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黑暗和墜落感相繼傳來。當塞洛斯的雙腳再次感覺到地麵的時候,他同時還感受到了刺眼的光線。塞洛斯下意識地想給自己和德拉科都加一個類似魔鏡功能的小咒語,但隨即又想起冥想盆內不能隨意使用咒語,隻能皺著眉猛地眨了幾下眼,試圖讓自己適應這種光芒。


    站在他旁邊的德拉科並不比他好多少,驟然經曆了黑暗又麵對如此強烈的光線,他的眼睛一時也有些難以承受。


    記憶卻不會等待這兩個外來者的適應,緩慢地重放著當時的場景。鞋底叩擊馬路的聲音響了起來,很快,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出現在他們耳邊:“下午好,鄧布利多。真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見到您。”


    這是……父親和鄧布利多校長?


    眼睛已經逐漸適應了午後過於燦爛的陽光,塞洛斯辨認著眼前的人和景色。剛剛走了進去坐在麻瓜咖啡館裏的兩個人穿著普通的巫師服飾――不過當然,他們用了混淆咒和麻瓜驅逐咒來掩蓋自己的與眾不同。這裏是麻瓜城市的一條普通街道,卻並不在倫敦。盧修斯和鄧布利多?他們兩個在這裏幹什麽?


    而在看清了眼前的景物之後,塞洛斯更是吃了一驚。這絕不是在1994年,雖然他始終分不清麻瓜的建築和服飾在什麽時期有什麽潮流,但鄧布利多和盧修斯那明顯年輕的外表還是表明了他們現在所處的年代。


    塞洛斯和德拉科正站在咖啡館外麵的人行道上。德拉科頗為好奇地看著旁邊走動的行人:“這是――這裏是――這些都是麻瓜嗎?”


    “我不知道這是哪裏,不過你所看到的人的確都是麻瓜。”塞洛斯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德拉科露出了震驚的表情:“梅林啊……這裏的麻瓜為什麽這麽多?難道這是他們城市最繁華的街道?”


    “不,全世界的麻瓜大概是巫師總人口的幾百倍――甚至是幾萬倍。”塞洛斯一邊說著,一邊不耐煩地拉著德拉科走向咖啡館:“我們進去聽。”


    一個客人剛好打開了門準備出來,塞洛斯和德拉科就這樣直接通過門走了進去。


    咖啡館裏的裝潢很明顯是巫師界所不會有的,所以又引起了德拉科新一輪的關注。塞洛斯也很好奇這個時代麻瓜的生活,從來到這裏之後,他就沒怎麽去過麻瓜社會――除了有限的幾次跟斯內普出門以外。不過很快,他們兩個的注意力就被從咖啡館本身吸引到了鄧布利多和盧修斯的談話當中。


    “你把我約到這裏來見麵,真是令人驚訝,馬爾福先生。我以為你更欣賞土生土長的巫師界風味。”鄧布利多率先開口了。


    “如果你說的是豬頭酒吧或者破釜酒吧,那麽我寧願在麻瓜的咖啡館坐著。”盧修斯說道。


    德拉科臉上顯而易見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顯然是以為自己的父親是厭惡麻瓜到“聞到他們發臭的泥巴氣息就會感到惡心”的地步。塞洛斯不由得有些同情他,對於一個純血來說,討厭麻瓜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不過像盧修斯那樣表現得那麽誇張,明顯就有點假了嘛……


    這個時候的盧修斯隻有三十歲左右,正處在一個男人精力最旺盛、也是事業發展的最高峰時候,無需什麽美容藥劑或者提神劑的幫助,也能顯示出足夠意氣風發的俊美。他穿著一件花紋簡樸的普通白袍,坐在鄧布利多對麵。忽略了周圍的裝飾品和來回走動的麻瓜,他和鄧布利多之間的氣氛還是很友好和諧的,而這當然很令人感到驚訝。


    “聖誕節剛過去,盧修斯。這個時候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鄧布利多那雙銳利的湛藍色眼睛看著盧修斯,詢問道。


    “您接受了我的邀請,才是更令我感到驚訝的地方,校長。”盧修斯圓滑地說道,“而且我為什麽會把您邀請過來,您自己不也是很清楚的嗎?”


    “看來斯內普教授已經把那個預言的內容告訴你了?”鄧布利多用的是疑問句,說的時候卻是十分肯定的語氣。


    “沒錯。”盧修斯坦然承認,“我正是因為這個才給你寫了信,鄧布利多。我的妻子納西莎在之前已經感覺到了流產的跡象,但那個胎兒又奇跡般地活躍起來了。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誰?”


    塞洛斯的心跳忍不住加快,呼吸急促起來。他緊張地看著盧修斯,手卻忽然被德拉科握住了。德拉科板著臉,語氣盡量嚴肅地說道:“無論你是誰,現在你都是我弟弟。”


    “我知道。”塞洛斯低聲說道,心裏卻忽然輕鬆了許多。看樣子,這個時候還是他沒出生那會兒――盧修斯會有所懷疑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盧修斯到底把他誤以為了誰?


    鄧布利多露出微笑:“如果你擔心他是那個人,那麽大可不必。我已經得到了確實的消息,voldemort現在正奄奄一息地躲在某個角落裏,他絕不會再有力氣去對一個未成形的胎兒附身。”


    塞洛斯瞠目結舌,原來盧修斯曾經以為他是voldemort的附身?


    盧修斯看起來鬆了一口氣,眉間隱約的突起平緩了些:“但是那個預言呢?”


    “我已經和所有的教授都立下了赤膽忠心咒,這個秘密將隻能由我自己來說出。”鄧布利多說道,“但是有關那個預言,具體的內容我也不能告訴你。因為人的大腦是防禦最薄弱也最無法令人放心的地方。”


    盧修斯沉默了幾秒,說道:“但是預言球呢?”


    “有關塞洛斯的預言球會被存放在魔法部神秘事務司的預言球大廳裏――這一點無法改變。但我可以保證沒有人會知道預言的具體內容。”鄧布利多答道。


    盧修斯像是在思考什麽,片刻之後又像是下定了決心:“這將是我的孩子。”


    鄧布利多承諾一樣地道:“沒有人能夠改變這個事實,即使他是梅林。”


    “隻要他是我的孩子,那就夠了。”盧修斯說著,臉上重新露出了輕鬆的表情,“不過,真的一點東西都不能透露嗎?”


    鄧布利多沉思了一會兒:“具體的內容我不可能告訴你,但預言的大概意思就是,將會有一個對黑魔王產生巨大影響的男孩出生,並且,‘該留下的,不會走;將離開的,留不下’。”


    這句話一說完,整個空間就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塞洛斯趕緊抓緊了德拉科的手,把他帶回了現實世界裏。


    兄弟兩個重新回到了寢室裏,麵麵相覷,彼此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鄧布利多居然就這麽大方地把當年那段故事給了塞洛斯?那個預言的內容到底是什麽?


    塞洛斯猶豫了一會兒,把記憶收起,轉而把最後一瓶記憶倒進了冥想盆裏。然後他看向德拉科,眼神裏有著他不自知的期盼:“德拉科?”


    德拉科沒有經過任何猶豫地抬手搭上他的肩膀:“我在。”


    塞洛斯莫名地心安了,低頭埋進了冥想盆。


    再次進入冥想盆之後,出現在眼前的又是截然不同的場景。隻不過這次不再是鄧布利多的記憶了。出現在塞洛斯和德拉科麵前的是一條土路,一看就知道是那種鄉間小路――周圍是灌木樹籬,頭頂是湛藍的天空。不遠處站著一個矮胖的男人,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正閱讀著一根從荊棘叢裏伸出來的木頭路標。他的打扮非常奇怪,裏麵是一條帶條紋的遊泳衣,外麵卻披著一件禮服大衣,腳上還套著鞋罩,整個一副想打扮成麻瓜卻又不倫不類的巫師形象。


    塞洛斯皺著眉使勁回想,他怎麽覺得這個男人的打扮有點眼熟?好像有印象……


    德拉科已經拉著他的手向前走去。塞洛斯抬起頭,恰好看到那根路標上的字。一個地名躍入他的眼中,他瞬間明白了這是什麽地方――小漢格頓!


    救世主的回憶錄裏提到過這個地方。除了voldemort在此複活之外,塞洛斯對這裏的印象還來自冥想盆。沒錯,在哈利?波特六年級的時候,鄧布利多把他帶到冥想盆裏看了這樣一份回憶,目的是引導他發現voldemort的秘密。不過,假如是德拉科知道了……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被德拉科拉著跟了上去。走了很長一段路之後,他們才來到了最終的目的地――隱藏在山坡和山穀中的一座古怪房子。


    這裏和剛才經過的土路及山坡不同,處處充滿了陰森的氣息。盤根錯節的大樹擋住了所有來自天空的光線,讓老舊的房子顯得更加荒涼。屋上的瓦片掉了,牆上布滿苔蘚,四處長著茂密的蕁麻,被打開的窗戶裏還冒出細細的青煙――這倒是很有麻瓜眼裏巫師的感覺。、


    塞洛斯已經大略知道了這是哪一段,發生了什麽事,不過救世主在寫自己的回憶錄時並沒有對此著墨多少,所以他對能身臨其境地看這段記憶還是非常激動的。


    那個巫師動作謹慎地向前走去,塞洛斯和德拉科隨著他而挪動腳步。他們很快就看到,房子的前門上被人盯了一條死蛇。


    一陣沙沙聲忽然響了起來,緊接著是哢嚓一聲,一個衣著破爛的男人從附近一棵樹上跳了下來,落在男巫麵前。那個男巫被嚇了一跳,往後褪去;陌生男人卻張開嘴,嘶嘶地說了一句什麽。


    塞洛斯越聽越是沮喪,他好像能聽懂莫芬在說什麽,又好像完全不能理解是什麽意思。他不是覺醒了血脈嗎?為什麽還是聽不懂蛇語?


    “呃――上午好。我是魔法部――”男巫結結巴巴地介紹著自己。


    莫芬盯著他,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的話。男巫更加不安了:“呃――對不起――我聽不懂你的話。”


    德拉科忽然張大了眼睛。他困惑地看向塞洛斯:“這個男人是什麽意思?”


    “哪個?――誰?”


    “當然是魔法部的這個男人。”德拉科說道,眉頭皺了起來,“這個人已經重複說了兩次了,他不歡迎陌生人……為什麽魔法部的這個人卻說他聽不懂?”


    塞洛斯瞪大眼睛,驚詫地看著德拉科。好像一道霹靂在他眼前炸開一樣,他現在滿腦子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或者幹什麽。


    德拉科――德拉科他――德拉科他!他聽得懂蛇語!


    電光火石之間,好像之前的一切都被串聯起來了。莫名其妙的心電感應,奇妙的冷流和熱流,忽然轉變的親熱態度――德拉科他的血脈覺醒了,而且是早就開始覺醒了!


    塞洛斯渾身的血液都冰冷起來。他呆呆地看著德拉科,艱難地控製自己不要露出恐怖的表情。他就說……為什麽德拉科會忽然對他這個親弟弟產生那樣的感情?原來都是因為那該死的血脈!一個聽得懂蛇語,一個明顯覺醒了血脈卻對蛇語一竅不通――這還能說明什麽嗎!他覺醒了的血脈屬於陰性,而德拉科才是陽性的――他這個該死的畸形存在是不自覺地在接觸中散發了求偶的信息,才會吸引了德拉科的注意!


    亂糟糟的思緒把塞洛斯的整個腦袋堵得水泄不通。他甚至根本顧不上去看莫芬現在的動靜。德拉科是因為他才變成這樣的?他們之間本來就不該存在什麽超乎兄弟之情的關係――但是因為他這個強行擠進這個時代的人,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救世主啊……


    “塞洛斯?”德拉科發現了他的異常,伸出手去碰他的額頭:“你怎麽了?”


    塞洛斯卻忽然偏頭躲開,隨機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德拉科:“別碰我!”


    “……怎麽了?”德拉科有些不安。塞洛斯是從剛才開始才忽然變成這樣的……難道他聽得懂那個男人的話有什麽問題嗎?


    塞洛斯也察覺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激,但是他現在的心緒亂糟糟的,根本不想和德拉科多說什麽。他走過去,顫抖著手抓住德拉科的手,把他帶回了地麵上。


    德拉科察覺到了什麽不對,卻根本無從分辨是哪裏不對。他隻好試圖從源頭上尋找:“到底怎麽了,塞洛斯?”


    塞洛斯腦中一片空白,他覺得自己的聲音極為陌生:“沒什麽,德拉科……剛才那個人說的話,你能聽懂是嗎?”


    德拉科猶疑地點點頭:“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問題,或許我該恭喜你。”塞洛斯低下頭盯著腳麵,慢慢地說道,“你已經安全覺醒了自己的血脈,或許已經很長時間了。而剛才你聽到的那句話,是蛇語。”


    德拉科花了很長時間才消化了這兩句話。他震驚地看著塞洛斯:“什麽!蛇語!”那不是……那不是黑魔王的標誌嗎!


    “沒錯。剛才的那個男人,莫芬?岡特,就是黑魔王的舅舅。”塞洛斯依然盯著自己的腳麵,慢慢地道,“他也是斯萊特林的後裔,這世界上曾經僅存的蛇語者之一。而且正如你所想的那樣,馬爾福家族,有和斯萊特林本人一樣的羽蛇血脈。”


    德拉科已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片刻之後,他忽然叫道:“等一下,你也覺醒了血脈!這麽說,你也是――”


    “是的,我也覺醒了羽蛇血脈,但我和你不同,德拉科。”塞洛斯語調依然緩慢,藍色的眸子一片冰冷。


    “我在覺醒血脈之後,心髒經常會帶出一陣寒流。而你身體裏麵,應該是暖流吧。”


    “……這有什麽區別嗎?”德拉科心裏的不安和恐慌被加大了。他放輕了聲音,緊盯著塞洛斯,生怕他又兜出什麽簡直讓人無法接受的秘密來。


    “……有區別,當然有區別。”塞洛斯古怪地笑了,“暖流就證明,你覺醒的是羽蛇血統裏好戰的那一部分,是屬於雄性的優秀基因……但是寒流呢,那是陰性的血脈。寒流的作用就是吸引優秀的雄性來進行□,而像我這樣明明是男性卻覺醒了陰性血脈的巫師,天生就是畸形的。不過,這應該也是意料之中的吧,誰讓我是強行出現在我本不應該出現的世界裏的呢?”


    “……塞洛斯……”德拉科喃喃著,伸出手想觸碰塞洛斯。他心裏的恐慌越來越多,塞洛斯卻再次躲開了他的手:“我都說了,別碰我。”


    “為什麽!”德拉科忍不住吼道,“無論你覺醒的是什麽血脈,你不都是我的弟弟嗎!”


    “恰好,我想說的就是這個。”塞洛斯臉上帶著奇怪的笑容,緩緩說道,“我是你的弟弟,沒錯……但是你卻忽然對我產生了超乎兄弟之情的好感,甚至愛上了我。你不覺得這並不正常嗎?”


    “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還沒意識到嗎,德拉科?”塞洛斯終於抬起頭,盯著德拉科,一字一頓地道,“你所謂的喜歡和愛情,完全都是因為來自血脈的吸引;而你之所以會被我吸引,也隻是因為陰性的血脈在對你不自覺地發出邀請,而你


    作者有話要說:腫麽樣!這個秘密算不算驚天!


    我要開始一邊甜一邊虐了!從這周三到下周一,做好天天都在玩過山車一樣的心理刺激準備!


    順說這次更了兩章,71和72……別漏看了_(:3∠)_【泥垢大家都看得出來前麵還有一章好不好


    順再說現在爪機站可以收藏作者了求收藏!


    再再順說一次看完這章的乖乖就膩萌的激動心情來給個評論!酷愛!我要看乃們的反應!【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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