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狂被刺了一劍吸收了大半靈力和魔力,頓時一陣虛脫,眼神迷蒙有點看不清前方的人。她跌坐在地上手裏還握著九重寶塔:“信仰您的子民懇請您,驅逐虛偽的光明讓黑暗普照人間,噗.....”


    又是一劍刺來,直接命中她心髒,隻要再進一寸,她就隻能帶著未完成的使命,永久的沉睡在此。


    這次不會再有超神獸出現,也不會有應離帶著衝天怒火不顧一切的邁出魔獸空間前來營救。此時,周圍安靜極了。


    卿狂咬破自己舌尖,一股腥甜在她口腔蔓延,尖銳的痛楚傳來,卿狂當即清醒不少。眼看著自己靈魂上半個身子幾乎完全脫離自己身體,她再也無法遏製的發出怒吼:“給我回來!!!”


    她的靈魂,誰也不能奪走!


    也許是對當時靈魂撕裂的痛楚太深刻,也許是卿狂本身精神力夠強大。噬靈魔劍在拉出卿狂半個靈魂後就不能再動分毫。


    紅袍人正大為吃驚時,卿狂嘴唇都在顫抖,虛弱的不行,然而她此時卻極其張揚的一笑,漆黑的眼眸裏流動著別樣的神采:“忘記告訴你了,我的精神力量可比我的靈力強多了。”


    紅袍人看著此時連站都站不起來的黑衣少年露出不服輸的執拗神情,一如當年的某人。


    他擰著眉毛猛得拔出劍,那隻扯著卿狂靈魂的手也鬆開。忽然拔出魔劍,卿狂又是忍不住噴出一口血,紅袍人高高的舉起魔劍,睥睨躺在地上的卿狂,冷漠的語氣比他的眼神更為冰冷:“那麽我就殺了你,這樣你得精神也就不複存在了。”


    通體散發紫色的上古神器被舉的高高的,透過夜空中慘淡的月光反射出一道幽幽月華。


    卿狂忽然想起左恩爺爺的話:這裏永遠不會天亮,隻有那虛假的光明.....


    猛然間她想了起來,想起了自己在神罰聖殿裏說出的我命由我不由天,想起了她對左恩爺爺許下的承諾,想起了她還要離開這裏去尋找那個男人回到家鄉。


    她怎麽能死在這裏。


    一瞬間,卿狂眼眸裏爆發出來的求生欲望是那麽的強烈。她閉上雙眼,選擇不躲避不認輸的姿態,張開嘴吟唱最後一個段落:“以我的靈魂洗禮,九重寶塔,開塔!”


    以我靈魂洗禮,九重寶塔,開塔――


    直被卿狂握住的九重寶塔猛的顫動,一股黑色的魔力以大家所看不到的視角,直接竄升到第三層。噬靈魔劍的劍尖凝聚著澎湃的魔力,最後化成一個足球大小的紫色氣流。紅袍人以看死人的眼神看著滿地是血,躺在血裏的卿狂。悠悠開口:


    “魔技――萬鬼噬靈!!”


    巨大的紫色氣流被狠狠揮下,一股死亡的氣息也自周圍蔓延開,眼看著萬鬼噬靈就要砸到卿狂麵前。忽然,一隻通體篆刻古老字體的巨手橫空伸出,隨手將那紫色氣流抓住,隻聽那手心裏猶如百鬼痛苦嗚咽,隨著手猛的一緊,紫色氣流瞬間掐碎。


    紅袍人不可致信的瞪大眼,看著自己全力發出的一擊居然就這麽在一隻比大樹還粗大的怪異巨手裏掙紮著,嗚咽著,最後完全湮滅。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紅袍人瞬間劃退幾步,定下心神冷冷的看著前方詭異的一幕。通體漆黑的巨大手上,全部都被篆刻了密密麻麻的神秘字體,那巨手的來源地正是幾近昏迷的那個少年手裏發出的。


    仔細看去,那少年手裏還握著那個怪異得塔,難道他吟唱結束了?這是他召喚出來的?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一聲似歎息又似長嘯的聲音從那個塔裏傳出。忽然,那隻巨大的手就這麽抓住了紅袍人手中的噬靈魔劍。


    紅袍人驚訝的發現他居然無法掙開那隻手,緊接著,又是一隻同樣巨大的手從那小小的黑塔裏伸出來,再是一雙漆黑的翻天犄角,再是大石頭一樣的黑色腦袋,一雙猩紅的眼睛,糾結在一起的肌肉,背,腰,最後,一隻巨大的腳也踏出了黑塔,震的整個罪惡森林都顫了一顫。


    一隻足有六層樓高大的,通體漆黑並篆刻神秘字符的大怪物就這麽出現在他眼前。


    那隻雙眼猩紅的巨大怪物在頭出來的刹那,仰條就是一聲咆哮,仿佛被禁壓多年一朝得放一樣,長長的,悠揚的哼出了一口渾濁的氣息。


    那隻被卿狂釋放出來的超級大怪物此時還保持著一手抵擋紅袍人魔劍,單膝下跪的姿勢。他扭過頭看著如同螞蟻一樣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卿狂,再伸出另一隻巨大的手展開到卿狂麵前。


    那隻雙眼猩紅舌頭慘藍色的巨大怪物噴灑著渾濁的鼻子,張開巨大的嘴巴哼道:“夜叉見過主人。”


    就連那聲音也帶著長長麽回音,卿狂幾乎被夜叉帶出的氣息給噴暈過去,


    她掙紮起身,扶著夜叉巨大的大拇指踏上了它的手心。夜叉隨即抬手將卿狂放在自己粗獷的肩膀上,緊接著扭過頭招呼都不打的一拳向給我個袍人揮了過去,好在這時候紅袍人也將魔劍從它手裏拔出,當即飛身,堪堪躲過那巨大的拳頭。


    轟的一聲,拳頭雖然擊了個空,但發出的那一拳使得地麵上深深凹陷出一個遊泳池大小的深坑。巨大的聲音也仿佛是炸彈爆炸,遠遠的散開。


    就連剛穩定身體情況的雲修和安道爾也被驚到了,他們對視一眼,任誰都能看到他們眼裏的擔憂。


    剛才的聲音就好象一個強者引發魔法陣的爆炸聲。


    而這裏唯一一個傳奇魔法師正是要殺了他們的紅袍人。卿狂將他激怒並引開了,難道那爆炸聲是....


    雲修和安道爾再不敢多耽誤,紛紛起身向聲音發源地走去。


    卿狂駭然的瞪大眼,要不是此時她虛弱的說不出話,恐怕她會激動的跳腳:太他媽牛了,一拳發出的威力比一個傳奇魔法師啟動的陣法還要牛。


    難道夜叉是一個披著怪物皮的傳奇魔法師?


    紅袍人掃了眼地上的深坑,拿起魔法杖就展開了領域:“定身!”


    “糟糕,又是定身!”卿狂坐在夜叉的肩膀上擔憂的想要提醒夜叉,卻隻能咳出一口血,傷得太曆害了,根本就不能說話。


    卿狂試著用靈魂和夜叉溝通:“夜叉?夜叉.....”


    “主人,請問有什麽吩咐?”夜叉獨有的回音從卿狂靈魂深處傳來,卿狂臉上露出一絲欣喜:“小心,他的領域是定身,被定住了就很難脫身。”


    夜叉巨大的身體筆直站起,卿狂坐在它肩膀,依稀間還能看到南部村落,那裏正煙霧嫋嫋火光衝天。


    而趕往卿狂這裏的雲修和安道爾則嚇的不輕,遠遠望去,那巨大的黑色怪物又是什麽東西?怎麽好象是在卿狂那裏的位子?難道又是那個傳奇魔法師召喚出來的東西?怎麽頭上那麽大也對翻天犄角?這到底是什麽生物?


    越趕往卿狂這邊,感受大地顫動的聲音就越大,他們的心也越沉到穀底。


    “夜叉多謝主人提醒,不過。他的定身對我無效!”仿佛是為了證明一樣,當紅袍人展開了領域後夜叉依舊緩緩邁開步伐,不急不徐的向紅袍人走去。


    “轟,轟,轟――”


    他的腳步聲仿佛是天上的悶雷,直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紅袍人萬年不改的僵屍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他駭然的看著自己領域無效,高山壓頂而來的巨大怪物又連續發了好幾道魔法攻擊。有些火焰閃電之類的東西直直的劈了過去,卻又都紛紛在觸碰夜叉身體的刹那消失無痕。


    火焰過後,依舊是夜叉那沉悶的腳步聲和那無比巨大的漆黑身體。前所未有的挫敗感使得紅袍人第一次感覺到死亡威脅的氣息隨著那巨大的身影漸漸逼近。


    難道他今天就要死在這裏?在奪過了那些追殺後,在自己終於得償夙願後,他就要死在這個明明隻是個一階皇戰師的手裏?


    剛才卿狂終於完成開塔儀式後,同時也暴露了自己的階級。


    紅袍人怎麽也無法相信,把自己逼到這個地步的居然隻是個一階皇戰師。


    他臉色鐵青眼神極度冰冷的遙望著卿狂,隨即換上了噬靈魔劍,想也沒想的割開了自己的手臂長劍指天,吟唱道:“上古沉睡的戰神,請你蘇醒過來,信仰您的信徒請求您,重現人間。”


    聽著紅袍人的聲音,夜叉終於正色看了眼他:“以自身為容器喚醒上古時期的戰神?”夜叉低沉的嗓音傳進卿狂的耳朵,它止住腳步不再前進。


    紅袍人在吟唱完後整個人都被紫色的火焰包裹著,隨著越來越大的狂風將整個天際的雲層都卷攏到紅袍人頭頂上方,一聲悠揚的歎息忽地傳來,卿狂看到對麵底下的紅袍人腳下的法則紋路不斷擴大,階級不斷上升,直到最後紫色的光芒徹底被紅色的火焰代替。


    紅袍人依舊是一身鎧甲,但鎧甲的顏色已經是紅火一片。


    頭盔下似紅袍人又是別人臉型的男子幽幽仰望夜空之中那抹慘淡月色,眼神竟然是說不出的悲戚,仿佛隔世一眼,萬年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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