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域打眼望去,見到龍衿嘴上所說的那塊玉,模樣並不大,卻晶瑩透亮,明翠的綠色一眼就能看出這玉非是普通,而且周身一股如霧氣般的靈力圍繞,定是被人長期溫養的。


    “丫頭,這玉可是你溫養的?”沈天域接過龍衿遞過來的玉,好奇疑問道。


    “算不上溫養,隻是一直戴在身上而已。”龍衿搖頭回道。


    季謙齊也湊眼過去,見被沈天域把玩在手的玉,問。“師妹,這就是你當初賭石的那塊帝王綠?”


    他是知道龍衿後來將帝王綠雕刻的物件送給了師傅和三婆,卻不知道原來當時還剩下些許,眼前的這個玉,比師公手裏的那個,可還要小上許多,連一半都不到。


    然他也看出來,這玉中透出的縈繞在其上的靈氣,比之師傅手上的可是過之而無不及,甚至,就這麽一小塊,比當初的整塊帝王綠都還要價值不菲。


    畢竟,玉石這方麵都講究著的是,前期人養玉,後期玉養人。


    玉石中所含有的微攝能量,對人的身體極有好處,越到後期,其價值就越大。這也是常人口中所說的把玉養活了。


    倒是沈天域聽得季謙齊的話,把玩玉石的手當即一頓,再看向手裏的玉石時,驚奇萬分,這沒聽錯吧,他這手裏所拿的是帝王綠?!


    再看向龍衿時,就又多了幾分深思。這丫頭究竟是什麽背景?隨便一出手,就是塊帝王綠?


    “嗯。”龍衿聽季謙齊的話,點頭承認,轉首望向沈天域,語氣認真道。“您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身體如何,陰煞之氣還是早些去除的好,這塊玉不大,好在蘊藏的靈力濃鬱,您先暫時戴著滋養,等我想到更好的辦法再幫您去除幹淨。”


    沈天域聞言,心裏暖嗬嗬的,他孤苦時機二十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當年的傲氣也被磨礪的消去了銳角,能有個人關心,他已經很高興了,又何況是眼前這個讓他一見就滿意的姑娘。


    他看的出來,她以後的成就,斷然不會比他當年的少,甚至還會比他更高。


    他眯起眼看她,朦朧間甚至能見到她身後羽翼張開的模樣,這讓他不由吃驚,再去望時,卻什麽都沒發現,隻以為是錯覺。


    耳邊聽得龍衿的話,他臉上掛滿喜悅,連連說好。


    季謙齊在旁微笑看著,並未插話,等電話響起提示他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可以隨時出發,他才對龍衿說道。


    “那邊已經安排妥當,隨時可以離開。師妹你一個人在這……”季謙齊欲言又止,他對龍衿還是有些不放心,即便知道她現在的能力就連師傅都比不上,可那份擔心,總是不能消去。


    “師兄放心,我會小心的。”龍衿淡然笑道,能被人關心,心裏總是暖暖的。


    她原本要找的人也還未見著,隻等師兄他們離開後,再去一次,這次她一定不會再走錯路了。


    季謙齊又細細叮囑幾句,說明將人帶回去後,就會再過來,被龍衿拒絕。


    現在是非常時期,最忌如此來回走動,很容易就會在沒察覺時把自己暴露出去,在這個敏感時期內,能少接觸就少接觸,最多有事的時候,再打電話就是。


    季謙齊也知道龍衿的意思,不再多說什麽,帶著沈天域在龍衿的目送下離開香港。


    望著飛機漸行漸遠,龍衿甚至有想要一起離開的衝動,她也許久沒有見到表姑婆和師公了。


    可是還不能……她垂下眼簾,掩去眼裏的冰冷,默念,閔元華……


    杜莎一直被龍衿留在酒店內以方便掩人耳目,更方便她離開時,不被發現。第二天一大早,龍衿就手捏隱身訣,在旁人沒有發現時,離開酒店,直奔昨天去過的地方。


    有了之前沈天域的指路,她大致上不會再出現迷路的現象。而她迷路的性質也隻是針對陌生的地方,迷路一次是情有可原,在同一個地方迷路兩次那就是傻!


    龍衿正確無誤的走到紙條上所示的地址,也正是與當初去往沈天域所在北巷相反的位置南巷。


    甫一進入南巷,就能見到巷口內來往的人,因龍衿來的時間較早,人到不是很多。


    紙條上所顯示的地址,在南巷並不難找,不一會兒,龍衿就找地點,是一棟很普通的二層樓房,周圍也都是相同的建築,整體看起來像是個地方較大的小區。


    龍衿站在目的地門前,不急不緩地敲響對方的大門。


    “是誰大清早的擾人清夢!”一道洪亮的聲音自門內傳出,不多時,門就被人從裏打開,在見到門外站的是一個年齡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女子,那人怔愣了片刻,隨即皺起眉,道。“你找誰?”


    “龐宜山!”龍衿直接了當的說出她的目的。


    開門的人明顯一愣,望著龍衿的目光帶著審視。龍衿端然站在原地,任由對方上下打量審視的目光,同時也觀察起對方來。


    來開門的是一個年約二十多的年輕男人,身材魁梧健壯,皮膚黝黑,眉宇濃厚,一看就是一個具有濃烈陽剛之氣的人,在聽到龍衿說出龐宜山這個名字後,他的濃眉緊皺,眉心處形成一個川子,而那雙清亮的雙眼,這目帶銳利的射向龍衿。


    一股隱約可感受到的強勢向龍衿襲來,卻在即將碰觸到龍衿時,被全然化去。


    龐敬讓不動聲色的打量眼前的突然出現的女子,越看越心驚,他竟然察覺不到對方的能力,尤其他在修習玄術後,在平輩中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實力,而看不出的卻是寥寥數人,但眼前這個,他不僅沒有看透,就連刻意釋放出的壓力,也被對方輕易化去。


    這讓他不得不心神凝重,在不知對方是敵是友的前提下,他決定還是先按兵不動的好。


    “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你還是快走吧。”龐敬讓毫不客氣說罷,作勢就關上門。


    這尚未照麵,就先被吃上一記閉門羹,龍衿心裏自然也不會痛快到哪去,先不說那個龐宜山是怎樣的人,單就是眼前這一幕,就已讓她漆黑的瞳眸沉下,麵上平靜的看不出她有任何情緒,隻有一直與龍衿相處許久的小傻知道主人這是生氣了。


    尤其是現在所處的地方,不似之前在北巷那般,明知對方在裏麵不出來,也可以讓百鬼將他逼出來。而南巷卻不同,這裏的道路上,基本上一直都是有人,所以她不能再像之前在北巷那樣,讓百鬼出現逼迫裏麵的人出來。


    在被吃上一記閉門羹後,龍衿再未上前敲門,而是左右朝周圍看去,將眼前這棟房子的局勢看在眼裏。


    熟知玄術的人,在風水上的造詣也不會低到哪去,所居住的地方當然也要讓自己越來越好,在自己設風水局更是常見的事。


    眼前這棟房子的四周,也同樣擺上了風水局,以陣為局輔助身處在陣法之中的建築,從而有利於居住在房內的人。


    懂風水的,曉風水的人,不僅僅是人,陰鬼也有對其知之甚詳的,不巧,在百鬼中就同樣有一個懂得風水的陰鬼。


    不同的是他所擺的風水,對人無利,隻對陰鬼有益,從某種程度來說,是將陰陽直接顛倒過來。


    在陽界的人,學習風水之說,除了對陽界的宅院了解外,對陰鬼生存寄住的地方也要知曉一二,這也就是常說的陽宅和陰宅。


    龍衿對此也不陌生,不過她現在可在生悶氣中,自然不會自己動手,直接喚出百鬼,讓那個對陰風水知之甚詳的陰鬼將眼前這棟房子的風水局直接轉變成陰宅風水,從而達到將裏麵的人逼出來的目的。


    從五年前的那件事後,龍衿不能不說沒有改變,就拿眼前這件事,如果她的態度再好一些,說不定就能直接見到要見的人。


    但因為小鬼嬰的消失,龍衿深知自己隻有強大起來,才會不會被人再次逼迫到那種絕境,那樣的情況,隻一次就夠了。


    從某種程度上,龍衿的生性在潛移默化下,變得有些偏激,在明知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的時候,她卻突然不願意這麽做了。


    而激起龍衿‘怒意’的人,自然不會有好下場了。


    當然這種偏激,基本上很少出現,隻要不觸碰到她的逆鱗,龍衿還是之前的龍衿,沒有任何變化。


    陰鬼得到龍衿的命令,在龍衿刻意以自身壓製風水局後,任由陰鬼將其轉變成對陰宅有利的局勢。


    “主人,辦好了!”陰鬼做完一切,又小心翼翼的回到龍衿麵前。


    “辛苦你了。”龍衿輕輕扯動嘴角,似笑非笑的唇淺淺勾起,將她本就明豔的容顏更增上一分。


    她抬手一揮,將陰鬼收回到陰司令內,走到不遠處的樹下,倚身等待裏麵的人會有何反映。


    龐敬讓關上門後就後悔了,在不確定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做出這舉動,無異於是在打人的臉。


    如果是敵也就罷了,可若是友方他剛才那舉動,會不會為義父帶來什麽不利?


    這些年,他們這一派的人一直被閔元華的爪牙打壓,害的他師兄弟,師姐妹們幾乎都轉移到國外去發展,隻有義父一直不肯離開,堅持要留在這裏,他也就一直跟在義父身邊。


    此時突然冒出一個人指明要找義父,他不能不懷疑這人是對方是閔元華那邊派來的人,又看對方的長相美豔不可方物,他一眼就能猜到閔元華是想使美人計。


    此時若是龍衿知道他的想法,不知還會不會隻是將對方的風水局顛倒那麽簡單。


    龐敬讓的念頭不是沒想過這個突然冒出的人是義父一直在等的人,可這念頭剛一冒起,就被滅掉了。


    他一直都知義父之所以不願離開香港,就是要等這麽一個人,可這一等就是十幾年,連他都不再抱有希望,義父還在堅持。


    這種情況下,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敬讓,剛才是誰在敲門?怎麽沒讓人進來?”龐宜山從裏屋走出來,見龐敬讓心事重重的站在門口的位置一動不動,出聲問道。


    “沒有義父,是敲錯門找錯人的。”龐敬讓被龐宜山的聲音喚回神,連忙說道。


    “嗯,你師兄他們說了什麽時候回來嗎?”龐宜山不疑有他,走到客廳坐下,問道。


    “說是過兩天就回來了,這一次他們回來會將最近新收的弟子都帶回來讓您見見。”龐敬讓朝客廳走過去,邊說道。


    “是啊,他們這一走就是五六年,好不容易回來了,這次可得讓他們多留幾日。”提到弟子,龐宜山無疑是欣喜的。


    他的那些弟子,大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被他收為弟子後,也一直當作是自己的孩子看待,若非因為閔元華,也不會讓他們離開到國外,隻為能讓他們活著不會被閔元華迫.害。


    “是。”龐敬讓回道。


    父子兩人坐在沙發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而外麵被龍衿授意改變的風水局,也在悄然轉變。


    “奇怪,怎麽會突然覺得冷了。”龐宜山納罕自語道。


    “是比之前冷了許多,真是奇怪。”龐敬讓也感覺到周圍突然變得比之前冷了許多,而且還有越來越冷的趨勢。


    龐宜山大半輩子都在跟玄術打交道,一察覺到不對勁,就立即掐指捏訣的推算,沒一分鍾,他的臉色驟變。


    “義父,出了什麽事?”龐敬讓見義父臉色一變,忙出聲詢問。


    龐宜山卻沒有回答他,連忙從沙發上坐起身,快步走到窗邊向外看去,在屋外的一棵樹下見到一抹倩然身影。


    龐敬讓沒得到義父的回答,也跟去走到窗邊,見到那顆樹下的人影,皺眉道。“怎麽是她?怎麽還沒走。”


    龐宜山猛地回頭,問。“你認得她?”


    “嗯,她就是剛才敲門的人。”龐敬讓隱瞞那女子一來就指明要找義父的事。


    龐宜山聞言,也是皺眉。他不認為外麵那個女孩倚在樹幹上是意外或是巧合,別人不知,他卻清楚,那樹正是他設下風水局的陣眼。


    難道屋內的變化是她所為?


    龐宜山如此一想,又很快否決,他清楚記得從剛才有人敲門到現在也不過是幾分鍾的時間,能這麽快就改變風水得到效益,對方無疑是個中高手,就連他自己都不及。


    可那個女孩看起來最多才二十歲,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厲害,這不可能啊!


    龐宜山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要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就必須從之前敲門的事說起。


    轉過身,他言辭灼灼問向龐敬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你清楚。”


    龐敬麵色一變,雖不情願,還是一五一十將之前發生的事都說清楚,包括龍衿指名要找龐宜山,以及他當著來人的麵將門關上。


    龐宜山一聽,氣得直指龐敬讓道,“你怎麽能當著人的麵把人拒之在外,還把門給關上!我之前是怎麽跟你說的,玄術界的人都是高傲的,最容不得別人如此對待,你這次真是闖禍了!”


    “哪有這麽嚴重,那女孩看起來跟我也差不多大,能有多厲害。”龐敬讓卻不這麽認為。


    “你以為玄術界的人,是憑年齡才有那麽高深的修為嗎?真是膚淺,這人外有人的道理我說了多少次了,你就是不聽,等你吃虧後悔的時候,就來不及了。”龐宜山指著龐敬讓道。看他還在執迷不悟,也懶得多說,直接繞過他,往外走去。


    “義父,你這是要去哪?”龐敬讓在他身後喊道。


    龐宜山沒理會他,直接開門走出去,朝屋外的那顆樹所在的方向走去。


    龍衿一直依靠在樹下,太陽日升高空,照耀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整個人都變得慵懶幾分,她閉著眼麵迎陽光。


    陽光傾灑在她的身上,染起一層薄薄的光暈,使得龍衿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中,一時竟忘了自己所在何處,隻想繼續沉浸在這暖陽之中。


    門開啟的聲音傳入她耳裏,龍衿並未睜開眼看去,仍閉眼假寐。


    龐宜山從屋內走出,向樹下靠近,待與龍衿有幾步距離時才停下,他仔細觀察眼前這個依靠在樹下,閉目迎光的臉龐,精致且美豔絕倫的臉上未施淡抹,白希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盈現一層光暈,整個人如夢似幻。


    而龐宜山在驚歎眼前女孩的美貌同時,又在為如此距離接觸後,感受到她體內磅礴的純正罡氣所驚,此時他已經確認眼前這女孩,就變動風水局的人。


    見女孩遲遲不開口,更連眼都沒有睜開,龐宜山率先開口問道,“聽說你是來找老夫,不知所為何事?”


    聲起,龍衿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璨若驚華的明眸,刹那間閃爍耀人,為她原本姣好的麵容更填一份靚麗攝人。


    “這裏沒有我要找的人。”龍衿將龐敬讓之前丟給她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龐宜山。


    龐宜山臉色一凝,微微皺了皺眉,自知理虧道,“是小兒不懂事,還請多多見諒!”


    龍衿此時才將視線轉移到龐宜山身上,她知龐宜山是師公秦濮陽的師弟,與師公年齡相仿,但親眼所見,卻覺龐宜山看起來,比師公還要年老一兩分。


    大概是因為閔元華長期的打壓,才會變得如此吧。龍衿兀自心想。


    “那我要找的人?”龍衿自知適可而止的道理,何況她來的目的可不是與對方反目成仇的,而是要找幫手。


    “老夫就是龐宜山。”龐宜山麵色一緩,剛還覺得這件事會很難辦,畢竟眼前這女孩的實力,他一眼看不透。


    沒想到,這女孩比他想想的要好許多,讓他心裏絲毫生不起異樣的情緒,反而欣賞對方的態度。


    龍衿聞言,不再依靠在身後的樹上,端然站直身子,朝龐宜山走進兩步,淡然的笑意頃刻染上她的臉頰,隻聽龍衿說道。


    “晚輩龍衿!受師公秦濮陽之名,前來拜見前輩!”


    龍衿說著時,向龐宜山躬身,以小輩對待長輩的姿態。


    龐宜山卻是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你說你師公是誰?”


    “秦濮陽!”龍衿如實回答。


    “師兄他……如今如何?”龐宜山麵上顯得激動非常。


    龍衿卻是不再多說。


    龐宜山恍然,明白她此時不說的原因,連忙上前拉過龍衿的胳膊,引著就往屋內走去。“哦,走,我們進屋說,進屋再說。”


    說著,龐宜山就要拉著龍衿往屋內走去。


    “等等。”龍衿突然喊停,在龐宜山詫異停下腳步回望她時,隻見她隨手輕巧一揮,輕盈濃鬱的靈力自手中揮出,將之前改變的風水局頓時恢複原狀。


    這一下,看的龐宜山驚愕不已的同時又在驚歎,這女孩的實力恐怕比他更強上許多。


    要知道,修習玄術最重要的就是修習靈力的控製,學玄術,從設風水,擺陣法,到卜算,推演,無一不是利用靈力來完成。


    靈力的強弱,盈虧,也代表其人的實力,這是別人怎麽搶,怎麽爭都奪不走的,隻能靠自身來一點點積累。


    而眼前這個名叫龍衿的女孩,小小年紀,這一手靈力的控製,在玄術界都可稱得上橫著走了。


    “義父,你……她……”龐敬讓從房內追出來,見跟在義父身後的女孩,不知說什麽是好。


    “回頭再收拾你。”一想到有可能因為他讓自己錯失了得知師兄的消息,龐宜山的臉色就低沉的直接變黑,丟下這麽一句,帶著龍衿走進屋內,看也不看他一眼。


    龐敬讓惹了個無趣,卻從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也知道自己是闖了禍,怯怯然的跟在後麵進屋。


    龐宜山熱情的將龍衿引導客廳坐下,急不可待的詢問。“我師兄他最近可好?”


    “很好,師公現在的身體很好。”龍衿談及師公幾人時,眼底總是充滿暖柔的神情,這是隻有被她認作親人才有的表情。


    小傻在龍衿的手腕上蜷縮著,見到沙發前的茶幾上擺著一盤點心,立即抬頭,離開龍衿的手腕,轉瞬間躍上茶幾,一口將盤子內的一塊點心吞進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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