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嗎？”雲輕舞看著方正直，眼中也難得的露出一種異樣的神情：“如果你真的沒有，那就隻能一起等死了。”
“當然沒有……”方正直臉不紅心不跳，然後，想了想後，又補了一句：“最少沒有完整的開天三十六圖。”
“那你有多少？”雲輕舞繼續問道。
“呃……”方正直猶豫了，他倒不是害怕承認，隻是，一想到雲輕舞的身份，他就總覺得回答這個問題有些莫名的古怪。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好不容易偷偷摸摸的存了一點私房錢，結果突然之間就被老婆給抓住了一樣。
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雖然，兩人之間並沒有這層關係，這種感覺也不應該存在，但是，從事實上而言，方正直身上的開天三十六圖還真的有很多都來源於雲輕舞。
當然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開天三十六圖實在太珍貴了，如果一旦讓其它人知道他一個人身上有這麽多，估計很容易引起麻煩。
可以說開天三十六圖就是方正直心裏最大的一個秘密。
而現在，卻要他將這個秘密公開給雲輕舞，一個曾經的敵人，妖魔兩族最高的統帥，他又怎麽可能不顧慮？
不過，想到雲輕舞剛才的提出的條件……
方正直又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太過於小心了。
“我隻求你能親手殺了我，然後，將我的屍體葬在蒼嶺山之下，碑上刻上了個“舞”字……”
一個已經決定赴死的人，就算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開天三十六圖，又如何能再對他有什麽威脅？
“好吧，我有……”方正直略微思索了一下，在蒼嶺山上的時候，他曾經得到一塊，後來雲輕舞又給了他十三塊，再加上在天道閣拿的九塊以及在天禪山上時從雲輕舞的手裏搶了三塊，最後，又在仇七身上拿到了兩塊：“一共有二十八幅開天三十六圖。”
“果然，仇七得到的那兩幅在你手裏。”雲輕舞聽到這裏，也輕輕的點了點頭，似乎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意外。
“你知道仇七在找開天三十六圖？”方正直則是有些意外。
按照他從仇七口裏得知的情況，雲輕舞應該並不知道仇七具體找到了多少塊，而且，似乎雲輕舞也不再關心開天三十六圖的收集。
可現在，雲輕舞卻說她知道……
這就說明仇七的話，可能有假，也許，雲輕舞並非如仇七所言的不關心，相反的，她應該也一直在尋找。
那麽，有沒有可能，雲輕舞的身上還有？
這種可能性並不是沒有，而且，相反的還非常的大，畢竟，距離天禪山一戰已經過去半年多的時間。
而且，方正直一直都知道，雲輕舞在擁了神境強者後，已婚經暗中利用‘璿璣宗’控製了明月和極武兩大王朝。
在這種條件下，雲輕舞再得到剩下的開天三十六圖，並不是什麽難事。
“你身上還有開天三十六圖？”想到這裏，方正直也再次開口問道。
“不，我沒有了。”雲輕舞搖了搖頭。
“沒有？”方正直可不信。
“開天三十六圖一共三十六幅，而你已經擁有了二十八幅，那就說明，你隻差八幅了……”雲輕舞並沒有回答方正直的問題，而是似乎在思索著什麽：“雖然，二十八幅開天三十六圖還不能與神樹的力量相抗衡，但是，如果隻是用來逃命卻也足夠了。”
“用？怎麽用？”方正直不相信雲輕舞沒有，但是，在聽到雲輕舞的後麵一句話時，他還是把心中的不信任強行壓了下去。
因為，他一直都不知道開天三十六圖還有“用”這層意思，在他的心裏，開天三十六圖一直都是拿來觀看的。
或者再退一步……
也就是像雲輕舞當初那樣，用開天三十六圖來布陣。
可陣法這東西，其實並不是方正直的強項，畢竟，真正的陣法，都是在戰場中根據形容發展出來的。
地形不同，布置的陣法也不同。
那麽，問題就來了……
要如何用？
難道，讓他直接將開天三十六圖甩南宮木的臉上嗎？
“開天三十六圖有很多種用法，其中，將單個開天三十六圖當作陣眼來布陣是最常見的用法，不過，卻並不是最好的用法。”雲輕舞解釋道。
“那什麽是最好的用法？”方正直眼前一亮，難道，開天三十六圖還有其它的用法？真的是拿來甩臉的？
“把開天三十六圖合起來。”
“廢話，不完整怎麽合？”方正直無語。
“開天三十六圖看似一樣，但其實並不一樣，每一幅開天三十六圖內中都蘊含著不同的‘道’和世界，所以，開天三十六圖是有順序的，如果能按照順序來排列，雖然，不能完整的合成開天三十六圖，但也能合出一部份。”雲輕舞解釋道。
“順序？如何能知道它們的順序？”方正直聽到這裏，眼前也再次一亮，如果有順序，那或許真的可能一試。
就好比你拿到一張破碎的地圖，地圖被分成了三十六塊，但是，你有了其中的二十八份，一樣可以拚出一個殘破的地圖。
雖然，裏麵的路線不完整，可是，依舊還是能找到一些線索。
“要一眼看出開天三十六圖的順序很難，但如果按照三十六天罡來推演，還是可以試出來。”雲輕舞淡然道。
“三十六天罡？”方正直自然是知道什麽叫三十六天罡的。
可是，三十六天罡屬於星象學，術數中的一種，裏麵的變化實在太多太多，並不是光看一些書藉就可以掌握的。
要完全懂得三十六天罡的核心……
最重要的便是鑽研。
而且，還需要非常大量的時間來鑽研，並且，鑽研這種變化的人還要有著常人不可及的耐性。
方正直，在耐性上一般。
所以，他雖然了解一些，但是，卻不深入，想用三十六天罡來推演出開天三十六圖的順序，多少還是有些難度。
“嗯。”雲輕舞點了點頭。
“然後呢？”方正直忍不住問道。
“然後？然後自然就是你的事情了。”雲輕舞似乎並沒有看出方正直臉上的異色，一幅我隻是將我知道的告訴你的雲淡風清表情。
“……”方正直突然有些無力。
他倒是不介意謙虛一點，重新再去學習一下，可是，問題是他現在又哪裏有時間去重新研究？
果然學習是很重要的事情啊！
“你的時間似乎不多了，開始吧，隻要將二十八幅開天三十六圖合起來，要逃出去，並不難。”雲輕舞看到方正直沉默，也開始好心的提醒道。
“……”方正直依舊沉默。
“轟隆！”
地麵上的樹根衝出來，纏住方正直的右腿，讓他的身體差點栽倒在地，連帶著雲輕舞的身體也一歪，臉都和他貼在了一起。
有些暖味的姿勢。
但是，方正直現在卻並沒有什麽心思來慢慢的享受，因為，南宮木製造的“鳥籠”，已經收縮到讓他都有些難以閃避的地步。
不行！
再拖延下去，一定會死！
怎麽辦？
三十六天罡，他不懂啊……
等一下！
好像有個人懂！
雲輕舞！
方正直很清楚的知道雲輕舞在奇門之術上麵的研究，這一點，在他第一次登上雲輕舞的畫舫時就知道。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對三十六天罡了解，那這個人絕對是雲輕舞。
一個奇女子。
可問題是，這個奇女子是個妖魔混血，而且，還貴為妖魔兩族共尊的少主，一個方正直不得不防的死敵。
“你是不是懂得三十六天罡？”方正直雖然肯定雲輕舞一定會知道，但是，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懂一點。”雲輕舞倒是不隱瞞，直接說道。
“所以，你可以推演出開天三十六圖的順序，對吧？”方正直再次問道。
“沒錯，但是，你願意將開天三十六圖交給我嗎？難道，我不怕我拿了開天三十六圖之後，自己逃掉嗎？”雲輕舞聽到這裏，眼中也閃過一抹隱隱的光芒，但或許是因為和方正直貼得太近，讓雲輕舞的臉上有著不難查覺的紅暈。
回眸一笑，傾人國。
方正直並沒有真正見過這樣的美景，可是，當雲輕舞的臉上出現紅暈的時候，他確實有過某一瞬間的心顫。
雲輕舞的美，自然不是回眸一笑。
但是，現在的雲輕舞，卻有一種古典水墨中一點嫣紅的感覺，出塵，淡雅，卻又似乎要落入人間。
方正直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
雲輕舞……
這個女人雖然美，但是，心思卻太過於可怕，可怕到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心裏到底在想著什麽。
就像是一個迷，引人想去解開。
但是，真正解開之後，卻又發現裏麵有著更多更多的迷，甚至於裏麵還有可能出現一把刀，一把足以致命的刀。
方正直不願意去猜測雲輕舞的心思，因為，他猜不到。
不過，雲輕舞所說的話，卻非常的現實。
正如雲輕舞所言，方正直知道雲輕舞一定對三十六天罡有著深刻的研究，可是，他真的能將二十八幅開天三十六圖交到雲輕舞手裏嗎？
萬一真的……
這妞兒丟下自己一個人跑掉怎麽辦？
退一萬步說，就算雲輕舞沒有把他丟掉，二十八幅開天三十六圖給了雲輕舞，他還能像現在這樣抓得住她嗎？
足以逃脫神樹控製的力量，又怎麽可能逃不出來他的控製？
從未有過的進退兩難之擇。
不給，死路一條。
給了，似乎也是死路一條。
“除了用三十六天罡推斷出開天三十六圖的順序之外，還有別的辦法嗎？”方正直在沉默了片刻後，也再次問道，然後，又很快的補了一句：“你知道的，我絕對不可能將開天三十六圖給你。”
“我明白……”雲輕舞似乎並不意外，但是，眼神之中卻隱隱有著一種落寞：“我以為我們已經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了。”
“……”方正直的心裏莫名的一顫。
他能看出來雲輕舞眼中的落寞，那是一種從未在雲輕舞的眼中出現過的神情，就像是在長城下哭泣的孟薑女一樣。
等候。
無盡的等候。
可是，最終能得到的卻隻能是失望。
方正直的心裏突然有一個想法，也許，雲輕舞並不會欺騙自己，也許，雲輕舞真的想和自己並肩一戰。
但很快的，他又將這種想法壓了下去，因為，對方是雲輕舞。
一個完全捉摸不透的女人。
“說，你一定有其它的辦法。”方正直的牙關一咬，在這種時候，他不得不選擇將自己的心達到最硬。
雲輕舞的臉抬了起來。
靜靜的看著方正直，兩個人貼得很近，近得方正直都能感受到雲輕舞呼出來的暖暖的氣息。
“你想魔帝和妖帝都死嗎？”方正直心裏再次一顫，但還是強忍著心裏的動搖，開口提醒道。
“沒有其它的辦法，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不需要將開天三十六圖交給我。”雲輕舞在沉默了片刻後，也終於開口說道。
“什麽方法？”方正直的眼前一亮，同時，心裏也暗自慶幸，果然，雲輕舞這妞的話根本不可信。
“很簡單，你隻要把我收入到裝著開天三十六圖的黑金盒中，我就可以在裏麵幫你把二十八幅開天三十六圖合起來，等到我完成之後，你就可以用了。”
“把你收到黑金盒中？”方正直一愣，但很快的，他就明白了過來。
把雲輕舞放到黑金盒，那麽，開天三十六圖自然就還是在他的掌握之中，雲輕舞能做的，就隻能是幫方正直將二十八幅圖合起來。
但是，黑金盒卻並不同於一個獨立的小世界，而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
說得最簡單一點就是，黑金盒裏麵根本無法呼吸。
要在一個完全無法呼吸的封閉空間中，在有限的時間內，用三十六天罡將二十八幅開天三十六圖的順序推算出來……
時間，心智，何其恐怖。
“你可以放心，我有信心可以完成，但是，你要記得答應我的條件，萬一我死了……你一定要把我葬在蒼嶺山之下，每年清明時節，都要燒一首曲譜給我，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有一天能聽到……你彈奏的《廣陵散》。”雲輕舞在說到最後的時候，眼中也有著一種莫名的淒涼。
“當然沒有……”方正直臉不紅心不跳，然後，想了想後，又補了一句：“最少沒有完整的開天三十六圖。”
“那你有多少？”雲輕舞繼續問道。
“呃……”方正直猶豫了，他倒不是害怕承認，隻是，一想到雲輕舞的身份，他就總覺得回答這個問題有些莫名的古怪。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好不容易偷偷摸摸的存了一點私房錢，結果突然之間就被老婆給抓住了一樣。
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雖然，兩人之間並沒有這層關係，這種感覺也不應該存在，但是，從事實上而言，方正直身上的開天三十六圖還真的有很多都來源於雲輕舞。
當然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開天三十六圖實在太珍貴了，如果一旦讓其它人知道他一個人身上有這麽多，估計很容易引起麻煩。
可以說開天三十六圖就是方正直心裏最大的一個秘密。
而現在，卻要他將這個秘密公開給雲輕舞，一個曾經的敵人，妖魔兩族最高的統帥，他又怎麽可能不顧慮？
不過，想到雲輕舞剛才的提出的條件……
方正直又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太過於小心了。
“我隻求你能親手殺了我，然後，將我的屍體葬在蒼嶺山之下，碑上刻上了個“舞”字……”
一個已經決定赴死的人，就算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開天三十六圖，又如何能再對他有什麽威脅？
“好吧，我有……”方正直略微思索了一下，在蒼嶺山上的時候，他曾經得到一塊，後來雲輕舞又給了他十三塊，再加上在天道閣拿的九塊以及在天禪山上時從雲輕舞的手裏搶了三塊，最後，又在仇七身上拿到了兩塊：“一共有二十八幅開天三十六圖。”
“果然，仇七得到的那兩幅在你手裏。”雲輕舞聽到這裏，也輕輕的點了點頭，似乎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意外。
“你知道仇七在找開天三十六圖？”方正直則是有些意外。
按照他從仇七口裏得知的情況，雲輕舞應該並不知道仇七具體找到了多少塊，而且，似乎雲輕舞也不再關心開天三十六圖的收集。
可現在，雲輕舞卻說她知道……
這就說明仇七的話，可能有假，也許，雲輕舞並非如仇七所言的不關心，相反的，她應該也一直在尋找。
那麽，有沒有可能，雲輕舞的身上還有？
這種可能性並不是沒有，而且，相反的還非常的大，畢竟，距離天禪山一戰已經過去半年多的時間。
而且，方正直一直都知道，雲輕舞在擁了神境強者後，已婚經暗中利用‘璿璣宗’控製了明月和極武兩大王朝。
在這種條件下，雲輕舞再得到剩下的開天三十六圖，並不是什麽難事。
“你身上還有開天三十六圖？”想到這裏，方正直也再次開口問道。
“不，我沒有了。”雲輕舞搖了搖頭。
“沒有？”方正直可不信。
“開天三十六圖一共三十六幅，而你已經擁有了二十八幅，那就說明，你隻差八幅了……”雲輕舞並沒有回答方正直的問題，而是似乎在思索著什麽：“雖然，二十八幅開天三十六圖還不能與神樹的力量相抗衡，但是，如果隻是用來逃命卻也足夠了。”
“用？怎麽用？”方正直不相信雲輕舞沒有，但是，在聽到雲輕舞的後麵一句話時，他還是把心中的不信任強行壓了下去。
因為，他一直都不知道開天三十六圖還有“用”這層意思，在他的心裏，開天三十六圖一直都是拿來觀看的。
或者再退一步……
也就是像雲輕舞當初那樣，用開天三十六圖來布陣。
可陣法這東西，其實並不是方正直的強項，畢竟，真正的陣法，都是在戰場中根據形容發展出來的。
地形不同，布置的陣法也不同。
那麽，問題就來了……
要如何用？
難道，讓他直接將開天三十六圖甩南宮木的臉上嗎？
“開天三十六圖有很多種用法，其中，將單個開天三十六圖當作陣眼來布陣是最常見的用法，不過，卻並不是最好的用法。”雲輕舞解釋道。
“那什麽是最好的用法？”方正直眼前一亮，難道，開天三十六圖還有其它的用法？真的是拿來甩臉的？
“把開天三十六圖合起來。”
“廢話，不完整怎麽合？”方正直無語。
“開天三十六圖看似一樣，但其實並不一樣，每一幅開天三十六圖內中都蘊含著不同的‘道’和世界，所以，開天三十六圖是有順序的，如果能按照順序來排列，雖然，不能完整的合成開天三十六圖，但也能合出一部份。”雲輕舞解釋道。
“順序？如何能知道它們的順序？”方正直聽到這裏，眼前也再次一亮，如果有順序，那或許真的可能一試。
就好比你拿到一張破碎的地圖，地圖被分成了三十六塊，但是，你有了其中的二十八份，一樣可以拚出一個殘破的地圖。
雖然，裏麵的路線不完整，可是，依舊還是能找到一些線索。
“要一眼看出開天三十六圖的順序很難，但如果按照三十六天罡來推演，還是可以試出來。”雲輕舞淡然道。
“三十六天罡？”方正直自然是知道什麽叫三十六天罡的。
可是，三十六天罡屬於星象學，術數中的一種，裏麵的變化實在太多太多，並不是光看一些書藉就可以掌握的。
要完全懂得三十六天罡的核心……
最重要的便是鑽研。
而且，還需要非常大量的時間來鑽研，並且，鑽研這種變化的人還要有著常人不可及的耐性。
方正直，在耐性上一般。
所以，他雖然了解一些，但是，卻不深入，想用三十六天罡來推演出開天三十六圖的順序，多少還是有些難度。
“嗯。”雲輕舞點了點頭。
“然後呢？”方正直忍不住問道。
“然後？然後自然就是你的事情了。”雲輕舞似乎並沒有看出方正直臉上的異色，一幅我隻是將我知道的告訴你的雲淡風清表情。
“……”方正直突然有些無力。
他倒是不介意謙虛一點，重新再去學習一下，可是，問題是他現在又哪裏有時間去重新研究？
果然學習是很重要的事情啊！
“你的時間似乎不多了，開始吧，隻要將二十八幅開天三十六圖合起來，要逃出去，並不難。”雲輕舞看到方正直沉默，也開始好心的提醒道。
“……”方正直依舊沉默。
“轟隆！”
地麵上的樹根衝出來，纏住方正直的右腿，讓他的身體差點栽倒在地，連帶著雲輕舞的身體也一歪，臉都和他貼在了一起。
有些暖味的姿勢。
但是，方正直現在卻並沒有什麽心思來慢慢的享受，因為，南宮木製造的“鳥籠”，已經收縮到讓他都有些難以閃避的地步。
不行！
再拖延下去，一定會死！
怎麽辦？
三十六天罡，他不懂啊……
等一下！
好像有個人懂！
雲輕舞！
方正直很清楚的知道雲輕舞在奇門之術上麵的研究，這一點，在他第一次登上雲輕舞的畫舫時就知道。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對三十六天罡了解，那這個人絕對是雲輕舞。
一個奇女子。
可問題是，這個奇女子是個妖魔混血，而且，還貴為妖魔兩族共尊的少主，一個方正直不得不防的死敵。
“你是不是懂得三十六天罡？”方正直雖然肯定雲輕舞一定會知道，但是，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懂一點。”雲輕舞倒是不隱瞞，直接說道。
“所以，你可以推演出開天三十六圖的順序，對吧？”方正直再次問道。
“沒錯，但是，你願意將開天三十六圖交給我嗎？難道，我不怕我拿了開天三十六圖之後，自己逃掉嗎？”雲輕舞聽到這裏，眼中也閃過一抹隱隱的光芒，但或許是因為和方正直貼得太近，讓雲輕舞的臉上有著不難查覺的紅暈。
回眸一笑，傾人國。
方正直並沒有真正見過這樣的美景，可是，當雲輕舞的臉上出現紅暈的時候，他確實有過某一瞬間的心顫。
雲輕舞的美，自然不是回眸一笑。
但是，現在的雲輕舞，卻有一種古典水墨中一點嫣紅的感覺，出塵，淡雅，卻又似乎要落入人間。
方正直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
雲輕舞……
這個女人雖然美，但是，心思卻太過於可怕，可怕到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心裏到底在想著什麽。
就像是一個迷，引人想去解開。
但是，真正解開之後，卻又發現裏麵有著更多更多的迷，甚至於裏麵還有可能出現一把刀，一把足以致命的刀。
方正直不願意去猜測雲輕舞的心思，因為，他猜不到。
不過，雲輕舞所說的話，卻非常的現實。
正如雲輕舞所言，方正直知道雲輕舞一定對三十六天罡有著深刻的研究，可是，他真的能將二十八幅開天三十六圖交到雲輕舞手裏嗎？
萬一真的……
這妞兒丟下自己一個人跑掉怎麽辦？
退一萬步說，就算雲輕舞沒有把他丟掉，二十八幅開天三十六圖給了雲輕舞，他還能像現在這樣抓得住她嗎？
足以逃脫神樹控製的力量，又怎麽可能逃不出來他的控製？
從未有過的進退兩難之擇。
不給，死路一條。
給了，似乎也是死路一條。
“除了用三十六天罡推斷出開天三十六圖的順序之外，還有別的辦法嗎？”方正直在沉默了片刻後，也再次問道，然後，又很快的補了一句：“你知道的，我絕對不可能將開天三十六圖給你。”
“我明白……”雲輕舞似乎並不意外，但是，眼神之中卻隱隱有著一種落寞：“我以為我們已經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了。”
“……”方正直的心裏莫名的一顫。
他能看出來雲輕舞眼中的落寞，那是一種從未在雲輕舞的眼中出現過的神情，就像是在長城下哭泣的孟薑女一樣。
等候。
無盡的等候。
可是，最終能得到的卻隻能是失望。
方正直的心裏突然有一個想法，也許，雲輕舞並不會欺騙自己，也許，雲輕舞真的想和自己並肩一戰。
但很快的，他又將這種想法壓了下去，因為，對方是雲輕舞。
一個完全捉摸不透的女人。
“說，你一定有其它的辦法。”方正直的牙關一咬，在這種時候，他不得不選擇將自己的心達到最硬。
雲輕舞的臉抬了起來。
靜靜的看著方正直，兩個人貼得很近，近得方正直都能感受到雲輕舞呼出來的暖暖的氣息。
“你想魔帝和妖帝都死嗎？”方正直心裏再次一顫，但還是強忍著心裏的動搖，開口提醒道。
“沒有其它的辦法，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不需要將開天三十六圖交給我。”雲輕舞在沉默了片刻後，也終於開口說道。
“什麽方法？”方正直的眼前一亮，同時，心裏也暗自慶幸，果然，雲輕舞這妞的話根本不可信。
“很簡單，你隻要把我收入到裝著開天三十六圖的黑金盒中，我就可以在裏麵幫你把二十八幅開天三十六圖合起來，等到我完成之後，你就可以用了。”
“把你收到黑金盒中？”方正直一愣，但很快的，他就明白了過來。
把雲輕舞放到黑金盒，那麽，開天三十六圖自然就還是在他的掌握之中，雲輕舞能做的，就隻能是幫方正直將二十八幅圖合起來。
但是，黑金盒卻並不同於一個獨立的小世界，而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
說得最簡單一點就是，黑金盒裏麵根本無法呼吸。
要在一個完全無法呼吸的封閉空間中，在有限的時間內，用三十六天罡將二十八幅開天三十六圖的順序推算出來……
時間，心智，何其恐怖。
“你可以放心，我有信心可以完成，但是，你要記得答應我的條件，萬一我死了……你一定要把我葬在蒼嶺山之下，每年清明時節，都要燒一首曲譜給我，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有一天能聽到……你彈奏的《廣陵散》。”雲輕舞在說到最後的時候，眼中也有著一種莫名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