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麵都未曾見過,那他們還算不算是朋友?以後就算是在大街上碰到,她也會認不出他。(..tw無彈窗廣告)


    隻有他記得她的模樣,還是三年前稚嫩的模樣,她現在的容貌與三年前天翻地覆,他還會在茫茫人海,一眼認出她麽?


    他說後會無期,是不是,這輩子他們都不會有交集了?還是,已經離開幽冥九州的他以為自己走不出這片大陸?


    “也許他也有他的難處。”卿狂收起海螺,望向一旁負手而立的薩諾菲爾,淡淡道:“你應該知道他是誰,要去哪裏吧?”


    薩諾菲爾老實點頭:“花遺側,時空裂痕裏的異數。為了他,魔神大陸的神殿都亂了,後來潛派一名強者上天入地的追殺,花遺側這才淡出了人們的視野。至於他離開幽冥的原因,我不清楚,我感受到幽冥已經沒有了他的氣息。”


    “時空裂痕?異數?”卿狂抓到重要字眼,心底一驚。


    薩諾菲爾低頭,看著卿狂道:“他之前是別個時空的人,似乎因為時空出現裂痕,他意外之下才抵達了這個時空。事實上越高的大陸,類似這種裂痕也越多,還有宇宙裏,宇宙裂縫也有,一旦掉了進去,那就等於是死了。”所以花遺側還活著,能不讓人惶恐麽,時空秩序統治者親自追殺,足以證明問題的嚴重,在這個時空,他就是異度宇宙的外來入侵者,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也是情理之中。


    隻是薩諾菲爾不得不佩服的是,都過去這麽久了,這個一直被魔神大陸還有其他大陸喊打喊殺的人,居然還活蹦亂跳的。


    薩諾菲爾說的淡然平靜,卿狂卻聽得狂瀾不已,心裏起伏不定,呼吸也略微急促起來。


    異度宇宙的人,花遺側不是這個星球的人,那他極有可能也是來自地球,因為她也是異度宇宙外來入侵者,隻是她比較幸運,她是靈魂過來了,花遺側明顯與這裏的人類有區別,所以別人才會一眼認出。至於有什麽區別,卿狂暫時不知道。但如果她的猜測成立,那麽……是不是一直追找花遺側的花迎兒,赤燕隨歌,也都是來自地球?!


    這極有可能!


    卿狂回想起在無盡森林裏渡雷劫時,要不是迎兒姐姐出手相救,也許就沒有今天的她了,後來迎兒姐姐走的非常匆忙,也許,他們與花遺側一樣,都被時空秩序統治者追殺。[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那個統治時空秩序的人究竟如何捕捉到他們的呢?他們身上有什麽是跟這個星球不同的麽?卿狂陷入不解當中,心裏卻多了個心眼。


    她不知道這個時空的人是憑借什麽去判定別個時空的人,他們身上一定有什麽與眾不同的地方,為了掩藏,她必須格外注意這點,並且不露破綻!


    卿狂心裏有些雀躍,一下子有可能遇上了三個老鄉,她能不開心麽。而且她的老鄉似乎都比她混的流弊,以後她也感覺不那麽孤單了。


    想到這,卿狂暫時將那些頭疼的問題放下,轉念又問道:“你怎麽對他的事這麽清楚?”


    薩諾菲爾深邃的眼眸裏倒映著卿狂的模樣,她心裏的雀躍和困擾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大概有些猜到卿狂在雀躍什麽,但那些都無所謂,那是她的事,他不會幹涉,除非她開口,需要幫助。


    “他在我地盤重生,我怎麽可能不知道。”薩諾菲爾回道:“他出現在彼岸花開的河畔,幽冥萬物皆在我掌控,即使我不在這裏,隻要我成為死神,那裏的一草一木都躲不過我的眼睛。”尤其是他還獲得了卿狂的神眼。雖然那是當初為了找真身而挖的,但那時候他不知道卿狂體內有天華聖水,可以凝聚再生,那個時候他們掉落地獄,同樣也是在彼岸花海裏,他以為卿狂沒有救了,畢竟在跌入地獄之前,她還遭到了天譴雷劫。


    當時她的表現也是如此,香消玉殞。那時候他想的是,隻要找到真身,成為死神,他就能夠複活卿狂。於是他動手,挖走了卿狂的眼睛。直到他動手後,發現原來她額頭已經被賜了天華聖水,這讓他比較安心。


    有了天華聖水,無論卿狂死多少次,隻要給她時間,她都能凝聚重生。但是那次傷的實在太重了,卿狂化成了花海一束,而他則獲得了*,成為了人形。隻是因為契約關係,他沒有左手。


    他花了一段時間才融合了卿狂的神眼,那時候他便遇上彼蒼龍貓,也是因為龍貓身上沾染著花遺側的氣息,所以他才格外關注,同時也知道了花遺側的來曆。


    那三千年光陰,是他最難以忘記的光陰。他一邊等待卿狂重生,一邊隱藏自己的氣息一點一點尋找真身。


    他從來沒有如此緊張過,生怕別人在他虛弱之際出手殺了自己,因為他已經有了卿狂的眼睛,如果他死了,卿狂也會被挖出來,這時他便明白自己對生命恐懼的原因,來自於卿狂。


    當然,這一切都過去了,他的恐懼雖然還在,但已經不同了。


    幽冥仙途,三千年歲月過去,卿狂從花草樹木做起,再到蛇蟲鼠蟻,那些都是低等生靈,地獄便是如此,想要重生,必須重頭開始。隻是讓薩諾菲爾驚訝的是,卿狂第一次重生,就是如此接近原來的卿狂,這讓守候在旁的他欣慰之際,帶走了她。


    那時候他就已經不知道換過多少身體了,他非常低調,幾乎沒有人知道。後來因為花水兒接觸了彼蒼的飄渺峰主,通過神眼他再次看到了龍貓,花遺側。所以他大膽推測自己的真身具體位置,後來他也成功了。


    “好吧,你的心思鬼才懂!”卿狂見識過薩諾菲爾的心思和手段,他能清楚花遺側的來曆,也無可厚非,往後她自己記得多留個心眼就好了。


    薩諾菲爾莞爾一笑:“你信不信,別人這麽跟我說話,他的靈魂此刻都在我手裏當彈珠了!”彈珠一詞也是從她身上明白的,薩諾菲爾發現,這個想法的確可以試試。


    卿狂嘴角抽了抽,不想跟他繼續扯下去。她捕捉到了地球的蛛絲馬跡,又獲得了老油條,今天收獲豐盛,她就不計較了,眼下還是趕緊去彼蒼七峰要緊。


    兩人一路疾馳,彼蒼峰頂的花香肆意漸漸聞不到了,那嫋嫋婷婷的雲煙籠罩也慢慢淡去,一座座瘡痍破敗的山川頓時出現在卿狂的眼前,觸不及防。


    卿狂整個人如遭雷劈,她刹那頓下了腳步,整個呼吸都靜止了。


    她看著眼前一棵棵倒塌的大樹,地麵上一片焦土,猙獰的劃痕……


    原先鬱鬱蔥蔥,歡聲笑語的泱泱彼蒼,而今奄奄一息的擺在她麵前,如此殘破。這還僅僅是彼蒼山腳,她甚至都不用去看其他峰頂,就能猜到那些大殿被轟成什麽樣了。


    那是她的師門,那是她曾經第二個棲身的家,她的親人在這裏,她的牽掛在這裏,她的回憶也在這裏,而今她回來了,家卻沒了。


    究竟是誰,毀我家園,殘殺我至親!!


    卿狂雙眼一片通紅,鼻尖酸澀,她心裏壓著一腔殺意,忍耐壓製著,開啟了神眼。


    她要看清當年都是誰,居然敢滅我彼蒼!


    然而神眼一開啟,卿狂壓製的憤怒和悲痛頓時決堤,淚如雨下。


    我生做彼蒼人,死為彼蒼魂,彼蒼門徒不死,我彼蒼便永遠不倒――


    蒼茫彼蒼山腳,九州諸王統帥大軍來襲,彼蒼傾巢而動整裝待發,兩軍對壘,笙旗似海刀槍如林,喊殺震天,如雷貫耳。


    那一天彼蒼門徒的血,染紅了整個彼蒼。


    這一劫……在劫難逃!


    她看到了彼蒼門徒一個一個倒在自己腳下,呐喊廝殺聲音處處可聞。


    難道天要亡我彼蒼麽――


    那時候的彼蒼,該有多絕望。


    我死,也定當化為彼蒼泥土,來世再做彼蒼秀木――


    隻要留下一顆火種,將來就可以成為燎原之火,隻要有一個人活下來,彼蒼就不算滅亡,早晚有一天會浴火重生――


    我們不死,彼蒼不倒!


    她在神眼裏看到了很多人,九州諸王,天香豬,血鴉,金絲狂猿……它們都猙獰著滿手鮮血。


    登仙師伯被逼至絕境,後不得不自爆隕道。


    她的師傅……她的師傅也被圍攻至死。


    還有她的那些兄弟姐妹,彼蒼門徒……


    最後她看到了戰王,她率領支援大軍趕到,踏上滿地同門的鮮血,抽刀衝殺了上去,無所畏懼。


    犯我彼蒼,必以血祭――


    她,要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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