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狙擊斃敵


    硝煙彌漫錦水急,油火正燒胡虜肉。――蔡仁傑


    負責北路進攻的日軍情況也十分不妙。該路日軍攻克奉新後,主力西進,遭遇預9師阻擊。


    為打破僵局,在黃昏時分,該部一千多名日軍由潦水南岸第19師與預9師結合部的間隙鑽入車坪、棺材山一帶,於11時宿於伍橋河。


    3月17日,羅卓英得悉日軍已分路進抵南山河、村前街及高安城東北的火淩山附近後,對部署做出如下調整:


    “令任務為誘敵作戰之70軍作離心退卻,待敵分離後再對敵反擊,並由撫河東岸抽調第49軍之第25師王克俊部兼程西進,於樟樹之側擊敵人。”


    74軍五十八師的防禦陣地在下陂橋。


    這裏群山與平畈犬牙交錯,地勢險要,山地作戰最大的長處就是便於憑險據守,可以建立多層火網,設置各種障礙。張靈甫養傷期間,可沒閑著,躺在病床上潛心研究戰略戰術,針對敵強我弱的態勢,專門寫出兩篇如何在劣勢裝備下進行山地戰、河川戰的心得文章。現在,是要用實戰檢驗他的新理論了。


    山地作戰的要點如下:第一、要以能夠獨立戰鬥的支撐點控製道路、山埡、穀地;第二、支撐點應構築多層防禦陣地;第三、組織隱蔽火力、近戰火力、伏擊火力;第四、利用自然地形巧妙偽裝地堡,注意掃清射界;第五、設置壕溝、鹿砦與埋設地雷、炸藥包相結合等。


    全師進入核心陣地後,蔡仁傑的173團首先出戰。在張靈甫的指點下。山腳前挖了一條寬五六米。深三四米的壕塹,壕塹底部插上竹簽,兩側釘上倒刺的鐵絲,然後撒進一些野草、樹葉和荊棘;幾個弟兄還按照他的意圖,挑來七八桶桐油,儲藏在了掩蔽部裏。


    日軍發起進攻之後,照例是飛機大炮輪番上陣,土地被犁翻。成片的樹木連根拔起。濃烈煙塵籠罩之下的173團陣地,如死一般寂靜,直到敵步兵越過平畈、衝到山腳下,隱蔽在各種戰壕、山洞和地堡中的輕重武器才一起開火。日軍為躲避居高臨下的火力,見前麵有壕溝,不知是計,紛紛跳將進去,一落壕底才知道上了大當,有的被竹簽戳傷,有的被鐵刺刮傷。一片鬼哭狼嚎聲。


    好戲還在後頭。


    七八桶桐油點上火,順著山坡滾進壕溝裏。


    在無數聲絕望的哀號之中。張靈甫抿著嘴角,輕輕一笑,對蔡仁傑說:“若非倭寇喪盡天良,吾人何嚐用此毒計?以血洗血耳!”曾幾何時,用桐油修路終告失敗,而今以桐油發起火攻竟奏奇效,蔡仁傑不由得信口吟出一首七絕:“幕阜當年風雨寒,桐油無意苦作路,硝煙彌漫錦水急,油火正燒胡虜肉。”然後,他還很有些得意地向張靈甫炫耀道:“怎麽樣啊?本人張嘴就是詩。”


    張靈甫當然不服氣:“出口成詩有何難?看我的――”說罷,摟起袖子,拔出短劍,在掩蔽部的土牆上題詩一首:“旌旗十萬下關山,氣貫長虹為誰雄?遙看雲天落日處,一片血色帶淚痕。”


    “好詩、好詩!”蔡仁傑的讚歎發自內心:“甚有唐人邊塞詩的蕭殺風格。”兩人乃詩性大發,於震耳欲聾槍炮聲之中從容吟詩唱和。


    大屋灣對麵的山凹中,有幾處梯田,黃燦燦的油菜花鋪了一層又一層,雲頭山方向激烈的槍炮聲和大屋灣裏姐妹們淒慘的哭喊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常寧以臥姿握槍,潛伏在最高處的梯田中,密密麻麻的油菜花成了他最好的偽裝,連手裏的步槍也纏上一圈油菜花。


    從他潛伏的地點看過去,隔著一條小溪和兩邊的農田,大屋灣盡收眼底:光著下身、吊在樹上的曾有滿女人已經死了,她的腹部被剖開,腸子流了一地。


    來不及逃走的女人,都被關押在曾有滿的家裏。


    村子裏駐紮了大約兩個大隊的日軍,加上附近村灣的日軍,總兵力至少有1個聯隊。現在,鬼子兵們大多去了雲頭山,留下來的估計還有100多人,有的忙著殺豬宰牛、有的在放警戒哨、還有的則拎著自己的褲子,嘻嘻哈哈地從曾屠夫的家裏進進出出。


    呸!常寧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暗自罵道:小狗日的,老子馬上要敲碎你們的豬頭了!


    練兵千日,用在一時。


    陳公勇手下30名經過特種作戰訓練的老兵派上大用場。前幾天,高進帶五人小組滲透到敵後,日軍今天淩晨通過小界嶺的情報就是他們傳回來的。現在,陳公勇、常寧、李欣等20多名弟兄又悄悄埋伏到大屋灣附近。


    解救被擄姐妹的戰鬥即將打響。解救方案是:曾有滿帶著陳公勇他們去後山,常寧以遠距離發冷槍,狙擊散布在屋頂上和村莊裏的日軍哨兵,待敵被正麵冷槍所吸引,弟兄們即從後山摸進老曾家,一旦得手再去增援雲頭山。


    但陳公勇唯一沒有把握的事情是,從梯田到大屋灣之間的距離,他在望遠鏡裏測出的實際距離為700米,這麽遠的距離,房屋的門成了方塊,瓦成絲線,而中正步槍可不比日軍的九七式狙擊步槍,沒有加裝光學瞄準鏡,常寧僅憑肉眼是否有把握準確命中目標?雖然,以前他最遠還打過1000米的距離,但那畢竟是打靶呀,即使是狙擊步槍,最理想的距離也不過600米。


    望著陳公勇那不放心的眼神,常寧滿懷自信地說:“不就是700米遠麽,怕個錘子。”


    陳公勇見他已經把中正步槍的表尺定在7的刻度上,知道他早有準備地估了距離。心裏這才塌實下來。又叮囑他一句道:“得。你這一錘子可別搞砸了鍋!”這才領著弟兄們去了。


    槍打得準不準,因素很多。一個優秀的射手,首先視力要好,其次還要學會測量距離,才能設定正確的標尺。由於地球引力的作用,射程越遠,彈道下降就越明顯。因此,對遠距離目標的射擊。一定要根據距離來確定表尺分劃,以便調節槍口的高低。常寧一到潛伏位置上,就習慣性地估算出大屋灣的遠近。根據經驗,看得見遠處的人走路分左右腿,這個距離就在700米以內。想著以往前輩們馳騁江湖、打家劫舍,積累下來的寶貴經驗傳到自己手上,而自己卻不再落草為寇、反而還要拿倭寇開刀問斬,常寧好不激動。


    他想他是將軍的鄉黨,一定不能為將軍丟臉。


    常寧還做了上百顆開花子彈,用鋼鋸條將彈頭鋸出一個“十”字槽。打在牆上都會炸出一個坑,日軍狗頭一碰即碎。不過。這種自製的彈頭影響精度,距離過遠,可能打不準,他沒有裝上去。


    終於,信號傳來:大屋灣後山山頭上,有一棵樹倒了。


    好!看老子的!


    常寧把臉貼在槍托上,閉起左眼,屏住呼吸,首先瞄準趴在屋頂上的日軍機槍手,輕輕扣動扳機。一聲槍響之後,那鬼子似乎被什麽動靜嚇了一跳,扭過頭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右邊,常寧知道自己打偏了,可能是由於風力的原因,彈著點偏右,他向後一拉槍栓,退出彈殼,再推上一發子彈,稍作修正便開了第二槍,“哈!”隻見那鬼子連人帶槍滾下屋頂。


    哎,可惜距離太遠,沒看清小鬼子中彈時的驚恐表情。滿心歡喜的常寧,顧不上遺憾,首先得趁著他們沒防備的時候,多幹掉他狗日幾個,把槍癮過足。


    一家院子裏,兩個日軍正背靠背坐在磨盤上抽煙,想到高進一槍打下兩隻鳥,老子這一回也要來個好事成雙。準星點住一人胸口,第三發子彈出膛,於是兩鬼子刹那間雙雙落地。


    也許是中彈之時的慘叫聲,驚動了村後小路上的哨兵,那鬼子把扛著肩上的槍端在手裏,弓著腰東張西望。第四槍槍響,他便像醉酒似的晃了幾下歪倒。


    常寧接著把槍口指向村前的打穀場上,那裏有條大魚:一個穿白襯衣的正拿著刷子為軍馬洗澡,旁邊還有一個勤務兵模樣的拎著水桶。穩穩一槍打過去,白襯衣立刻變成紅襯衣,先是撲到馬背上,然後又從馬背上滑到地上,而拎水桶的那個撒手就往村裏跑。賊你媽,你豬日的哪裏逃?這條小路是一條直路,不能兩邊躲閃,常寧笑了,從容換上一個新彈夾,扣動扳機,第六顆子彈不慌不忙追上來,將他擊倒在半路上。


    這時候,大屋灣開始騷亂起來。打穀場旁邊,十幾個正在池塘邊洗菜的鬼子一哄而散,行走在村子裏的鬼子也紛紛閃到路邊和房子裏,還有六、七個鬼子提著槍,從曾屠夫家裏慌慌張張跑出來。出來得正好!常寧又連開三槍,可惜隻打中兩個,其它幾個一下子跑得不見蹤影。


    “他姥姥的小日本,腿子短還跑得忒快。”常寧罵了一句,見日軍都躲得不見蹤影,便有意亂放幾槍,想把鬼子引過來。


    於是,日軍很快發現打冷槍者的方位,從窗子裏、草堆後、牆角處開始向梯田這邊射擊,子彈如蝗蟲一般飛過來,接著幾門迫擊炮彈也打過來,將油菜花和泥土紛紛揚揚地掀上天。


    常寧見彈著點雜亂無張,知道自己很安全,便將準星點住新獵物:一個頭戴鋼盔的日軍,把機槍架在窗台上朝這邊射擊。翹辮子去吧!子彈說到就到,帶著熾熱的火焰不請自來,打爛他的半個豬臉。然後,常寧又把躲在另一邊窗口的人影給放倒了。


    日軍終於沒有耐心玩對射了,30多人端著槍撲出村子,成散兵線作蛇行規避衝過來。常寧知道,遠距離命中這種活動目標,幾乎是不可能的,便不敢戀戰,倒退著爬出梯田,繞過一個小山包,將日軍甩在死角,然後向雲頭山方向大踏步跑去。(未完待續。。)


    ps:大俠,有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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