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沒事就好,那我們稍稍休息一下,就繼續前進吧。”


    馬龍點了點頭,對眾位士兵說道;不過話剛說完,他卻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麽似的……究竟是什麽呢?


    就在馬龍打算帶著自己的部下們繼續向前探路的時候,在保羅的提示下,他才想起來自己究竟忘了些什麽。


    站在豺狼人營地的中心,遠遠地看著西邊那個小小的人影,馬龍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苦笑。


    ——阿爾泰婭這個傻丫頭,應該看到這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吧?為什麽還不過來呢?


    馬龍在心裏這樣想著,然後向著阿爾泰婭的方向走了過去。


    其他幾名西泉守備軍的士兵見狀也想跟上馬龍,不過卻被保羅攔下來了。


    一開始這幾個士兵還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保羅,不過很快,在保羅的幾句竊竊私語之後,他們的臉上紛紛露出了曖/昧的微笑,看向已經快要走到阿爾泰婭身邊的的馬龍的背影的目光,也充滿了促狹的味道。


    “馬龍!”


    眼看著馬龍向著自己走了過來,阿爾泰婭一邊緊張地握住了手中的匕首,一邊興奮地和馬龍打著招呼。


    “戰鬥都已經結束了,把匕首收起來吧!”


    馬龍來到阿爾泰婭的身邊,第一句話卻是這個——說老實話,看著阿爾泰婭手中那明晃晃的匕首,馬龍真擔心她會不小心傷到她自己。


    “哦。哦!”


    阿爾泰婭連連點頭,然後把匕首送回了腰間的皮鞘中。


    “你怎麽還在這裏傻站著?戰鬥都已經結束了,怎麽不過去找我們?”


    一邊看著阿爾泰婭的動作。馬龍一邊對她說道。


    “可是……可是馬龍你命令我在這裏幫你們阻擋豺狼人的逃兵!”


    阿爾泰婭聽了馬龍的話,先是瑟縮了一下身子,然後又鼓起勇氣,抬起頭辯解道。


    “這個……”


    馬龍看著阿爾泰婭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異樣——這傻妞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是讓她在這裏幫著打仗的?


    還阻攔豺狼人的逃兵……要是有一個豺狼人跑到這邊來,這傻妞就完蛋了!


    心中雖然這樣想,但是出於對阿爾泰婭自尊的保護,馬龍也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


    “走吧。別站在這裏了,我們要繼續在附近轉轉,確保這裏是安全的。”


    馬龍對阿爾泰婭說道。


    “哦。好……呀!”


    阿爾泰婭先是連連點頭,不過很快,她又發出了一聲驚呼。


    “又怎麽了?”


    馬龍耐著性子問道。


    “馬龍,你……你沒有受傷吧?”


    阿爾泰婭似乎才想起來馬龍剛剛經曆了一番搏殺。她飛快地跑到馬龍的麵前。試探著想要去摸馬龍沾滿了鮮血的盔甲。


    “受傷?不,沒有。那些豺狼人還傷不到我。”


    馬龍搖了搖頭說道。


    “可是……可是你的盔甲上有好多血!”


    阿爾泰婭的聲音裏帶著哭腔說道。


    上一次阿爾泰婭看到馬龍渾身浴血的樣子,還是在幾天前,麵對十幾隻獸人,盡管是第一次和獸人作戰,但是年輕的西泉守備軍毫無退卻的想法。


    因為身體素質的差距,人類士兵很難擊敗同等數量的獸人士兵,但是西泉守備軍卻做到了。當然,這主要是因為他們的指揮官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阿爾泰婭還記得那天馬龍被抬回自己父親營帳時的樣子。她一邊幫馬龍清洗掉身上的鮮血和碎肉塊兒一邊哭,哭得眼睛都腫了。


    想起那天的情形,阿爾泰婭心裏就非常恐懼,她再也不想看到馬龍躺在擔架上,進氣少出氣多的樣子了。


    “這些又不是我的血……阿爾泰婭你不要太激動,豺狼人和獸人比起來差得太遠了,這隻是一場小規模的戰鬥而已。”


    馬龍看到阿爾泰婭惶惶不安的樣子,也很難硬著口氣跟她說話,隻能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溫柔起來。


    “是這樣的嗎?”


    阿爾泰婭還是很擔心馬龍,不過聽到馬龍這樣說,她的心也稍稍能夠放下來了。


    “我來給你擦幹淨吧!”


    阿爾泰婭從自己腰間的小包包裏拿出了自己的手帕,踮著腳想要給馬龍把臉上和脖頸上的鮮血擦幹淨。


    “不……算了吧,手帕怎麽可能擦幹淨……我還是去河邊洗洗吧!”


    馬龍下意識地躲了躲,然後對阿爾泰婭說道。


    “哦,那好吧!”


    阿爾泰婭點了點頭,收起了自己的手帕,然後跟在馬龍的身後,朝著河邊走去。


    豺狼人營地中,幾名西泉守備軍的士兵們正在清理這場戰鬥的戰利品;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豺狼人們並沒有什麽好的裝備和武器,因此他們可以說得上是一無所獲。


    不過豺狼人營地中的幾口大鍋倒是難民營地現在很缺乏的物資,保羅決定把這些大鍋留給難民們。


    馬龍朝著自己的部下們點了點頭,便徑直走向了河邊去清洗自己的手和臉,阿爾泰婭則站在豺狼人營地的邊緣,怯生生地看著麵前的一片屍橫遍野。


    女孩子的心思真的很奇怪,看到馬龍身上的鮮血時,阿爾泰婭隻想著馬龍有沒有受傷,想要把馬龍臉上的血用自己珍惜的手帕擦幹淨。


    可是當這一切和馬龍沒有關係的時候,無論是屍體還是鮮血,都讓阿爾泰婭的心裏有一種微微的作嘔的感覺。


    特別是在看到那些豺狼人殘缺不全的屍體,和屍體上那新鮮的、血淋淋的創口之後。


    “阿爾泰婭女士,你手裏拿著的手帕,是打算給我擦汗用的嗎?”


    看到阿爾泰婭想要接近豺狼人營地,又不敢踏入血泊的樣子,保羅忍不住湊了過來,和她開著玩笑。


    “當然不是!要擦也是給馬龍擦!”


    阿爾泰婭白了保羅一眼,氣呼呼地說道——這個家夥身上哪有汗?明明全都是血才對!


    “馬龍?你是說洛薩長官?那給我們擦又有什麽區別嘛!”


    另一名士兵也湊了過來,笑著調侃道。


    “那怎麽能一樣,馬龍他和你們……不一樣的!”


    阿爾泰婭看到這麽多士兵都在覬覦自己的手帕,連忙把攥在手心裏的手帕塞回了腰間的包包裏。


    “哪裏不一樣?”


    保羅臉上帶著壞笑,追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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