕著妖曳元天的靈力,隨著清冷的眼眸輕抬,風,徐徐而來,妖曳元天看到的,就如同那個夜裏一般,遺世獨立,飄然無垢的若舞,皎潔、清冷、狡黠等等,在這個女子的身上,矛盾地存在著。


    雪靈,一半是了仇未淵,而此刻,被雪靈消蝕地飛灰湮滅的妖曳元天,也算是為了仇未淵報仇了,隻是,若舞滿眼發現,妖曳元天,最後仍舊有機會的拚盡全力一擊,然而,最終凝聚的力量,終究沉了下去。


    微微歎氣,握緊的拳頭,仇未淵的相處,每一幕,都在妖曳元天的消失後,在若舞的腦海裏倒帶著。


    那一塊厚重的石頭,那一個美得人神共憤的男子,那一次次的訓斥,還有一次次的維護,以及最後,為了自己的母親,而做出的犧牲,滴答的淚水,劃落臉龐。


    熟悉的味道,將自己圈進了懷裏,溫柔而又溫暖的氣息,“舞兒,休息一會,嶽母,也該醒過來了。”


    臨天殿軍隊的離去,沒有絲毫留下的慘烈證據,這暗族,就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地,不留一絲痕跡。


    餘府內,撤去了武火結界,鳳戈的臉上,終於恢複了柔和,消除了暴戾。


    餘府的意外,在歐陽遠宏的宣揚之下,變成了有心人潛入氣宇國,意圖破滅氣宇國,幸而餘府拚盡全力,死傷無數,拯救了氣宇國國都的危機。


    一切,似乎都平靜了下來,隻是,南宮夕睿越發紅豔的發絲,還有那,時常閃過的不安,都令若舞,微微的吃驚。


    不知道是體力不支,還是身體不適,若舞蹙眉,一個踉蹌,便直直跌落在南宮夕睿的懷裏,昏迷不醒。


    急得團團轉的眾人,紛紛手忙腳亂地,這邊請醫生,那邊送入房間,還有,是不是觀察這臉色黑得嚇人的南宮夕睿。


    昏睡中的容顏,南宮夕睿的臉色,卻是冰冷得生人勿近。


    顫抖的醫生,畏畏縮縮地覆上了若舞的手腕,許久之後。


    “怎麽樣啊!”急切的餘老爺子,急不可耐地問著。


    “恭喜啊,餘小姐,這是有喜了!”


    “真的?”


    一屋子的歡呼聲,而南宮夕睿的臉上,喜悅、不安、難過的表情,在臉上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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