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霜之哀傷才開口道:“那……那些獸人知道的也不多,他們屬於龍喉氏族,族長叫祖赫德,他們的頭領叫……耐克魯斯·碎顱者,他們現在呆在一個……建造在山裏的堡壘中……”霜之哀傷一邊翻檢著獸人的靈魂記憶,一邊仔細核對之後講給阿爾薩斯聽——要不是為了讓主人不再生氣,小霜才懶得記這些凡人的名字呢!


    “山裏的堡壘?”烏瑟爾有些懷疑地問道。這樣的地方,他隻知道一個,那就是矮人王國的都城鐵爐堡。霜之哀傷沒空搭理這個討人厭的半老頭子——吞噬靈魂很容易,但是搜索靈魂記憶就很難了,在冰冠堡壘和阿爾薩斯相依為命的時候,每一次給阿爾薩斯講故事之前,霜之哀傷都要花費半天的功夫整理那些靈魂記憶,也隻有為了自己的主人,她才肯付出這樣的勞動——除了完成主人的任務和吃飯……吃靈魂之外,霜之哀傷一向很懶。


    將那些獸人的靈魂記憶搜索完畢,確認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之後,霜之哀傷才說道:“獸人們對艾澤拉斯的地形也不是很熟悉,我隻知道它們所在的地方,是在山脈的內部,它們騎著龍飛到這裏,要經過一片大海,至於那個地方,好像叫做格羅……格洛努……”霜之哀傷有些費力地回憶著某個獸人的靈魂記憶裏,出現過的一句關於那個地方名字的發音。


    “格瑞姆巴托!”戴林國王開口了,結束了霜之哀傷有些費力的回憶。霜之哀傷卻沒有半點感謝他的意思,隻是有些擔心地看著阿爾薩斯,不知道主人是不是還在生氣。阿爾薩斯卻沒有注意霜之哀傷的心情,而是對戴林國王問道:“格瑞姆巴托?戴林國王知道這個地方?”


    戴琳國王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這裏沒錯,有山,有山中的城堡。這個地方在濕地的東邊,本來居住著矮人族的一個分支,不過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遷走了,那裏就廢棄了下來。看來獸人們是把那裏占據了,當成了他們的基地。”


    烏瑟爾點點頭,說道:“濕地的話,就可以解釋通了。整個南方,都沒有什麽勢力能夠阻擋獸人們的軍隊,他們占據濕地的一部分,應該也沒有什麽難度。但問題是,如果他們在那裏搞什麽陰謀,我們也沒有什麽辦法阻擋啊!”


    濕地的位置,在阿拉希高地的正對麵,兩者之間以薩多爾大橋連接。那裏常年陰雨連綿,星星點點的沼澤分布在大片草地之間,東部是大片山脈。不過現在的狀況,人類王國的勢力止步於東部王國這片大陸的北半部,南半部隻剩下了矮人王國還在抵抗著獸人的入侵。


    薩多爾大橋的橋頭堡丹莫德要塞,雖然還在矮人的手裏,但濕地已經完全被獸人占領了。如果想弄清獸人們究竟在哪裏搞什麽陰謀,就必須派人到獸人的領地裏刺探軍情。但人類行走在獸人占據的土地上,實在太過顯眼,拋開危險的因素不談,也很難接近獸人軍隊控製的核心地帶,而如果獸人軍隊中的紅龍,都分布在格瑞姆巴托,那麽人類的探子,幾乎不可能在那裏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用獅鷲呢?應該可以比較方便地到南半部去吧?”戴林國王提出了一個想法。阿爾薩斯想了想,開口道:“還是不太可行,如果那裏有一座山中的堡壘……獅鷲信使也沒有辦法看清那裏究竟有什麽……最重要的問題是,就算弄清楚了獸人們在那裏做什麽,我們要如何做出應對?難道在現在這種局麵下,我們要派出軍隊和獸人們正麵作戰麽?”


    烏瑟爾點點頭——阿爾薩斯的考慮不無道理。事實上,獸人們在阿爾薩斯未婚妻所說的那個地方,進行著什麽陰謀的事情,已經確切無疑了,關鍵是,如果那裏有著大批的紅龍存在……那麽不僅需要派出軍隊,還需要達拉然的法師協助,才有可能消滅它們。


    可是,獸人們會讓人類完成自己的戰術目標麽?派出多少軍隊才有完成這個任務的把握?烏瑟爾甚至覺得,就算將人類現在擁有的全部軍隊都派出去,也很難做到,畢竟,人類現在還沒有做好全麵決戰的準備,原本的決定,是等到十二月份之後再發動反攻,而現在,不過九月過半而已。


    克拉蘇斯忽然開口了,一下子讓整個營帳裏的人都驚住了:“我想,你們在那裏,至少會麵對兩名紅色巨龍的攻擊,以及數不清的紅色幼龍。”安東尼達斯*師連忙問道:“克拉蘇斯,你是怎麽知道的?”


    克拉蘇斯回答道:“除了那個背叛了女王的塔蘭之外,那個叫作格瑞姆巴托的地方,至少還有一頭母性巨龍。如我剛才所說,那些紅色幼龍,應該都是新生的。”營帳裏的人都沉默了——克拉蘇斯的說法,其實對局麵沒有什麽改觀。無論是幾隻紅色巨龍,他們現在都沒有能力對這件事情做出什麽反應。


    但是一頭母性巨龍……意味著形勢變得更加嚴峻了,隻要戰事多向後推延一天,就不知道會有多少新生的紅色幼龍投入戰場。如果像之前的計劃那樣,等到十二月份之後再發動總攻,那麽到時候,人類的聯軍要麵對多少紅龍的進攻?


    克拉蘇斯歎了口氣說道:“如果我沒有被塔蘭偷襲的話,我一定會親自到那裏去,這次的事件,紅龍軍團一定會負責的。”戴林國王對克拉蘇斯沒有什麽好感,一方麵,他的同類差點就讓自己失去了兒子;另一方麵,戴林國王覺得這個家夥有點太弱了,一點都沒有戰士的樣子。(克拉蘇斯:我本來就不是戰士!)


    想想看,一頭巨龍,登場後隻是說了幾句話,就被自己的同類偷襲,然後重傷暈倒過去了……這家夥要是有他的那個背叛了的同類一般靠譜,現在的局麵就大為改觀了。“怎麽負責?難道你們能讓聯盟的艦隊複原麽?”戴林國王毫不客氣地說道,“所幸你們的同類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不然……”


    阿爾薩斯搖搖頭——其實戴林國王把火撒到克拉蘇斯身上,完全沒有什麽道理。不過阿爾薩斯還是說道:“我覺得,就算沒有受傷,可能也做不了什麽……如你猜測的那樣,那裏至少有兩隻你的同類。你能通知到你的其他同類麽?或者找到你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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