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當天,陸天辰始終板著一張臉,沒有一絲笑容,這個宴會是風家人自作主張辦的,邀請的人大多數是商業夥伴,還有許多他根本就不認識的。


    他很早之前就已經明白這個宴會真正的意義到底是在什麽地方,但是他卻閉嘴不言,整個人很是沉默。


    “天辰啊,我的寶貝女兒到現在還沒有下來,你去催催看。”風大年身著一身咖啡色的西裝,健碩的身軀筆挺的站在離陸天辰不遠的窗前,手上拿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雪茄,慈眉善目的開口道。


    這是二樓的樓梯口位置,樓下賓客聚集,說話聲不絕於耳,但很快悠揚的音樂響起,蓋過了賓客們的說話聲。


    陸天辰走到一扇昏黃色的門前,敲了敲,“小語,你還要多久?”


    門內的人一怔,手上拿著的槍械差一點因為門口的人出聲而掉落在地上,她用力的呼了幾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看起來很平常,“天辰哥哥,再等一會,我馬上就出來了。”


    “那好,我就在門口等你。”陸天辰把敲門的手放下,閉上眼,靠在門邊雪白的牆壁上。


    屋內的人沒有聲音,她緊緊的咬著唇,看著那把槍,早知道應該提前想好把槍放在什麽地方,紅的耀眼的禮服穿在身上,最為講究的就是身體美。


    為了突出自己完美的身材,她才臨時決定換掉原來那身雪白的禮服,可是卻完全忘記了槍該藏在什麽地方,沒錯,她今天打算下手殺掉那個阻礙了她感情之路的‘賤男人’,這本來是不需要自己下手的,可當父親知道那個‘賤男人’對自己有感情的時候,就堅持讓她自己動手。


    風語看著不遠處一個小小的紅色皮包,雖然有些奇怪,但是槍放在皮包內是最合適的,而且真的是很方便。


    向來對穿著很是講究的她雖然很是不滿,但卻還是把槍放在皮包內,心裏安慰自己道,至少皮包的顏色和她禮服的顏色很搭。


    打開門的聲音響起,陸天辰睜開雙眼,靠在牆上的身子站直,側頭看著她,“好了嗎?那麽我們下去吧。”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輕飄飄的從她的身上掃過,看到她手上的那個紅色的小皮包,視線多停留了兩秒。


    “等等。”風語早知道陸天辰不會誇她穿著打扮漂亮了,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心裏不舒坦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就算是裝的,那也要裝的像才行,我可不想被人說我的未婚夫關係和我不和。”說著就強行勾住陸天辰的手臂,甚至整個人的身子也貼了過去。


    陸天辰厭惡的挑了挑眉,臉別開,手卻沒有拿開,任由風語牽扯著他的手。


    於是,在所有人的眼裏,陸天辰和風語是一副恩愛模樣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大家都不住的誇讚著風語的美麗以及陸天辰的俊美。


    可是誰又知道,就在半個小時不到的時候,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眾人眼中恩愛的兩人,一人兩手顫抖著拿著手上的槍,而另外一個人緊緊的抱著中槍的男人,滿臉都是心疼,還有全身散發出來的淡淡憂傷。


    拿著槍的人是風語,抱著另外一個男人的是陸天辰,而中槍的人是墮夜。


    而另一個世界,一頭金黃色頭發的男人正很是頭疼的看著眼前不遠處的小男孩,都已經好說歹說的讓他把另外一個男孩推下湖了,可是那小男孩倒好,玩的很開心的模樣,壓根就忘記原來的事情了。


    美麗的湖畔邊,兩個小孩兒一前一後的疾步走著。


    “穆日,我討厭你,你不要跟著我了。”明顯年長的小男孩一身天藍色的袍子,臉上滿是嫌棄的看著緊緊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穆日。


    “夜哥哥,不要討厭我,我喜歡夜哥哥……”穆日怯怯的跟在奉夜的身後,紫色的袍子把他紅潤的小臉蛋襯托的更顯可愛,他伸出短短的小手,想要去拉奉夜。


    “別碰我。”意識到穆日接下來會有的舉動,奉夜的眼裏閃過一絲厭惡,伸手就是用力一推,卻沒有想到被對方用力的拉住,兩人的位置對調,反而是他落入了湖中。


    “撲通――”掉入水中的聲音,緊接著就是穆日恐懼的大叫聲,一下子就把奉家莊上上下下吸引過來,人群瞬間就像是炸開了鍋。


    金黃色頭發的男人遠遠的看著發生的一切,搖頭歎氣,然後身影就這麽消失在原地,就如一縷幽魂。


    “師傅,那邊的事情辦好了嗎?”陸天辰坐在柳岩屋裏頭的沙發上,看著憑空出現的柳岩一點都不吃驚。


    “嗯,已經辦好了。”柳岩揉了揉自己金黃色的發絲,有些惆悵的開口道,“第一次這麽近的發現,生命是這般的易碎,不過那個孩子本就該淹死在湖中,雖然我是讓小時候的你把他推下去,可是卻是他自己斷送了自己的命。”


    陸天辰沉默不語,眼睛緊緊的盯著正在播放的節目,心思卻已經飄到了很遠。


    “這邊還好嗎?”


    “嗯……夜夜的屍體被人領走了,風語也被他的父親送進了監獄,公司的股份我全部都轉給了顧沅……”


    “看來,這邊發生了很多事情。”柳岩躺倒在沙發上,隻覺身體疲憊感一陣一陣傳來。進入到另外一個世界的時機是很重要的,再加上時間的流動不一樣,所以回來的時間肯定也是不一樣的,而其中要耗費的精力絕對是非一般人所能夠承受的。


    這一次到那個世界隻不過十幾分鍾的事情,可是這邊世界卻已經過了十幾天,若是下次再去,情況很有可能完全相反。


    柳岩穿越時空不是一次兩次了,他知道,把握時間的流動並不是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是過程卻很麻煩,而且時機要抓的準確,於是也就更加麻煩了。若是穿越時空來個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是要多來幾次,就算不覺得麻煩,身體上那也是吃不消的。


    “師傅,接下來你是休息還是要傳授我知識?”陸天辰看著閉眼躺在沙發上的柳岩問。


    “下次吧……下次……”說著說著,柳岩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咕噥著在自己的手臂上蹭了蹭,然後沉沉睡去。


    陸天辰從柳岩房間裏頭抱出來一床被子,蓋在柳岩的身上,然後離開,他打算去墮夜的墓地看看,墮夜被葬在一個墓園,周圍的景物非常美,群山環繞,風吹過來,沒有城市裏烏煙瘴氣的感覺,而是一種清涼的舒暢感。


    他抱著百合花花束站在墮夜的墓碑前,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就像是墓碑裏頭躺著的人根本就不是墮夜……也確實,裏頭躺著的人確實不是墮夜,那隻不過是一個曾經裝過墮夜靈魂的軀殼罷了。


    把百合花花束放在墮夜的墓前,他伸手去觸碰寫著‘墮夜’二字的墓碑,惆悵的開口道,“以後,我不會再來這裏了。”


    起身,毫不留戀的離去。


    夜深人靜之時,陸天辰站在一棟高樓大廈最頂層,他沒有師傅柳岩的功力深厚,所以必須選擇一個空曠的地方,而且還必須選擇在有月亮有星星的夜晚,隻有這個時候,成功的幾率才會高,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迷失在時空洪流之中。


    仰頭看著黑色夜空中的那彎彎的月牙兒,等待著它升上中空,雖然說月圓之夜,收效更好,但是下個月圓之夜,可是還要等上三四個月的時間,他可沒有那麽多的耐心等待。


    柳岩師傅對他說,他可以去那個世界看夜夜,但是絕對不能夠預測未來,也不能夠讓夜夜發現他的身份,否則若有什麽改變,後果不堪設想,他隻能夠等待……等待那個世界的穆日從那個世界消失,然後,再無後顧之憂。


    “時間到了――”驀的,陸天辰低頭,閉眼,手指掐訣,嘴裏念念有詞,全身瞬間就被帶著藍色的淡淡光芒包圍住,身體一陣劇痛,人立馬就憑空消失在大廈的頂樓。


    耳邊傳來樹葉的沙沙聲,腳踩在鬆軟的泥土上,陸天辰緩慢睜開雙眼,此刻,已經不是在大廈的頂樓上,看見的不是高樓大廈,也不是閃爍的霓虹燈,而是大片的樹林,仿佛看不見盡頭。


    風吹過,帶來陣陣冷意,陸天辰仰頭看著天空,和那邊的世界一樣,月牙兒彎彎,漫天都是星光。


    陸天辰在這塊地方慢慢的走著,越走就越覺得眼熟,微微皺了下眉,然後環顧四周,腳輕輕一躍,腳踩在細細的樹枝上,被踩在腳下的樹枝輕輕晃動了一下,然後靜止……撐住了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


    “這裏是……奉家莊。”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地方,明明是瞄準城郊的,希望時間上不會差距的太遠。


    他一身黑色的休閑服,飄逸的短發隨著微風輕輕的晃悠,一手環抱在胸口位置,一手輕輕捏著自己的下巴,看著遠處的燈籠快速的晃動,有些疑惑,到底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快速的在樹林之中穿梭,一邊把連接著休閑服的帽子帶上,朝著那個燈籠方向而去,他現在的武功比前世要好上許多倍,這也是自己的努力,至於如何習會的,現在回想一下,都覺得苦不堪言,讓他不願意再繼續回想下去。


    “啊嗚――”像是狼叫聲,這聲音在陸天辰的耳朵裏,覺得萬分的熟悉,可這個時候,卻怎麽都回想不起來,他的眉越皺越深,直到靠近事情發生的地方,這才停下來。


    所有的光芒全部都集中在奉家莊前院,有火把、也有燈籠,把整個前院都照的亮堂了起來。


    陸天辰隱身在不遠處的花壇之中,動也不動的看著,為了能夠看的更清楚、聽的更清楚,他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後在左手的手臂上畫了一個符咒,視力和聽力馬上就上升了不止一兩個等級,幾乎能夠聽見每個人的小聲嘟囔,幾乎能夠看見每個人臉上細微的表情。


    就在陸天辰躲著地方的不遠處,就在前院中央位置,一個醉漢臉頰緋紅,搖搖欲墜的走著,手上抱著一個很大的酒壇,兩條長的像狼的狗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隻要見人靠近,就“啊嗚――”的叫上幾聲。


    陸天辰看著對方麵容,立馬就認出來,那個人是他這個世界的三哥――穆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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