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狐王,我是七色狐。目標已被準確摧毀,目標已被準確摧毀。”


    見自己龍軍的炮營一發威,敵人剛才還囂張得不得了的大炮立刻啞火,偵察戰士匯報軍情的聲音都有點哽咽了。


    呂大禹不顧炮彈仍然在頭頂亂飛的危險,堅持趴在城牆觀察口上,通過望遠鏡觀察敵情。通過望遠鏡,呂大禹已經能看到一團二營陣地前方五百多米處的山坳上,開始冒出了小股敵人。


    “連長,敵人上來了。”


    齊天宇身邊的通信兵眼睛十分犀利,幾乎在與呂大禹同一時刻,發現了五百米外剛剛從濃霧中鑽出來的敵人。


    這些衣服破舊、體型各異、大部分都拿著老式步槍的南昆士兵,冒著彌天大霧,嗷嗷亂叫著,衝擊的勢頭非常迅猛。他們想趁著對方被自己大炮給壓製住的有利時機,打龍軍一個措手不及。


    在這些從未與真正強手交戰過,平時隻知道欺負百姓、忽悠土匪的士兵看來,這隻是一次輕鬆的集群衝鋒。隻要憑著自己人多勢眾,一鼓作氣衝過陣地,衝破城牆,對麵的龍軍就完蛋了。等著自己的將是如何去搶奪瓜分城裏的銀元、綢緞、糧食和女人。


    “重機槍班開火!”


    當成群的南昆軍隊衝到離第一道陣地米隻有三百米左右距離時,一直蟄伏在陣地最前沿的齊天宇毫不猶豫,直接下令重機槍射擊。


    如果放一段距離再打,效果會更好。但到了那時,對方跑動中射擊的子彈,已經能夠實際威脅到戰壕裏的龍軍戰士的安全了。


    這對於以戰士生命至上的龍軍指戰員,是決不允許的。


    “噠噠噠……”


    “噠噠噠……”


    “噠噠噠……”


    特別加強配發給一團二營二連的五挺重機槍瞬間一起開火。


    龍軍的火力配置的原則一直都是堅持集中優勢火力重點打擊敵人。在後勤壓力並不大的情況下,絕不允許拿龍軍戰士的生命安全換子彈。


    對於重火力量相當薄弱的南昆軍隊,集中伏地設計的重機槍堡壘將是敵人很難逾越的一道鋼鐵屏障。


    已經更換了金屬彈鏈的“撕裂巨獸”重機槍,在射擊手和供彈手三人的配合下,射出一梭子又一梭子索命的重機槍子彈。


    隻見微霧的天氣裏,一個個伏地堡壘前麵都探出了一條尺多長的火舌。直徑達到7毫米的大口徑重機槍彈隻是一個瞬間就鑽進了敵人的身體,將一個個迅猛前衝的敵人身體,直接撕斷成兩截。


    有的倒黴鬼甚至還沒弄清是怎麽回事,就被那些剛剛穿透自己身前士兵的重機槍子彈再次命中推倒。在自己身上又打出一個大窟窿,或者奪走身體的一部分器官。


    隻見開始還潮水般湧過來的南昆軍隊在五挺新式重機槍組成的鋼鐵風暴前,如同割麥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求功心切、跑在最前麵的南昆軍士兵第一批被擊倒。他們身後的第二批士兵想要轉身後退躲閃也沒有一絲機會,要麽被前麵子彈直接擊中,要麽被後麵拚命湧上來的士兵給踩踏在地。


    “二連的兄弟們,都瞄準了,都給我打!!”


    齊天宇在一聲怒吼後,第一個開了火。


    兩百多米的距離,對於老式步槍來說比較吃力。但一百多位龍軍戰士一起發射的蟒-14型步槍子彈,卻成了五挺重機槍之外,又一個個催魂使者。


    “砰砰砰……”


    蟒-14型步槍的威力原本足以打到幾百米外。在這不到兩百米左右的距離內,再由這一群經過大半年最刻苦訓練的龍軍戰士來使用,往往一槍就能準確地命中一個敵人。命中率高達百分之八十。


    比重機槍和步槍稍晚一些的,是龍軍兵工廠剛剛研製成功的迫擊炮。雖然二連隻配備兩門,但這種適合近距離攻擊的迫擊炮“嗵嗵嗵”就是三輪急速射。


    如此近的距離,被完全打懵了正團團轉的南昆士兵根本就沒地方可躲,開闊的陣地前沿幾百米範圍內,連棵草都沒有。


    隻聽到一聲聲短促的轟鳴聲,幾十名南昆士兵就被一發發曲線射擊的迫擊炮炮彈命中。被擊中者甚至連痛呼聲都沒有,就一命嗚呼了。


    炸彈開花,爆炸範圍內的殺傷效果令人相當震驚,四處都是橫飛的屍體,還有一些慘不忍睹的殘肢斷腿。殘破的屍體連同泥土石塊天女散花一般向著四周飛濺而起。


    一時間,二連陣地前沿全是一片屍體橫飛的景象。像沙汀魚一樣一擁而上的一個加強營的南昆軍士兵,隻是短短的兩三分鍾,就幾乎損失了個幹幹淨淨。


    戰場局勢瞬息萬變。


    站在霧氣逐漸散去的後方,南昆軍隊新林縣攻擊戰第一指揮官、華太行署二旅旅長季小兵哆嗦著手丟了望遠鏡。


    就在剛才,在他這個不可一世的旅長的眼皮底下,自己的一個加強營五百人的衝鋒,就被對方重機槍掃射,被大炮轟炸,被步槍一個個精準地點射……


    一個營啊,五百號人馬啊!轉瞬幾分鍾就死了個幹幹淨淨,逃回來的就二三十人。那麽近的距離,對方如果不是對方第一線陣地士兵不夠多,估計一個都跑不回來。


    “郭運才,你他媽的王八蛋,老子操你祖宗!”


    季小兵大罵一聲,砰地一聲將旁邊一個上好的細花瓷茶杯摔在地上。震怒之下,這個土匪出生的家夥拔出手槍就想殺人。卻找不到射擊目標,隻得朝著天砰砰砰就打光了一個手槍彈匣。


    “旅座,中……中計了。對方火……火力凶猛,那堡壘裏麵全是一挺挺重機槍,那些狗日的,槍打的比我們的神槍手還,還……”


    十分鍾前還牛皮哄哄立下軍令狀的營長,滿臉血汙地掙紮著跑到季小兵麵前哭爹喊娘。可是這個倒黴的家夥根本沒注意到季小兵此時仿佛要吃人一般的可怕麵孔。


    “嘭!”


    一聲槍響後,這個好不容易才從死人堆裏撿了一條命逃回來的營長,就一個跟頭栽倒在地。隻不過,這一次,他是倒在自己的上級那帶著憤怒之火的手槍下。


    “不錯,郭運才這家夥的確是騙了咱們!說什麽我們隻是對付民團。這他媽的怎麽看都是絕對的精銳部隊啊!”


    看著眼前這一幕慘劇,一向沉穩的康河行署一旅旅長朱福川瞪大著眼睛,不可思議地喃喃自語。


    的確,在征調三個行署兵力的時候,華太行署警備司令郭運才就大大咧咧忽悠道,這次大家要對付地隻是鳥槍鳥炮的民團。還說,誰要是能在這次進攻雲嶺山脈的戰鬥中身先士卒,立下頭功,都將得到雲滇省康主席的嘉獎提拔。


    可是,那個大家心目中名不見經傳的所謂龍軍,現在卻又是重機槍又是大炮的,一個個槍法比雲滇省的精銳軍團都還要準。


    戰事的變化太嚇人了。


    朱福川和季小兵一樣,原本以為靠著人多借著大霧可以趁亂衝過去,連常規的火力試探都沒進行。結果一個營這麽快就就全部倒在對方陣地前,連一隻腳都沒踏上龍軍的陣地。


    “就算沒有進行火力試探,一個加強營五百多人也不應該死得這麽快啊!這龍軍槍支彈藥多得就像不要錢一樣,殺人就像割麥子。”


    自認為見多識廣、足智多謀的朱福川一時也傻眼了。


    親自槍殺了那位倒黴的營長後,季小兵的怒火才消了一些。他那滿是橫肉的臉上一陣抽動。


    “老子這次算是栽了,不過郭運才那狗日的也別想著輕鬆!老子栽了,也得拉著他一起跳火坑。”


    隨即,季小兵麵目猙獰地命令道:“馬上電報稟報郭司令,就說咱們兩個營的將士發起血戰衝鋒。雖然突破敵人前線陣地,卻損失了九成的人馬,傷亡異常慘重,士氣大跌。目前無法再組織起大規模衝鋒,暫時隻能就地防守!我們等待著郭司令旗下精銳來嚐試攻擊,打破僵局!”


    剛一開始就吃了大虧的季小兵打死也不願再讓自己的手下去冒死衝鋒了,命令手下退後兩公裏駐紮,等待援軍。


    而本來就是抱著助拳心態、應付了事的康河行署一旅旅長朱福川更是一個滑頭。


    他趁機命令自己的部隊大規模回退,根本不願去當擋子彈的出頭鳥。同時心中開始盤算,如果戰事再不利,自己的部隊如何逃跑開溜。


    “啪!”


    郭運才將電報文件猛的一下扔在桌上,滿臉凶光。“這個季小兵,就他媽的一孬種。老子一定要把他軍法處置!”


    “司令不要動怒。這季小兵向來如此,別的不行,弄虛作假、裝腔作勢的本事倒是很強。這家夥一向看不起司令你年輕有為,這一次又不肯為南昆軍出力賣命。他這個旅長,純屬失職,應該立刻就地免職!”


    很受郭運才寵幸、一心相當旅長的左建湖撿起電報文件,撣去上麵的泥土,滿臉諂笑地趁火打劫勸說道。


    “哼!老子還不信了,區區一個民團,就能擋住兩個旅正規軍的進攻?這狗日的季小兵和朱福川,一定是消極怠工玩貓膩。我看他們也不用活到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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