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漂亮姐姐?”那領頭的男孩想了想,又與其他小孩對視一陣,才恍然道:“哦,對了,的確是有的哪。”


    “是麽?那……”九尾狐聞言立刻追問:“那她們在哪裏?”


    “嗷……一個在上麵。”領頭男孩小手朝斜上方一指,方向是街邊小酒肆的二層,窗關著,什麽都看不到,是在上麵幹什麽?


    緊接著,領頭男孩又胳膊一翻食指指向他的右後側,道:“還有一個在隔壁街的藥鋪裏當坐堂大夫。”


    “哈?坐堂大夫?什麽情況!”我和九尾狐麵麵相覷,傻子也知道這個坐堂大夫一定是廉不愁無疑,但是……她怎麽在這鬼地方找起工作來了?還有比這更離譜的事麽?


    【我說楚盼娘,那邊真的會有人需要看病麽?】常問夏的天外之音傳來,但是找錯重點了吧……無視!


    “兩位姐姐,我看你們也最好在這裏找點活幹。”那男孩突然又對我們說,雖然笑容燦爛,但我總覺得這話意味不明。


    他身邊的孩子也接話道:“對呢,要在這裏生活,沒有貢獻可是不行的呀,對吧老大。”


    “哈哈哈,走吧,我們去弄兩個肉包子吃去!”


    這群孩子嬉笑著跑開,圍向那包子攤。我和九尾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沒有心思再在這群小鬼身上費時間,還是應當先與廉不愁和姬有時匯合。


    按照那群孩子的說法,姬有時就在旁邊酒肆的樓上,如果不出所料,或許也是得到了什麽工作。我倒是認為應當先找離自己最近的姬有時,隻不過玩戀愛遊戲的人總會失去理智與判斷能力,因此九尾狐堅持要先去看看廉不愁的境況,並且,她一直堅信,之前對她的狐嘯作出響應發出閃光信號的定是與她心心相惜的冷美人無疑無疑。


    “不如這樣,你呢,到樓上去找你大師姐,我呢,就去會冷美人,我們兵分兩路,到時我就把她帶到這裏來,你在上麵也可以看到,不是很好麽?”九尾狐撫著纖纖細指上嫣紅的丹蔻,一看就是心裏算計著什麽,太明顯了,分明是想趁此機會甩開我這個電燈泡。


    【楚盼娘,狐狸都這麽說了,你就不要不識相了。別忘了,八卦鏡也能追捕她的動向,她那邊若是出了什麽事,我會告訴你的。】


    既然我家寨主都這麽說了,我也沒理由再招嫌棄地磨九尾狐,甩甩手,轉身往那小酒肆去。九尾狐自然樂得高興,扭著腰也愉快地出發了。


    酒肆的名字叫古弄香,破舊的二層小樓,對著街道掛著黃底紅邊的酒旗……其實這都不重要。我抬腳邁進古弄香酒肆的門檻,三張八仙桌,稀稀落落地坐著兩個農夫模樣的男人在喝酒,櫃台內站了個算賬的老掌櫃,抬頭見了我,朝旁邊的樓梯口喊了聲:“順子,迎客!”喊完了又低下頭繼續撥弄算盤珠子。


    那叫順子的應是小二,手腳極快,不多時便聽樓梯上傳來咚咚咚咚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肩上搭著抹布,臉頰上有顆黑痣的青年跑到了我的麵前,熱切道:“客官樓上請,要點什麽?今日剛開封了一壇好酒,來兩盅?”


    “嗯。”我隨口應著,跟小二上了二樓,樓上的空間要比樓下大許多,擺了五張八仙桌和一張大圓桌,許是還沒到飯點,隻坐了七八個客人,卻也有賣藝姑娘敬業地在邊上鼓瑟助興……而這賣藝姑娘,雖說因麵色偏黃而顯得相貌平凡,但瞧那五官與眉眼間的風華,可不就是我大師姐嘛哎喲我的天!


    我挑了離姬有時最近的八仙桌坐下,與她麵對麵,點了小二口中剛開封的好酒,又點了一盤牛肉。小二下樓準備,我則瞪著眼努力辨別分析我這位大師姐還有自己的意識沒有。


    她也真夠認真的,低著個頭愣是沒有抬下巴看我一眼,還有那冗長的曲子,手不酸麽?對了,我是不是應該直接叫她?但如果她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跟我說話,之前又何必不直接飛到城門口來找我們,而是用那種相對來說並不那麽起眼的方式?要麽,是她們手上有重要緊急的事無法脫身,而瞧姬有時現在的狀況,難道這重要緊急的事就是為這幫子不知所謂的客人彈奏一場也不多麽驚世駭俗的小曲?再一個可能,就是她們現在並不適合與我們直接碰頭商議,而原因,便不得而知了。


    這麽想著,我還是決定暗暗地與她接頭,嗯,的確是接頭。


    “客官,您的酒菜上齊了,慢用,有事叫小的。”小二端著吃食上來,放在桌上,笑得那叫一個殷勤,上完了便又兀自跑開去伺候其他客人。


    我見姬有時那小曲兒還沒彈完,麵前這牛肉又香得誘人,便決議吃兩口再說。可正當舉起竹筷,那廂一直假裝沒看見我的人說話了……


    “今天的牛肉可不新鮮。”


    她依舊在鼓瑟,不曾抬眼看過來,說話的聲音也很低,我想隻我一人能聽見,可是……為什麽說肉不新鮮?不過無論如何,既然不新鮮,那我就不吃了吧。


    我放下筷子,手掌支著下巴等她彈完曲子。她沒再說什麽,但那嘴角彎起的弧度似乎表明我的所作所為遂了她的心意,她出言提醒的心意……那麽,為什麽不能吃這肉?是有什麽問題麽?想到這裏,我隱隱覺得麵前這杯中酒也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怪醇香,便放棄了喝它的念頭。


    無聊地聽她繼續彈曲子,怎麽會這麽長?一定是一首一小時!期間常問夏都耐不住地把畫麵切到某隻無比歡樂的大妖孽身上,轉述了妖孽與冰山重逢的時刻。當然,從常問夏嘴裏說出來的狐狸兩三事,總需要剔去羨慕嫉妒恨以及落井下石笑等相關的一係列語言,綜合起來就是這麽個意思……


    九尾狐一路興奮地扭到藥鋪,完全無視了藥鋪掌櫃,直接奔向了坐在一邊正在為一個大媽看皮膚病的廉不愁,廉不愁眉頭一皺,嫌棄地對她說:“就醫排隊。”九尾狐聽了這話當下就憂鬱了,一張興高采烈的漂亮臉蛋立刻蔫兒成了霜打的茄子,坐在旁邊的條凳上左右不舒服。旁邊的掌櫃還告訴她有方子就直接抓藥,九尾狐眉毛一豎冷眼一瞟說有方子她還找這大夫做什麽,看來也是認識到了當下的情況。待那大媽看完了皮膚病抓了藥回去,某妖孽二話不說坐到廉不愁對麵,爾後萬般扭捏地對她說了句可以叫人噴血的話:“大夫,我那裏不舒服,你替我瞧瞧吧……”那裏?!配合上羞澀難當的表情,無論如何都知道是哪裏了。也就我師叔能ho1d住,淡定地起身,對掌櫃的道:“我帶她到裏屋去看女人病。”掌櫃的自然點頭,還用一種惋惜的眼神目送她們倆進到裏屋去,似乎是在歎息這麽漂亮是一個女人居然有婦科病。兩人一前一後一醫生一病患的進到裏屋,九尾狐倒當真一下子躺倒了檢查專用的臥榻上,擺出一種無比銷魂的姿勢,媚眼一勾,稍稍拉開衣襟領子,露出嘩啦啦一片耀眼的雪白問廉不愁說:“大夫,我需要脫衣服麽?”廉不愁仍是板著麵孔,坐在她的腳後,認真道:“不用,褻褲脫了,裙子拉起來,腿分開。”九尾狐聞言臉瞬間僵了,尷尬地坐起來,低聲道:“究竟怎麽了,你為何在這裏當大夫?”玩不起就把話題轉移到正經的事情上什麽的最沒品了……不過也正因為是我師叔這樣的人,不會揪著這點吐槽她,倒是頗為配合地接茬:“這些人的所見所聞,都會傳到我們要抓捕的妖物那裏,所以……”


    “所以我們千萬不能在有旁人的地方說話。”在此之前,姬有時已彈完了那首很長很長的曲子,向掌櫃告假回去休息,而我,也付了酒錢隨之出去,跟她轉進了一個沒人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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