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空氣中已經彌漫著硝煙的味道,猥瑣男想要拉住白池,卻被白池輕鬆躲了過去。程浩的眼神由開始的逃避轉為直視。白池定定的看著程浩再次問道:


    “其實你知道的,隻是不想告訴我,對不對?”


    程浩瞥了白池一眼說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如果你非要這麽認為我無話可說!”


    白池一聽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罵道:“你他媽是什麽意思?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們不可能呆在這個地方?”


    程浩冷冷的看著白池,猛然間,白池從程浩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凶光。不過在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猥瑣男急忙拉住白池說道:


    “老大消停點,現在我們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能在搞內訌!你要是還在想著那個人,我和你一塊下去看看。”


    白池一聽這話猛地轉過身看向猥瑣男,然後轉身就朝那四座帳篷的方向跑去,在那裏還留著丟棄的登山繩索,猥瑣男雖然答應了和自己一塊下去,但是卻不一定真正的下去。


    拖著三捆繩索姍姍的跑了過來,出乎意料的是程浩他們已經做好了隨時進入深淵的準備。


    在幾人目瞪口呆之下,白池匆匆的將繩索連接在了一起,並固定在一棵大樹之上,等一切都準備好了,白池向程浩要了一根煙。


    四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好像白池的決定是一個公認的事情。


    等一根煙抽完之後,白池將繩索扔到了深淵裏麵。緊了緊身上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抓著繩索慢慢的滑了下去。


    期間白池沒有說一句話,不想聽到任何聲音,因為白池怕心中最後一道防線瓦解,這一刻,甚至連幾人的目光都不敢去正視。


    等白池下去了有五六米的距離。猥瑣男才跟了下來,緊接著就是沈麗和程浩。對於三個人的下來,白池沒有感到任何的不舒服,這件事情關係著自己的命運,三人的到來隻是增添了一些別樣的因素。


    或許,這就是幕後推動者所希望看到的。


    一路滑下去,深淵邊上的峭壁慢慢過渡成黑色,越往下去,就越來越黝黑,直到四人完全被下方的黑暗所籠罩。


    此時伸手不見五指。太陽的光亮完全照射不到這個方位。估摸著可能已經滑到了深淵一般,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夾雜著陣陣腐臭從下麵湧了上來。


    白池皺著眉頭忍受著這股濃重的味道,強迫自己不去想下麵的場景。不由自主,腦子裏再次回憶起那個人對自己的表情以及心中響起的聲音。


    那個人在等待自己?這句話好像一道魔咒般不停回蕩在白池的心中。


    等待了三十多年,這人的長相和白池一般年輕。卻已經存在了這麽久的年頭,如果不是白池自己感應到。打死也不會去相信這是事實。


    倘若在若幹年的某一天。一個和你長相一模一樣的人突然出現在你的麵前,信誓旦旦的對你說出這句話,你會有什麽反應?是迷茫還是深深的驚恐?


    沒有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誰都會有自己的答案,可是真正遇到之後,卻隻能化為深深的驚駭。


    這就是人性。沒有人確定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事情,同樣,也沒有人能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個世界上堅持多久。


    繼續滑了一會兒,白池感覺腳下觸碰到地方。頓時間心中踏實了許多。放開繩索後猥瑣男三人也陸續落地。


    深淵的下麵潮濕無比,因為沒有陽光的直射石壁已經長出了厚厚的苔蘚。沈麗因為一下沒有適應過來,幹嘔了兩聲,估計是早上沒有吃東西,連胃液都吐了出來。


    白池向猥瑣男要過沈麗那把小手電,開始在下麵慢慢的查找起來。


    深淵的下麵積滿了各種野獸的骸骨,已經嚴重的腐爛。地麵上黏糊糊的,踩上一腳就會濺起一片黏液來。


    白池放慢腳步仔細的尋索著,剛才那個人就是從這個方位掉下來的,可是白池翻找了好長時間都沒有找到一具人類的屍體,難道,那個人並沒有真正的掉下來,而是在玩障眼法?


    這個想法有些恐怖,如果那人和自己在玩這種遊戲,那麽掉下去就一定攀爬在了什麽地方,可是那樣滑下來的時候就應該看到的。


    現在不但沒有在峭壁上看到,反而這個地方也沒有找到這人存留的一丁點跡象。


    沒等白池想出個所以然來,猥瑣男突然輕咦了一聲,白池急忙用手電朝那個方向照去。頓時間,白池吃驚得目瞪口呆,在幾人眼前出現的是一堆有一人高的骨山。


    白池擦了把額頭的冷汗,再次看到這種骨山沒有了第一次看到時的驚恐。好像這座骨山的出現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猥瑣男輕輕從白池手中拿走手電,慢慢的朝那邊走去。白池現在心中雖然還放不下那個人,但是此時已經遇到了更為重要的問題,不能再一味的去思考那件事情。


    這條深淵別有洞天!這是白池一瞬間的想法,現在再回想一下那個‘白池’當時推自己的情景。似乎不是想將自己推開,而是想讓白池和他一起下來這個地方……


    可是因為程浩的到來卻讓這人止住了接下來的動作,而在倒下去的時候那種表情,也是在象白池傾訴下麵的詭異。


    想明白了這一點,白池站在猥瑣男的身後久久無語。這個地方的種種都不能用常理來推測,這些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在子嬰墓中所看到的一切事情。


    誰在控製著這一係列的事情,白池不得而知。但是還是那句話,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有人在注意著。這是個讓人不寒而栗的想法,但是卻真實的存在身邊。


    或許是猥瑣男和程浩,或許是沈麗,又或許是這個白池現在都琢磨不清的自己!


    前麵的骨山並沒有在石廳內看到的讓人匪夷所思,這座骨山是用全身的骨頭堆積。頭骨與身體的骸骨並沒有分開堆積。不過因為視線太過模糊。白池不能分清楚這是人類的骨頭還是野獸的骨頭。


    但是能確定一點,這裏以前一定有一個有智慧的生物居住。


    猥瑣男用腳踢了一下下麵的骸骨,立刻就濺起了一片黏液,不過不同的是,越靠近骨山邊就聞不到那種惡心的腐臭味道,反而是那種濃重的麝香味道。


    白池捏著鼻子皺眉看向前麵,這種味道總比腐爛的味兒舒服的多,雖然濃了一點,但是不至於讓人吐出來。


    程浩沒有開手電,伸手摸了一下骨頭。頓時臉色一變趕緊就縮回了手。白池見狀不明所以,不知道摸到了什麽東西這麽緊張。白池也學著程浩摸了過去,頓時間就感覺一股刺入靈魂的冰冷從骨頭傳入身體。


    骨頭的溫度冰入骨髓,如果不是白池親手摸到根本就不能想象出骨頭會有這樣的溫度。程浩看了白池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白池裝作什麽也沒有看到再次看向這座骨山。猥瑣男和沈麗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倆人,不知道在搞什麽事情。


    觀察了良久都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沈麗打了個噴嚏建議道:


    “我們要不要再往裏麵看看?”


    白池點頭同意。現在那個人的影子都沒有找到,而且不肯定到底有沒有掉下來。如果進一步查看,或許會發現這座森林的一切秘密。


    從猥瑣男手裏再次拿過手電,朝前麵照去。黑暗曾太過濃重,手電的光芒根本穿透不了。


    見手電在此時沒有了作用,白池扭頭對猥瑣男說道:“信號彈是不是你帶著?”


    猥瑣男怔了一下。看向程浩說道:“你把信號彈打出來吧!”


    程浩沒有吭聲,解下背包的時候身體抖了一下。白池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程浩的肩膀還有傷,不過卻為了能和白池下來硬撐著疼痛滑了下來。


    這種痛苦白池可以體會得到,抓住登山繩索的時候需要的是雙臂的力量。而程浩的肩膀已經受傷。所以承受的疼痛是無法承受得了的。


    相比程浩這樣的耐力,白池無奈的搖頭,不知道這次來到深淵裏麵是對還是錯。


    或許,白池這個行跡已經將三人推向了火坑。


    麵對猥瑣男的執意白池隻有深深的沉默,猥瑣男的行動已經證明了是相信自己的,就算那個和白池長得一樣的人出現,猥瑣男也沒有一點懷疑白池的意思。


    骨山的再次出現,已經徹底打亂了白池原本的路線,現在白池隻想弄清楚那個人究竟去了什麽地方,其他事情不想再牽扯下去。


    程浩摸出信號槍朝遠處打去,頓時間一道白色的光線刺入白池的眼中,緊接著就是一片光明。


    信號彈的爆發如同一輪明日般閃耀,四人前麵的東西也全部呈現在眼前。


    一路的屍橫遍野,好像堆積了數十年的野獸屍體造成的。


    莫名的,那個三十年的概念又出現在白池的腦中,這裏難道存在了三十年?而自己今天的到來,隻是為了能夠徹底的解決這些事情?


    前麵的路隻是匆匆一瞥,路途太過漫長,信號彈的光亮並不能照亮深淵的路。不過就僅僅是四人麵前的,看著都讓人心驚膽顫。


    身後的沈麗這個時候突然叫了一聲,白池急忙朝後看去,以為她發現了那個人的蹤影。她指著前麵對幾人說道:“你們看,在最前麵的黑暗中,是不是站著一個人?”


    白池頓時眉毛一皺,在這種地方,沈麗的話無疑是一個非常恐懼的暗示。這裏麵就隻有四個人,如果再多出一個人會是誰?


    定睛看去,在光亮的最盡頭確實有一個直挺挺的東西。一個激靈,白池速度的反映過來,如果多出來一個人,那麽就極有可能是那個和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白池’。


    白池什麽也顧不上,拿起手電就朝那邊跑去。猥瑣男見狀叫了一聲,可是此時的白池已經沒有時間去關那麽多,隻有找到這個人,白池才能真正明白自己的身份。


    地麵上的骸骨實在太多了。麵的人影還靜靜的站著,似乎在等著白池的到來。


    猥瑣男這時也跟著白池跑了過來,無限接近。當跑到那個人影身邊的時候,白池卻怔住了,這不是那個人,而是一具屍體。


    白池現在看到屍體已經快要麻木,對此已經有了一定的抵抗力。眼前這具屍體的姿勢非常奇怪,不過讓白池有些發懵的是,這具屍體的腿也從腰部撕裂了。


    猥瑣男嘖了一聲,白池用手電朝這具屍體的身上照去。發現這具屍體的衣服和剛才那個人的衣服一模一樣。


    不過這具屍體的臉部已經腐爛的看不見樣子,其他部位卻栩栩如生,跟沒死一個樣子。


    右手上撐著一根木棍固定著自己的身子不被摔倒,僅剩下的一條腿放在身子的正中央,不過腦袋卻麵向深淵裏麵。


    白池一個哆嗦。場景讓自己想起了在子嬰墓中看到的那幾幅壁畫。當時那個身穿長袍的男子就是指著黑暗,而這個是看向黑暗。


    一股無法言語的威壓從黑暗中慢慢透了過來。白池一個激靈將手電朝黑暗中照了過去。


    這一看不要緊。在四人前麵竟出現了兩條岔路。


    此時此刻的心情和當時在石洞內看到兩個石洞一樣的迷茫,這裏的兩條岔路明顯是自然形成的,不一定會造成兩者相同的事情。


    但是現在麵臨的問題就是該走哪一條,這時白池不敢在擅自做主。猥瑣男回頭將程浩喊了過來,等他四人到齊了才開始研究該進哪一條。


    白池的想法和他們不同,之所以會來到這裏就是為了找到自己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原因。而他們三人隻是隨同白池一起下來的。所以白池必須自己先確定好一條路。如果猥瑣男幾人和白池選擇的相反,隻有兵分兩路。


    因為這一次的行動白池不能確定是沒有危險的,如果剩下自己一個人,就算有生命的危機。到時候也隻有白池一個人麵對,憑借白池的身手,其他人應該不會受到傷害的。


    可是白池想得有些幼稚,如果在另外一條路遇到比白池更加凶險的事情,那麽是不是就代表著是白池將另外三人葬送在了這裏?


    白池懶得去想,隻有靜靜的看著三人。過了大概有一根煙的時間,猥瑣男慢慢舒了口氣,程浩現在估計還以為白池在生氣,不願意在觸動白池的火氣,程浩看著左邊的那條路不住的點頭。


    白池微微一愣,程浩在四個人中間已經有了頂梁柱的趨勢,現在這個動作就是證明剛才商量過的結果。而白池為自己確定的路正是左邊這條路。


    白池沒有再去理會,拿著小手電就走了進去。猥瑣男和程浩低聲說了一句白池沒有聽懂的話,就跟在了白池的身後。


    一路走了十幾米,白池的腳下沒有了野獸的骸骨,不過卻多了一些奇怪的碎片。


    用手電朝下麵照去,發現這似乎是一些工藝品之類的碎片。看樣子似乎有些眼熟,不過一下子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到過。


    猥瑣男三人踩在上麵發出咯吱的聲音,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不過猥瑣男的記憶力好像比白池厲害的多,撿起一片看了一眼,叫道:


    “我靠,這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白池被他突如其來的一聲下了一跳,慢慢回過頭問道:“你見過這些東西?”


    猥瑣男將碎片遞給程浩說道:


    “我何止見過,對了,老大,你忘記了?”


    白池被猥瑣男問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說道:


    “我就看著眼熟,不過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見過。”


    猥瑣男說道:


    “這些碎片好像是子嬰墓中那座靈宮裏麵的!”


    白池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俯下身子撿了一片仔細一看,好像真的在子嬰墓裏麵見過。


    當時猥瑣男觸發了靈宮內的機關,而那些鐵箭就將木架上的東西全部都擊穿了,現在這些碎片好像真的和那個時候的一樣。


    猛不丁,一個瘋狂的想法出現在白池的腦中,難道這個地方也是一處墓塚?


    程浩這個人非常狡黠,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白池的心思,點頭說道:


    “我們一會兒繼續進去,我感覺這個地方不是單純的深淵這麽簡單!”


    程浩的正確意思白池能理解出來,在這裏看到人類居住的東西一定有所暗示,如果這裏真的居住過人,可能也早就死絕了。哪種人能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環境下呆這麽久?


    不過再想一下這次的事情,一切都好像聯係上了。石洞內的棺材極有可能和這條深淵有一定的聯係。


    白池率先點頭同意,現在已經沒有逃避的路了,隻有一步步走下去,真正觸摸到真相的那刻,才可能是四人走出這片森林的時候。


    白池自嘲的笑了一聲,說道:“一會兒我們小心一點,程浩說得對,這條深淵不簡單,單不說這遍地的野獸骸骨,就說剛才那具屍體就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猥瑣男點頭,似乎看出了白池的心已經放開了,開口說道:


    “一會兒要是有危險大家保護好自己,對了手電給我,我走前麵。”


    白池聞言將手電遞給了猥瑣男,同時也將手槍上膛。這一次白池不想再讓猥瑣男有什麽閃失,如果有危險,白池必須先替猥瑣男解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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