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渣、渣渣,林間的鳥兒不停的歡快的叫著,在這茫茫森林深處,崔九萬、胖子、鍾教官、黑水,一邊掃清麵前的雜草,一邊按照著地圖的指示前進著。從上午出來到現在,四人已經行走了將近十幾裏的路程,這一路上,除了悶熱的天氣和林間的鳥鳴,別無他物。倒是這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為這平淡的形成增添一分別樣的情趣。


    胖子嘴裏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嘴裏含著一顆嫩草,悠哉悠哉的跟在崔九萬的後麵。


    本來先前,這小子吵著鬧著要領路。可是,一路下來,這不斷的看地圖和指南針使得這小子厭煩不已,索性就將這幅累人的差事交給了崔九萬。其實,崔九萬當時本想推脫來著,可是胖子這小子將地圖和指南針扔到崔九萬手裏的時候說了一句話,這才使得崔九萬心甘情願的幹這苦累的差事。往明白了說,是胖子這小子威脅崔九萬,‘說如果你不探路,那麽胖爺我就把你小時候偷看女廁所的事情告訴諸葛雲’。也就因為這話,崔九萬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接了這份苦差事。


    事實上,這檔子損事兒是崔九萬和胖子一起幹過的。反正胖子也沒有女朋友什麽的,說了也就說了。但是崔九萬與他不一樣啊,崔九萬可是還有個母老虎在等著他呢,這要是一說,他那風度翩翩的形象豈不是毀的一幹二淨了嗎。


    嗬嗬,其實,這隻是崔九萬的一廂情願罷了。他在諸葛雲的心中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的模樣。相反,他在諸葛雲的心中就一流氓地痞,哪是什麽正人君子。諸葛雲也就看上了他這一幅地痞樣兒,他要是換幅模樣,諸葛雲指不定會去喜歡誰呢。


    “誒,黑水,你以後想要什麽東西的時候,就用這招威脅這死太監,保準他能滿足你的要求。”胖子沒正行的摟著黑水的肩膀,調侃道。


    黑水則是老實巴交的說道:“師傅告訴過我,不能幹這種損人利己的事情,這樣會遭天譴的。”黑水一臉的嚴肅,就好像胖子就是要遭受天譴的那個人一樣,看的一旁的鍾教官惹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崔九萬的臉上也是抽搐了一下,最後也憋不住笑了起來。


    “艸,丫的,胖爺我就不能拿你開涮,一顆呆萌的心裏,竟然隱藏的這麽齷齪、猥瑣的念頭。”胖子惡狠狠的瞪了黑水一眼,嘀咕道。


    崔九萬聽到胖子的話後,笑罵道:“死胖子,你還有臉說別人?你不比人黑水齷齪猥瑣多了,人家黑水那是實話實說,哈哈哈。”


    “艸!”胖子對著崔九萬的背影狠狠地豎了個中指。


    四人鬧鬧笑笑,不知不覺,時間過去了大半,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半。天色還是那麽明媚,絲毫不和北方的天色一樣,暗的那麽快。行走在林間,看著花花綠綠的花草樹木,聞著空氣中的異香,似乎是看到了天上的仙女兒在舞蹈、彈奏。隻是,眼前的道路似乎是起霧了,前方的道路似乎是有些霧蒙蒙的,一切都模糊了起來。


    “不應該啊,這大下午的,怎麽會起霧呢?”崔九萬撓了撓頭皮,說道。


    “我去,什麽東西,聞起來挺香啊。”就在崔九萬正嘀咕的時候,胖子抽了抽鼻子,聞著空氣中的異香說道。看起來,似乎胖子口裏的香味跟這霧蒙蒙的天氣有關。不過,管他呢,反正這空氣聞著也不賴,雖然天氣有些霧蒙蒙的,但也不影響前進,崔九萬心想。


    可是,四人中,黑水卻不這樣想,看著麵前的霧蒙蒙的天色,聞著空氣中的異香,隱隱間,一股不好的念頭冒了出來。


    “大家快戴上防毒麵罩,這是瘴氣!”黑水大喊一聲。


    “瘴氣?!”崔九萬也是有些驚訝的喊道。


    瘴氣,是夾雜各種植物或者動物屍體腐爛後散發出的賭氣。有的瘴氣會產生異香,有的則是聞起來奇臭無比。而且瘴氣也有可能是毒蛇、毒物的失糞、痰液在低窪地帶集聚產生的毒氣,甚至於有的瘴氣還是無色、無味、無形、無體的東西,讓人根本無法分辨,防不勝防。


    這瘴氣還按季節分,依春夏秋冬依次可分為青草瘴、黃梅瘴、新禾瘴、黃矛瘴。按症狀可分為熱瘴、冷瘴、啞瘴、幻瘴等。另外還可以按照起因、成因的不同分為其他類別。可以說,瘴氣這東西對於人來說,算得上是百害而無一利。


    在瘴氣中,有時還能看到似蘋果、似皮球那麽大的圓輪,這是瘴氣凝結到一定程度後才會形成的瘴母。而現在,崔九萬他們看著麵前的一個個核桃大小,漂浮在空中的圓輪,不由得心底膽寒了起來。


    “娘的,這地方多久沒人來了,竟然有這麽大一片瘴氣林,而且還能凝結成瘴母。”胖子戴上防毒麵具後,用手裏的工兵鏟揮了揮麵前的瘴母,發現在碰到外力後,這些圓輪都四散了開來,變為了這‘大霧’的一部分,但卻沒有在形成新的瘴母。看起來,瘴母的形成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而是要經過長年累月的累積後才能形成新的瘴母。


    “不過這些瘴氣怎麽聞起來這麽香?”胖子緊接著說道。


    “嗯,這片瘴氣應該是一片死掉的植物形成的,也隻有植物才能發出異香。要是動物形成的瘴氣絕對會腐臭無比!”黑水一臉認真的說道。


    其實,黑水這小子在小時候就見過各式各樣的瘴氣。因為黑水本來就生活在山林裏,對於瘴氣這類林子裏常見的毒氣還是很熟悉的。


    “哦,這樣啊!嘿嘿,聽你小子這麽一說,怎麽感覺你就跟個小半仙兒似的。”


    “得,胖子,打住,閑話少花,還是先通過這片瘴氣林吧。”崔九萬趕忙製止了胖子的嘮嘮叨叨,示意眾人還是先從瘴氣林子內出去好。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東西毒性有多大,到時候萬一中了毒,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那可是在跟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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