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妖,連個男人也沒準備,你怎麽好意思來探望我?”


    “行了,誰說我來探望你的。”常問夏一點兒不客氣,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就算沒有男人,也不用給我帶三個女人來哪。”九尾狐放下手中的三尺旱煙,慢悠悠地從臥榻上起身,順便挺著腰掩嘴打了個哈欠,眯著一雙泛著水光的媚眼,步至我們麵前,將廉不愁、姬有時和我一一打量,這媚勁兒還挺嚇人的。


    “好吧,哪一個是你的?是這個沒表情的冷美人?還是這個投錯了人胎的同類?嗯?該不會是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娃娃吧。”


    喂!最後那個說法是拿來形容我的麽?什麽手無縛雞之力!什麽小娃娃!!!


    “什麽同類?”姬有時瞪眼皺眉低聲向我確認,我實在太明白了,便提著臉頰肉扯著鼻子做了個狐狸的表情,她秒懂,不僅不以為然還頗為得意的樣子。


    至於常問夏,或許是九尾狐沒按劇本念詞的緣故,聽了這話差點兒厥倒,臉上明晃晃寫著【受不了】三字,對九尾狐道:“無論如何,哪個都不是給你的。”


    “哦……原來三個都是你的,果真符合你一貫的作風。”九尾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特碼的難道常問夏本來是這麽個np的作風?


    “青口白牙還含血噴人。”常問夏厭惡地上前擋住九尾狐明目張膽打量我們的視線,道:“這次過來是托你辦個事。”


    戲終於演到正軌上了。


    “何事?”九尾狐眼神兒一挑,一個轉身又回了臥榻,隨手揮著,變出四把紅木椅子來,補充道:“嗬嗬,瞧我這主人家當得,諸位先坐。”


    我們就近落座,姬有時和我在她的左手邊,廉不愁和常問夏在她的右手邊,她又命狐女送來水果糕點和美酒,待一切妥當了,才對忍不住開動了的沒出息的常問夏道:“說吧,托我辦什麽事。”


    常問夏放下酒杯,直截了當道:“七賢草你有麽?”


    “沒有。”九尾狐幾乎不做思考。


    “又不是什麽寶貝東西,別藏著掖著。”


    “就是沒有。”


    這是打情罵俏吧尼瑪!!!我白了一眼對麵的常問夏,她不自在地抿了抿嘴,繼而開口:“南方是你的地界,你一定能幫我們尋到。”


    “哦……”九尾狐眨眨眼,又假惺惺地作出為難的表情,道:“但我為什麽要幫你們?又不是親戚。”


    聽了這話,廉不愁的臉終於破冰了,她皺起眉,對九尾狐道:“還請領主施以援手。”


    九尾狐聽了這話,便將目光轉移到常問夏身邊的廉不愁身上,似乎對她有點兒興趣似的,道:“要七賢草的,是你?”


    “正是。”廉不愁答,麵色又恢複了古井無波。


    九尾狐嘴角一勾,問常問夏:“你的?”見對方搖頭,便無趣地看向自己嫣紅的指甲,左看右看就是不抬頭,一邊卻道:“美人哪,若你是位公子,陪我一晚,我或許就答應了,可惜咯。”


    太yd了,我傲教的四師叔自然受不得這話的折辱,瞧,臉都黑了。


    “那個,我師叔尋藥是為了治我身上的病,所以幫幫忙唄領主姐姐。”我大膽插話賣乖拉仇恨,省得廉不愁氣出神經病來坑得還是我。


    九尾狐坐起來,看我,又看向常問夏,挑起左眉似有詢問之意。常問夏卻什麽也沒說,又是望天又是喝酒,九尾狐不動聲色地回過來盯著我,攤手道:“可你也不是男人啊。”


    “那你要怎麽樣。”常問夏嘭地一聲撂下酒杯,演得還挺像那麽回事兒。


    “死蝶妖,這麽凶幹什麽。”九尾狐一甩紅發,又從臥榻上起來,我現在才發現原來她一直赤著腳,腳趾甲也是一樣華麗麗的嫣紅顏色。她遊走在我們四人之間,到我麵前,先用指尖輕輕撥了撥我發間的儲物簪,又下劃至我的臉頰,磨搓著問道:“妹妹叫什麽名字?”


    “楚盼娘。”我想她應是確定了我和常問夏的關係,畢竟儲物簪的原主人正是麵前這隻大妖孽。但就算是這樣,頭回見麵就這麽動手動腳,未免太輕佻了吧!朋友妻不可欺啊姐妹兒!


    “喀喀喀……”九尾狐許是聽到了身後常問夏佯裝無意地掰指骨的聲響,訕訕地聳了聳肩,又晃到了姬有時麵前,道:“這位妹妹呢?看著倒是親。”


    姬有時平時就是個妖裏妖氣的作風,這會兒麵對媚妖裏最是出類拔萃的種族頭頭九尾狐,卻是一點兒不輸氣勢,照樣能把媚眼甩得攝人心魂。


    “我呀,叫姬有時,既然領主看著我親,就當我是親戚唄,順道幫我九師妹找找七賢草,也不枉咱們親戚一場,對麽?”


    “嗬嗬嗬……”九尾狐揚著下巴笑起來,眼珠子卻是一直定定地瞅著姬有時,好一會兒,才說話:“有時妹妹,哪日你再投胎一場,當真成了我狐族的子孫,到時我這長輩自然義不容辭要幫的。”


    這話也忒缺德了,姬有時一聽之下當場就收斂了笑意,冷哼一聲,氣得捏碎了一隻杯盞,我跟她混了這麽些日子,還沒見過她發火,這是第一回。


    九尾狐卻也不在意,轉了個身又朝廉不愁走過去。廉不愁冷淡地看她一眼,直接別過頭,開足了名為【生人勿近不想跟你談天】的氣場。


    九尾狐見她如此嘴角倒是咧地更高了,還偏生要去招惹,一邊俯下腰肢一邊捏住了廉不愁的下巴,掰到與自己麵對麵的角度,低聲道:“冷美人,我可沒打算打聽你的名字。”說完,還可勁兒地嗅了嗅她的脖子,繼而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去!這是哪門子的調戲!太犯規了,你不是非男人不可的麽!師叔,毒死她!!!


    “這樣吧。”就在廉不愁動了動手指頭準備掏銀針的當口,九尾狐豁然直起身子,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又可行的方案,道:“你們四個說一樣可以給我的東西,若能讓我動心,我便允諾幫你們,隻要是南方地界內的,任何草藥都可以。”


    我們四人相互看看,從她們的眼睛裏,我似乎讀到了忍氣吞聲不妨一試的信息。


    “我那塊血玉你不是一直想要麽?”常問夏先開口,但按照劇本走向,九尾狐鐵定是不能要的,果然,但見這大妖孽貝齒一咬,明明是很想答應的樣子,卻還是眼皮子一翻,故作心平氣和道:“不要,我有了。”


    “那縛龍索呢,抓小公子玩遊戲的時候很好用哦。”常問夏繼續引誘,惹得九尾狐將兩顆虎牙磨得謔謔響,在我看來是想要得不行,可話說回來,那什麽索跟抓小公子之間有什麽關係,又是玩什麽遊戲,神神秘秘還色迷迷的感覺。


    “行了閉嘴吧蝶妖,你的東西我都看不上!”九尾狐斜瞪她一眼,心情十分不晴朗地板著臉對我們道:“你們三個呢,有什麽可以給我。”


    廉不愁和姬有時自然不會指望我這個入門不過兩年的後輩,尋思計較之後,都有了提議。


    廉不愁首先開口:“我贈你一瓶夢岺丹,食之能突破妖族界限,無需經曆化形天劫,一夢之後便可幻化人形,且能增長百年功力,於你狐族後輩大有益處。”


    九尾狐聽後眼瞳明顯一亮,不刻便被生生掩藏,她輕輕一笑,無所謂道:“東西是不錯,可我族中小輩還是踏踏實實得好。”真是牽強的借口,我想她心裏一定不怎麽舒坦。


    “一棵七賢草換一瓶夢岺丹,已是我大大的讓步,你當真不要?”廉不愁對九尾狐的拒絕百般不解,眉間的褶子似乎在質疑世上當真有這般不知好賴的大妖?


    “不必多言了冷美人,你看我暮炎似是那種一天到晚想著振興狐族的領主麽?還不夠了解我哪。”九尾狐說著,又走到了姬有時麵前,問:“如何,你又有什麽是能給我,恰又是我想要的?”


    “這個呀……”姬有時掏出雪白雪白的莫如扇,不輕不重地搖擺兩下,似乎對自己接下去要說的話很是得意:“我有個徒兒,貌賽潘安,溫潤如玉……”說到這兒,她又朝虛空舞動了兩下莫如扇,天上便產生了一名男子的幻象,的確是個帥哥,如果姬有時說的話是真的,那這位帥哥便是我不知要排到第幾號去的師侄,哎,可悲可歎有姬有時這樣賣徒弟入妖精窩的師父,這真的沒問題麽?


    “他呀,不僅貌美,還聽話得很。”姬有時朝九尾狐曖昧一笑,九尾狐微微眯起眼打量幻象中的男人,用食指點著下巴,一下、兩下、三下……思考的時間比方才任何一樣誘餌都長。


    “如何?”姬有時不失時機地催促。


    “嗯……”姬有時沒有答應,隻依舊在沉吟考慮,半晌,才轉過頭,詭異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嬌豔如茶花般的下唇,對姬有時道:“可口得讓人忍不住想吃了他,隻不知,你願不願送自己的徒兒入我腹中。”


    “呃,你……”


    作者有話要說:小的要努力更文!嗯!


    四師叔vs九尾狐,cp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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