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修本就已經到了放手一搏的地步,從硬挨兩拳,再到調動最後的修羅道之力,他的計算並沒有任何的失誤,而且,可以說是極為精細。←,


    但是,他卻算漏了方正直會在最後關頭麵對自己一掌時,居然不退?!


    “看來他並不怕疼!”燕修的腦海中莫名的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隨即,臉色也猛的一變,變得極為蒼白。


    方正直最後的動作是前撲,這樣的動作與手掌撞在一起,雖然方正直的受傷會加重,但是,也同樣有著強大的衝擊力。


    而這股衝擊力,並不在燕修的計算之中。


    “噗!”原本含在口裏的一口鮮血也終於忍不住噴了出來,身上纏繞的淡紅色光芒在鮮血噴出的一瞬間,也慢慢的消失無蹤。


    因為……


    燕修已經再沒有一絲力氣,或者說,他暈了過去。


    於是,這場由聖上親臨觀戰的殿試預試便終於落下了帷幕,隻是,任誰也沒有猜到,最後一場決定勝務的關鍵之戰,卻是在兩個人一同飛下擂台後結束。


    “轟!”


    塵土飛揚。


    “燕修,你怎麽樣?”方正直在摔落擂台後的第一時間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將燕修從地上抱了起來。


    “禦醫!”聖上林慕白沒有任何猶豫的開口了。


    “在!”一名早就守在擂台下的禦醫,飛快的應了一聲,然後便直接接過方正直手裏的燕修,開始醫治。


    場上的形勢在這一刻顯得有些緊張。


    畢竟,燕修可是燕氏的嫡係子弟,而且,又展露出如此天賦,於公於私。在比試中真出了什麽意外,朝堂上下痛失英才,西涼燕氏那一方也並不太好交待。


    “回聖上,傷勢並不重,隻是虛脫昏迷,五天之內便可痊愈!”禦醫在檢查完燕修的傷勢後,便也立即回話。


    “嗯,那燕修就交給你了。”聖上林慕白點了點頭。


    “臣領旨!”禦醫說完,便在幾名護衛的幫助下,抬起燕修朝著外圍走去。


    圍觀的人群們立即讓出一條通道。


    方正直眼看著燕修就要被抬下去了。倒也沒有閑著,想了想,便巴巴的朝著禦醫跑去,似乎準備離開。


    “方正直,你想去哪兒?”平陽看到方正直居然要走,小嘴一嘟,這是什麽場合?父皇都沒有下旨,結果都還沒有宣布,丫就敢跑?


    她必須得製止這個不懂規距的家夥。


    省得又讓他惹出什麽亂子來。


    “回公主殿下。難道您沒有看到臣受傷了嗎?臣得找大夫啊!”方正直回頭看了一眼平陽,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


    “找大夫?”平陽很想說一句,你看著哪裏像受傷的樣子,可話到了嘴邊。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畢竟,剛才那種情況下,方正直應該真的是受傷了。


    方正直看到平陽沒再說話,目光看向已經快要消失的燕修。便又準備離開,不過,運氣似乎並不太好。


    因為。他又被人攔了下來。


    攔下他的是刑清隨。


    “謝謝你,方正直。”刑清隨開口,他的謝自然是指方正直讓他感悟到了什麽是勢,然後,他的目光也看向方正直身上的傷口:“鎮國府的人長年征戰,要論治傷的藥,我們府中也有一些,要不要……”


    刑清隨的意思是要不要先去鎮國府治一下傷。


    隻是,卻被方正直擺了擺手給打斷了:“不用了,我還挺忙的,先走了啊!”


    然後,根本不等刑清隨再開口,便直接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留下刑清隨站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而這一幕落在文武百官們的眼中,卻又是另外一番景像。


    “刑清隨跟方正直說謝謝?他謝的是什麽?”


    “難道鎮國府真的和方正直之間有什麽私底下的往來?”


    一個個文武百官們的心裏猜測著,但是,這種話即使是他們,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因為,鎮國府是大夏王朝的國柱。


    十三府之首!


    沒有確鑿的證據,又有何人敢去議論?


    “李禦醫,跟上去看看執劍使的傷勢吧。”聖上林慕白看了看愣在原地的刑清隨,又看了看已經跑遠的方正直,眼神中閃過一道光芒,隨即,對著身邊的一名頭發有些花白的老禦醫說道。


    “臣遵旨!”李禦醫點了點頭,立即邁著步子朝著方正直的方向趕去。


    文武百官們一個個看著離開的幾人,還有空蕩蕩的擂台,突然都感覺似乎哪裏有些不太對。


    這就全部都走了?那這一場比試,算誰贏?


    “你看清楚了嗎?剛才是誰先落地?”


    “好像是方正直,畢竟,方正直是被轟下去的。”


    “這個也不能肯定,因為,燕修已經昏迷,那麽,在空中就無法再壓製方正直,先落地也不無可能,另外,燕修昏迷後便等同於失去了戰鬥力,如果按照規則來判斷,應該算是燕修輸。”


    “監考官剛才並沒有宣布燕修失去戰鬥力,就應該表示比試還在繼續,按規則,還是要以誰的身體先接觸地麵來評判。”


    一個個文武百官們議論著,畢竟,這一場比試的勝負,也關係著朝試發榜時的排名,必須慎而又慎。


    “這次殿試的預試,還是按照朝試的規距,三日後,由禦書院和監考的親王皇子們一起擬榜呈報吧!”聖上林慕白聽著下方的議論,卻是並沒有表達任何意見,而是直接當眾宣布道。


    “兒臣領旨!”


    “兒臣領旨!”


    “臣等領旨!”


    端****新覺,九皇子林雲,還有禦書院的禦使們聽到聖上林慕白的話後,都是紛紛跪下領旨。


    聖上林慕白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平陽的臉上似乎因為方正直的離開而有些怨氣,剛從椅子上站起來,隨即又想起了什麽事情:“六哥,射日弓是你讓人送到我府上。還是我派人去取啊?”


    “六哥明日就讓人給平陽妹妹送過去!”端****新覺一聽,臉色頓時一變,不過,最終還是咬了咬牙。


    “那就多謝六哥了!”平陽臉上的怨氣在這個時候也瞬間消散。


    ……


    殿試的預試在萬眾矚目下轟轟烈烈的結束,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殿試預試中發生的事情並沒有真正的完結。


    方正直如何能同時掌握神候府和鎮國府的絕學,已經引起了文武百官及各大王候的注意。


    而且,最主要的是,這場關係著朝試定榜的比擂。並沒有一個真正明確的結果。


    誰會在這場朝試中成為真正的榜首?


    是方正直,還是燕修?


    答案隻能在三日後的揭榜時才會公布於天下。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


    一件一直被聖上林慕白壓下來的事情,北山村中發生的屠殺軍士事件。


    方正直沒有回炎京城,那麽,刑部要將方正直提審,便必須要經由聖上親自下旨,方可派兵到北山村拿人。


    而這其中,便又涉及到方正直剛剛升任正四品執劍使的事情。如果馬上提審拿人,會否讓人覺得有借口追回無痕劍的嫌疑。


    這些都是問題。


    不過,隨著方正直回到炎京城,這些問題便已經不再是問題。一件關係到軍門一百多名軍士性命的命案。


    總不可能不了了之吧?


    即使是聖上林慕白在這種時候也沒有再壓的理由,那麽,這件案子是由刑部提審,便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東宮太子府中。刑部尚書萬衝將擬好的奏折雙手遞到太子林天榮的麵前,隻待太子林天榮首肯,便可以由明日早朝之時奏請聖意。


    左相鬱一平靜坐於太子林天榮下方。右手輕輕的敲擊著桌案,眉頭微微皺起,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相父的意思如何?”太子林天榮很善意的將這個難題拋了出來。


    “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但……隻是不錯而已。”左相鬱一平沉思片刻,終於緩緩開口了。


    “還請相父明示?”太子林天榮麵露疑惑。


    “據臣查明,當日的北山村,除了方正直之外,還有神候府的池孤煙和平陽公主在場,有這兩個人,想改變這件案子的性質,便不太可能,頂多也就給方正直定下一個過份殺戮的罪責。”


    “難道左相大人想就這樣放他一馬?”刑部尚書萬衝聽到這裏,眉頭緊皺,似乎有些不太甘心。


    “既然不能一擊而中,我的意思不如幹脆讓這件案子成為一根魚刺,一直卡在文武百官的喉嚨裏,或許效果更好。”


    “相父的意思是再等一等?”太子林天榮似乎鬆出一口氣。


    “嗯,反正已經等了這麽久了,便也不介意再多等一些時日,朝試的結果馬上就要出來了,端王那邊現在應該更頭疼一些,且看看他如何定榜!”左相鬱一平點了點頭。


    “好,那就按相父的意思辦,萬尚書這道奏折不妨先壓一壓!”


    “是!太子殿下!”


    ……


    今日的禦書院,與往日的清靜相比,多少便顯得有些嘈雜。


    朝試的發榜結果到現在依舊沒有一個具體的定案,而聖上給的時限卻又隻有三日,實在是讓禦使們有些頭疼。


    而更頭疼的是,原禦書院督禦使韓長風現在還關在刑部大牢裏麵,代督禦使又突然抱病不起,群龍已經無首。


    炎京城中,大街小巷,茶樓酒店,才子佳人們口中一個個都在猜測著三日後的朝試發榜結果。


    各大賭坊的大紅招牌下,也都紛紛掛出注碼。


    “來啦來啦,壓榜啦,快來壓啊,壓多少賠多少啦!壓燕修的,一賠二啦,壓方正直的,一賠三啦!”


    “我壓五十兩!”


    “五十兩的一邊去!我壓二百兩,賭燕修是榜首!”


    一個個喧鬧的聲音在炎京城內響起,使得原本就熱鬧非凡的炎京城又添了一絲喧囂。


    而在各大酒樓和客棧之中。


    隨處可見一群穿著錦衣華服的公子們圍在一處,他們都是來參加這一次殿試的才子們,那麽,對於這次朝試榜首的定榜,當然就異常的關心。


    “李公子對這次朝試發榜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談,不過,此事倒是不難猜測。”


    “噢?還請李公子見教!”


    “其實,這件事情可以反過來猜,這場比擂是一場沒有結果的比擂,那麽,結果便可以由人而定,所以,我們隻需要猜,大多數人想要的結果就可以了。”


    “大多數人想要的結果?李公子的意思是燕修拿下榜首?”


    “燕修在比試中展露出來的實力是壓倒性的,而且,從聖上的關切程度來看,也遠勝於方正直,此次聖上將定榜的權利交回禦書院,其實結果已經明朗。”


    “李公子果然不愧是上屆朝試甲榜,這番言論果然是字字誅譏啊,據我所知,韓長風入獄後,這朝試的定榜便由端王說了算,上次方正直殺了軍門一百多人,想必端王應該會就此機會給軍門一個交待吧。”


    “沒錯,一介平民,走到這一步已經算是前世修了幾輩子的福份,朝試的榜首,又豈是他能得到的?大夏王朝曆屆的朝試榜首,哪一個不是風雲人物,上一屆是池孤煙,上上屆是南宮浩,都是天縱之才!”


    “燕氏沉寂了近十年,沒想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哈哈哈,是也!我家堂兄在幾年前曾在燕氏府地任過一屆府台,明日應該便可趕到炎京城,到時候我等也可提前結交一番。”


    “聽說燕修此人冷漠如霜,到時候還要勞煩陳兄引路了。”


    “好說,好說……”


    ……


    炎京城中議論紛紛之時,端王府中卻安靜的有些可怕,一排排穿著盔甲的軍士來回的巡視著,府門前百米範圍內,隻鳥未鳴。


    “華先生,端王殿下回府後便一直在書房中等著先生,到現在都沒有飲過一杯水,喝過一口湯,華先生能否……”


    “嗯,交給我吧,我來提進去!”華先生伸手接過管家手中的食盒,點頭示意管家可以退下了。


    “麻煩華先生了。”管家立即恭身告退。


    華先生望了望手中的食盒,卻並沒有急著走進書房,而是轉身朝著旁邊的一個亭台之中走去。


    “殿下平日裏議事都在巡衛營中,今日卻在書房,看來這道題並不是我可以解得了的啊,等吧!”


    華先生剛剛在亭中坐定,不遠處也行來一個渾身罩在鬥蓬下的人影。


    “來得這麽快?鋒芒有些太露了啊!”華先生望著越行越近的人影,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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