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溫蕾薩的嘲諷,德雷克塔爾也沒有反駁,繼續說道:“忽然有一天,所有的獸人薩滿不再能溝通到元素之靈了,萬般恐慌之下,當時的大酋長宣稱,我們的薩滿之道之所以失控,是因為德萊尼人的陰謀。當時,很多驚慌失措的薩滿轉而修習暗影法術,就是為了向德萊尼人複仇。最後,在我們氏族的族長杜隆坦的帶領下,獸人大軍摧毀了德萊尼人的所有城市,將他們屠殺幹淨。”


    老酋長喘了口氣,頂著周圍蔑視的目光繼續說道:“雖然我們的族長杜隆坦並不希望與德萊尼人發動戰爭,可是他明白戰爭一旦打響,就無法再挽回。要想讓德萊尼人無法報複,就隻能以最快的速度摧毀他們的防線。但是,杜隆坦的軍隊在德萊尼人最大的城市,沙塔斯的城牆下,遭到了頑強的阻擊,無數獸人被從天而降的金色光芒吞噬,連屍骨都化為了虛無。就在這個時候,酋長的謀士,一個名叫古爾丹的家夥,向我們提供了一種綠色的藥劑,聲稱可以讓我們的戰士更加強壯勇猛。當時獸人中的第一勇士,格羅姆·地獄咆哮率先喝下了那種藥劑,因為他無法抗拒任何可以使他更強大的東西。後來,幾乎所有的獸人都喝下了那種藥劑,他們的眼睛變得血紅,膚色也變成了綠色。杜隆坦拒絕喝那種藥劑,因為他從裏麵感受到了邪惡的氣息。從那時候開始,霜狼氏族就退出了獸人部落,然後在傳送門還不穩定的時候,被驅趕著做先行者來到了你們的世界。不過穿越了傳送門之後,我們的酋長就帶領我們隱居到了這座山穀中,到現在已經快六年了。”


    德雷克塔爾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話,再次停下來喘了口氣。溫蕾薩聽故事聽得正上癮,見到老獸人停下來,不滿地說:“然後呢?你們的酋長為什麽不同意喝那種藥劑?還有,你們的那位酋長現在在哪裏呢?”


    德雷克塔爾有些悲傷地說道:“我們的酋長,他發現了那種綠色的液體並不是什麽藥劑,而是古爾丹從邪惡的惡魔那裏得到的惡魔血液。喝下這些血液的獸人,會變得狂暴易怒,嗜殺成性,雖然他們輕而易舉地毀滅了德萊尼人最後的城市,沙塔斯,但杜隆坦斷言,這隻是獸人們苦難生活的開端。於是我們的酋長從這個山穀出發,前去告誡那些穿過傳送門的同胞們,盡快停止和人類的戰鬥。然而,從他離開氏族到現在已經過去將近四年了,我們的族長還沒有回來……而我們,也隻有繼續在這裏等待。”


    提裏奧·弗丁忍不住發問道:“你們之所以不願意遷移到北方去伐木廠做工,就是因為要在這裏等待你們的酋長回來?這一點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會派人一直注意這裏,如果他回來了,我可以通知你們。”


    德雷克塔爾搖搖頭,說道:“這並不是我們不想去伐木場的原因。當年,我曾經問過杜隆坦,為什麽寧可被放逐,也不願意讓我們的族人和其他獸人一樣,喝下那惡魔的血液。杜隆坦告訴我,獸人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屬於獸人自己。我們可以為自己的榮譽而戰,可以為自己的信仰而戰,可以為自己的族人而戰,可以因為酋長的命令而違背自己的心意,去屠戮其他種族,因為這一切,都是為獸人而戰。可是那些喝下惡魔血液的獸人呢?盡管他們空前強大,但是他們不再自由。從喝下血液那一天起,他們隻能為惡魔而戰,成為惡魔的奴隸。所以我們的酋長,寧願族人在遷移的路上凍餓而死,也不願他們成為惡魔的奴隸而活下去。今天,如果我答應了你們的條件,帶著族人去北方伐木,那和那群喝下惡魔之血的同胞有什麽區別?”


    烏瑟爾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寧可讓所有族人都死在這裏,也不願意去伐木場做工?”德雷克塔爾點點頭,努力挺直了有些佝僂的後背,大聲說道:“寧可戰死,也不苟且偷生。獸人,永不為奴!”


    烏瑟爾見德雷克塔爾的意誌堅決,也不再勉強,揮揮手說道:“很好,既然你執意要戰鬥,那麽就如你所願。我給你十分鍾的時間整備軍隊,十分鍾之後,我們會發動進攻。至於這次戰鬥的結果如何,你們的族人們是否能夠繼續存活……我希望你明白,一切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烏瑟爾話中的意思很明確,戰鬥結束之後,一場屠殺似乎在所難免。


    阿爾薩斯深感無奈——路上的一切構思都成為了泡影。阿爾薩斯本來打算,重新來過的這一次,要盡量減少一些殺戮,因為原本的時間流裏,他已經明白殺戮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現在看來,似乎和平也沒有那麽簡單呢……阿爾薩斯陷入了沉思。


    老獸人德雷克塔爾朝著烏瑟爾微微弓了一下身子,就當所有人都以為他要行禮之後離開時,老獸人卻突然衝向了阿爾薩斯。烏瑟爾剛反應過來去攔,卡德加*師釋放的“冰凍術”還隻剛剛在手上凝成一個奧術球,提裏奧·弗丁的雙手大劍剛好砸在雪丘的空地上,溫蕾薩的長弓剛剛拿到手上——四個人的反應都很快,卻已經來不及了,德雷克塔爾已經將阿爾薩斯抱在了懷裏,一隻手扼在了小王子的咽喉上。


    烏瑟爾大驚,怒喊道:“該死的獸人,你要做什麽!”卡德加*師的法術已經準備完畢,但是礙於德雷克塔爾已經將阿爾薩斯擋在了身前,卡德加*師隻得撤去了手上的“冰凍術”,後悔剛才沒有使用群體性卻施放更快速的“冰霜新星”。


    溫蕾薩緊張地端著自己的長弓,可是德雷克塔爾卻用阿爾薩斯的身體死死地擋住了自己的麵部。溫蕾薩有心向老獸人的雙腿射擊,又擔心無法致命,會讓他有機會傷到那個小屁孩。自從阿爾薩斯剛才那段激情的勸降演說之後,溫蕾薩對這個小屁孩的印象大加改觀——畢竟,女人都喜歡嘴皮子利索的男人(孩?),無論在床上還是床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霜之哀傷不可能這麽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夜叉銀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夜叉銀時並收藏我的霜之哀傷不可能這麽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