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眼睛的小女孩眨眨眼:“對呀, 這個名字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大了天了去了!


    卑米壓抑下內心的衝動咆哮, 努力擠出笑臉來:“那個, 是個金頭發, 紅眼睛, 特別惹人嫌的小子嗎?”


    方以唯繼續眨巴眨巴眼睛:“頭發和眼睛顏色倒沒錯, 但是惹人嫌……”


    她像是尋求意見一樣望向溫然:“葉清陽……惹人嫌?”


    誠實誠懇的黑發少年果斷搖頭:“不, 葉清陽人很好的。”


    他喵還真是……卑米壓下都到了牙根的髒話,順著兩個孩子的話往下說:“啊,是我說錯了, 特別……小·天·使……”


    卑米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根裏逼出音來。


    葉清陽,天邪鬼王,小天使?


    方以唯打了個冷顫, 下意識抱緊了自己:“……我覺得這笑話有點冷。”


    ——全魂寵ol玩家都要血書抗議了好嗎!


    誰他喵沒被天邪鬼王坑過!


    天殺的極地冰川還有個必須完成的獎勵好到再佛係的玩家都不能放過的任務, 偏偏要完成那個任務都得往雪穀走一趟,去雪穀做這任務至少有九點九成幾率會發現任務


    地點出現一隻天邪鬼王!


    然後, 噩夢遊樂場。


    然後, over。


    很長一段時間裏, 魂寵ol玩家都以為天邪鬼王是那個任務必定遇到的任務怪, 就因為這詭異的幾乎和任務綁定的刷新時間!


    但直到後來終於有團隊推倒了天邪鬼王,玩家們這才發現, 那其實是世界boss。


    至於他為什麽每每都在有人去做任務的是出現, 結合這隻世界boss的個性猜測, 他應該是……一直都在雪穀裏,但是隱去了身形不讓人看到, 直到有人帶著任務進去,


    才顯露出身形,讓玩家以為是自己任務路上必經的任務怪,需要從他的守護下偷走任務道具or打敗他拿到道具(後一個選擇無人完成過)……


    完全符合天邪鬼熱衷於惡作劇的本性。


    發現真相的玩家在論壇裏破口大罵了一個月。


    這樣的天邪鬼王,你說,小天使?


    雪穀裏的無數冤魂都要抗議了好嗎……


    溫然猶豫了,有點沒底地說:“葉清陽……還是很好的……”


    “以唯你居然這麽說我,我好心痛……”不知道打哪裏冒出來的金發少年捂著肚子,一臉被傷害了的模樣。


    方以唯:“……你捂的位置是腸。”


    “哦。”葉清陽果斷換了位置,捂心口。


    扒在方以唯懷裏的小琪琪默默抬起小黑爪子,一個標準的捂臉動作,以實際行動表明不想看到這麽幼稚的舉動。


    旁邊的卑米猝不及防,一時竟然都沒反應過來:任是他也沒想到,這本該繞著他走、剛才還不知道躲哪裏去的少年,竟然就這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難道是沒看到他?


    不對啊,清陽這孩子小時候沒這麽眼瞎啊!


    還是說,這些年在外麵浪,營養沒跟上影響了大腦和眼睛發育了?


    卑米猶自做著被葉清陽知道絕對會大逆不道欺師滅祖的猜測,但手上反應還是很快的,一把抓住葉清陽的肩膀不鬆手。


    葉清陽像是才發現了旁邊有人,轉過頭來:“哎呀,這不是師父嗎!師父好久不見啊師父你還好嗎師兄你想我了嗎師……”


    “閉嘴!”卑米黑著臉打斷了來自自家親親徒弟的滋哇吱。


    葉清陽收口,乖巧地閉嘴了。


    卑米還沒發現不對,猶自怒氣上湧:“你居然還知……”


    卑米的話再次被人打斷,甚至連抓著葉清陽肩膀的手都被人直接嫌棄拿走了:


    “哎呦你吼什麽!這不是小清陽嗎!來讓奶奶看看!好久沒看到你了呀奶奶真想你啊!”老夫人一臉看到心肝寶貝的樣子把個頭高出她許多的少年摟進懷裏,“長高了好


    多啊,不過也瘦了好多,你這臉都沒肉啊!這是在外麵吃了好多苦頭吧!”


    葉清陽一臉乖巧地窩在老夫人懷裏:“西嵐奶奶好久不見!我可想你了!”


    “哎呦油嘴滑舌的沒一句真話!真想你西嵐奶奶怎麽不來看看奶奶?”嘴上說著嗔怒的話,老夫人臉上卻是滿滿的笑容,滿心歡喜的模樣誰都看得出來。


    卑米:“……”他親媽怎麽忽然從甲板另一邊跑這來了?


    目光觸及到在老夫人視野死角處對他露出狡黠笑容的少年,卑米一秒鎖定罪犯:不管他怎麽辦到的有沒有證據反正肯定是葉清陽這丫幹的!


    這是卑米擔當葉清陽的禦魂授業老師期間得到的銘記入心底的深刻教訓:反正隻要是覺得有問題的事,去問葉清陽,百分百是這丫做的!


    坑爹的是,這一看就殘酷暴君毫無證據毫無邏輯的懷疑思路,九成九的情況下,得出的都是正確答案……


    君白越一舉打破了淪為背景板的可能下場:“你們認識?”


    他詫異道。


    “我不認識這種不孝徒弟!”卑米氣哼哼地甩出一句話。


    君白越:“……”


    這是被氣得智商都沒了?


    “好吵……”扒著大熊貓阿七閉目養神的荊河楚低低地念了一句,大夥兒的注意力都在另一邊倒沒注意到他,他伸出手,懶懶地拍了拍身側的方以唯,“我們回房間休息


    去。”


    正吃瓜吃得開心的方以唯不得不暫時放下了繼續看葉清陽笑話(或者應該再加上卑米的笑話)的打算,和溫然說了一聲,送荊河楚回房。


    等到了荊河楚的房間,方以唯正要告退離開,冷不丁荊河楚開口了:“你認識那個北極熊?”


    方以唯:“……人家外號是北極星。”


    熊是什麽鬼啦!


    卑米雖然不能說是身量纖細但好歹也是修長身段,和熊哪裏沾得上邊啊!


    “差不多。”荊河楚敷衍地應聲,“剛才君白越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你表情有變化,他怎麽了?”


    明明差很多……啊?


    被發現了?


    方以唯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沒想到自己隻是稍微有些驚訝君老師和卑米先生認識,就被老師發現了:“沒什麽啦……我以前聽人說過他的名字,那會兒我還沒接受過係統的禦魂訓練,所以那個人還好心給我寫了封介紹信,讓我有時間去臨川城的話可以憑介紹信去找卑米先生,請他指點我禦魂。”她頓了一下,又道,“我本來打


    算這次比賽完了之後回臨川城再拜訪卑米先生的,沒想到居然會在船上遇到,真巧!”


    能憑借一封介紹信讓卑米指點一個陌生人禦魂技巧——關係很好。


    提起那個人的時候,以唯的音調和往日有些許不同,似乎是在壓抑掩飾什麽。


    葉清陽,葉。


    荊河楚垂下眼簾。


    葉正則,嗎?


    以唯喜歡他?不對,不是喜歡,是憧憬,崇拜……


    “你想讓他當你的禦魂老師?”荊河楚輕聲問。


    “這個倒沒想好。”方以唯實話實說,“不過本來是計劃著拜訪一下,而且人家的好意也不能浪費了……”


    荊河楚摸著懷裏的香香,安靜了一會,才道:“我沒有魂師天賦,不知道該怎麽指點你魂師方麵的課程,這都需要你自己去把握,我沒什麽好說的……不過,我看你現在也沒有定下來專注哪個方向發展——不管是禦魂也好煉魂也罷——而且據我所知,你似乎是全係平衡體,既然沒有定下往哪裏發展的話,不如趁著自己還沒有定性,把


    所有係別的老師都接觸一遍吧。”


    荊河楚說出了會讓任何正統禦魂師都勃然大怒的、“引人入歧路”的話。


    方以唯一愣,旋即笑了起來:“好!”


    #


    因為有顧家出品的特殊飾品在,這一路過海倒是沒發生什麽意外。


    ——更正一下,是對溫然和方以唯來說。


    對葉清陽來說,這個意外就太多了點……


    首當其衝自然是他的授業恩師卑米:雖然在他及時拉來了卑米親媽西嵐夫人當靠山的前提下,卑米連暗中修理他都沒能修理到一根毛,但是吧……


    整天被人用“等上了岸安頓好我媽你就死定了”的眼神背刺,饒是以葉清陽的強大心理素質,都有點撐不住那張笑眯眯的臉了。


    第二個,則是卑米看不慣自己又被親親徒弟拿親媽當擋箭牌,死活修理不了他,於是為了逞口舌之威,刻意在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拋出了話題:“知道嗎?這次瑞德拉


    貢家族舉辦的那個新生的禦魂師大賽全國賽,有特殊嘉賓要來哦!”


    全神貫注思考吃飯前君白越給布置的作業題、這會兒咬著根牛肉幹神遊天外滿腦子方案的小姑娘兩眼放空,正忙著哄西嵐夫人的葉清陽完全不搭理,荊河楚吃一口打一個嗬欠簡直讓人懷疑他昨晚做賊去了,君白越深知死黨尿性秉承著不給你一個眼神的準則專心對付盤子裏的鷹嘴豆,最後隻有好好少年溫然開口接話:“是什麽大人物嗎


    ?”


    終於有人接話了,卑米立刻打蛇隨棍上:“聯盟十大軍團長,還有三大元帥,都會出席開幕式,還會全程觀看比賽!”


    正在和西嵐夫人說話的葉清陽猛地咳嗽起來,剛剛他一口湯進嘴裏,嗆到了,唬得西嵐夫人連連給他順氣。


    “什麽!?三大元帥都會出席?!”上一秒還魂飛天外的方以唯在觸及到某個關鍵詞時,靈魂火速抽身學習的海洋回歸己身,無神雙眼瞬間亮如接了八百瓦白熾燈泡,“


    葉帥也會來!?”


    旁邊荊河楚麵無表情地把叉子戳進肉裏,用力之大,叉子尖甚至撞在瓷盤上發出一聲細微刺耳的刺啦聲,隻是因為有肉蓋在上麵,並不明顯。


    葉,正,則。


    荊河楚默默地把叉子□□,再戳。


    小琪琪和香香動作一致地看向盤子裏那可憐的牛肉,再次心有靈犀一樣扭開臉,低頭,安安分分地啃自己的竹筍。


    “當然會來!”卑米沒想到還有人這麽上道,直接抓住了他最想透露的某人消息提問,於是臉上的笑容不禁又大了幾分:“葉元帥可是如今聯盟三大元帥中唯一一個還領


    著軍權軍隊的實權元帥,他當然要出席了!”


    “但我聽說,他和瑞德拉貢家有仇。”荊河楚平靜地開口,雖然用的是“聽說”,可從這個掌管著稷下學宮情報部的人嘴裏說出這話來,那基本是已經證實了的現實。


    葉正則和瑞德拉貢家族有仇。


    卑米噎了一下,別人還好,荊河楚這人麵前,瞞不過去,所以他也幹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瑞德拉貢集團應該過兩天就會把特殊嘉賓


    的消息頒布出來。”


    ——我就不說實話怎麽樣,我就是瞞著怎麽了,你自個兒猜去!


    西嵐夫人並不知道裏麵的彎彎道道,她甚至連葉清陽的家世也不知道,一向不太關注外界本身又被兒子保護得極好的西嵐夫人隻知道葉清陽這孩子是自己兒子收的徒


    弟,除此之外一無所知,所以這會兒對飯桌上的對話毫無興趣,隻一心給正低聲咳個不停的葉清陽順氣:“哎呦,都是這船不好!晃什麽晃!害得我家清陽嗆到了!”


    溫然:“……”


    夫人,遊輪它很冤啊!


    溫然作證,這艘遊輪開得特別穩當,完全沒有晃動——除非是站在甲板上看著底下的波濤,才會隱約感覺到搖晃。


    被這對話提醒了某個人的存在,方以唯才想到:哦,對哦,葉清陽還在呢……


    “……我沒事了。”終於理順了氣,葉清陽舒了口氣,抬起頭來時臉上已經沒有絲毫異樣了。


    想到當初深淵軍團在北域招個兵都能把這家夥嚇得竄出十裏地的情況,方以唯決定,接下來的航程裏,絕對要看緊葉清陽,不能給他跳船逃生的機會!


    ——為了不和葉帥對上,這丫搞不好會跳船逃跑!


    #


    ——這丫真的會跳船逃跑啊!


    這是方以唯堵住了正要跑的葉清陽時心裏的想法。


    雖然平時網上懟人總說“幽冥海又沒加蓋你咋不遊過去呢”,但沒有人會真的遊過去啊!


    被逮了個正著的葉清陽臉色笑容不變,就是抱著毛球——逃跑也沒忘帶自家毛球應該說他還是很負責任的養了毛球就要記得照顧好它比某個把自己的金毛甩手給前同


    居人的家夥好多了——想跨欄這個姿勢有點怪異:“以唯你睡不著出來走走嗎?”


    不,事實上我睡眠一向很好……方以唯心道,但這就不用說出來了。


    葉清陽隻看到麵前的女孩子沉默了一會,輕輕撇過臉,劉海的陰影擋住了她的表情,看不清她現在是什麽情緒:“……我是不是很惹你煩,讓你討厭?”


    葉清陽笑容頓時一滯:“怎麽會呢,以唯你為什麽會這麽想!”他怎麽可能討厭她!


    他……他喜歡都來不及呢……


    借著夜色和並不明亮的星光月光遮蓋,葉清陽沒有讓人發現自己泛紅的耳根。


    黑發的女孩不說話,隻低著頭,手指慢慢地卷著裙邊上的小毛球繩。


    一圈,一圈,又一圈,細長的絨毛繩纏在她細白的手指上,讓葉清陽無端覺得,被纏住的不是手指,而是他的心髒。


    好一會兒,方以唯才輕聲開口說話,像是怕驚擾了到什麽一樣:“我知道你很排斥這個比賽。”


    葉清陽一愣。


    “我……感覺得到,你每次聽我說起這個比賽的時候,都會很快把話題拉開,你不喜歡它。”


    葉清陽以為自己的情緒藏得很好的,沒想到……以唯發現了麽?


    “但我明明發現了這一點,卻還是……很自私地總在你麵前說它。甚至……”方以唯抿了抿嘴唇,繼續道,“我明明知道你不想接近它,卻還是因為……我自己要參加全國


    賽,所以,硬要你和溫然都陪著我去,看我比賽。


    “我明明知道你有多排斥它……”


    我甚至知道你有多厭惡來自這個家族的血……


    “可我還是硬生生地把你拉了過去……”


    完全不顧你本身的意願。


    “仗著朋友的身份,硬是要你接受你厭惡的存在……”


    仗著朋友的身份,硬是要你去麵對你想逃避的人……


    “這樣的人,被你厭惡,也是理所當然吧?”


    這樣的我,被你厭惡,也是理所當然吧?


    葉清陽完全沒有想到,方以唯竟然會這麽想。


    “不對!”他一時之間找不到話說,隻語調強硬道,“不是的!我沒討厭過你!雖然我確實對這個比賽……不,我對這個比賽沒有任何情緒觀感,我討厭的是……”


    他真正厭惡的,其實是……


    其實不是瑞德拉貢家族,而隻是兩個人。


    他說不出話來,隻緊緊抓著方以唯的手腕,格外堅定地說:“我不會討厭你!以唯,隻有這點,你不能弄錯!”


    被他有些失控的抓緊了手,黑發的女孩也沒有抬頭,依然低著頭,好一會兒才道:“你明明半途跳船都想避讓開那裏……”說到“跳船”的時候,她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笑音


    ,似乎是覺得這裏應該是很好笑所以要笑一下,可強裝出來的笑音沒有維係半秒鍾就消失了,“我明明看到你有多抗拒了,還是攔下了你……甚至……”


    她終於抬起頭來,幹燥的臉頰上沒有淚水的痕跡,但葉清陽卻清楚地看到,她眼底幾近滿盈的自我厭棄。


    她明明是笑著的,眼睛裏卻滿是自我厭棄的痛苦:“我現在依然不想放你離開。”


    她想要葉清陽見到葉正則。


    好好地聽那個人說一說自己真正的心聲。


    那是本該在三年前的魂師屬性測試之後就該告訴他的話語,卻因為他的離家出走,而遲遲未能夠傳達到他的耳邊。


    在那個正常發展的世界裏,那些話終其一生都沒有被真正該被聽到的人聽到,隻有她這個去領賞的陌生人,靜靜地站在輪椅後,聽著那個從未被任何事情打垮過、卻


    在看到天邪鬼王的身世書時一下子傴僂了筆直的腰背的男人,說那些該被另一個人聽到的話。


    #


    葉清陽長歎了一口氣,閉上眼,認輸了。


    毛球扒在他懷裏,茫然地抬頭看自己的主人。


    算了……他認栽了。


    葉清陽鬆開了抓著的方以唯的手。


    方以唯以為他要走,即使理智知道應該拉住他,可身體卻怎麽也動不了。


    但沒想到,葉清陽隻是將她的手拉起來,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在方以唯因為他這個意料之外的動作疑惑地抬頭看他時,他輕輕地笑了起來:“你說的,不放我走,那


    就好好抓住我。”


    “……別哭啊!我不是要讓你哭才說這話的!”


    葉清陽手忙腳亂,看到懷裏的毛球,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沒接對,直接把毛球按在了方以唯的臉上。


    還擦了擦。


    然而毛球祖先為了對抗北域風雪進化出來的細密皮毛自帶防水效果。


    方以唯:“……”


    毛球:“嗷嗚?”


    毛球委屈。


    它不是擦臉布啊。


    葉清陽:“……咳,無視剛才的。”


    他正要把毛球抱回來,卻不想方以唯一手收攏手指抓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單手抱過毛球——這個姿態正好讓毛球對著她的臉,毛球琢磨了一下剛才主人動作的意思


    ,愉快地伸出舌頭,嗖嗖嗖,把方以唯臉上的眼淚舔了個幹淨。


    方以唯默默看了一眼已經乖巧地縮回她懷裏的毛球,又看看單手捂臉的葉清陽,也不把毛球還給他,就這麽一□□崽一手人拉著往船艙方向走。


    “……把毛球給我,我來抱吧,它很重的。”


    “不。”方以唯想也不想否認,“這是人……不,這是狗質。”


    葉清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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