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狂一路上都在與尋寶鼠傳音,隻是那傳音猶如石沉大海,了無音信。


    傳音被阻隔的原因有很多,排除大半可能後卿狂推測著寶寶可能身陷某種陣法,那陣法阻隔了契約的召喚和傳音,以至於卿狂隻能憑借心中那股微弱的感應去尋,可想要進一步實質性的溝通上,目前還不太可能。


    順著尋寶鼠的氣息感應,卿狂一路走來花了一天時間,而這一路上卿狂也並沒有發現其他大君王境魔獸,反而是那些躺在地上或者倒在樹下的屍骸比較多,看到這些屍骸卿狂反感到而有些熟悉。在這片陌生地域裏,好歹看到了些自己熟悉的東西,也算是一種安慰。


    這一個月來卿狂沒日沒夜的修複傷痕,腦海中那具屍骸也依舊半夜行動黎明更替就停止的走了一個月。那一個月那具屍骸事實上並沒有走得太遠,以卿狂速度來算並不需要多久就能夠追擊上。而眼下這些屍骸的方向也與留下她印記的屍骸大致,卿狂心裏想著,要不是得去救尋寶鼠,她還真打算去一探究竟。


    與青葉巨蟒的領土相比,周圍不再是稀奇古怪的大石頭或者鬱鬱蔥蔥的叢林大樹,卿狂順著感應一路絕匿了自己的氣息追趕而來,越靠近尋寶鼠所在位置,周圍的樹木越發的矮小。


    直到卿狂也躍過了那些矮小的樹木和愈發泛黃的枯草,卿狂終於在一片充滿腐爛氣息的沼澤地麵前停下了腳步。


    卿狂已經適應了沒有花草樹木做遮掩,她站在沼澤地的邊緣凝望。自她腳下開始,放眼望去皆是沼澤,整片就如同漆黑混濁的海洋一般呈現在卿狂麵前,那看似無邊無際的沼澤上空一團團腥臭的氣息盤踞著,擴散彌漫至整片沼澤區域。沼澤低空仿佛有一股無形的氣息在來回轉轉著,乍一看還以為是陣陣陰風在上空吹著,將天上的烏雲都吹了下來掩蓋這片沼澤。


    這股臭氣簡直可以跟青葉巨蟒褪皮時身體滴落的液體媲美,卿狂深吸一口氣,隨即腳下一點,整個人飛身沼澤低空,朝中央所在飛去。


    這股惡臭散發出來的毒氣足以毒死一頭君王境魔獸,而越靠近中央位置毒氣越濃烈,通常一路飛來的魔獸就算到了中央位置,也隻能是一具屍體而已。這股毒氣可以不斷疊加,就算大君王境魔獸也會中招,有些天敵甚至會直接被毒死在這片沼澤中央。


    卿狂越往裏飛越覺得惡心反胃,中毒跡象倒是沒有。她有白紗千帳做為護盾,整個白紗千帳如同一卷銀白色紗帳,它一層一層螺旋朝上,遠遠望去如同一根銀白色彈簧一樣漂浮著,而卿狂正置身其中被白紗千帳環繞著,整個人煥發出一層淡淡的光暈。白紗千帳縈繞著卿狂,它自身散發著銀色的點點星光,如同漆黑的夜裏一盞搖曳生姿的燈籠,所到之處將那些毒氣自動隔開。


    白紗千帳的實用卿狂已經見識太多次並且習以為常,無論是隱匿氣息還是隔絕這種毒氣白紗千帳表現得都非常給力,隻是與人相鬥,僅白紗千帳也是不夠的,她必須擁有一些保護自己的東西,因為卿狂發現,與她戰鬥的通常都是魔獸,那些魔獸擁有得天獨厚猶如盔甲的皮膚,自己則是實打實的血肉之軀,縱然君王骨如何堅不可摧,在麵對君王境或者大君王境魔獸,還是脆弱的跟紙一樣。或許她該找一件比較耐打的衣服了。她空間戒指裏還有青葉巨蟒的皮,要不是來不及處理,卿狂真的想把它做成一件衣服或者材料,有了一層保障,她在吞噬疆域也能多一份安全。


    沼澤之大有些超乎卿狂想象,她小心翼翼的往低空飛行,一路保持警惕。直到她在前方不遠處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那漩渦像是直達沼澤底部。望著那猶如黑洞的巨大漩渦,卿狂展開天眼緩緩朝裏麵飛去。


    漩渦底下居然是一片漆黑,但擁有天眼的卿狂發現自己是來到了某個魔獸的巢穴裏,漩渦就是它的出入口,此刻卿狂已經飛了進來,周圍皆是長滿了青苔的石頭,那些石頭堆砌成隧道一樣,一路幽幽通往更深的地方。


    卿狂順著那些滿是青苔的隧道往裏走,周圍滴滴答答的水聲在隧道裏格外響亮。卿狂也不知道這裏暗藏著怎樣的危險,她靈活的避開了所有滴下來的水滴與青苔的接觸,一條隧道愣是花了不少時間才走了出來。


    隧道的盡頭有一團微弱的光,那裏傳來陣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打呼嚕,又像是其他動物的聲音。卿狂來到隧道口眺望,發現周圍竟然是懸崖峭壁,低頭一看,底下居然趴著一隻巨大的癩□□!


    那隻癩□□幾乎把整個底部空間給占據了,卿狂剛才聽到咕嚕咕嚕的聲音正是它發出來的。它綠油油的眼睛來回掃視著周圍,似乎在尋找著什麽。那雙綠色眼珠子太駭然,在漆黑的巢穴裏如同兩團綠色的鬼火冒出一陣陣的碧氣。而它如墨色的表皮同樣帶著幾條綠色的條紋,閃出淡淡碧綠色的光澤,背上是一個又一個的巨大疙瘩。那些巨大疙瘩上不斷流出青色的膿,像是受了傷,癩□□帶著潰爛的傷口與迸發出血的鮮腥在那裏咕嚕咕嚕的叫,然後卿狂看到那隻巨大的癩□□突然扭頭,伸出長長的舌頭,一點一點地舔幹淨它背上的膿血。


    聽著底下癩□□舔傷口發出的聲音,卿狂一陣雞皮疙瘩,心裏更是直反胃。那傷口已經潰爛,裏麵不斷冒出青色的膿水,它就這麽時不時的舔著,發出油膩不已的聲音。


    那隻匍匐在巢穴裏的癩□□還沒有發現卿狂的氣息,卿狂別過臉將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她發現那癩□□身下也是一片沼澤,那沼澤將它半身覆蓋,卿狂並沒有看到那隻癩□□的腳。


    那隻癩□□如同趴在浴缸裏洗澡一樣,站在上麵的卿狂一點也不想觀看。不過她在四周一陣尋找後,在癩□□的後方發現了尋寶鼠。


    尋寶鼠此刻雙腿陷入了沼澤中,卿狂發現了它,它也瞬間發現了卿狂,但是它不敢發出聲音。一雙大眼飛快的眨著,心中的興奮不言而喻:“主人快救我,這隻巨斑蟾臭死了!”


    “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與尋寶鼠相距近了,卿狂也能跟它靈魂傳音。


    尋寶鼠清脆的聲音自卿狂靈魂深處傳來:“我也不想啊,我找到了淮罹哥哥需要的火尾就打算離開的,不想這隻巨斑蟾恰巧也來找火尾,我還沒來得及摘,隻能跟著火尾一起被帶到了巨斑蟾巢穴。”


    火尾是一種草,其長半丈,顏色如火,其狀似尾,由此得名。它的用處不多,但卻可以鎮壓青葉巨蟒蛇毒,淮罹需要的火尾已經用完,尋寶鼠隻能再次出來去尋。好在火尾足有半丈高,尋寶鼠展露本體也僅僅是隻貓兒大小,它藏身在火尾堆裏,這隻巨斑蟾並沒有發現尋寶鼠的存在,將其一起帶回了巢穴。


    卿狂抬頭望去,在這陡峭山壁上還有許多隧道,其中一個隧道散發著微微火光,想來應該就是火尾所在了。隻是看那模樣,這隻巨斑蟾收集的火尾未免也太多了點!


    “它已經用了好多火尾……”尋寶鼠委屈巴巴,本來它收集夠了火尾打算離開,但這隻巨斑蟾突然出現一舌頭就把大片火尾卷了,其中還包括自己。要不是它一直躲在火尾裏掩蓋了自己的氣息,隻怕它早被發現了。到了巢穴它以為暫時沒事了,不想這隻巨斑蟾開始大量使用火尾,尋寶鼠趁機想逃,不料它一路逃到這裏,兩隻腳居然陷入沼澤出不來了。


    卿狂看了眼存放火尾的山洞和還在不斷舔自己疙瘩的巨斑蟾,她低頭望著尋寶鼠,傳音道:“那你身上還有火尾麽?”如果沒有,她隻能去偷了。


    “有,但是不多。”尋寶鼠本來想多拿些,也正是因為如此,它才等來了巨斑蟾。


    “那就行了。”淮罹意誌堅定,僅一株火尾就堅持了一個月,眼下尋寶鼠身上還有,卿狂想著隻要她救出尋寶鼠,大不了出去後再去收集,好過在這癩□□巢穴裏如此被動。


    卿狂飛身朝尋寶鼠躍去,無聲落在巨斑蟾身後,望著那宛如大山一般巨斑蟾的背部,上麵流出的膿仿佛也成了瀑布一般,卿狂確定巨斑蟾沒有發現自己。她蹲下.身仔細去看尋寶鼠,發現尋寶鼠兩隻腳陷入了沼澤,它死死扒著邊緣的石頭,這才沒有完全陷進去。


    尋寶鼠把自己的尾巴翹得非常高,那模樣非常滑稽。卿狂忍不住嘴角上揚,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自己尾巴上的那搓粉毛,沒看它自己兩隻爪子都快抓出血了麽。尋寶鼠整個毛茸茸的,隻是它身上已經開始發黑,正是吸了太多毒氣的原因,再待下去尋寶鼠非活生生被毒死不可。


    卿狂想通過契約收回尋寶鼠,可是這片沼澤如同魔法陣一般,尋寶鼠被陷入其中,無法回應卿狂的召喚。


    卿狂這才明白過來,感情是因為這沼澤的原因,她才不能清晰的感應到尋寶鼠,甚至無法召回它。


    “主人……”尋寶鼠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自家主人,它真的快堅持不下去了。


    卿狂抓住尋寶鼠兩隻爪子深呼吸,突然道:“準備好了麽?”


    尋寶鼠抬頭,對上卿狂忽然露出的一抹笑,隻見她抬手就對著陷住自己的沼澤轟出了一記黃金大炮,緊接著尋寶鼠感覺雙腿一鬆,卿狂趁機一手把尋寶鼠拉過肩頭,頂著巨斑蟾憤怒的咆哮連忙施展電閃九煉,朝那隧道光一般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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