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吉趕緊擦了擦額頭的汗。“說到這裏,鄧布利多校長,我還不知道你要來這個地方的原因是什麽。雖然神秘事務司的確很安全,但這個地方……”


    “我想你應該知道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康奈利。有關哈利的預言水晶球就在這裏,而剛好,關於盧修斯的小兒子,墨諾塞洛斯·馬爾福的預言球也在這裏。”鄧布利多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福吉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很明顯,他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關於塞洛斯的預言剛好是在他出生之前、伏地魔消失之後才被特裏勞妮做出來的,而那時福吉還隻是魔法部的一個小職員。預言球廳的大多數預言都是被秘密存放在這裏的,無論它們究竟會不會被實現,最後的結果大多也隻是被當做存檔保存起來無人問津而已。在塞洛斯那個時空的曆史上,voldemort為了得到完整的預言並殺掉哈利·波特,才設計潛入了這裏,最後……導致了小天狼星的死亡。


    盧修斯適時地露出了哀愁的表情,看起來比平常要多幾分脆弱,更是增加了鄧布利多那番話的可信度。福吉頗為不自然地轉開眼,說道:“那個預言的內容是什麽?也和神秘人有關嗎?”


    “哦,關係倒是不大。”鄧布利多說道,“但是如果黑魔王知道了這個,馬爾福家就會成為他最先猜忌和下手的一方了。”


    福吉再次擦了擦額頭的汗,不安地道:“你不用再強調這一點了,鄧布利多。這太荒謬了。那個人怎麽還會回來呢?他不是已經被哈利·波特打敗了嗎?”


    “那隻是對外麵的說法,實際上在哈利一年級的時候,黑魔王就已經回來過一次,不過僥幸又被趕走了。我們無法預料他是不是還會借著另一個人的身體再回到霍格沃茨,或者這一次他並不準備直接麵對哈利,而是先把他之前的勢力發展起來。”鄧布利多說道,“而到那個時候,他一定會想要知道當年那個預言的全部內容……魔法部已經不安全了,康奈利。”


    鄧布利多一定已經知道是他暗中在幫助voldemort回來了!塞洛斯意識到了這件事,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呆立在了那裏。


    ※※※※※※


    從冥想盆中出來以後,塞洛斯收起了東西,失魂落魄地走進了浴室。自動感應的浴室很快升騰起了霧氣。他扒掉自己的外套,毛衣都沒脫就跳進了浴池裏。


    熱騰騰的水和泡沫爭先恐後地順著衣物的縫隙往裏麵湧,濕沉沉的衣服貼在身上的感覺格外難受。塞洛斯卻趴在浴池裏麵不想動彈。他現在滿腦子裏都是鄧布利多給他看的那段記憶,無數問題在腦中盤旋。


    鄧布利多為什麽要告訴他這些?為什麽要把有關預言的事透露給他?那個預言的內容究竟是什麽,才會讓盧修斯做出那樣的選擇、而鄧布利多又是那種態度?鄧布利多把這段記憶給他看,是要告訴他自己已經知道了是他在暗中幫助voldemort東山再起的事情了嗎?可是上次見麵的時候,鄧布利多對他的態度一如往常,從來沒有詰問過有關這個的事情……


    腦子裏的問題亂糟糟的,理不出頭緒。塞洛斯煩悶地放鬆身體,任由自己沉在水底。這件事情裏一定有什麽關鍵……或許關鍵之處就在那個預言。但是現在知道預言內容的那些人是絕對不會把完整的內容告訴自己的。那他到底要怎麽才能知道所有的真相?難道要依靠voldemort嗎?


    voldemort……這個想法閃過腦海的時候,塞洛斯忽然睜開了眼睛。泡沫和熱水觸碰到眼球,刺激他流下了生理性的淚水。塞洛斯捂著眼睛狼狽地坐了起來。眼睛澀澀地發痛,然而有一個思路卻忽然變得格外清晰——鄧布利多恐怕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並且在放任他幫助voldemort恢複完整的靈魂!


    塞洛斯不止一次地翻閱過先祖的手劄,他知道鄧布利多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懷疑voldemort製作了魂器當做自己永生的法寶和退路了,而且在確定這個想法之前,他一直都猜測voldemort並沒有死,那麽在那十年當中,他一定也查找過有關魂器的線索。斯萊特林的掛墜盒、赫奇帕奇的金杯以及拉文克勞的王冠,這幾個魂器的所在反倒是最好打聽的。日記本被放在馬爾福家,其次就是岡特家的回魂石戒指……鄧布利多一定早就發現了什麽線索,而他在找魂器的時候曾經好幾次是借著跟斯內普參加交流會的機會外出,斯內普作為鄧布利多信任的人和資深雙麵間諜,怎麽可能沒發現他的小動作?


    那麽鄧布利多會放任他這樣做的原因就隻有一個了,他在觀察馬爾福家,並且決定由塞洛斯之手讓voldemort的靈魂完整起來。在voldemort靈魂不完整的時候,無論打敗哪一個他,鄧布利多都必須消滅他所有的魂器;而得知了未來還和其中一個魂器達成協議的塞洛斯卻不會有被魂器中的陷阱套中的風險,並且在voldemort靈魂完整之後,他們隻需要徹底地殺死這一個他就夠了!


    塞洛斯不得不佩服鄧布利多的老謀深算,活了一百多歲的老巫師在政治權謀上的精準把握無人能及。但是在佩服之餘,他也隱隱約約地明白了,為什麽哈利在將死未死之際,靈魂來到國王十字車站後得知一切之後,會對鄧布利多產生那樣複雜的心情……被當做棋子看待的時候,心裏難免會生出怨尤;可是偏偏鄧布利多是出於更高的立場和眼光才這麽做的,他對哈利、對塞洛斯、對其他所有人的感情和愛,全部都是真實的……


    處在鄧布利多這個位置上,卻很少有人能像他這樣果決而理智地做出決定。鄧布利多的確是個值得敬佩的人。


    塞洛斯歎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把濕衣服脫下來好好泡了個澡。鄧布利多會把這些東西給他看,一定有他的用意。剩下兩瓶記憶他要趕在這幾天內看完。他心裏總有種莫名的預感,足以掀起整個魔法界波瀾的狂風驟雨,就要來了。


    ※※※※※※


    聖誕節假期馬上就要來了。往年的這個時候,學校裏就已經開始彌漫起躁動的潮流了,而今年居然還有聖誕舞會要舉行,四年級以上的學生以及他們的舞伴們都可以留在學校——到處都可以聽到學生們在議論這件事的聲音,不時還可以見到某個男巫攔住一個女巫,向她發出舞會的邀請。


    《霍格沃茨八卦周刊》借著這股風潮迅速刊發了第二期和第三期。這兩期報紙的確都算得上是周刊了,一周一次,內容依然精彩多變充滿八卦,而且還多了有獎競猜欄目和小說欄目。那些小說雖然並沒有直接地點出主角是誰,但那些化名和內容都有些含沙射影的意味,很快就在學生們中間掀起了潮流,引起了一波購買的熱潮。


    ——沒錯,這次報紙不是免費的了,不過因為價錢十分低廉,就算是囊中羞澀的羅恩也會偷偷地去貓頭鷹棚代購一份。


    塞洛斯已經很久沒主動關注過有關報紙的事情了,這讓報社目前的其他幾個成員都多多少少地感到了不滿。這天下課的時候,他剛把東西收拾好準備直接回宿舍,格雷厄姆就攔住了他:“等等,塞洛斯——塞德裏克他們說有事要找你,我們一起去有求必應屋吧?”


    “可是我還有事——”


    “有什麽事能比這件事更重要?”格雷厄姆盯著他,慢吞吞地道,“如果你想現在撂挑子不幹,我們可是不會答應的,塞洛斯。”


    塞洛斯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自己現在的窘境。格雷厄姆卻不給他機會把拒絕的話說出口,勾住他的肩膀就把他帶到了向上的樓梯上。


    有求必應室裏現在並沒有幾個人,但是塞德裏克和韋斯萊雙胞胎他們都在。看到塞洛斯來以後,弗雷德還衝他拋了個飛吻:“嘿,馬爾福!你願意做我聖誕舞會的舞伴嗎?”


    塞洛斯眼尖地看到喬治衝著他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腳,心情莫名地好了不少,一本正經地道:“不了,我暫時還不打算把自己交代出去。”


    “麗塔·斯基特最近對海格十分關注。”喬治對著塞洛斯擠擠眼睛,“我們聽哈利說的,她在要求海格跟她談哈利,而且好像希望他多說一點哈利的壞話。不過我聽說你打算請她做我們報紙的特邀記者?”


    “如果以後《霍格沃茨八卦周刊》打算在校外立足發展,那麽她是一定會加盟的。”塞洛斯回答道。他知道可能這件事情會導致一些人的不滿,但掌握輿論的導向對於現在的他和將來的馬爾福家而言都是極其重要的。麗塔再怎麽不受歡迎,也是位名記者。而且雖然她的確是有胡說八道、誇大事實的地方,但那幾本曆史研究和人物傳記都寫得非常精準到位,幾乎沒有什麽虛構假造的地方。作為一個記者的麗塔·斯基特或者並不討人喜歡,但作為一個曆史學家,塞洛斯還是十分信任她的職業操守的。


    實際上,麗塔也並沒有那麽無恥。赫敏曾經和她達成過協議,用她非法阿尼瑪格斯的秘密來威脅她不準寫有關哈利的負麵報道。但不寫有關哈利的事情,並不證明麗塔就不可以寫別的報道了,比如為魔法部鼓吹太平的事情。可是麗塔並沒有那麽做,反倒因此而落魄起來,直到給哈利寫了平反的報道刊登在《唱唱反調》上之後才慢慢好了起來。麗塔自己的傳記裏提到過,那段時間其實她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寫有關鄧布利多的傳記了,所以並不怎麽在意在《預言家日報》的工作。


    “我不明白為什麽一定要她。”弗雷德說著,看了看塞德裏克,“就算沒有她也一樣吧?她就隻會胡說八道。”


    “你要看她到底是為誰幹活的。”塞洛斯聳了聳肩,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多說。“我們報紙裏的內容其實和她又有什麽區別呢?表麵上她隻是為了出名才開始胡說八道,也寫過很多對魔法部不利的報道,但是隻要能開出足夠的價碼,她會願意為我們工作的——塞德裏克,你找我有什麽事?”


    “關於報紙。不過我覺得你現在應該並不想多提這個。感覺起來,你最近很忙?”塞德裏克問道。


    塞洛斯沒有否認地點了點頭:“最近發生了點事……其實如果有什麽問題,你們完全可以自己解決。雖然報紙是我提議創辦的,但你們才是讓它發展起來的重要角色。”


    “如果把我們當成同伴的話,你完全可以把自己最近苦惱的事情說出來的,塞洛斯。”格雷厄姆說道,“不僅是我,迪戈裏,韋斯萊……洛夫古德、張和艾博她們一樣很擔心你。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我們什麽也沒聽說?”


    塞洛斯搖搖頭:“不算是什麽大事。”


    “如果不算是什麽大事的話,你也不至於整天都精神恍惚吧?”格雷厄姆尖銳地指出了問題。


    塞洛斯歎了口氣:“不是我不想說……而是就算說出來了也無濟於事。總之你們不用擔心了,我會把事情解決掉的。”


    屋子裏的其他四個人齊齊地向他投來了懷疑的目光。塞洛斯尷尬地舉起了雙手:“如果我解決不了的話,肯定會向別人求助的……真要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不會瞞著你們。而且我好歹也是個斯萊特林,相信我的狡猾!”


    其他四個人的眼中明晃晃地透出了四個字:信你才怪!


    塞洛斯訕訕地放下手,心裏卻很暖。他抱怨道:“你們這是什麽反應?難道我就這麽不可信麽?”


    “不是不相信你,我們隻是覺得狡猾這詞和你沾不上邊。”塞德裏克笑道,打趣地上上下下把塞洛斯看了一遍,“你自己說說,你哪裏狡猾了?”


    “……我覺得我哪裏都狡猾。”


    “那你都是哪裏狡猾?舉個例子?”


    “我是個斯萊特林,這不久足以證明了嗎?”塞洛斯詞窮,幹脆破罐子破摔了。


    格雷厄姆噗地一聲笑了,意有所指地道:“這可不一定,比如你哥哥就挺狡猾的,但是克拉布、高爾還有某人……我覺得還是挺憨厚的嘛。”


    塞洛斯大怒:“我哪裏憨厚了!”


    “……”格雷厄姆咳了一聲,無奈地攤開手,“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


    塞洛斯大叫一聲撲了上去,兩人打成一團。雙胞胎兄弟在旁邊幸災樂禍地大笑,結果冷不丁地從旁邊射過來一道“咧嘴呼啦啦”,弗雷德不幸中招。喬治剛想看看那人是誰,自己就中了一個“塔朗泰拉舞”,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喂!這是怎麽回事!”


    塞洛斯瞅準空子給了格雷厄姆一個“門牙賽大棒”,得意洋洋地笑道:“哎呀,手滑了。”


    話音未落,塞德裏克就笑道:“你是不是還忘了我?”他抽出魔杖對著塞洛斯,“讓我想想用什麽咒語比較好呢……”


    塞洛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起魔杖:“倒掛金鍾!”


    塞德裏克一點也不緊張地衝他一笑,咒語衝到他麵前的時候忽然像是被什麽阻擋住了一樣,原路彈了回去,剛剛好打中了塞洛斯。塞洛斯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整個人就被倒吊了起來:“啊啊啊啊!!”


    “忘了告訴你了,我最近在練習盔甲護身的無聲無杖魔法——不過倒掛金鍾是什麽咒語?”


    塞洛斯說道:“你離得近一點,我這樣說話很費勁。”


    塞德裏克就真的走近了一點:“你說?”


    塞洛斯忽然衝著他一笑,手裏拿著一個噴瓶對著他猛地一噴。塞德裏克猝不及防之下被噴了一頭一臉,從頭到腳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塞洛斯給了自己一個金鍾落地後轉身就跑,邊跑邊笑:“有幸和鄧布利多校長得到同樣的待遇,你一定是梅林的寵兒!”


    “障礙重重!”弗雷德忽然叫道。塞洛斯下意識地停了下來,喬治隨即一個“快快禁錮”打了過來,把塞洛斯定住了。四個人同時摩拳擦掌地湊了過來,對著塞洛斯露出了獰笑。格雷厄姆大爺似的挑起塞洛斯的下巴:“你丫跑啊!你怎麽不跑了?”


    塞洛斯無比悲傷地看著他:“別這樣,格雷厄姆,你知道我已經心有所屬了。”


    格雷厄姆心裏忽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你心有所屬和我有什麽關係?”


    “我早就說了,無論你使用什麽手段,我都不會看上你的。”塞洛斯說著,眼睛使勁眨了眨,積聚起了一點點鱷魚的眼淚,“放了我吧,格雷厄姆。我不會愛上你的。”


    他話音一落,有求必應室的門就被人踹開了。德拉科滿臉殺氣地踏了進來,唰地抽出了魔杖:“什麽!你愛上誰了!”


    格雷厄姆:“……”臥槽被黑了!


    其他三個人:“……”尼瑪躺槍了!!


    十分鍾之後,塞洛斯心滿意足地拉著哥哥的手離開了有求必應室。被蜇人咒扁成豬頭的格雷厄姆爬到桌子前,含著生理性的淚水抽出了羽毛筆:“此仇不報,誓不為巫師!”


    羽毛筆的尖端閃著幽幽的光芒,雙胞胎兄弟默契十足地露出了一對長到腳背的雪亮的大門牙……


    作者有話要說:嗯哼哼哼~猜猜看他們會做出怎麽樣的報複行動呢~


    這章寫得有些不順手,估計修文的時候會很痛苦……


    今天還有一萬字~預計半夜發,親們等著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hp]腦洞過大何棄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七尾八爪九條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七尾八爪九條命並收藏[hp]腦洞過大何棄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