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冰技,那是連同自身一起進行冰的屬性化後,才能施展的技法。火然????文?.ranen`


    其最基本的要求是,使用者必須擁有冰屬性純體質,才能在技能結束後從屬性化的狀態中解脫出來。


    否則,一身血肉將盡數凍結,碎裂為冰粒。


    以最後的覺悟使用絕對冰技的最後一式,在那裹挾著鐵甲貝冰流的一掌即將觸及她的刹那......


    龍女並未作出閃避的動作,反倒是一指襲來。


    本就抱持必死之心的科拿,當然不會對此有任何戒備。


    於是在凍氣重創對方的刹那,那龍威一指則擊打在科拿的腰間,在重傷骨骼的同時,亦是粉碎了冰元素組成的內核,將大多凍氣給逼了出來。


    森寒的凍氣逐漸攀爬上兩人的身體,科拿凝視著昔年的摯友,眸光中摻雜著不解與釋然。


    “我該走了,能見到你......真的很開心”


    少女這樣對科拿說著,似乎是對皮膚上一層冰殼並不在意,霜白的雪掩住她的眉,卻絲毫不能影響她眼中的意誌。


    她還能行動?


    她為什麽要......


    記憶開始模糊,在刺骨的凍與舒適的暖中徘徊的科拿,經過了不知多少天多少天的煎熬,終於還是選擇了痛苦。


    在冰原中曆練的她非常清楚,隻有在痛苦中才能取回意識,才是真正活著的證明。


    舒適的沉眠是通往死亡的路,那逐漸腐爛的軀體將不再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朦朧的視野,看不清周圍的景物,隻能模糊的確認是在一個紅色的屋子裏。


    耳邊傳來的是,戰友的聲音。


    “經過巫女確認,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絕對冰技最後一式造成的損傷也能救回來嗎?暮光神社果然名不虛傳。】


    誌霸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巫女說,並不是她的醫術高明,而是絕對冰技所成的冰核被破壞,所以中樞神經以及髒器沒有被冰元素化,不然她也是救不了的。”


    【是嗎?那巫女倒是與傳聞的不一樣,聽起來是個很謙遜的女孩】


    誌霸默然,雖然有些不太認同議事會的意見,但也沒有反駁的打算。


    【那麽,玉龍呢?】


    呼吸變得急促,那微弱跳動的髒器仿佛在這一刻停滯,科拿就這麽縮在被子裏,身體蜷成一團。


    房間裏的病患氣息變化,當然引起了誌霸的注意。


    但是,這本就無法隱瞞,再加上議事會也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稍稍等了一會兒,他還是說道,


    “處理掉了,是錦出手做的,現在的後續事宜由壁壘接手,報告在之後會送到各位的手中。”


    【恩?金之錦嗎?】


    電話那頭仿佛也被這個答案震驚了,在稍稍嘈雜了一會兒後才接著道,


    【與我們想的不同,壁壘的眼光的確比我們這些老家夥要精準,大義滅親啊......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可不常見呢。


    好了,事情我們都大致清楚了,讓那龍天王好好休養一會兒吧。


    至於壁壘,稍後讓他聯係議事會,目前我們已經找到了‘紅色的’,但損失也不小,可能需要他去接觸一下才行。】


    “明白”


    通訊斷去,放下電話的誌霸有些不知該怎麽麵對蘇醒的戰友。


    以他對她的了解,她是不需要安慰的。


    “我有些累了,請暫時讓我一個人休息一會兒”


    果然是這樣,誌霸搖了搖頭,朝門外走去,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麽需要再喊我們。”


    “.......”


    一望無際的大海,容納著數不清的生命,以及他們的愁緒。


    失去了指引的崖頂,已不再有大瀑布攀升。幹涸的岩壁,一如心海般,變得空空落落。


    “在看什麽呢?”


    突兀的聲音傳來,錦稍稍回神,


    “什麽時候回來的?”


    星辰帶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瓷瓶,朝錦遞去。


    “昨晚,你大概是沒有發現”


    “抱歉,昨晚事情太多,一時間感知力弱了不少”錦撥開瓷瓶的軟塞,輕嗅了嗅,“我記得你不喜歡喝酒”


    “戒了,我以前似乎是個酒鬼”


    星辰說道,並沒有解釋的很清楚。


    “是嗎?”錦笑了笑,“你身上的秘密還真多”


    說著,錦傾倒出酒液,盡數灌入口中。清甜的酒香,似乎的確能麻醉神經,麻醉痛楚。


    將瓷瓶扔回,錦輕聲道,


    “嗬~我以為這次一定能救回她的。”


    灌了一口酒,星辰淡淡道,


    “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總有些是無法挽回的”


    “你也有救不了的人嗎?”


    錦問道,卻見星辰就這麽俯瞰著大海,目露哀傷。


    “阿......很早很早以前,有一批同伴和我一起戰鬥。”


    皇家學院的同期夥伴?錦似乎是這麽認為的,但又覺著哪裏不對。


    “我一個都沒能救回他們,我以為自己很厲害,以為隻要自己在他們身邊,那麽就一定能保護他們。


    但事實上,我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強。


    我,也沒能救得了自己。”


    星辰淡淡道,影......你又何必讓我記起這些東西?


    “他們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總有我無法幹涉的時間,那時他們需要依靠自己存活。


    我,畢竟不是神,隻是一個有些力量的人類而已。


    有太多太多我無法辦到的事情,有太多太多我無法挽救的人。”


    錦緩緩飲著酒液,那冰涼的佳釀過喉,留下灼燒般的痛感。


    “如果再次發生那樣的悲傷,又能如何?”


    接過白瓷瓶,飲下最後的酒液,星辰將之握住發力,震為粉碎扔下崖頂。


    “忘記這個瓶子,或者撿回碎片,無非就是這麽兩種方法,人類不就是這麽一直生存的嗎?”


    忘記痛楚或者接受悲傷,還真是現實的選擇。


    錦靜靜的站了一會兒,說道,


    “我明天會回龍穴一趟,新的力量需要時間來適應,在這之前無法再幫助你了。


    至於黃泉訓練師,你自己小心。”


    “好”


    星辰簡單的回答道,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憂慮,隻是陪著錦站了一會兒,才沿著原路與源一道返回。


    兩者的路,在此刻暫時分開。


    至於另一頭,本該是平行多年的線,卻在某一時相交在一起。


    “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見到親王大人”


    劍眉銀眸,那白色的披風裹住修長的身姿,風度翩翩的男子朝麵前的身影道,


    “隻是未知殿下來這裏的目的是?”


    藍色和服一如往常,觀月倒是不意外在這裏碰上聖陵的訓練師,


    “聽聞聖陵此次擔任了七夜選拔賽的複賽裁判,還送出了一枚六曜玉令,原以為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但看來並不是這樣。”


    手中出現八枚兩端尖銳開鋒的水晶劍,觀月將之朝上空一甩,將之分別投入夜色中。


    “不用疑惑,我現在做的就是你一直想做的。你出來的任務除了送出血契明珠的青玉令,應該還有另外一個沒錯吧?”


    昇凝視著觀月,卻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真不愧是千年親王,連移動中的空間坐標都能重新固定嗎?”


    “第六稱號雖然厲害,但能夠切斷空間的家夥以前也碰上過,封堵移動中的空間域在你們看來或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但當你重複的次數多了也就不會太過驚異了。”


    “嗡——”震顫的大地於天空,搖晃的視野幾乎令得昇立足不穩。


    若從上方朝下看去,就能見到那一個半球形區域被八條水晶鏈壓製住,鎖鏈尖端那八枚水晶劍已經深深釘入地表,完全固定住這一方空間,致使其無法移動。


    “跟上來吧,你的任務不就是確認她的生死嗎?”


    親王已不見蹤影,昇立時回過神,匆匆的闖入白霧之中。


    濃鬱的霧氣帶著低溫的森寒,在穿過一段距離後,昇所見到的是一座黑色的城堡,以及那懸浮於城堡上遮蓋整座城堡的圓形冰鏡。


    本就如冬季般嚴寒的低溫再次驟降,水汽很快凝結為霜凍爬上昇與觀月的腳跟,但卻未能阻止住他們前進的步伐。


    但不過兩三刻左右,他們不約而同的定格住身形,因為那黑色的城堡中,慢慢走出一個女子。


    銀色及腰長發,柳眉如畫,玉顏星眸,彷如冰玉雕琢的美人即使隻是穿著一襲簡單的藍色紗裙,亦是比世間女子不知美上了多少倍。


    “好久不見了,霓裳”


    觀月率先開口道,似是非常熟稔般打了個招呼。至於另一邊的昇,則仍處於神族女子那遠超凡俗的魅力中,難以自拔。


    “確實有千年未見了”霓裳的回答非親非疏,讓人察覺不出態度,“那麽特地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老師?”


    老師?這異樣的稱呼終於引起昇的注意,隻是看那神女似乎並未在意自己,是故昇並不打算打斷他們的對話。


    “我的確是有些事情需要找你,但現在......還是先讓位給另一個人吧,畢竟她在周圍徘徊了許久卻不得進來。


    我想,你們應該是有很多話想要說的”


    另一個人?霓裳罕見的皺了皺眉,循著觀月身後看去,隻見那裏有點點青光浮現,很快出現一個窈窕的身影。


    青色的長裙如碧綠的葉片般掩住修長的雙腿,那高挑的女子緩步走來,仿若循著自然呼吸的韻律,在花瓣的開合見前進。


    麵若白玉本無暇,隻是那左側眼角下,多出一枚朱砂淚痣;


    眸似秋水落紅塵,雙瞳各顯異色,自瞳心向外眼色越加變化,如三色同心圓般鑲在一起。


    六棱雪花飛舞,帶著接近冰點的溫度,霓裳的星眸冷漠,話語中帶上抹不去的寒氣,


    “那一掌沒能殺了你的確是個失誤,但這一次我不會手下留情了——桐,葉,傾,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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