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準點到達杭州,出了站,有車來接魏大哥和劉大姐。方斌一手牽著玉兒,一手拖著行李箱,施施然地走在寬闊幹淨的街道上,此時的杭州已經很冷了,西伯利亞的寒風一吹,玉兒的手一哆嗦。方斌趕緊把用棉衣把她摟在懷裏。


    “要車不?老板!”幾個出租汽車的司機伸出頭來喊。


    “住宿嗎?老板!”一群拿著紙牌的接客女圍了過來,有老有少。方斌搖搖頭,出門前做過功課,不住火車站旁邊,要住到西湖附近去。跳上公交車,不一會兒就到達望湖賓館,開了個標間。推開門,方斌甩掉行李,一把抱住了玉兒,跨下硬得發漲,瘋狂吻著她的臉,耳朵,脖子,喃喃地說:“玉兒,我想了!昨天一夜,把我憋死了。”玉兒臉一紅,任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輕薄:“隻一晚啊?喂不飽的狼!”方斌嘻皮笑臉,耍起了賴:“誰讓你那麽漂亮啊?”伸手就去解她的褲帶,玉兒柔媚地笑著,任他把自己放倒在床邊。


    纏綿悱惻好半天,方斌讓玉兒先洗了澡,躺在被窩裏,頭伸在床外,濕淋淋的頭發垂在地毯上,拿了吹風機給她吹頭。兩個人什麽話也不說,隻有吹風機絲絲的響聲,玉兒閉了眼,十分地享受這份默默溫情。吹完頭發,方斌也洗了澡,一身清爽,兩個人手挽手走出酒店,看看杭州的夜景,順便吃點東西。


    冬夜的杭州,有點冷,卻燈火輝煌,沒走多久,就到了著名的清河坊步行街。清河坊自古就是杭州的繁華地段,南宋時期高宗的寢宮德壽宮就在這裏,現在開發成旅遊勝地,既有古樸莊重的傳統老店,也有新奇時尚的商場酒吧,雖然在寒冷的晚上,也擋不住熙熙攘攘的人群。玉兒吊著方斌的胳膊,隨著人流慢騰騰地往前走。一路上,有回春堂、保和堂、種德堂等老字號中藥店,也有萬隆火腿莊、王星記扇子、榮寶齋等,還引進了錢幣博物館、古陶器收藏館、吳越人家手工布藝及各種工藝品和文化藝術品店,特別是各種地方風味的小吃,匯聚在一起,琳琅滿目,人頭喧囂。


    “方斌,你看那些泥塑好漂亮的。”玉兒扯扯方斌的衣袖,隻見不遠處有個小藝術品店,櫥窗裏擺滿了各種造型的人物,神態各異,栩栩如生。那進去看看啊。方斌帶著玉兒,剛剛走近門口,熱情的店家就迎了上來。


    “歡迎光臨!先生,人物模型可以現場打造,還可以刻字留名。”方斌對著玉兒一笑:“好啊,你就照著我們的樣子捏一對兒吧。”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點點頭,又打量了兩個人幾眼,團起一坨泥巴,熟練地左捏右捏,速度飛快,一會兒一對情侶就出現了,還嘴對著嘴,十分親妮,仔細一看,和方斌黃玉蓉兩個很相像。


    “老板,刻什麽字啊?”方斌一笑,這小夥子鬼精,都不問刻不刻字了,直接問刻什麽字。玉兒沒想這麽多,端莊一笑:“刻玉斌緣三個字吧。”


    “好嘞。”小夥子拿起泥刀,幾秒鍾就弄好了,用彩筆上了色,放在烤箱裏,十幾分鍾後,一對相親相愛的方斌黃玉蓉就出來了。玉兒愛不釋手,一臉幸福。方斌在心裏好笑,這個傻婆娘,太容易滿足了。


    走出店門,來到一長排小吃攤前,有湘味麻辣小龍嚇,臭豆腐,也有川味辣兔頭,血辣鴨,還有本地的小籠包子定勝糕等,方斌辣的甜的臭的香的點了一大堆,兩個人吃得熱氣騰騰。


    “別動!”方斌看玉兒雙手戴著塑料手套,扯著一隻小龍蝦在啃,額頭汗津津的,滿頭秀發讓風吹得亂七八糟,嘻嘻一笑,按動快門,哢嚓一聲,“給你拍個讒樣!”方斌促狹地笑,把相機調成預覽,伸給她看。


    “醜死了!”玉兒偏過頭看了看,柔媚地橫他一眼,“多的是好形象,非要拍這個醜樣子!”“別動啊,就剛才這個狐狸精的樣子,最迷人!”方斌嘻皮笑臉的,哢嚓一下又拍了一張。“回去後,我要辦個千嬌百媚玉兒展!”玉兒寬厚地一笑,剝了節蝦肉,喂進他的嘴裏,“沒見你吃甜的啊?怎麽象抹了蜜?”說說笑笑間,吃完了飯,相依相偎著逛完了步行街。


    第二天一早,隨隨便便吃了點東西,便去遊西湖。宋代大文豪蘇東坡曾寫道:“天下西湖三十六,就中最好是杭州”。西湖擁有三麵臨山,一水抱城的自然風光,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的山水秀色,點綴杭州.西湖舊稱武林水、錢塘湖、西子湖,宋代始稱西湖。


    天還早,西湖的遊人不多。奈何天氣不給力,有太陽但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霧氣。從碼頭上西湖遊艇,第一站就來到湖心亭,晨霧蒙蒙,隻見遠山綿延,金黃色的梧桐葉落滿小徑,參天的雲杉已然是光禿禿的,湖邊垂柳卻依然青綠。


    “看,方斌!”遊艇上人不多,玉兒依偎在方斌身邊,指著湖心喊。順她指示的方向看過去,有兩隻野鴨子在湖心遊逛。


    “那是一公一母兩公婆,你猜哪隻是公的?”方斌有心逗她,湊在玉兒耳邊,哈出的熱氣弄得她直癢癢,嗔他一眼:“我猜不到,你看得出?”方斌笑笑,“左邊那隻是公的。”玉兒不信,“你瞎蒙的吧?”方斌抱緊了她,“有三個辨別法,先看羽毛,鮮毛亮羽的是公的,就象人,靠衣帽光鮮來吸引異性。”玉兒抿嘴一笑:“有點狗屁不通。”


    方斌也不反駁,“第二聽叫聲,公的嘎嘎叫,母的哇哇叫。”玉兒仔細鈴聽,左邊那隻還真是嘎嘎地叫著,看他一眼,笑容可掬,似乎在說你真還懂一點。


    “第三點才是最重要的,”方斌嘻皮笑臉,一副壞笑,玉兒知道他準是沒正經了。“第三看尾巴,上翹的是公的。”玉兒不明白,沒見他說什麽難聽的話啊?仰了臉看他,“為啥?”方斌促狹地一笑:“男人是不是公的?你摸摸,我的那東西是不是上翹的?”玉兒一下羞紅了臉,柔情地嗔他一眼:“我就曉得你沒正經,剛才還納悶呢。”方斌心裏一蕩,這個婆娘,溫柔敦厚,不管自己如何沒正形,她從來不會說他一句重話,哪怕是輕輕巧巧地戲罵一句,自己最迷戀她的也正是這一點,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船過湖心亭,遠遠看見雷鋒塔,那裏留下了白娘子和許仙淒婉的愛情故事,晨霧蒙朧中,顯得十分單調落寞。不一會兒來到三潭印月。三座石塔,象三個寶葫蘆一樣,長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每到中秋之夜,明月當空,人們喜歡在石塔的圓洞裏點上燈燭,把洞口糊上薄紙,水裏就會映出好多小月亮,月照塔,塔映月,景色十分綺麗。那就是有名的“三潭印月”。


    小船在孤山靠了岸,方斌擁著玉兒去遊孤山。雖然沒有到過杭州,也沒有遊覽過孤山,但作為江南大學中文係的副教授,天下美景盡在胸中,這時便成為方斌最好的導遊,兩個人不跟大隊,專門找人少的地方去,相依相偎著,一邊走一邊給方斌講解。西湖素有“斷橋不斷,長橋不長,孤山不孤”的說法。因位於西湖的裏湖與外湖之間,故名孤山,又因多梅花,一名梅嶼。為西湖群山最低的山,然而卻是湖中最大的島嶼,也是湖中唯一的天然島嶼。它東接白堤,西連西泠橋,形如牛臥水中,浮在碧波縈繞的西子湖中。西湖十景中的“平湖秋月”,是在孤山與白堤相連的地方。孤山之美,莢在湖山輝映;孤山之勝,勝在文化淵源。


    方斌對知識淵博的老婆十分滿意,在她臉上親一口。“聽老婆一席話,真是多讀十年書啊!”玉兒柔情一笑:“那是!你要付我導遊費啊。”


    “好的好的!”方斌嘻嘻哈哈,“晚上我獎勵你。”玉兒臉一紅,知道他又在想什麽了。一路來到孤山寺,玉兒說:“孤山景色早在唐宋已聞名遐邇,唐詩人白居易有‘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麵初平連腳低’,明代淩雲翰有‘凍木晨聞尾畢浦,孤山景好勝披圖’的佳句。古人有詩曰:‘人間蓬萊是孤山,有梅花處好憑欄’。孤山碧波環繞,山間花木繁茂,亭台樓閣錯落別致,是一座融自然美和藝術美為一體的立體園林。又給他講起了梅妻鶴子的故事。林逋,字君複,杭州錢塘人,是宋代著名的隱士。他從小失去父母,家境貧寒,有時連飯都吃不上。但他發憤讀書,好學上進。林逋性情恬淡好古,不趨榮利。初遊曆於江、淮之間,而後歸居杭州,在西湖孤山結廬隱居,二十多年沒有進城。真宗皇帝聞其名,賜他粟帛,詔命地方長官須‘歲時勞問’。林逋脾氣很怪,既不娶妻,更不要子,但卻酷愛梅花、仙鶴。相傳林逋在孤山隱居時,繞屋種梅三百株。‘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就是他的詠梅名句。他有隻仙鶴,取名‘鳴皋’。每逢客人來訪,林逋不在,童子便開籠放‘鳴皋’翔雲報信。詩人見鶴,即回家會客。因此,人們說他‘梅妻鶴子’,即以梅為妻,以鶴為子,看來這並非誇大,至今,在孤山北麓,仍立一小亭,人稱‘放鶴亭’”。


    方斌滿麵崇敬,捏捏玉兒的屁股:“老婆,你把我給鎮住了。”玉兒狐媚一笑,拍拍他的手:“叫你晚上有時間多看點書,這下曉得有用了吧?誰讓你一天到晚粘著別人?”方斌的心兒都要讓她蕩飛了,胳膊一緊,抱住了她湊在耳朵邊說:“你就是我最好的書啊?我要象塊牛皮糖樣的,粘你一萬年。”


    中午在樓外樓吃飯。這也是一個長生故事的地方,玉兒娓娓而談,南宋林升的一首“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當汴州。”流芳千古。


    方斌嘻嘻哈哈,挾起一塊西湖糖醋魚,送到玉兒嘴邊,“來,先獎你個小的,晚上獎你個大的。”玉兒嗔他一眼,張口接著,滿麵春風。


    下午又去看了西冷印社,方斌對這一行不太懂,草草逛過,看了秋謹墓,憑吊不世女英雄。最後逛了逛中山公園,買了幾件紀念品,然後打道回望湖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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