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直對於風穀的情況隻有一些簡單的了解,這還是因為騰石生的介紹,具體裏麵是什麽樣的情況,沒有親眼所見,暫時還看不太清楚。


    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了前麵位置的特殊,因為,還沒有走近,便可以聽到裏麵傳出來的呼嘯聲。


    整個風穀,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大山,被一劍從中間劈開一樣,形成了一個隻能容許十人並排而行的狹長山穀。


    而且……


    最主要的是,兩邊的岩壁上都結滿了白色的冰霜。


    一根一根的冰淩就像尖刺一樣的覆蓋在冰霜上麵,讓人根本無法靠得太近,也無法去攀爬。


    “方侍衛,前麵就是風穀了,隻要通過風穀,便到了寒猿部落。”騰石生這個時候走到了方正直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這風穀好過嗎?”方正直的目光看了看前麵的風穀,又看了看身後浩浩蕩蕩穿著盔甲的軍士。


    如果是他一個人過這風穀。


    他當然不會多問,直接就一股惱衝進去就可以了。


    可是,身後的四萬多的大軍,要是一頭紮進去,就需要多少的掂量一下了,這一刻,方正直多少有些理解什麽叫作一軍主帥了。


    “不好過。”騰石生想也沒有想便搖了搖頭。


    “有一個問題,我不是太明白。”方正直點了點頭,他已經猜到了騰石生的回答,自然不會有太多的意外。


    “方侍衛請問。”騰石生恭敬的回道。


    “這風穀就這樣橫在寒猿部落的正前方,要進寒猿部落就要先過風穀,可是,這樣一來,裏麵的人怎麽出行?”方正直想到了這個問題。


    “是這樣的,風穀的開啟是由寒猿部落控製,在風穀的出口位置,有一個巨石,如果將巨石挪到左邊。風穀的風便會止住,如果將巨石挪到右邊。風穀的風便會吹起,具體是什麽原因我們都不是太清楚,可是,幾百年來一直都是如此。”騰石生聽到方正直的話後,也解釋道。


    “移動巨石?”方正直的眼睛微微一亮,一瞬間,他也想到了點什麽:“寒猿部落的位置是不是處在一個極為開闊的平原地帶?”


    “沒錯。方侍衛怎麽知道?”騰石生一聽,臉上也多少有些驚訝,因為,他並沒有具體的和方正直講過寒猿部落的位置情況。


    “嗬嗬,我猜的。”方正直笑了笑,並沒有和騰石生解釋太多,畢竟,這個東西要解釋起來,就要運用到物理的知識了。


    事實上。像風穀這樣的特殊地形,可以說需要很多的巧合,但是。在方正直以前的世界中也是有一些同樣的事例的。


    從科學的角度來說,風是一種無形的自然力量。


    很多情況下。風都是因為地形而變強或變弱,比如,在沙漠中,一旦刮起風,便會形成巨大的風暴。


    這是因為地形太過於開闊而形成。


    而如果在一個開闊的地方,再出現兩塊巨大的岩石,那麽,在兩塊巨大的岩石中間便會形成一個風口。


    原因便是巨石阻擋了風的吹動軌跡,然後。將風強行擠壓進了兩塊巨石的中間。


    寒猿部落的地形開闊,又有著兩個像被刀削一樣的巨大岩石山體。形成這樣的風穀,便不足為奇了。


    至於用風穀後麵的巨石來控製風穀中的風,道理其實是一樣的,移動巨石的角度如果剛剛好,便會改變風的軌跡,可以讓風的軌跡朝上運動,從而不再往風穀之內吹動,這樣,風就等於停了。


    知識改變命運!


    方正直懂這些原理,可是,騰石生卻不太懂,所以,在聽到方正直說猜的後,也是一臉古怪的看向方正直。


    騰石生是真的沒有想明白,這種事情也能靠猜?


    方正直沒有再說話,他在想著破風穀的辦法。


    而跟在軍隊中的一群才子們看到方正直的樣子,卻是一個個都是露出一絲看好戲的表情。


    畢竟,在他們的心目中,方正直就是靠著無恥的陰謀詭計來取勝,真正要說到破關斬將,那就不行了。


    雖然,他們現在是和方正直綁在了同一艘船上,可是,要他們群起獻計,方正直總需要表示一下。


    比如……


    誠心誠意的向他們討教一二,又或者擺個盛大的宴席,行個大禮之後,再說一句,我不行,關鍵時刻還得靠你們啊!


    這是他們所期待發生的事情。


    不過,方正直顯然是沒有想過這一點,他的目光此刻正在不斷的打量著風穀周圍的地形,心裏則是飛速的思索著。


    這就讓一群的才子們有些坐不住了。


    “想得多,不如問得多,身為一軍主帥,要懂得虛心請教才對,盲目自大,可不是為帥之人該做的事情。”一個才子很快的出聲提醒道。


    “是啊,又沒有打過仗,裝什麽深沉!”


    “真要論到打仗的話,還是要向巫公子和陳公子學習一二,陳公子可是十三府的子弟,從小熟讀兵書的。”


    “對啊對啊,要破風穀,可不能盲目闖入,我建議,還是大家坐下來一起商議一下比較好。”


    一個個才子們聽到聲音後,也都紛紛出聲附合,就等著方正直“回心轉意”,向他們虛心討教。


    方正直聽到身後的聲音,嘴角也露出一絲微笑,轉過頭看向身後的一群“饑渴難耐”的才子們。


    他心裏當然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麽。


    被自己或偷襲,或以數倍兵力強“殺”,要說心服口服,那肯定是不太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一起商議一下如何過風穀吧。”方正直倒是真的想聽聽這個世界要如何破這樣的風穀。


    “我有一計!”一個才子很快站了出來。


    對於他們這些平日裏很少有機會實戰的“書生”來說,能在這種場麵展現一下自己的統兵才能。


    多少對於武試的成績還是有些幫助的。


    最主要的是,如果能立下功勞,以後要是真的有機會進入軍門,那也絕對是一舉封將的大好“資例”。


    “我也有辦法。”


    “我也有!”


    看到一個才子率先站了出來,立即便又有幾個才子爭相恐生的發出了聲音。


    而巫風和陳飛魚看到這樣的一幕,則都是一臉的淡然表情,看起來多少有著幾分高深莫測的樣子。


    “一個一個說,不要急。”方正直難得看到這種“正能量”。心裏想著,還是不要太打消他們的積極****。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風的方向是從裏麵往外麵吹,那我們可以找一些盾兵布防在前麵,由盾兵在前方抵擋,自然就可以減少風力。”


    “沒錯,我同意李公子所言。”


    “李公子的計劃確實不錯,但是,還是有些欠缺周全。盾軍在前麵確實是不錯,可是,萬一風穀的風太大,盾兵無法抵擋該如何?我建議先製造出一個巨形的‘盾車’由軍士們推著盾車前行,這樣就妥當很多!”另外一個才子補充道。


    “好計!”


    “盾車好,我覺得最好是建造兩輛盾車,以防變化!”


    “嗯,不錯,我看可行。”


    一個個才子們爭相發表意見。而提議建造盾車的才子則是一臉的驕傲表情,就等著方正直按照他的計劃來行事。


    方正直聽到這裏,沒有同意也沒有否定。


    而是將目光看向巫風和陳飛魚二人。等待著兩人的意見。


    巫風和陳飛魚自然是看到了方正直投過來的目光,都是將臉轉向一邊。似乎在等著方正直求他們。


    方正直的嘴角再次一笑。


    沒有再看向巫風和陳飛魚,而是騎著馬朝著風穀的方向慢慢的踱了過去。


    巫風和陳飛魚看到這一幕,頓時就有些急了起來。


    “這個方正直不會真的準備弄兩輛盾車吧?”巫風將目光看向陳飛魚。


    “估計還真有可能!”陳飛魚點了點頭。


    “要是那樣做,我們這一仗可就輸定了。”巫風有些擔心起來,畢竟,他們現在和方正直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不能讓他輸啊!”陳飛魚也想到了這個問題,臉上的表情非常的憋屈。


    他是真的很憋。


    回光境的他,連實力都還沒有來得及展露,就被方正直給偷襲拿下。現在,麵對風穀。他準備稍微高傲一下。


    結果倒好……


    方正直竟然不問他。


    有計說不出來,這種憋屈,何等難受?就像你想到一個非常好的辦法,可是,別人就是不用,急死人啊。


    “方正直!”陳飛魚終於開口了,語氣中明顯有著一種怒氣,隻是,怒氣之餘又顯得非常的無奈。


    “有事兒?”方正直並沒有走遠,所以,聽到陳飛魚的喊叫聲後,也回過頭,一臉疑惑的看向陳飛魚。


    “本公子,可以給你獻上一計,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陳飛魚這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有條件?噢,那就算了。”方正直微微一笑,轉頭繼續騎著馬往風穀的方向走去。


    “算了?!”陳飛魚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如此“好心”的主動開口獻計,竟然會換來一句“算了”。


    這簡直比當麵給他一個耳光還來得屈辱。


    不屑!


    這得一種深深的不屑,還有毫無道理的無視。


    陳飛魚的心裏非常的憤怒,看著周圍才子們臉上的那種古怪的表情,他的臉色都漲得有些通紅。


    “方正直,製造盾車隻會讓行軍速度更加緩慢,而且,風穀的風根本就是你想象不到的,任何盾車都不可能抵擋得住!”陳飛魚現在也顧不得把周圍那些才子們的想法了,直接就把盾車的弊端喊了出來。


    “噢。”方正直隨口回了一句。


    “噢?噢是什麽意思?!”陳飛魚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自己都已經講明了盾車的弊端,方正直竟然隻給他回了一個噢,這是什麽意思?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方正直,本公子的要求非常簡單,隻需要你在通過風穀之後,如實稟明此計是由本公子所獻,本公子願意告訴你破風穀的方法!”巫風看著陳飛魚那一臉憋屈的表情,輕輕的笑了笑,對著方正直說道。


    他太清楚方正直的無恥性格了。


    和方正直這種人談條件?


    這簡直就是拿一把刀架在方正直的脖子上,無論如何,方正直都不可能去答應,所以,他用了最好的一個字眼,要求!


    而且,這個要求其實還是一個莫須有的要求。


    因為……


    等軍隊通過風穀之後,肯定會有軍門的人向上稟報此計是出自於巫風之口,所以,說白了,這就是巫風給自己一個台階下的借口而已。


    方正直聽到巫風的話後,終於再次停了下來,然後,便也調轉馬頭,騎著馬悠悠的又返了回來。


    巫風看到這裏,嘴角的笑意更盛。


    他知道方正直的心裏肯定是沒有破風穀的計策的,隻不過,方正直這家夥太過於無恥,即使是想問,也要占據上風的問。


    從內心來說,他非常厭惡方正直這種無恥之徒。


    可是……


    他沒有辦法啊,必須要幫方正直過風穀,而且,他之所以主動提出來,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


    就是,他很清楚,陳飛魚的心裏肯定有著和自己相同的計策。


    如果他再不說,便等同於將這個計策一直憋在心裏,到時候,軍門上報了陳飛魚的名字,便和他再無關係了。


    很無奈。


    但巫風的心態明顯比陳飛魚好一些。


    換一種角度去思考問題,既然無法反抗,那麽就幹脆去享受吧,享受方正直按照自己計策行事的感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便等同於自己破了風穀。


    當然了,如果沒有雷獅部落中的那一場奇恥無比的暗中偷襲,巫風覺得自己的心態會更好。


    “該死的方正直,該死的銀角狼騎!”


    巫風的心裏暗暗罵著的時候,方正直的人也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不過,目光卻並沒有看向巫風。


    而是,轉向騰石生,臉上還帶著一抹燦爛的笑容。


    “騰石生聽令!”方正直根本連理都沒有理會巫風,直接對著騰石生說道。


    “在!”騰石生立即應了一聲。


    “帶上二十名銀角狼騎,我們去破風穀去!”(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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