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不過,紅衣男子方才這番話顯然已經表明了他的真正身份——如意賭坊的幕後老板。這讓在場的人無不感到驚詫,隻因這如意賭坊已有十年的曆史,如今更是鳳夙皇城最大也是最豪華的賭坊,簡直是客如雲來,聲名遠播,但是誰都隻知道這賭坊的老板是曾經被譽為“賭神”的刁曄,什麽時候如意賭坊竟然易了主了呢?


    能讓刁曄甘心賣命的人可不簡單啊!此時見平時趾高氣昂拽得很的刁曄竟然不敢正眼瞧這位紅衣男子,反而唯唯諾諾一臉訕笑的那幅熊樣,那些人更是驚詫極了。


    隻是,不知這位紅衣公子是何來曆?


    不過,他既然看上了這位鳳凰公子,隻怕鳳凰公子真要歸他所有嘍。這賭神出馬,能不贏嗎枳?


    紅衣公子還未見過鳳凰公子真容,竟然就對他動了心,那豈不是表明這鳳凰公子長得極其俊美了?


    全場靜寂,那些人看看蘇瑾又看看紅衣男子,驚駭的心漸漸定下來,取而代之的卻是有好戲看的狂熱神態。


    蘇瑾心裏苦笑,不由得挪移了幾步,想轉移他們的視線,可是,那“白公子”就像是她的影子似的,她挪一步他便動一步,而那紅衣男子的目光也一直凝注在她身上,看來是在等她的回話直。


    都是這紅衣妖男惹的禍!這位白公子不會也以為她有龍陽之癖吧?


    蘇瑾有些慍怒,越發覺得這白公子很詭異。雖然很感激他能出手相助,但也沒必要像被戴了綠帽的武大郎一般死瞪著她這個潘金蓮,咬牙切齒地似要衝過來咬她一口吧?


    嗯,這個比喻有點過了,她若是西門慶,那紅衣妖男豈不是成了西門慶?她才不想跟那妖男有一腿!哎呀,她都亂想些什麽啊?


    垂落在大腿旁的手偷偷地擰了一下肌肉,蘇瑾終於從那詭秘而讓人窒息的眼神迷陣中清醒過來,冷傲地一挑眉,瞪了那白衣男子一眼,上前一步正要應話,那白衣男子竟然索性站在了她麵前,擋在了她和紅衣妖男的視線之內。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啊!蘇瑾倏地朝那白衣男子嫣然一笑,柔聲喚道:“白哥哥……”身子稍稍向前傾,那雙美眸流光溢彩,煞是靈動可人。


    趁著那男子有些失神,蘇瑾卻忽然臉色一變,冰冷而低聲地說道:“我不需要你多管閑事,白兄若是覺得無聊還請離我遠一些,不然,後果自負!”


    鳳傾玨聞言,那剛剛緩和一點的臉色,瞬間又染上一層寒霜。這該死的女人,竟然認為他在多管閑事嗎?真是氣死他了!


    很想把她拍暈了直接帶走,但是一想起方才她那冰冷的眼神,鳳傾玨極力壓抑著這股衝動,決定死皮賴臉地呆在這裏,看她還想鬧出多大事來。


    她真是要輸給了那紅衣男子,他就不信她不求他出手幫忙!哼,到時就有她好看的!


    見他還是無動於衷,蘇瑾越發慍怒,突然一腳重重踩在他的右腳上,低聲警告道:“閃開!”


    “你若敢跟那妖孽走,看我不直接把你綁了帶出去!”鳳傾玨的腳痛,心更痛。她竟然踩他,還嗬斥著要他閃開,她就這麽無視他的心意嗎?


    蘇瑾想要無視麵前怒氣騰騰的俊臉,他又不是她的誰,犯得著要跟他解釋什麽?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察覺到他的眼裏竟然現出幾絲低落和失望的神色,她的心便軟了,忍不住解釋道:“放心,我不是同性戀,這妖孽就是送給我提鞋我也不要。”


    鳳傾玨愣在了那裏,心,一點點地活了過來,那怒意也逐漸地淡了下去。


    蘇瑾側移一步,繞過鳳傾玨,對上那紅衣妖男那滿是興趣的俊臉,朗聲應道:“這賭約定得還算公道,我就是輸了還有個大爺傍著,這麽好的條件我怎能拒絕?不過,希望你能說話算數才好啊,別像你家的奴才一輸了就翻臉不認人呐!”


    她笑得極其燦爛,隻是那眼底,卻是無盡的冷意。


    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竟然把姐當成同性戀還是孌童啊?敢覬覦姐,tmd,她就先去揍得他屁滾尿流!


    忽然想到自己身上還帶著雲無忌送的一瓶木木粉和一瓶癢癢粉,蘇瑾笑得越發春風得意。


    “那是當然。我寧財神說話曆來算話,你但可放心。”紅衣男子掩袖嬌媚一笑,那媚眼兒又拋了一個過來,不過這次,是對著那剛轉過身來冷視著他的鳳傾玨。


    “這位白公子若是不舍得鳳凰公子,你也可以一起來的,人多樂趣更多啊,哈哈!”


    寧財神?!蘇瑾的嘴角抽搐了好幾下。他也叫寧財神,簡直是汙辱了這個好名字啊!


    可是那些賭徒們卻就不一樣反應了,又是驚呼聲不斷。為毛?因為這寧財神的名字可是整個蒼穹大路最響當當的名字之一,他是個商業奇才,身世成謎,發跡卻是極其迅速,才十二歲就已壟斷了清音國的食鹽和大米行業,十五歲時安南國百分之九十的錢莊都是他開的,而到了十八歲,不但在荻桑國建立了自己龐大的商業帝國,而且還與鳳夙皇室合作,一起開掘了鳳夙國最大的金礦……也正因為此才有了寧財神這個稱號。天下人誰聽到這寧財神的名字不滿懷欽佩啊?


    隻是,這寧財神行蹤詭秘,又不喜見人,有什麽事都是通過四大尊使代為傳達出去的,所以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但凡有人想冒充寧財神的名字出來招搖撞騙的話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銷聲匿跡,八成是被滅口了。後來再沒人敢冒充他。


    可是,如今這個紅衣男子竟然說他就是寧財神?!


    若不是他太狂妄,不知天高地厚,那就是他真的就是本尊了。


    哇,寧財神竟然就是如意賭坊的幕後老板?!還是個有龍陽之癖的人?!這消息實在太勁爆了!


    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從那些窸窸窣窣的交談聲中,蘇瑾也算是大致了解了這寧財神名聲之鼎沸。商業奇才,那倒是看不出啊。她怎麽都覺得他像是青樓裏的二爺,也就是現代夜店裏的鴨子!


    想到紅衣妖男拂著絲帕扭著腰肢招呼客人的嫵媚模樣,蘇瑾忍不住低笑起來。


    鳳傾玨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心也越來越沉。他竟然就是寧財神?!他之所以來鳳夙其中一個目的就是想要尋到這寧財神並與之談一則交易的,沒想到竟然真的在這種場合下見麵了。


    見蘇瑾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竟然還能笑出聲來,莫非她也對寧財神心生傾慕?再看到寧財神嘴角噙著一個興致盎然的笑容,像是一隻挑*逗了獵物的雄獅,鳳傾玨英挺的眉緊緊蹙著,全身的肅殺和冷意更濃了!


    “為表示我對您的誠意,這白狐就先還給你了。”寧財神說完,一邊捏著鼻子,像是很厭惡小白狐的味道似的,一邊從刁曄手裏扯過小白狐,晃了晃,突然用力將小白狐朝蘇瑾扔了過去。


    “嗷嗚……”小白狐頭暈腦脹,金星亂冒,叫得那個慘啊!


    “阿玨!”蘇瑾急了,見那小白狐竟然像球般往那高高的房梁撞去,自己也跳了起來,急急伸手想救,卻忘了自己的輕功不濟,哪裏可能攔得住啊?眼見著小白狐就要撞上了,她的心跳都快停住了,就在這一刹那間,眼前白影一閃,有人閃電般掠了上去,將小白狐抱在了懷裏,然後飛旋下來,穩穩地站在她的麵前。


    “嗷嗚……”小白狐真想撞死在豆腐上,才剛從胖胖的魔掌中逃脫出來,竟然就落到了狐狸男的手裏,它怎麽這麽倒黴啊。


    蘇瑾的心總算歸了位,卻還是跳個不停,喘著氣上前伸手想要把小白狐抱過來,鳳傾玨卻冷著臉避開,“你……”


    他又想和她唱反調嗎?


    “你不是要應戰嗎?你的……阿玨我來照顧就好。”見她仍然滿懷戒備地望著他,他不由得苦笑,“你怕我會吃了你的阿玨嗎?”


    當然怕了,就是不會吃,難保不會像那寧財神一樣用阿玨來威脅她。蘇瑾暗道,又聽他怒叱道:“別把我和那妖孽比。”


    蘇瑾心一驚,難道他能聽懂人心?這太恐怖了。手縮回去,冷哼一聲,臉卻悄然紅透了。


    鳳傾玨卻是越發慍怒。她的眼神可是將那情緒表現得淋漓盡致,她想什麽他會不知道嗎?竟然將他當成虐待小動物的小人,他是這種人嗎?


    小白狐顫抖著,腹誹道:你丫的雖然不虐待我,但會用冷氣凍死我!


    “鳳凰公子,你不會是喜歡上這白公子了吧?哎呀,你和他當著我麵眉來眼去的,當我死了嗎?唉,我的心痛得啊……”那寧財神做西施撫心狀,那痛楚的神色讓人憐愛。


    “廢話少說,開始吧!”瞥見他這副故作柔弱的模樣,蘇瑾隻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蹙了蹙眉,有些不耐煩地應道。


    寧財神笑了笑,眼神瞥了一眼那刁曄。那刁曄戰戰兢兢地朝他微微頷首,肅著臉走下台來,與蘇瑾分別站在了一張賭桌的兩側,讓人把一副骰子筒和三顆骰子拿著在場外走了一遍,以證明這骰子並沒有做個手腳,又交由蘇瑾察看了一番,這才拿在了手上,做出就要開始的姿勢來,卻又忽然停住了,揚聲問道:“鳳凰公子,別說我欺負人,你先說,賭大還是賭小?”


    蘇瑾想了想,應道:“好,既然如此,我賭大。”餘光瞥見那白公子還站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不由得低歎了一聲。


    他還真是執迷不悟啊!


    見寧財神站在刁曄身後朝自己含情脈脈地笑著,蘇瑾忽然覺得有些反胃。


    刁曄點點頭,“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自然是刁爺您先來了!他們都等著領略刁爺的絕世風采呢,我怎敢掃了他們的興致?”蘇瑾淡然說道。


    刁曄也不多話,使勁地搖起來,那目光透著陰冷與高傲,看得蘇瑾背脊冷汗直冒。看來,是個不可輕易忽視的敵對。


    不出多久,刁曄就停止了搖晃,當開盤時,一個“五”兩個“六”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哇……”周邊的人都驚叫起來,接著便是熱烈的掌聲。這刁曄不愧是賭神,厲害啊。他一下子就弄出來一個“五”兩個“六”,看來鳳凰公子難贏嘍。


    “到您了。”刁曄將那骰子筒一個使力送至蘇瑾麵前,彬彬有禮地對蘇瑾說道,倒沒有一絲狂傲得意的神色,反而像是如臨大敵似的。


    當然了,蘇瑾方才和骰子王的那幾局他可是看著的,這公子的聽力不差,若是這搖骰子的技術也不相上下,他想贏就難了。


    蘇瑾思忖了一下,笑了笑,信心滿滿地搖起骰子。纖纖五指靈活地在半空中搖晃,皓腕在燈火下閃耀著動人的光芒,不多時,便“砰”的一聲放置在了賭桌上,卻是遲遲沒有拿開骰子筒。


    眾人都屏息注視著她,鳳傾玨的心弦也一緊,小白狐忘記了對鳳傾玨的懼怕,從他那鐵鉗般的臂彎裏探出頭來,緊張地望著那骰子盒。


    “看好了!”蘇瑾緩緩綻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手緩緩地挪開骰子筒,那鳳目裏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全場一片沉寂,眾人瞪大了雙眸,難以置信——


    “那是……”


    “天……我沒看錯吧?”


    “神啊!簡直是神仙轉世!”


    刁曄的麵色一時間也變得有幾分難看。


    蘇瑾竟然搖出了三個“六”來!


    見狀,鳳傾玨這才鬆了一口氣,望著蘇瑾的眼眸裏多了幾分驚奇。


    他又見識了她的另一麵。這女人,究竟有多少個麵目是不為人知的?


    寧財神的眼裏也多了幾分探究。蘇瑾對鳳傾玨說的話他可是聽得真切,能說得出“同性戀”這個名詞的人不是穿越過來的也會是個穿二代,那沐羽曦會是前者還是後者?


    單從骰子可不一定看得出來啊。可惜刁曄不會牌九,而他的賭術也不是很厲害,若是早知道她會在這個時空出現在他的麵前,他該早點教會刁曄紙牌等現代賭術,又或者親自將其中一種練得純熟,好讓自己能與她一比高低。


    這沐羽曦,可真不簡單啊!


    “這次你先來!”刁曄整了整臉色,肅然說道,示意蘇瑾先來。


    蘇瑾也不推脫,蓋上了骰子筒繼續搖,“這次,我賭小。”


    骰子筒拿開,赫然是三個骰子一字型疊在一起,像座小塔,露出來的,隻有“一”!


    一個“一”啊!還能用比這一個“一”更小的嗎?


    驚呼聲此起彼伏。那些賭徒們被震撼得眼睛都快掉出來了。神乎其技啊!


    刁曄的額上沁出了一層冷汗,倍感壓力山大。


    心驚膽戰地望了望寧財神,見他還是淺笑著凝注著那鳳凰公子,唇瓣蠕動了好幾下,想說什麽卻終究不敢吭出半個字來。硬著頭皮拿起骰子筒狠狠地搖著,並一邊細細地聆聽著骰子筒裏的聲音。


    蘇瑾淡然笑著,唇邊,一抹冷笑一閃而逝。


    他以為她看不出來他在出老千嗎?剛才她就發現了,這骰子盒是特地製作的,裏麵灌了不少不均勻的鉛。


    隻需聽聲音,便可辨別,這樣,對方想要幾點就能搖出幾點。


    剛才第一局,刁曄就是這樣控製著骰子的點數,卻沒想到會被她搖出三個“六”來,狠狠地挫了他的銳氣。


    沒意思啊沒意思,就不能來點新鮮的嗎?


    見蘇瑾臉露嘲諷,刁曄的心更慌,索性一使內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那骰子全給化成粉末。這樣的話就能贏了。


    感覺那骰子正在變成粉,刁曄不自覺地露出一絲詭秘的笑容,卻被蘇瑾給捕捉到了。她閉上眼睛,連忙用神識和小白狐溝通著。


    “阿玨,想辦法阻止他!”


    小白狐會意,卻是急得團團轉。它的神力還沒開啟,它不知道要怎麽阻止啊?怎麽辦?


    忽然想到了鳳傾玨,它吐了吐舌頭,轉過身來望著鳳傾玨,很諂媚地笑,哀求道:“鳳老大,求你出手幫幫主人吧!”


    它雖然沒有和鳳傾玨達成血契,但也許是因為鳳傾玨救它的時候不小心割破了手指,而它也不小心地喝到了他的血,它竟然也能和鳳傾玨進行神識交流。


    事實上,是它想什麽鳳傾玨能知道,但它卻無法知道鳳傾玨在想什麽。


    就這一眼,鳳傾玨便了然了小白狐的意思,想讓他幫忙阻止刁曄使壞?他為什麽要幫忙啊?她不是叫他不要多管閑事嗎?她輸了更好,讓她去受那妖孽奴役去。


    “鳳老大啊鳳老大,你再不出手主人就要輸了哦,主人若是跟在寧財神身邊,沒準過不久就成寧夫人了。”小白狐使出激將法。你就裝吧,再裝你就要後悔終生了。


    “哼!”鳳傾玨冷哼一聲,雖然佯作毫不在乎,但那掩在身後的手卻是輕輕一彈,一縷常人看不到的淩厲氣息閃電般襲向那骰子筒。


    寧財神自然也察覺到了他的異動,眼神微閃,卻出奇地沒有出手攔截。


    刁曄隻覺得手腕似被什麽打中似的,痛得很,那骰子筒差點就掉落下來,那臉越發難看。


    竟然有人看出了他的用意,究竟是誰?


    “搖了這麽久,還不累嗎?開吧!”蘇瑾見他身子一顫,以為是小白狐得了手,心情大好,扇著扇子微笑道。


    那些“看戲”的人也跟著大聲叫道:“開!開,快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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