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垣高速,因磁懸浮專線開通而被棄置已久的道路上,火紅色高速大巴馬力全開的衝刺著...雖然是想這麽說,但事實上也隻是在百裏左右的時速線上徘徊。


    豪華型巴士,或者說是房車更為合適,連駕駛室都被裝修的頗為奢華,兩排四座,舒適的座椅自帶按摩功能,並內藏小型電視可供娛樂。


    當然,租借的費用也是頗為高昂...不過此刻的夜琊卻無暇關心這些,好不容易從疲倦中恢複的他現在正緊盯著駕駛座上的黑之子。


    手握方向盤,輕踩油門,月暮的動作雖說不上非常嫻熟,但卻十分穩當,連後座時常暈車的小薇兒都沒有太多不適,隻是麵色有些蒼白而已...


    而這份蒼白也大概是因為司機的年齡太小,出身世家的兄妹倆見識不俗,但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場景。


    皇家訓練師擅長的領域之廣泛,今天可是親眼見識了...


    “身體不舒服的話請去臥室休息”月暮的餘光掃過夜琊,說道,“這裏有我和學長在就足夠了”


    薇兒聞言,便詫異的朝不遠處閉目養神的少年看去。星辰哥哥這是...睡著了嗎?


    無外乎薇兒奇怪,自委托由這位訓練師接手後,任何隱患及危險都被那雙拳頭抹殺於搖籃中,而十數小時的時間裏她也從來沒有見到對方有過稍許疲憊。


    要不是此次重新歸入隊伍的月暮接下司機的活兒,她也沒機會看見對方休息的樣子。


    “薇兒,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夜琊輕捂著額頭,走過小妹的位置是不忘問道,


    緊張的攢著衣角,薇兒故作鎮定道,


    “哦...哥哥先去吧,薇兒馬上就過去....”


    “恩”不以為意的夜琊點了點頭,推開座位後方的門,進入中央臥房。


    直至聽到關門的聲音,確認哥哥已經離開後,薇兒才小心翼翼的回過頭,朝身邊訓練師的位置靠了靠。


    倚靠在座椅一角,星辰手臂環胸,雙目緊閉呼吸均勻似是處於沉眠中。


    他睡了嗎?薇兒感覺心跳加速,倒不是摻了什麽別樣情緒,隻是單單對眼前的訓練師有些好奇罷了。


    長途奔走,難以計數的刺殺,薇兒雖然有兄長護著,但也免不了滋生恐懼的情緒,如果是平時倒還罷了,沒有多餘的時間讓她胡思亂想。但現在...


    如果能一直在他的身邊,那麽我是不是也可以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嬌小的手掌慢慢前伸,朝那沉睡的訓練師移動,薇兒屏住呼吸,心跳的越發的快了...


    “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就去休息,接下來的行程會很辛苦”


    仍舊沒有睜開眼睛的訓練師淡淡道,眉角已經微微皺了起來,將薇兒嚇了一跳。


    “哦...”帶著一絲嚴厲的語氣讓女孩有些委屈,跺了跺腳就拉開後方的門,鑽了進去。


    過了良久,駕駛座上的月暮才輕聲道,


    “學長...她還隻是個孩子”


    雙眸睜開,星辰的眼中血色滿溢,呈現灰白之色。


    “你我不也是一樣嗎”


    月暮苦笑一聲,沒有再繼續解釋什麽。


    “不要在工作中加入不必要的感情,那會影響你的判斷”


    輕揉著太陽穴緩解著疲憊,星辰坐起身,說道。


    “是”


    月暮應了一聲,便把繼續集中於眼前的行程上。至於星辰,則是在思索著片刻前的夢境。


    黑刃斷首,取下黃金麵具的就是這隻手嗎?


    凝視著自己的手掌,星辰仿若能從中聞到濃鬱的血腥味。


    腥臭...令人作嘔...


    【影,你給我看這個,是什麽意思?】


    星辰默問道,他不會做夢,也清楚知道那個夢境的內容多半是真的,那麽有能力完成這一切的人也就十分清楚了。


    ......


    可惜,沒有任何回答。


    安靜的待了片刻,見暗之側卻是沒有回答的意圖,星辰也就不在糾結了。眸中的血色漸漸褪去,


    “嚓——”


    緊急刹車之下,駕駛室的門後傳來一陣驚呼,星辰皺了皺眉,起身敲了敲身後的門板,


    “阿慈,注意好他們,別出來”


    不等回應,星辰便見月暮已經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怎麽忽然要我停下?”


    下車後的月暮朝車頂上的訓練師問道,卻見對方朝不遠處的路麵努了努嘴。


    “那裏有什麽東西”撫摸著直衝熊的毛發,紹驅接著補充道,“是活的”


    觀察位,駕駛位,後援位,三人依照星辰的建議負責各自的工作,以眼力而言紹驅或許不如月暮,但勝在位置開闊以及注意力集中。現在的狀況,也恰恰說明了這一提議的正確性。


    紹驅的提醒很快指引月暮找到源頭,遠處不過百餘米的距離,一塊與路麵接近同色的區域一起一伏,似是隱藏著什麽一般。


    “你來還是我來?”月暮盯著那處地域,問道。


    聳了聳肩,紹驅表示無所謂。


    “鐮鼬~”


    風刃切割,帶出兩道血絲,變隱龍痛呼一聲便解除了保護色,碩大的凸形眼以不同角度轉動,朝阿勃梭魯壓低身體。


    “野生精靈?”月暮挑了挑眉,隨即才注意到變隱龍後那一點點站起的男人,


    “刺客?”紹驅雙拳對碰,欲欲躍試。


    長舌甩動,化為鞭影橫掃阿勃梭魯,密不透風的攻擊讓月暮也難發現空隙,隻得先退一步。


    “優雅的黑之使者,勇猛的白之鬥士,你們要做我最後的敵人嗎?”,散亂的長發掩蓋住容貌,那不知身份的男人全身上下的衣料都已經破破爛爛,卻仍舊支撐著向兩人走來,“可惜我的主奪去了我的時間,否則我們一定能好好享受戰場的廝殺,你們的頭會成為我最榮耀的戰利品”


    噴吐著不知名的句子,狀似癲狂的男人步履蹣跚,卻仍舊能指揮著變隱龍進行有效的攻擊。


    “都搞不清你在說什麽”重重一哼,紹驅朝前一指,“鐵頭功!”


    直衝熊嚎叫一聲,頭部泛出金屬般的光澤,加速朝變隱龍衝去,


    依舊是長舌鞭影橫掃,隻是紹驅與月暮的風格截然不同,以蠻力衝撞而去的精靈若無等價或以上的力量抗衡,便隻能選擇閃避。


    但即便是後者,想來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餘光注意到身後的主人,變隱龍悲哀的發現曾經叱吒一方的強者已經連躲閃的力量都沒有了。


    長舌回攏,變隱龍的嘴中隨之聚斂起光芒,破壞光線!


    “哼,強弩之末”簡單的接觸下,紹驅便發現那變隱龍是帶傷作戰,氣力不足技能無力連身上的傷痕都來不及清洗直至發炎化膿,這一對組合還真是夠奇怪的。


    “轟~”不出意外,破壞光壓在直衝熊的頭頂,很快碎散為光屑消失,隻是衝擊的餘波先一步彈飛了變隱龍與邋遢男子,倒是省了兩人一番功夫。


    鞋步翻開,那邋遢男子坐倒在地,長發下的眼睛卻好像仍舊看著兩人,或者是兩人身後的巴士,


    “我的主,我看到了...你賜給我的最後一個對手...是那巴士上的星光...哦....好耀眼的光芒...新星般的胎動”


    “這家夥瘋了啊?”瞥見那男子掙紮著爬起身,紹驅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倒是月暮沒有回話,若有所思的朝身後的巴士看去。


    嘴角咧開,重新站起身的邋遢男子伸直手臂,似是想要抓住什麽般,用盡氣力忽然衝了過來。


    焰火飛散,力壯雞落在雙子身前,不知何時到來的星辰越過紹驅與月暮,靜靜的站在邋遢男子的前方。


    但那火焰還未觸及對手,便慢慢消散於空中,陡然響起的衝擊聲靜止住三人的動作。


    迷茫的看向胸前透出的劍尖,邋遢男子慢慢低下頭,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氣力正隨著傷口消失。


    “我的對手呦...請原諒我的失禮,看來我已經失去了為主戰鬥的機會”嘴角溢出鮮血,那邋遢男子還是勉強回過頭,“那虛偽的光...終究還是找到了我呢”


    失去生命的身體緩緩倒下,三人才見到那插手戰鬥的訓練師。


    遙遠的路麵盡頭,手拖長劍的少女緩緩走來,那滿溢鋒芒的眸光掃過星辰三人,懸掛於纖腰間的玉牌閃爍著金色微光。


    “請問能載我一程嗎?”


    ---------------


    高空上,懸浮的氣艇內,已將一切收入眼中的三王子憤怒的將桌上的杯碟掃落地麵,


    “血騎第八!那個蠢女人到底是有多廢物,王權的戰將不能收為己用就這麽折磨掉扔出來嗎???!!!是誰給了她這個膽子!!!”


    怒吼一聲,森冷的鬼氣掃蕩房間內的鬼士三人,饒是身經百戰的他們都不由打了個寒顫。


    才剛加入組織,不明狀況的基諾與大慍於是隻能看向鬼士,但此刻他也是自身難保,為王權效力已久,誰聽說過三王子發這麽大脾氣?


    基諾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在道上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他不是沒有眼色的人,所以自然不會挑這個當口去踩釘子,但他不說不代表沒人會說。


    “血騎,三王子殿下剛才所說的可是地下王權的九位最強訓練師?”嘴角帶著一絲莫名的笑容,大慍無視基諾與鬼士殺人般的目光,抬起頭看向滿麵陰霾的三王子,“諸國時代,僅由一國之君為下任王儲準備的一國中最強的訓練師,賜予鮮血騎士之名。沒想到,這種傳統經過千年時間還能傳承下來。”


    冷厲的眸光帶上一絲殺意,三王子卻沒有阻止大慍的意思,反而是基諾不斷再給對方使眼色,示意不要在說下去了。


    新加入王權,他急需一位合作者奠定根基,大慍即使要死,也最好不要是現在。


    但可惜,大慍反而像沒有在意基諾似的,接著道,


    “傳聞地下王權之所以能與在精靈聯盟與皇家學院的勢力下喘息所依靠的便是整合後的九大血騎士,聽三王子的意思...想必剛才已經有一位出了意外?”


    手指慢慢屈起緊握成拳,三王子冷麵依舊,


    “是有這樣?不是又怎樣?”


    輕笑一聲,大慍悠悠道,


    “不是當然最好,但如果是的話...王權血騎本就比皇家禁忌少一人,現在再少一個...”


    聳了聳肩,大慍的意思很是明顯,


    “哼,禁忌”三王子不屑道,“那種東西本就是天空一支的女人們仿造血騎得來的贗品...千年前,要不是她們投注力量於精靈聯盟,吾等諸國王嗣又怎麽會落得今天這種地步。”


    “曆史以成敗論英雄,天空皇族本也屬於諸國之一,但能看清大勢,及早抽身事外,成就今日第一學府之威,到底有幾分運氣,又有幾分實力?”


    摩挲著指節,三王子收去輕視之心,說道,


    “那你又怎麽看?”


    “我?”大慍不以為意,“我怎麽看很重要嗎?過去的已經過去,現在的地下王權不如第一學府,血騎九人本就難以抗衡禁忌,再少一人...嘖嘖”


    撇了撇嘴,三王子眸中的殺意漸漸斂去,


    “有什麽辦法?”


    “辦法...”等了許久,大慍似是在考慮,也不顧一邊基諾催促的目光,終於在最後道,“我聽說過一個傳聞...皇家禁忌,其中禁忌首位沒有一人見過他的真麵目,同理...地下王權重組血騎之時,除了九人以外...還有一位‘零之血騎’”


    汗毛倒豎,鬼士也是第一次聽說此等秘辛,驚詫之餘不由朝三王子看去,卻見對方目光幽幽,沒有任何變化,


    “你還知道什麽?”


    “也隻剩最後一句了”沒有從三王子臉上得到應有的信息,大慍不由得產生些許遺憾,歎了口氣,他於是凝重道,


    ——零之血騎,首之禁忌,集二者之力,則稱號必死,親王難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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