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是韓長風失去了冷靜。


    在看到不斷出現在畫麵中的燕修和平陽等人後,整個禦書院都完全炸開了。


    因為,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解釋為什麽方正直和燕修等五個人,全療都能先後通過雙生碑石。


    難道他們五個人都可以做到將雙生碑石明碑的碑文一字不錯的全部背下來,然後,又抄寫到暗碑上?


    這怎麽可能?


    這一刻,所有人的腦海中都同時隻能閃過一個詞。


    “作弊啊?!”


    ……


    什麽樣的作弊手段,可以讓五個人在一瞬間擁有逆天般的記憶力?


    沒有人能猜得透,那麽在聖天世界中參加武試的考生們自然也不可能猜透。


    聖天世界中,方正直悠然的站立在第三輪世界中。


    這裏同樣是一片空地,整齊的石塊堆徹在一起,一幢石屋孤零零的立在空地的東方,在石屋的周圍還有著一些綠意裝點,那是一棵棵高大而茂盛的樹。


    空地之中,一個個考們身上掛著輕重不一的傷勢。


    隻是此刻的他們,卻全部停下了爭鬥,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望著突然出現在空地上的五道身影。


    “方……方正直?!”


    “五個人?!”


    “為什麽會是五個人……他們如何來到第三輪世界?”


    一個個考生們自然記得被平陽抓走的三個可憐蟲,那本是他們認為運氣欠佳的三個人,而現在,其中有兩個人正站在他們的麵前。


    “咕嚕!”一個考生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


    “難道他們……過了斷橋?!”


    “如果是五個人,那麽代表他們還過了雙生碑石吧?”另外一個考生在一旁補充道。


    “這怎麽可能?!五個人都通過雙生碑石,打死我也不相信啊!”


    所有人眼中的驚訝甚至比禦書院中的韓長風等人更加誇張。因為,他們為了進入第三輪都已經付出了血的代價。


    可現在,方正直等人的身上自然沒有血。


    連一點傷痕都沒有。


    “原來你們才到第三輪啊?”方正直看著周圍的幾十名考生。臉上同樣有些微微的驚訝,隻是。那種驚訝的表情和幾十名考生明顯不太一樣。


    “什麽叫才到第三輪?”


    考生們聽到方正直話,也完全醒悟了過來。


    “那麽,你們繼續吧!”方正直自然沒有義務和責任去和這些考生們解釋。


    他隻是很隨意的將一個可憐蟲手裏拿著的石塊模子搶了過來,然後,又將模子收入到了懷中的護心鏡內。


    這個模子上麵可是印刻著雙生碑石上的三千碑文,自然價值已經不同。


    他需要留下當個紀念。


    更何況裏麵還蘊含著活字印刷的理念在其中。


    不過,說起來要將雙生碑石中明碑上的三千碑文,全部在一刻鍾時間內拚湊出來還是很難的。


    若不是這個世界的萬物之道強悍無比。可以直接控製“活字”組合到模子之中,估計還真的難以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


    要是換成前世,拿手去拚啊湊的,沒有一個小時根本不可能。


    方正直沒有和這些考生們解釋,自然也沒有在原地太過於逗留,因為,眼前的這些考生的人數明顯不太對。


    這代表著已經有人進入到了第四輪。


    聖天世界中,一共便隻有四輪世界,進入到第四輪後,便也等於進入到了武試的最後決鬥階段。


    “最後一道關隘嗎?”方正直的目光望向不遠處的一間石屋。


    他不知道裏麵有什麽。因為,所有進入到裏麵的人都沒有任何石屋中存在的記憶,當然了。也從來沒有人從石屋中出來過……


    ……


    炎京城的暴雨依舊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是越下越大,落下的水珠與水珠串連成線,如一道道晶瑩的珠簾一般。


    這樣的天氣,自然是鮮少有人出門。


    城門口的守衛們頂著暴雨,站立在城門下,臉上多少有些燥動的情緒。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行人冒雨而行,那是一隊盔甲鮮明的軍士。當他們在暴雨中前行的時候,雨水就像被隔絕開來一樣。全部都無法真正滴落在盔甲上。


    隻光看這一幕,便知道這些軍士們全部都是天照境以上的實力。


    每一名軍士的跨下皆是青一色的良駒。每一匹都呈現出如墨般的黑色,四蹄覆著鱗片,奔馳在雨中,濺起白色的雨霧。


    城門口的守衛們一看到這隊軍士,臉上的燥動情緒立馬消失不見,飛快的換上了恭敬的表情。


    一行人穿城門而過,卻未曾有一絲停留,直入炎京城。


    方向,竟然是皇城。


    城門守衛一直等到這隊軍士過去後,才鬆出一口氣,隻是,守衛的眼中卻是閃爍出疑惑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好奇,又似乎有些莫名的緊張。


    一隊軍士離去,似乎本應該恢複平靜。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當這隊軍士們穿過城門一刻鍾後,一名頭上戴著鬥笠,身上罩著一件寬大黑袍的人影便慢慢的出現在了守衛的視線中。


    守衛的神情再次崩了起來。


    雖然,這個人影並不像剛才那隊軍士般將領域外放,但是,守衛卻能感覺到這個人影似乎並不太簡單。


    事實上,一個在暴雨中獨行的人本就會引起人的注意,更何況,這個人還刻意的將鬥笠壓得極低,低得讓人根本看不到他的麵目。


    “站住,把鬥笠拿下來!”兩名守衛對視一眼,這是本能的感覺。


    人影停了下來,靜立於雨中。


    但是,鬥笠卻依舊沒有摘下,他隻是靜靜的站著。就像一座黑色的石雕一樣。


    “叫你把鬥笠拿下來,沒有聽到嗎?”兩名守衛再次喝道,手上的長槍已經舉了起來。在暴雨的衝洗下,顯得極為明亮。


    城門之上。一排背後掛著弓箭的守衛們同樣發覺了這一幕。


    一把把弓箭飛速的被拉開,似乎隻要黑影有任何的動靜,便會當場射殺。


    帝都炎京城,守衛何等森嚴。


    城門之外兩名守衛,而在城門之內,更有著八名守衛之多,如果再加個城樓之上的一排守衛,便已經有不下二十人。


    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人會輕舉妄動。


    但是,黑袍人卻動了。


    在弓箭被拉起來後,他才慢慢的動了,他的動作很慢,手慢慢的抬起來,看起來就像沒有任何的反抗一樣。


    守衛們的神經在這一刻崩緊了。


    訓練有素的他們知道,越是看著不反抗,便越有反抗的可能,他們沒有輕視敵人之心,隻待黑袍人摘下鬥笠。驗明身份。


    若是可疑之人,他們便會馬上撞響警示之鍾,到時候所有的守衛軍都將在一瞬間到達。甚至連駐紮在城門內的巡衛營也會立刻前來響應。


    “慢慢摘下鬥笠,不要有反抗之心,城牆上最少有十枝箭對著你!”守衛軍的口裏發出警告,這是在告誡,同樣是有試探。


    黑袍人沒有說話,隻是將手慢慢的抬起,一直到他的手對準了城門口的守衛中。


    “放箭!”


    守衛軍的臉色一瞬間就變了,因為,他已經看清楚了黑袍人袖中的東西。那是一個像黑洞一樣的袖子,裏麵還有著淡淡的星光在其中閃爍。


    這是可怕的一幕。


    “崩崩崩……”


    一連串利箭脫手的聲音響起。


    十枝箭。從城門口整齊的射出,利箭穿透雨簾。速度卻並沒有任何的減弱,暴雨洗涮著明亮的箭尖,在雨中閃爍著淡淡的寒光。


    “嗡!”


    一道光芒從黑袍人的袖中亮起,就如同一道波紋一樣,輾碎了十枝利箭,像刀丸一樣割開雨簾,穿過守衛軍的身體,最後,在城牆上留下一道細小的裂縫。


    切口平整如刀。


    兩名守衛軍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黑袍人。


    可惜他們卻再也說不出來話來,因為,在他們有咽喉上同樣有著一道裂縫,和城牆上的裂縫一樣的細,一樣的平整。


    暴雨依舊在下著。


    城門上的箭再次射了出來,隻是,黑袍人卻離開了。


    就像從來沒有在城門口出現過一樣。


    殺了兩名守衛。


    然後離開?


    這似乎沒有任何的道理,特別是對於像他這樣的高手來言,更加沒有道理,可他就是這樣做了,而且,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


    十裏湖的湖畔,赤紅色的岩石在雨中靜靜的聳立,就像暴雨中的火焰一樣,仿佛要將天空中的雨完全融化一樣。


    一襲白裙站立於這些火焰之中,她的手上撐著一把青色的紙傘,傘上有著一幅水墨丹青。


    但是,這幅丹青明顯不同於普通紙傘的丹青之作。


    無論是從落筆開始,還是丹青後麵的那個紅字的印鑒,無一不告訴世人,這幅水墨丹青的價值,甚至遠超世間的古玉與寶石。


    但是,這幅丹青就畫在紙傘上,而且,被女子撐在暴雨中。


    女子輕輕的起頭,一雙絕美的眸子凝視著炎京城的方向,烏黑的秀發在風雨中輕輕的飄動,臉上的白色方巾被風輕輕的吹起,露出一抹傾國的畫卷。


    “好一幅暴雨火焰圖啊……”女子的口裏發出一聲輕吟,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與前麵一個慢慢朝著她走過來的黑影打著招呼。


    (還有一章白天再更新,太熬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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