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盛世文人定會得到重要,目前這樣子,可能又要打仗了。――張靈甫


    要讓女兒嫁給一名**的副軍長,王母羅希韞還有一絲隱隱的擔憂,自己年輕就守寡的苦自己嚐過,不想讓女兒再去嚐。


    國共雙方已經摩拳擦掌,和平建國很大程度已不可能。女婿陣亡了怎麽辦?就算保全了性命,那六十歲就逝世了又讓四十歲出頭的女兒守寡?可女兒又非他不嫁,羅希韞覺得心裏很亂。


    “媽,您就讓我嫁給他吧,幸福不在天長地久,隻要有三年、兩年,甚至一年擁有過就可以了。”


    “孩子,您不懂媽媽這些年作為一個年輕寡婦帶著你的苦啊。”


    “媽,我懂,但是隻要您看到爸爸的相片,摸著他的軍衣,您不就覺得幸福嗎,不就挺了過來嗎?”


    “哎,媽說不過你。”


    後來,經湖南省府主席程潛出麵做媒,上將軍薛嶽當證婚人,羅希韞終於點頭應允。


    遺憾的是,水晶鞋一直沒買到,連專程坐空軍飛機去號稱十裏洋場的大上海都失望而歸。盡管沒有買到水晶鞋,但王玉玲卻發現一顆水晶般的心:善良和忠貞。


    那次在上海,從永安商場出來,有位長衫寒酸的老夫子手捧一幅草書站在繁華的南京路上,想叫賣卻又羞於開口。正要擦肩而過,張靈甫忽然拉住她,車過身問:“老人家。您這條幅可是真跡?”王玉玲定睛一看。那草書原來正是那一句光照日月、氣壯山河的千古絕唱:“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落款處的鮮紅印刻為:文天祥。


    “非也非也。文丞相傳世下來的墨寶極為罕見,老朽並未有幸一見,隻聽說其書法纖細靈秀、翻轉流動,這字畫實為老朽所作,連臨摹都稱不上。”


    “哦?是嗎?”大凡賣瓜的都是王婆,哪會說自己的瓜不甜。而老者見這位身著西服、氣質儒雅的先生不大相信,急了,一手翻開身上的書包。露出裏麵的硯盤和筆墨說:“儂看看,阿拉的家什隨身帶,可當場寫哦。”


    老者如實的回答,引起張靈甫的好奇。他問道:“既是偽作,想必售價不高,您老何至於這般辛苦?”


    “老朽身無所長,唯好舞文弄墨,是以買字,貼補一些家用而已,有幾銅鈿算幾銅鈿。”


    張靈甫則更好奇了。又追問一句:“您老筆法如此熟練,盡可模仿其他名師之原作。臨摹品不比偽作更有商業價值麽?”


    “老朽平生仰慕文丞相,非其詩句而不為也。”


    哎,這正直而又迂腐的老童生啊,為了信仰,寧願少賺錢。張靈甫感動了,投筆從戎以來,不也以文天祥、嶽飛而自勉嗎?再說老人家的字還真不錯。王玉玲這時也起了同情心,悄悄慫了一慫他的胳膊肘,於是他掏出兩塊銀元說:“您看夠不夠?”


    “多了多了,一枚即可。”頭發斑白而淩亂的老者堅辭不受,很客氣地退回另一塊。張靈甫沒再吭聲,收下條幅卷成筒後卻又說:“剛才見那硯盤似為不凡,可否拿出來鑒賞鑒賞?”


    “行啊!”老者欣然應允道:“其實也非什麽寶物,不過出自於乾隆年間罷了。”可張靈甫接過那方樸質的硯盤翻來覆去地把玩一番後,十分肯定地說:“年代雖不久遠,但材質細膩,其色溫潤,其製古樸,堪稱端硯之中的佳品。”


    “哦?果真是端硯?”老者驚奇得兩眼發光。


    張靈甫點點頭又說:“若您老願忍痛割愛,在下願出法幣三萬收購。”老者於是連聲說:“行行行!先生是行家,喜歡就拿去。”


    三萬塊錢,若按市價,差不多可買一條“小黃魚”。因此,王玉玲還真以為出如此高價淘得了什麽寶貝。與老者告辭後,她十分高興地說:“我們賺了吧?”不料張靈甫卻回答道:“賺什麽呀,不過是一方普通的清代石硯罷了。”


    “那幹嘛非要當珍品、非要多給人家錢啊?”王玉玲既不理解,又有些生氣。張靈甫淡淡一笑,說:“那老人家也是讀書人,迫於生計,上街買字,已是斯文掃地。若憐憫他、直接給錢他,則有如施舍嗟來之食,辱其風骨,隻得以收藏之名、行救濟之事。百無一用是書生啊,和平盛世文人定會得到重要,目前這樣子,可能又要打仗了。”


    後來,當他們又轉進一家古玩店,看中一幅鄭板橋的真跡時,囊中已經羞澀了。張靈甫摸了摸沒剩多少錢的口袋,下意識地瞟了王玉玲擱在櫃台上那戴著翡翠戒指的左手一眼,王玉玲馬上縮回手說:“別打我主意,你還該我一雙水晶鞋呢。”


    其實,水晶鞋要不要都無所謂了,王玉玲已經觸摸到一顆水晶般的心。她對眼前這位仍陶醉在字畫賞析中、像孩子似的在玩具櫃前不肯走的軍人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金秋十月,張靈甫和王玉玲終成眷屬。洞房花燭夜,新娘子偎依在夫君懷裏,半是撒嬌半是認真地問:“當初,你從鏡子裏窺視我,第一印象是怎麽樣子的?”張靈甫一手輕輕拂開妻子臉上的長發,脫口而出:“你的眼睛。我隻看見鏡子裏,有一雙顧盼生輝的大眼睛。”


    “那第二印象呢?”王玉齡又問。


    “還是你的眼睛,又黑又亮。”張靈甫依然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王玉齡嬌嗔地堵住丈夫的嘴:“不許說眼睛了,得說其他地方。”於是,張靈甫用一根手指劃過妻子的眉峰說:“那就是你的眉毛,你的眉毛像一個明星。”


    “是像阮玲玉吧?”王玉齡麵帶得意之色。“從小到大,都有人這樣說過自己呢,還說本小姐的鼻子像胡蝶,臉型又像周璿。”


    “哦,是嗎?”張靈甫仔細一看,還真有些相象呢,於是揪揪妻子的小巧鼻尖,說了一句:“胡蝶。”揪揪妻子的***小臉,說了一句:“周璿。”接著,他又十分較真地說:“不過,你身上還是有一個最重要的地方,別人沒有說到。”


    王玉齡急忙問:“是哪裏?快說說看!”


    “還是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像――王玉齡。”


    “討厭!哪有自己像自己的!”王玉齡舉起小拳頭,胡亂在他寬厚的胸脯上捶打了幾下。說討厭是假,真心喜歡這句話才是真。夫君這是在誇耀自己特有的美麗呢。


    不過,這洞房花燭夜,其實是第二天夜晚。他倆的新婚之夜,是在從上海回南京的火車上顛簸而過的。張靈甫和王玉齡在上海金門大飯店舉行盛大婚禮的當天,總統府侍從室來電話:委座召見,速返南京。因此,準確地講,新婚第二天,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洞房花燭夜。


    夜已深,風已冷,二條巷焦園一號的燈光仍久久不願熄滅。園內,兩排冬青樹圍擁著大花壇,四周點綴著桂花、枇杷、垂柳、繡球、臘梅等喬木,萬紫千紅,每時每刻地都在向那兩層小樓透散著春的色彩與愛的流香。這裏,便是經張靈甫繪圖親定、與愛妻王玉齡的愛樂窩。


    頭戴淺綠鋼盔、身著黃哢嘰布美式小翻領軍便服的班長小卞,帶隊巡邏到巷口,大家情不自禁地收住腳,扭頭張望,卻見二樓又亮了幾扇窗口,便個個都不正經地猜想起來:這麽晚了,師座和新娘子還在幹什麽呀?


    開燈的是書房。如此良宵,這一對新人又興致勃發地做起詩文來,紅袖添香的王玉玲研墨展紙,張靈甫則即興揮毫,將文天祥的一段《正氣歌》題寫成一幅中堂:


    贈玉齡:


    時窮節乃見,一一垂青史。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


    節錄文天祥正氣歌乙乙酉年仲秋張靈甫書


    文天祥的這首詩,以排比之法,直抒胸臆,凜然正氣洋溢於字裏行間。張靈甫寫一句便給王玉玲解讀一句道:“國難當頭,方見忠臣,齊國的太史、晉國的董狐秉筆直書不懼死;秦朝的張良,鐵椎刺暴君;蘇武牧羊,手持漢節十九年;三國時,巴郡太守嚴將軍,甘願斷頭也不降;晉代的侍從官嵇紹,為救駕以身擋亂箭;安史之亂,張巡守雎陽,咬牙切齒討逆賊;還有一位顏將軍痛罵安祿山,被割斷舌頭;東漢時的管寧不滿政局混亂,隱居遼東,清操自勵;諸葛亮作出師表,鞠躬盡瘁;東晉大將祖逖率軍北伐,渡江途中擊楫發誓,要勇滅胡寇;唐德宗時,奸賊謀反,要罷官回家的段秀實奪過象牙做的手板,猛擊叛逆。”


    說到這裏,他還自豪地炫耀一句:“這位忠臣段秀實,正是我們陝西人。”


    “我知道,自古歿身以衛社稷者,無有如秀實之賢,說的就是他,當然陝西人還有李自成呢,現在我看黨國這樣子真像李自成當年進北京呢。”


    是啊,各位大員自以為現在天下安定,天下無敵了,有的還在那裏吹哪邊連軍裝都沒有,簡直是胡說八道,異想天開。黨國真的搞不好就毀在這些人的手上了,張靈甫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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