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恩巧當晚就被秘密送到了陳恩文那裏,一點點的遲疑都沒有,文崎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什麽都沒有表示,隻是有些好奇的想到,那個小小的怯怯的男子最後會是個什麽結局?轉過身去,對著陳家的那些個攻勢也慢慢變小了,雖說其他兩房對文崎的行為很是不解,到底也沒有說什麽。


    陳傾語整個晚上都在書房裏看著那些賬冊,好多的數字都要從古代的文字換成阿拉伯數字,真是有些頭疼。就算是自己能夠靈活運用四則運算,還是有些頭暈。不過一整晚的賬簿看下來,原先還會看到那些巨大的數字一驚一乍的陳傾語早就對那些數字沒有了任何感覺,隻是麻木的進行著下麵的運算。


    好不容易將那些數字都給深深的印進了腦子裏麵,天就已經是蒙蒙亮了,看天色離天亮也不過是一個時辰的事情,陳傾語抱著衣服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趙雯坐在陳傾語的床邊擔憂的看著陳傾語,現在都這個時候了,再過不一會就要到妻主進學的時候了,可是自己根本就不舍得將還在睡夢中的妻主喊醒。


    “罷了,還是讓妻主再睡一會吧,就讓阿九去書院告個假好了。”趙雯虛空的用自己的手指描摹出陳傾語臉上的五官,看著陳傾語緊閉著雙眼而顯得十分長的睫毛,還有那睫毛下麵深深的黑眼圈,趙雯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妻主在陳家的地位越來越高是自己很高興看到的,可是為了著虛無縹緲的,甚至連自己都看不上的地位,妻主將自己變成這個樣子,趙雯的心裏哪能開心的起來。


    “傻瓜,不用了。我這就起來。”陳傾語聽到趙雯自認為小聲的叮囑聲,摸著他的頭,微微笑了一下。


    “別以為我不知道,剛剛小仆從才告訴我,你這裏的燈是一個時辰前才熄滅的,怎麽可以現在就起來?你前日不也熬了夜麽?身體怎麽吃得消啊?”趙雯的眼睛都紅了,看著陳傾語的眼神中滿是控訴。


    “傻瓜,我可是你的妻主,怎麽會這麽簡單就倒下來呢?”陳傾語一邊順著趙雯的手將衣服一件一件穿上,一邊低著頭在趙雯的耳邊低語。趙雯的臉上一下子就升起一股子的羞意,不過很快就被陳傾語嘴裏的無所謂給激怒了。


    “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麽才這麽說的!妻主!你真是!”趙雯放下了打了一半的腰帶,氣呼呼的就往回走。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被一個人給囫圇抱住了。


    “我不是為了你,我隻是為了我們的未來,雖然現在很苦很累,可是以後的日子卻一定會是好的。我知道你在家裏懷著孩子還擔心我很是不開心,可是你要相信,我會給你帶來所有好的東西。不管是你要的還是不要的,總有一天全部都會在你的麵前任你選擇。好不好?不要生氣了。”陳傾語從身後抱著趙雯,趙雯感受著身後那股熟悉的味道,哪裏來的這麽多氣。早在陳傾語抱住他的時候,那股子氣就消得差不多了,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擔心陳傾語的身子,現在整個庶係都連在陳傾語一人身上,她的身上壓力有多重自己知道,看到她不在意自己的身體的樣子就更是生氣了。


    被陳傾語話語中的那種向往所感動,趙雯轉過身緊緊的抱住了陳傾語:“就算是以後我們的日子好過了。我也不想給豆豆一個身子不好的娘親。”


    聽著趙雯帶著哽咽的聲音,感受著胸口那一灘明顯的水漬。陳傾語不由得苦笑起來:“要是你再不起來的話,估摸著我今天就真的隻能穿著一身水的衣服去學院了。”


    趙雯紅著臉從陳傾語的懷中鑽了出來,看著陳傾語懷中自己幹的好事,立馬從一旁的衣櫃中又拿出了一件翠色的長袍,手腳麻利的給陳傾語換了起來。


    “你隻要知道,我會是你和豆豆身前最可靠的依靠就可以了。”陳傾語離開之前抱了一下趙雯,在他的耳畔輕輕說道。


    趙雯帶著笑意的看著陳傾語向著陽光下走去的身影,金色的陽光襯著翠色的衣衫,長長的身影好像在向著光明前進,趙雯的唇角不由得向上勾了勾。


    “這是?”白泌看到趙雯一臉不在狀態的樣子,不由得提聲向著趙雯的方向望去,屋子裏麵的幾個人都被白泌的聲音給吸引了注意力,全都看到了不在狀態的趙雯,靈兒的臉色第一個變得僵硬起來,難道自己剛剛說的話沒什麽意思麽?


    也不怪靈兒這麽敏感,靈兒本來隻不過是個小小的侍從,在張柳兒生產之日爬上了陳可卿的床之後,才慢慢的變成陳家的一個小主子,不過就算是有了孩子,靈兒也不過是陳可卿的一個小小的通房,而不是有名有姓的夫侍,好不容易借著自己的肚子能夠在陳尹氏的麵前好好表現表現,怎麽可以被一個庶女的夫郎給低看了?


    陳尹氏看到靈兒的反應,有些不喜的咳了一聲,這個男子原本自己是根本不想要看的,真是覺得看了一眼都髒,但是現在陳可卿完全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裏麵,整個屋子裏麵除了靈兒也沒誰能夠進去服侍,要知道自己大孫女的事情也隻能通過這個男子,雖說有些看著不舒服,但是為了孫女,也隻好忍了,但是忍了是一回事,當著自己的麵給臉色自己罩著的人,這可是不允許的。


    靈兒眼尖的看到陳尹氏的態度,立馬低下頭,死死的盯著自己的鞋子,白泌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撇了撇嘴,陳尹氏看到一直沒有什麽反應的白泌,心裏暗暗讚賞。


    趙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一個小小的發呆就引起了一連串的反應,被白泌的聲音驚醒後,趙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還請爺爺贖罪,都怪孫女婿剛剛想事情出神了。”


    “想的什麽啊。”陳尹氏原本就喜歡這個很是懦弱的孩子,身為庶女的夫郎,這樣子的性子才是最好的,更何況他的肚子裏麵還有陳家正正經經的孫女,態度當然是不一樣的。


    “昨日妻主又是一夜沒睡,有些擔心她的身子。”說著,趙雯的臉上又露出了一絲情愁,不知道妻主現在的狀況是怎麽樣子的,不會在上課的時候睡著了吧。


    有時候真的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陳傾語正趴在自己的桌子上坐著不知道什麽樣子的美夢呢,在夢裏麵,自己還是那個看著政治,背著十八大的小女孩,雖然有著升學的壓力,可是沒有那些跟自己的命運聯係在一起的人,壓力其實根本就不大,可是夢境一變,自己的身邊圍繞了好多娃娃,那些娃娃抱著自己的褲腿喊著娘,娘,最後自己竟然被一群娃娃給包圍住了。


    “啊!”陳傾語一聲驚叫,前麵正在講課的韓勝眉頭一皺,“過來。”


    陳傾語一頭冷汗的走到將桌前,看著韓勝從桌肚裏麵拿出一把戒尺,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這個東西自己在這短時間裏可沒有少看,真可謂是殺器啊,現在這東西要用在自己身上了,陳傾語隻覺得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


    “不守紀律,三板子,不尊師長,五板子,不聽講課,三板子。一共是十一個板子,你自己數吧。”還沒等陳傾語回答,重重的板子就落了下來。


    疼,真的很疼,可是心裏麵的委屈是怎麽回事?有些抑製不住的想要掉下淚來,不是自己故意要在課上睡著的,隻不過是因為這段時間夜車開多了而已,自己都是有理由的啊。


    “覺得委屈?覺得有理由是麽?”韓勝眼尖的看到陳傾語眼中的水霧,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你是讀了這麽久的書,還是隻讀的書,難道那些書真的隻是你升官發財的一個通道麽?在《智選》中有這麽一句話‘書,易讀,亦讀矣。’這句話怎麽翻譯,你現在還知道麽?”


    陳傾語好像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通透的不得了,可是想要說出來又覺得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看出了陳傾語的掙紮,也打完了十一個板子,韓勝將陳傾語拉到自己的身邊,將她的一本書放在陳傾語的手中,再將前排一個人的書放在了陳傾語的另一隻手中:“看吧,那本書更重一些?”


    不消說,肯定是韓勝的書更重一些,準確的說,韓勝的書不管是厚度還是質量都要勝那本書一籌。


    “讀書百遍,不是讓你讀,而是讓你書。陳傾語,你的資質不錯,我想你不應該這麽荒廢你的資質。”說完這句話,韓勝就讓陳傾語下去了。


    陳驚卿故意在陳傾語迷迷糊糊從上麵下來的時候將腳伸了出來,旁邊的楊子欣看到了,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腳踩在了陳驚卿的腳上,原本陳驚卿還想忍忍,等到陳傾語摔倒了再收回去,可是實在太痛,終歸還是收了回來,收回來之前還狠狠的瞪了楊子欣一眼。


    讀書百遍麽?陳傾語摸著自己手上的傷,突然好想知道了些什麽,又好像什麽都不知道。可是總歸有些東西正在悄悄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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