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命運注定要讓你們相遇,那我願意違逆天命,替你做那個絕不弑父的罪人――


    卿狂微微側過臉,靜靜的望著瞳孔漸漸散去光澤的寂父,目光幽幽。(..tw無彈窗廣告)-79-


    猩紅粘稠的血液順著被刺穿的腹部沾滿了卿狂的五指,寂父甚至能感受到她的手指驀地動了,隨即……


    卿狂‘抽’出手,隨手帶走了他的內丹。


    寂父最後看到的一幕,是那個墨發少年,血淋淋的拿著自己的內丹,一語不發的望著自己。


    那目光裏,藏著他讀不懂的情緒縈繞在她眉宇之間,好像在內疚,又像是在安心,如同一個血染雙手的屠夫,明明嗜殺,卻悲天憫人。


    也許他到死也不明白,為何諸神公敵時卿狂在衝上‘玉’階之後,殺的第一個人居然是自己!


    風衣翻飛,他筆直的倒了下去,繡著榮耀二字的披風獵獵作響,在那俯瞰整個廣場的‘玉’階之上,轟然倒塌。


    這是他第一次感到疲憊,也許背負太多,裝著太多期許,一輩子這麽‘摸’索跌撞的走來,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他也這麽累……


    同時,這也是他第一次見識到,神也望塵莫及的步法。


    寂父死去,倒在了卿狂的腳下,‘玉’階上隨著榮耀一族而來的皇軍潰不成軍,任由卿狂身後的自由聯盟大軍衝上來,個個抵擋兩下後,便紛紛倉皇逃竄。


    安道爾等人抵達卿狂身邊,看著卿狂鎧化後的手指裏靜靜握著一顆染血的內丹,安道爾想誇張的臥槽兩聲,調節一下氣氛,可是卿狂的眼眸太沉寂,他忍了忍,最終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轉身,打算去側‘門’支援艾琳艾娜兩姐妹。


    安道爾一個轉身,就一頭撞進了身後銅牆鐵壁一般的‘胸’膛上,安道爾吃痛一聲,抬起頭不滿的望著來人:“我說,你杵在這幹啥啊!卿狂已經清理了正‘門’,你趕緊衝啊,你發什麽呆啊?我在跟你說話呢,寂千城?寂千城??”


    身後,寂千城雙目鎖定卿狂,看上去麵無表情。不,正確的說,是那隻血淋淋,還在嘀嗒血珠的手,那裏,一顆渾圓的內丹靜靜的擺在那裏。.tw[]


    寂千城?


    卿狂側過身,挑眉望向他。


    安道爾見兩人都仿佛被鬼掐了一樣,一個個連眼珠子都不會轉了,他懶得去管,嘀咕了幾聲便匆匆趕去側‘門’支援。


    身側,自由聯盟大軍越過寂千城,越過卿狂,興奮的衝上了‘玉’階,殺進大合殿走廊,而‘玉’階上,兩人靜靜對視,周圍……人來人往。


    我雖有悖倫理,但我並非大逆不道之人,弑父之事有違我的原則,寂千城絕不弑父――


    我和妹妹,非死不可?


    這次,是最後一次――


    如果愛無法表達,那就用生命去證明――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守著一堆荒骨,一世荒蕪……


    劍無錯,人有過,既然劍從人心那空留也無用――


    她血融你身,魂藏劍體,在你眼裏她當然沒死,死的那個人是我――


    我兒千城,我賜你千城之名,寓意你前程似錦,不料你自毀前程,大好河山你不要,偏要一心守著她,待今日我殺了你,再取她魂魄煉化其‘精’,我定要讓你們永生永世,永不相見――


    戰場對峙,父子情逝,那一句句斷人淚腸的對白尚在卿狂腦海揮之不去,可是那個已是人父的榮耀家主卻已經成了一具冰冷死屍,靜靜躺在她的身後。


    血染右手,兩人對視,竟是無言以對……


    是啊,回夢果裏,那一身血‘肉’剔去,九九八十一‘玉’階血流成河,那裏躺著一個沉默寡言的哥哥,跌坐著一個泣不成聲的父親。


    可是……


    那僅僅隻是她一個人的過去。


    現今……


    卿狂低頭,怔怔的看著自己手裏的猩紅內丹。


    她……殺了他的父親。


    對不起,讓您恨的那麽累――


    父親――


    其實在寂千城心底,他還當他是父親,那小心翼翼避開的內丹,那削骨還父削‘肉’還母的無奈,以及最後,那輕扯的一角衣袖,此時都清晰的浮現在卿狂腦海。


    戰場喧嘩,硝煙彌漫,卿狂猶豫片刻便下定決心,她深吸一口氣,對著寂千城慣例的冷漠雙眸,來到了他的麵前,雙眸清澈而堅定:“是的,我知道他是你父親。”


    背負榮耀,紫‘色’重劍,躺在地上的是寂千城生身之父,她清楚無比的知道!


    “如果他非要殺了你,那麽至少現在……”牽起寂千城的手,打開他滿是老繭的手,卿狂雙瞳終究是閃過一絲猶豫,片刻後,她把寂父內丹放在了他手掌心,輕輕道:“他還是你父親。”


    而不是一個敵人。


    如果非要選一個活下去,那麽對不起,我選擇了你。


    “好好對千蝶……”


    至少,現在沒人反對你。


    那個冰冷的內丹,已經反抗不了什麽,我替你殺了他,至少在你記憶裏,他還是你父親。


    回夢果裏的那個父親,她記得就可以。


    我知道他是你父親……


    至少現在,他是你父親……


    寂千城緩緩低頭,靜靜望著手掌心裏渾圓剔透的內丹,千年寒潭之容,終於出現一絲龜裂。


    他習慣用冷眼,觀‘亂’世眾生的悲,而今那冷徹的眼眸,一點一點破碎,如同千年的寒冰,被鑿開了尾。


    這是卿狂第一次看到寂千城的眼淚。


    沒有哽咽,沒有啜泣,也沒有歇斯底裏。而是靜靜的,流淌著。


    她不知道寂千城會不會恨她,也不知道寂千城會不會感謝她,她所做的似乎稱不上感謝,但倘若恨……那就恨著吧。


    卿狂輕輕一聲歎息,轉身離開。


    她知道寂千城的‘性’子,要他一時接受根本不可能,要他盲目的不問緣由的去恨也不太會,所以她暫時遠離他,給他時間。


    魔法陣已被卿狂一拳擊碎,大合殿走廊裏瞬間如同被海水淹沒一樣,瘋狂的湧出密密麻麻的自由聯盟大軍。


    走廊瞬間‘混’‘亂’起來,亞奇尼雅二世抱著腦袋堪堪扶穩皇冠,咬牙切齒:“該死的,不是說這個防禦堅不可摧無人比擬的麽,怎麽這麽不堪一擊一拳就被擊碎了!騙子,統統是騙子!!”


    “尊貴的國王陛下,在下可沒說這個防禦……是拿來防禦的呀。”走廊暗處,幽幽浮現一道人影,對著亞奇尼雅二世從容無比的笑著。


    亞奇尼雅二世轉過身,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贈予他防禦魔法陣的鬥笠人!


    因為他穿的實在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滿是髒‘亂’不堪的衣裳上密密麻麻皆是補丁,就連他帶的鬥笠都是用補丁做成的,如果有什麽看的順眼的,大概就是鬥笠邊緣垂下來的黑紗了,隻有那一塊算是比較完整的,其他簡直慘不忍睹!


    鬥笠人笑意不減,悠悠走到了亞奇尼雅二世的麵前,淡淡行禮:“國王陛下。”


    “什麽意思?”亞奇尼雅二世雙眼銳利如鷹:“什麽叫做,不是拿來防禦?”


    防禦如果不是拿來防禦,那是拿來幹嘛的?


    “既然時卿狂已經出現了,那麽這個陣法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鬥笠人拖著沉重的步伐,沙啞的開口。


    周圍的喧囂殺戮他置若罔聞,唯獨那抹修長的身影,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時卿狂,想不到再見你,你已經徹底改變了我對你的看法。


    難道她不該猶豫麽?那鬼魅一般的速度驚人心驚‘肉’跳,那殺伐果決的狠戾前所未有,時卿狂,為什麽這次再見,我沒有看到我想看到的絕望,卻看到了一個重新蛻變成長的你?


    你又經曆了什麽?


    你又得到了什麽?


    你又……失去了什麽。


    “沒有必要?”亞奇尼雅二世怒極反笑,他指著周圍的自由聯盟大軍,指著高空聯手的黃金巨龍和金翅大鵬,瀕臨癲狂:“我的國家我的帝都快要被這群烏合之眾分割,你跟我說,這不重要?!”


    “別急……有個人,會幫你!”鬥笠人雙目幽深,裂開嘴,‘陰’‘陰’慘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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