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靈甫受審


    如果蔣委員長不抗日,我帶領大家打倒他!――陳誠


    五嶽”,即北嶽恒山、西嶽華山、中嶽嵩山、東嶽泰山和南嶽衡山。殊不知,中華還有個“天嶽”幕阜山,天最大,統管五嶽,“天嶽”幕阜山為“六嶽”之首!


    幕阜山延綿數百裏,千峰萬壑,比比皆樹。幕阜山上的樹,樹葉粗短,蒼翠濃密,幹曲枝虯,千姿百態。或倚岸挺拔,或獨立峰巔,或倒懸絕壁,或冠平如蓋,或尖削似劍。有的循崖度壑,繞石而過;有的穿罅穴縫,破石而出。忽懸、忽橫、忽臥、忽起。


    陳公勇望著遠處的幕阜山籠罩在朦朦的煙雨裏,天地之間,一片蒼茫。


    幾聲喇叭響。一輛帶蓬的卡車從前麵駛過來停下。車門一開,弟兄們驚喜地看到,跳下來的竟然是自己的老長官、在五十八師當副旅長的蔡仁傑!


    那一口再也熟悉不過的鄉音,讓大家委屈的心全都化為決堤的海:“伢們勒,我來接你們了!”麵對親人被害、自己奮起還擊,全殲了禍害一方的救**,不僅無功,反而還背上處分,這種委屈向誰訴說?當弟兄們得知眼前這位老長官是專程來接自己的時候,那份意外驚喜和喜從悲來一起湧上心頭,他們全都掀開油布,跳下牛車,站在風雨中立正敬禮。


    蔡仁傑沒有打傘、也沒穿雨衣,自己淋著雨,卻寬厚地笑著揮著手。敦促大家快上汽車。離開305團已有大半年了。他還一個個地叫著出弟兄們的名字。


    陳公勇向蔡長官介紹了耿媽媽母女倆的情況,蔡仁傑憐愛地抱起小燦燦,抹了一把她小臉蛋上的雨水,懷著一顆感恩的心對耿媽媽說:“您家土狗救了我們全團的命,我們永遠不會忘記他。”他請耿媽媽和燦燦坐進駕駛室,自己則和弟兄們一樣爬進了車廂裏。


    那輛牛車,則留下他的衛兵就地找人家賣掉。


    能說一口地道湖北話、曾在漢口當過警察局局長的蔡仁傑,其實並不是武漢人。他出生於湖南常德近郊的鬥坶湖鄉,和張靈甫同歲,從軍前也與張靈甫一樣當過一段時間的教書先生。所以,在得知耿媽媽一家的悲慘遭遇後,他對陳公勇說,可以將她們安置在自己的老家,請家人代為照顧,你也可以安心從軍,再也不必分心去操勞她們的生活了。


    陳公勇感激不盡,高敬和陳勝利在一邊也覺得蔡長官太體恤部屬了。他們為自己有這樣的長官、為自己是七十四軍的一員而感到無比的驕傲。


    在車上。蔡仁傑還告訴大家,本來今天張旅長要親自來接大家的。但不湊巧的是被軍座叫去了,說是陳誠、薛嶽兩位長官要找他談話。


    陳公勇麵有愧色地說:“唉,都怪我一時衝動,連累了旅座。”


    “好了,別難過了,都振奮起來。”蔡仁傑寬慰著弟兄們,並不無擔憂地說道:“依我看,我們終究是要與gongchan黨決一死戰的。”


    第九戰區長官部位於郊外二裏,陳誠、薛嶽、俞濟時和張靈甫的談話,氣氛從一開始的嚴肅到最後變成了十分的輕鬆和融洽。當副官將張靈甫領進長官部的時候,兩位上將、一位中將已端坐在鋪有藍色台布的會議桌前,氛圍肅然。待他禮畢,隻有軍座微微一笑,頜首點頭,示意他在會議桌前的另一邊坐下。


    “今天召你前來,想必你也知道,下麵,請陳誠同誌代表軍委會政治部和本戰區,就你部破壞精誠團結、破壞全民抗戰的事情作進一步核實。”薛嶽緊繃著臉,直奔主題。


    陳誠更是不苟言笑。這位身兼湖北省主席、三民主義青年團中央團部書記長、中央訓練團教育長等要職的長官,頭發向後平梳,與其他兩位長官的光頭相比,威儀更重。他翻動著手裏的一遝材料,目光盯著張靈甫,以浙江口音開口說話了:“‘精誠團結’是光榮的黃埔傳統,是委座、校長再三強調的革命精神,你為何要鏟除‘精誠團結’的口號?說輕一點,你政治不及格,說重一點,你這是犯上。”


    聲音不大,但語氣冷峻。


    一聽到追問鏟字這件事,張靈甫暗自一驚,不由得心裏罵了一句:他姥姥的,誰這麽缺德告我張某人的密?心情很是鬱悶。今天這般場麵,比當年在老虎橋監獄過大堂還要威嚴。對陳長官的稟性,張靈甫也不了解,隻是以前聽陳公勇講過,說他們在珞珈山受訓的時候,陳長官口才好、反應快,講起課來不光針對性強,還很風趣。比如,有一次介紹日軍的作戰特點,他說日軍的機槍經常打點射,嗒嗒嗒、嗒嗒嗒,槍法又準、又節約彈藥,那槍聲仿佛是在問我們“怕不怕、怕不怕”,而我們則盲目地打連發,好象是在說“怕怕怕怕”,一梭子摟到底、“怕”到底,**子彈少,更要打點射,用“嗒嗒、嗒嗒”的“不怕、不怕”來回答敵人。又比如,傳說他有一年去東京訪問,日本人見他才三十多歲就是三顆星,就問你年紀輕輕怎麽就是上將了,他順口就是一句:你們的天皇也這麽年輕,怎麽就當了天皇呢?把小鬼子問得一時無話可說。陳公勇還特別提到,陳長官是著名的主戰派,有一次在西安大學的講演中,他拍著胸脯說:“如果蔣委員長不抗日,我帶領大家打倒他!”


    麵對陳長官能言善辯的鐵嘴銅牙,張靈甫自忖不是對手,不免有些發毛,雖然他並不後悔自己的鏟字舉動,但這個問題不管怎麽說都可以讓對方捏住把柄,因此他真是恨那個告發自己的小人。他字斟句酌地回答道:“學生以為,把‘精誠團結’寫在牆上,有時候反而不利於精誠團結。”因為陳誠在黃埔軍校當過教官,所以他稱自己為學生。


    “此話怎講?”陳誠問道。


    張靈甫坦城解釋了自己為什麽要鏟字的原因:“職旅退守木子店期間,旅部借住於一戶祖上曾任過江西知府的書香人家,其門內有一用五彩琉璃燒製而成的影壁,畫麵為二龍戲珠於驚濤駭浪之中,影壁下方又有一弘池水,蕩漾水光反射於影壁之上,使觀者更有龍騰戲水之感,呼之欲出。惜前任旅長不知何故,令下屬以黃泥塗抹,再用石灰寫上‘精誠團結’。學生接任旅長後,對此有意見的主人,曾委婉提醒於我:精誠團結貴在心上,不在口上。且學生每天進院門,也甚感別扭,似有一種迎著‘精誠團結’來、繞著‘精誠團結’走、背著‘精誠團結’幹之印象,故學生從這麵影壁上請下了‘精誠團結’這一口號,將影壁恢複為原貌。”


    “恩。很好。”陳誠麵無表情,也不知道這個“很好”是什麽意思。他拖長著音調繼續問:“那你部又為何要用桐油鋪路而造成民眾多有怨言呀?”


    “此事確係學生錯作判斷。因木子店地處湘鄂贛三省邊界,自古商賈雲集,其石板路已有一寸多深車轍,而本軍進駐之後,再加上疏散到此的社會各界萬餘民眾,人來車往和日軍轟炸,致使這條七百米長的老街損壞較重,青石板凸凹不平有之、四分五裂有之,給民眾行路和部隊整訓造成很大困難,同時也給各地記者、宣傳隊、慰問團的造訪帶來諸多不便。鑒於石材韌性不夠,遇重易破,而柏油又缺乏,故當地商會建議使用桐油摻沙來翻修路麵,竊以為,木盆經打箍上桐油曬幹,水都不透,故采納之。”


    陳誠聽到這裏,急了,手指連連敲著桌子說:“你看你、你看你,真是異想天開,那桐油與柏油是一回事麽?”


    一直很嚴肅的薛嶽,不知為什麽笑了起來,覺得很有趣的樣子。


    俞濟時在一旁插話說:“153旅用桐油鋪路的計劃,軍裏也知道,但未加阻攔,要算責任,本人也有一份。”


    張靈甫感激地看了軍座一眼,繼續一門心思地檢討著自己說道:“當時,還有一老道人為學生算命,稱學生命裏樣樣好,就是缺水。學生一想,正好呀,老天爺您就盡管出太陽暴曬吧,可豈料天不遂人願,桐油鋪路後秋雨十日不絕,致使雨水與油水同流合汙,淤泥與油泥混為一色。”


    他的這一番檢討,既誠懇又率真,還有些許孩子氣,把這三位威嚴的長官都逗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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