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兼防望亭


    鬼子一來,我們也可以腳底抹油、也可以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說那都是側翼出了問題、都是側翼的責任,是不是啊?哈哈哈,不過,你蔡仁傑、我張靈甫,是那樣的孬種嗎?――張靈甫


    錫澄國防線附近,國軍幾十萬人馬一片擁擠,人聲鼎沸、馬匹的嘶鳴和汽車的喇叭聲混雜在一起,國軍正在大撤退。但是多數部隊是三五成群、兵找不著將,將尋不到兵,有的是由土匪、民團改編而成的部隊轟然作鳥獸散,一切都亂套了。


    8月23日,日軍兩個師團陸續增援上海以來,在我血肉長城麵前,竟屢遭挫敗,寸步難行,隻得增派第9、第13、第101三個師團及重藤支隊,於9月22日開始到10月1日陸續登陸淞滬地區。


    11月5日,日軍開始了著名的杭州灣登陸。這一登陸,全麵打亂了國軍的部署,導致了國軍全線潰退。


    拂曉,朔風淩冽,凋落的枯葉如驚亂的鴉陣,翻卷旋飛,薄薄的霧氣中,上百艘飄著太陽旗的戰艦又突然出現在杭州灣的海麵上。再一次增兵的日軍,從國內、華北、東北急調了三個師團及一個支隊,有如錢塘江潮湧一般直撲而來。我軍側翼空虛,猝不及防,形勢頓時急轉而下。包抄淞滬中國軍隊防線南方的背後。防守這裏的,原先有張發奎第8集團軍所屬的4個師1個旅數萬人的兵力,因蔣介石一直認為日軍全力進攻上海正麵,不會有從杭州灣登陸的可能,故在戰事趨於激烈、兵源枯竭之時,將防守杭州灣的部隊一一投入前方戰場,到日軍登陸時,在杭州灣北岸從全公亭至乍浦幾十公裏長的海岸線上,僅有陶廣第62師的2個步兵連、炮兵第2旅2團6連及少數地方武裝防守。既無重炮,也無像樣工事,麵對10萬裝備精良的日本生力軍,結果可想而知。不到一小時,當地的防守部隊就被日軍擊潰。


    可以說,日軍這次側翼登陸,並不亞於朝鮮戰爭中,聯合國軍的仁川登陸,不可否認,提出這次登陸的日軍軍官還是很有才的。


    為避免日軍從背後迂回上海、合圍我軍,11月9日晚,第三戰區不得不命令各部全線後撤,由於事前計劃不周、通訊不暢,致使我幾十萬大軍在快速日軍推進的鋒芒下,章法大亂,各自匆忙撤退,幾近成潰散。


    隨306團一起行動的副旅長李天霞,就是在這樣一種危機中,忽見兄弟部隊紛紛從前線退卻,竟也一時慌了手腳,既顧不上請示,也來不及通知305團,拉起隊伍就向後跑。


    關於11月9日國軍撤退的混亂狀況,時任西安警備司令,並率部參加淞滬會戰的宋希濂曾有如下兩段記載:


    9日這一夜的退卻,簡直是混亂極了。因為自滬西經青浦、南翔到昆山一帶地區,全是河汊縱橫,沒有一處可以徒涉,隻有一條公路可走。所有部隊都在這條公路上擠,爭先恐後,掉到河裏者比比皆是。所有的車輛無路可走,擁塞在路上。蘇州河大橋,早就被敵機炸毀了。不少部隊找不到自己的指揮官,隻好各自行動。深夜過青浦的時候,西南方向槍聲密集,說明日軍迫近青浦,正在形成包圍圈。各部隊指揮官害怕自己的部隊陷入包圍,拚命率部向前奔跑,把別的部隊衝得七零八落,形成混亂,日軍編組了幾個小規模的挺進部隊,從青浦以西地帶,挺到蘇州河北岸南翔至昆山間公路上。胡宗南的第17軍團司令部在南翔西南角的蘇州河畔,遭受敵軍的偷渡襲擊,司令部人員及警衛連被打死者甚多,胡宗南隻身逃出。薛嶽(時任第19集團軍司令)乘小車從南翔退往昆山,被敵機掃射。司機和一個警衛員被擊斃,薛嶽從車上跳到一條河溝裏,幸免於難。


    這次撤退極其混亂,以這樣大的兵團,既不能進行有組織的逐次抵抗,以遲滯敵軍的運行,又無鮮明的退卻目標,造成各部隊各自為政,拚命地向西逃竄。戰場統帥部,對許多部隊不明白其位置,遂使敵軍如入無人之境。


    滾滾人流中,卻有一支井然有序、小跑步前進的部隊。人人右肩膀扛槍,左手握著腰間的刺刀柄,跑步進入望亭以北的錫澄線國防工事,整齊威武的隊型與四周混亂的背景形成強烈對比。他們正是由警察和民團改編而成的305團,經過張靈甫兩個多月的精心訓練,該團已經具備了不可小覷的戰力。隊伍中打頭的正是張靈甫和盧醒,蔡仁傑在全隊殿後。


    與張靈甫的豪放不同,蔡仁傑是個心細之人,多年來維持地方治安的職業性質,養成了他事必躬親的工作特點。


    在全團進入預設陣地、開始緊張備戰後,蔡仁傑便習慣性地舉起望遠鏡巡視四周,忽然發現自己右側兩公裏處、位於望亭鎮外的一三七號鐵路橋上一片靜悄悄,前後左右竟無一兵一卒,心裏不由得一愣:這橋上不正是京滬鐵路、橋下不正是京杭運河嗎?連如此重要的鐵橋都不設防,這望亭鎮十有八九唱了空城計!但是,要不要把這一情況告訴張靈甫,他卻猶豫起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已成為國軍的“優良傳統”,倘若講了,上麵知道後,萬一順水推舟,讓本團接防望亭,勢必將造成兵力緊張,團座會不會怪自己多嘴呢?倘若裝著不知道,良心上更過不去。權衡了片刻,他還是匆匆找到張靈甫,把這一情況告訴了他。


    “你說啥?望亭方向沒咱國軍?”張靈甫正在地堡裏和盧醒研究什麽,聞聽此事,大吃一驚。小鬼子的追兵說到就到,這可不是唱空城計的時候!幾人不敢怠慢,馬上鑽出地堡,用望遠鏡反複觀察了好幾遍,又派出偵察兵,在確實核實鎮裏並無國軍後,當即把這一情況上報旅部和師部。


    同時,軍長俞濟時把電話機都快搖跨了,也沒要通153旅的電話。


    “他娘的,153旅到底搞什麽名堂,他們敢抗命逃跑,老子要把該旅副團長以上的軍官全部槍斃!”老俞邊說著,邊重重地一拳打在了桌子上。


    老俞一顆心不僅懸到了喉嚨處,位於錫澄線最南端的望亭鎮,地處太湖之濱,扼京杭大運河與京滬鐵路之咽喉,是日軍截擊我大軍後撤的水陸要衝。由於153旅早已從羅店換防下來、此時正在無錫附近休整,距望亭最近,按事前演練的逐次撤退方案,153旅應該進入錫澄線待命。所以,俞濟時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把他們頂上去,然而,七十四軍各部都接到了軍裏布置的阻擊任務,惟獨153旅怎麽也聯係不上了。軍情緊迫,俞濟時心急如焚,正欲再打電話王耀武,詢問153旅的位置時,沒料到王耀武轉來了一份張靈甫主動請戰的電文:”我305團已按原計劃,進入望亭以北預設陣地,與我相鄰的望亭無人防守,我團是否延伸防禦線,請師座指示。


    “好啊!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張鍾靈是好樣的,隻要他能頂住三天,我親自替他向陳誠司令官請功。”俞濟時一顆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很快,師部回電:接軍部指示,著你團立即分兵接防望亭,死守三天,完成任務後向南京方向轉移。


    與旅部的聯係,一直沒有答複。他們當時還不知道,代旅長李天霞和306團已經先撤了。


    危難之際,又是張靈甫力挽狂瀾,成為將傾大廈的頂梁柱。


    看著上司的回電,張靈甫和蔡仁傑商量道:“那就從一營抽兩個連去望亭吧。”


    305團的防禦正麵已達兩公裏寬,再抽掉兩個連去望亭,兵力就更單薄、壓力就更大了。蔡仁傑有些內疚地說:“唉,都怪我多了一句嘴,這不是害得我們伸著腦袋接石頭嗎?”


    “大敵當前,咱不出頭誰出頭?”張靈甫抖了抖手裏的電文,又安慰他道:“瞧,幸虧是你發現得早,要是讓小鬼子不費一槍一彈占了望亭,不僅會一舉截斷幾十萬大軍的後路,連我們自己都要被他們包餃子,你說是嗎?”


    “可是……”蔡仁傑眼神發虛,欲言又止。


    “好啦好啦,夥計,俺知道你要講什麽啦,哈哈哈!”張靈甫大笑起來。


    “鬼子一來,我們也可以腳底抹油、也可以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說那都是側翼出了問題、都是側翼的責任,是不是啊?哈哈哈,不過,你蔡仁傑、我張靈甫,是那樣的孬種嗎?”張靈甫喝了一口軍用水壺中的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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